因为带着十五通孔明锁，林清眠被徐仁赐通缉了，季之瑶便把人带到了大行典里藏着。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清眠连着在大行典住了三四日都没被徐仁赐发现，这可多亏了黎问留下的十五通孔明锁。
大行典负责招待的太监日日悄悄交头接耳，“你说这清霄公主每天都拿两人份的吃食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为她那老相好呗！”
“细说来听。”
“此事还要从三百年前讲起，自打清霄公主心仪之人死在了那场灭门惨案当中，清霄公主便魔怔了。”那小厮绘声绘色地道，“不管什么都要准备两人份，假装那人还活着一样。”
“那人是谁啊？”树后面，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问道。
小厮以为她是新来的婢女，便不曾多想，“自然是与她同门的那位师姐——”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季之瑶的声音突然出现，把小厮吓了一大跳。
众人一哄而散，各自回到岗位上干活。
季之瑶心里打鼓，不晓得刚刚师姐有没有从那些人话里有无发觉一些端倪。
刚刚躲在树后的女子便是易容后的林清眠。
林清眠确实察觉到了不对，但她没往自己身上想。
她到底是把师妹带大的人，由心里是把师妹当做亲人看待。她以为师妹也是这样待她的。
季之瑶是清霄门的小师妹，在她上头的师姐可不止有她一个，只不过她是辈分最大的那一个罢了。
往下和季之瑶关系好的，少说也有十来个师姐。
林清眠托着下巴打量着季之瑶问：“同门师姐？”
“嗯……同门师姐。”
“同门哪个师姐？我认识吗？”林清眠开始挨个算，“断无涯的红袖？锦竹楼的天香？见鸿阁的阿慢？”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她们？”
林清眠卡壳了，“就……感觉你跟她们关系比较好啊。”
平常都是一块儿结伴而行，下山出任务也是一起。
季之瑶道：“尚可罢了。”
她们几位都是尚可，那师妹和什么人算关系好？
林清眠没再问下去了。
她慌乱移开视线，回到房间里。
季之瑶默默收整心中的失落。
差一点，只差一点。
师姐心里是知道的，不是吗？
她明明只要再往下问，就能得到答案了。
比起红袖，比起天香，比起阿慢，季之瑶最亲的人，是林清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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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十五通孔明锁，小红便马上出现了。
“宿主！”
“怎么？”
“最近怎么样了？”
这不是系统会问的问题。
林清眠有点疑惑，她说：“没什么样变化。”
“那——你仙骨拿到手了吗？”
小红为什么会在意这个？
“嗯。”林清眠不太明白她想问什么。
说起仙骨，林清眠的心情又变得低落起来。
黎问终究还是陨落了，她谋划了多年还是未能成功。
林清眠取出怀中的玉佩，心里盘算着何时回一趟周国，给清霄门的大家立一个碑。
尤其是师母。
她一直很想问黎问手里是怎么有这仙骨的，不过始终没有机会。
林清眠取出仙骨，季之瑶被熟悉的灵力波动吸引了进来。
两股灵力相缠在仙骨之上，一股性凉，一股火热。
金色的灵力缠绕在了林清眠的手腕上，与她格外亲近。
这是黎问的神识，出于这具身体与黎问血脉相连，因此黎问的神识十分亲近她。
“所有的答案，尽在你来时的那里。”
林清眠怔了怔，来时的那里？
母神像那里，还是厌江？
季之瑶也听到了黎问的这句话，她看向林清眠，默不作声。
林清眠觉得季之瑶应该已经有些猜到她不是原来的徐情思了。
可是季之瑶没有多问。这让林清眠有些坐不住了。
该坦诚相告吗？
像师妹那么正直的人，会把她带回周国再做打算吗？
还是说，会比三百年前更果决，直接讲她就地正法呢？
不管哪一种，她都能接受，但都会感到难受。
“季大人，你何时返程呢？”
“待与明永皇帝谈妥之后，我便回大周。”季之瑶问，“怎么了？”
“我想到大周去……”林清眠找了个听起来合理的理由，“在这里，徐仁赐会不停地追杀我。”
季之瑶看林清眠泫然欲泣的模样，心软得不行，就没有不答应的，“好。”
“那这个仙骨，就交给季大人吧。我想……季大人会妥善处理好的，对吧？”林清眠望向季之瑶。
“这是自然。”季之瑶应下来。
林清眠注视着季之瑶良久，看着师妹，回想在清霄门的过去。
可那些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
即便季之瑶不曾记恨她，可她到底是害得季之瑶的挚爱死在三百年前那场惨案之中。
林清眠转移开话题，“晚些时候，我与林流上街去买些东西，她既已入道，就得有些趁手的家伙。”
“那我与你们一同。”季之瑶说完，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没有分寸，当即补上一句，“可以吗？”
“自然可以。”林清眠弯了弯眼睛，“到时候还得季大人帮忙一起参谋参谋。”
“那就这么说定了。”季之瑶轻笑，又说起另一件事，“上回刺杀你的幕后黑手找到了，是金承轩。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啊？”林清眠懵懵的，“金承轩？我哪儿得罪他了？”
“大抵因为，那日你与他说，我们是……是那样的关系。”季之瑶抿了抿唇，有些羞涩地垂下眼。
如若是真的，她们是那样的关系，那该有多好。
“那师妹打算如何处置他？”
季之瑶默默喝了口茶，视线飘忽，“打他一顿，不要他的命，他毕竟是洞庭金氏的接班人。”
“那他要不是洞庭金氏的人，季大人岂不是会直接将他千刀万剐了？”林清眠挑眉。
“不会。”季之瑶道。
她会让金承轩生不如死。
林清眠却是想——又找到了师妹喜欢的并不是她的一大佐证。
师妹否认的如此果断，想必只是路见不平，或者厌烦金承轩已久了。
假如师妹真的喜欢她，那怎么着也得在金承轩面前霸气地宣示主权，然后再教训金承轩一顿，警告他不要靠近自己之类的……
此时林清眠完全没意识到，她已经被小红的土霸总剧本洗脑成功了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更新是因为身体不适晚了一点，抱歉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