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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人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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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爱人错过

在林起岳这句肯定且直接的话之后,言游有了一个小小的烦恼。

——李忘年和他写的那几张纸一样,成了她无法见光的秘密。

如果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去琴行,无疑是某种意义上对林起岳的背叛。

他这人,一向最不能容忍隐瞒与欺骗,尤其是在他们三人这种相当稳定的关系里。

不,与其说他不能,倒不如说在人际关系里,忌讳的事情都存在共通性。

言游叼着根手指,正对着手机权衡中,齐绪的q小窗突然从屏幕上弹了出来。

【Xu】