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暮拍完照片换好衣服飘飘然跑过来找她们,刚走近就瞧见看见三个人的神情都不太好。
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搞不清楚状况,“你们这是干嘛呢?”
邵祁舒跟林岑皓争先恐后的围上去跟林朝暮告状,这场景还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林朝暮被她们搞得头晕稍不注意说错话就会得罪其中一个人,所以她选择闭嘴什么都不说,而是推开她们走到宋鹤鸣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走吧,去吃饭。”
“好。”
宋鹤鸣动了动嘴皮顺势站起身阴霾了一晚上的情绪在此刻消散,林岑皓见状凑到宋鹤鸣身边跟他走在一起。
对着邵祁舒做了个鬼脸嫌弃的撇了撇嘴角,邵祁舒切了一声不甘示弱的搂着林朝暮的胳膊,林朝暮跟邵祁舒都坐在了宋鹤鸣的车上,林岑皓早早的被挤到了副驾驶去了。
他今天就没有开车还是蹭的宋鹤鸣的车过来的。
林朝暮今天难得胃口大开吃了很多东西,而坐在旁边的宋鹤鸣始终情绪不高。
眼看要到宋鹤鸣的生日了林朝暮心中盘算着到底送什么礼物比较好,恰巧这个时候跟他在一起就出口询问他,“你今年生日怎么过啊?”
以前宋鹤鸣就不喜欢很多人一起过生日,就只跟好朋友随意的吃顿饭解决。
几年未见也搞不懂宋鹤鸣还是不是这样的习惯,宋鹤鸣听见林朝暮的话清冷的眼眸回望着她,淡淡启唇懒散的吐露出两个字,“都行。”
他对这些东西从来都不太在意。
林朝暮唔了一声将手中剥好的虾沾上蘸料塞进嘴里,眼睛微闪支支吾吾的说着,“那就在你家过呗,我们点外卖?还是说自己做?”
邵祁舒积极地跟林朝暮讨论着宋鹤鸣任由她们去,仿佛讨论的不是他的生日。
最后又将他们一一送回去。
邵祁舒死皮赖脸的跟着林朝暮回了她家,林朝暮将妆容卸掉洗了个澡后坐在客厅里盘着腿,表情不解的歪着头询问邵祁舒,“宋鹤鸣今天晚上怎么了?”
“他怎么了?”
“我在问你啊,感觉他都不说话气压很低。”
邵祁舒冷笑了一声撇着嘴巴,“他哪天不是这样?”
“……”
好像说的也挺有道理。
林朝暮又啧了一声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不对,他的情绪不太对劲。”
“你对他还真是了解啊,他今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了的确突然情绪就很低了,你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我干嘛给他打电话,我有什么毛病啊。你赶紧洗洗睡吧,我也累了我要去睡觉了。”
邵祁舒看着林朝暮落荒而逃的身影默默的咂舌,“我看你是回房间打电话吧。”
林朝暮回到房间后顺手将房门带上躺上床翻来覆去,最后还是默默的拿起手机拨打了宋鹤鸣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沙哑的嗓音透过电话变得更加磁性,“喂?”
“嗯…我就是想问问…你…情绪好点了吗?”
林朝暮懊恼的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后悔的想下床跑两圈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她到底在问些什么东西啊哪有人一来就这样问的,不过好在电话那头的宋鹤鸣还一问一答的回复了她的问题。
“还好。”
许是觉得林朝暮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奇怪,宋鹤鸣又沙哑着嗓子多问了一句,“有事?”
“我没有啊…”
宋鹤鸣那边沉默了三秒后再次响起,“到底什么事情。”
“其实我就是在想你今天晚上为什么气压那么低…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你不开心?”
“呵,你打电话来就是这件事情?”
宋鹤鸣的嗓音轻快不再像最初那么冰冷,林朝暮心中的顾虑也打消了浅浅的嗯了一声,手指绞动着自己的被子。
“你早点睡觉,睡不着就起来喝杯牛奶。”
“好吧,晚安。”
林朝暮将他的电话挂断后重新躺回被窝,闭着眼睛嘴角轻扬很快就睡着了。
关于她演唱会的视频跟热搜都在不断的发酵,而她本人还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仅限于这次演唱会结束林朝暮又能清闲几天,早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个懒觉等她起来的时候早就日上三竿,随意的给自己煮了根玉米冲了一杯牛奶。
一边啃着玉米一边刷着手机视频,微信弹出她才分神去看手机。
是戚柏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她站在舞台中央双手举着话筒紧闭着眼睛,脑袋微微低垂着偏向左边肩膀上涂着的高光照射出星点,这张照片帮她拍的极其高挑出彩。
林朝暮赶紧擦了擦嘴巴双手捧着手机,“哇,你这拍照技术你还说不会拍照?”
这不是在逗她吗?
戚柏回消息也回复的很快,“我只是说不太好,我可没有讲我不会拍照哦。”
林朝暮琢磨着也不是一个意思吗?
戚柏提出邀约林朝暮丝毫没有犹豫就拒绝了,她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跟戚柏瞎转悠。
啃完手中的玉米林朝暮擦了擦嘴角,在心底默默盘算着怎么才能送个不同的礼物,想来想去每年都是那些东西暴走的前一秒,她猛然回忆起一个人的身影。
程煜。
之前她加了对方女朋友的联系方式,要不拜托一下她?
让程煜帮忙做个木雕?
不过程煜是宋鹤鸣好朋友,这种东西他想要很简单吧。
林朝暮百般犹豫间大脑却先她一步,将消息直接发了出去。
任思怡刚好也在玩手机爽快至极道,“你干嘛不让程煜教你?自己刻的不应该更有意义吗?”
她婉转的嗓音像溪水涓涓流入林朝暮的心里,让她心底的跃跃欲试不断发酵壮大,林朝暮纠结的握着手机拿不定注意,“可是…会不会很麻烦啊?”
“怎么会呢,我想程煜知道是你送应该会很开心。”
得到任思怡的建议林朝暮瞬间打起精神,暗暗觉得她说的也没有错。
顺着任思怡给的地址前往了程煜的工作室,路上任思怡发消息告诉她已经跟程煜说过了,她只要直接过去就好了。
林朝暮说了好几声谢谢才纾解了一分自己心底的冒昧。
等到了程煜的工作室她蹑手蹑脚走进去后,程煜高大的身形笔直的站在一间办公室前,似乎是在等着她的到来。
瞧见她的身影后淡淡颔首,林朝暮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很抱歉,打扰了。”
“没事,你先进去吧等我一下。”
“好。”
林朝暮站在宽大的操作室内拘谨的搓了搓手心,四处环顾了几眼喃喃启唇,“这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啊…”
“不会还来?”
宋鹤鸣内敛的嗓音响起那刻林朝暮被吓的一跳,错愕般的回头对上宋鹤鸣漆黑的眼眸。
他的眼底浮现出一层青黛看起来稍显疲惫。
“你怎么来了?”
刚走进去的程煜跟林朝暮同时出声,而宋鹤鸣的眼神却始终直勾勾的看着林朝暮。
“没事来玩。”
程煜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出门了。
刚刚一个人还好此刻见到宋鹤鸣,林朝暮对程煜的那股莫名害怕陡然上升。动作缓慢挪动着自己步伐走到宋鹤鸣的身后,伸手扯了扯宋鹤鸣的衣角。
“宋鹤鸣,我们真的要做木雕吗?”
“你害怕他?不是你自己来的?”
宋鹤鸣往日清冷的眼眸里此刻是盛满的戏谑,嘴角揶揄的弧度看的林朝暮牙痒痒。
“才不会。”
她大着胆子从宋鹤鸣身后走出来大大方方的站在程煜身边,扬起白净的脸庞露出一丝傻里傻气带着讨好的笑容,谁知道程煜还真的就不吃这一套。
“得了,过来吧傻子。”
宋鹤鸣拉住她的卫衣帽子将她拖过来从程煜那接过一条干净的围裙,细心的套在她身上将围裙的细带给她系好。
“会吗?”
“不会。”
林朝暮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等着宋鹤鸣教她。
“我也不会。”
“?”
那他干嘛一副我教你啊的表情心安理得的站在这里,林朝暮脸上浮现出几条黑线紧抿着嘴唇靠着桌边站在那,手指害怕的扣住桌子边缘咽了咽口水。
程煜早就察觉到林朝暮或许害怕他,所以只是淡淡挑眉动作往后退了好几步。
听见宋鹤鸣说他不会的时候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存在过于明亮了,“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你们玩吧。”
“程…程老师你就走啦?”
她们俩可是什么都不会,这不会把他工作室给拆了吗?
“嗯。”
程煜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与宋鹤鸣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件工作室。
只留下呆愣的林朝暮跟神色莫名的宋鹤鸣。
“他不在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不害怕他,真的。”
“哦。”
林朝暮看着宋鹤鸣那明显就不相信的表情,也选择放弃解释了她懒得费口舌。
甩了甩自己的手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泥团上,愁的满脸都皱巴在一起想动手又不知道从何下手,“这到底怎么搞啊?”
“你想雕什么?”
宋鹤鸣半弯着腰凑到她面前那股清冽的香水味闯入她的鼻尖,他的侧脸近在咫尺连他侧脸那颗小痣此刻都看的清清楚楚。
“雕仙鹤。”
“你倒是会出难题。”
“那当然还得是我。”
林朝暮看着宋鹤鸣眉眼放松眼神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泥团,长而卷翘的睫毛此时覆在下眼睑上,在眼底映照出了一层阴影。
“我也想玩。”
宋鹤鸣将手抬起示意她自己动手,林朝暮刚刚将手搭上去就后悔了。
看宋鹤鸣雕的时候怎么样都简单她一上手,宋鹤鸣刚刚雕好的一点轮廓瞬间变成了一块废材,林朝暮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抬起手背擦了擦自己的额间。
“我,可能…不太适合…手工…”
“我教你。”
林朝暮正想问他怎么教的时候宋鹤鸣捉住她满是碎渣的手,整个人往后一站她整个人几乎是半靠在宋鹤鸣怀里,只是两个人身体中间还有一道较宽的缝隙。
她的手被宋鹤鸣的手包裹着像是大人跟小孩子的区别,林朝暮一时间颇为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你那么紧张干嘛?”
“我没有。”
“你差点憋气憋到晕过去,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身上香水味浓我不习惯而已。”
“哦?”
林朝暮嘴硬的给自己找着各种借口想要搪塞过去,她才不可能对着宋鹤鸣犯花痴呢。
“抱歉。”
“干嘛?”
林朝暮倏地回头去看宋鹤鸣的眼睛两个人的距离又被拉近了一步,她的嘴唇堪堪对上宋鹤鸣的下巴呼出的热气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他的鼻尖处。
“我确实是不知道怎么教你,要不你还是这样来?”
宋鹤鸣作势准备放开林朝暮表情是无比的正经,林朝暮看着手中的木头内心纠结万分,最后还是决定向恶势力低头,“还是你教我吧。”
“行。”
宋鹤鸣重新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一点一点的将大致的轮廓雕出来,程煜拿着一个成品经过工作室时,轻描淡写的目光往里面眺望了一下,察看到两个人的动作啧了一声转身离开。
谁说“仙鹤”一定仙气飘飘不谙世事。
一个木雕大框架做下来时间很长林朝暮额间都布满了紧张的汗水,她总感觉下一秒她的动作就会摧毁这个仙鹤,“这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啊?”
“你得问程煜,毕竟细节部分全靠他。”
什么时候拿到这种事情他还真的算不上了解。
“哦,好吧。”
林朝暮一听程煜这个名字刚刚扬起的脖子又缩了回去,布满汗滴的脸颊此刻绯红一片却难以掩盖那抹惊慌无措。
宋鹤鸣眯了眯眼睛斜靠在桌子边纳闷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害怕程煜?他虽然长得算不上温柔,但也不至于害怕吧?”
“我只是感觉他不易亲近,特别特别的有距离感。”
宋鹤鸣歪着脑袋思考着林朝暮的话,想到什么的时候嫌弃的皱起了眉毛,“他?距离感?可能只是因为你不是任思怡。”
“啊?”
“没事。”
宋鹤鸣不再跟她谈论程煜的事情而是带着她去洗手,然后将身上的围裙摘下来等她们再次走出去的时候,天色早已黑沉了下来林朝暮肚子饿的咕咕咕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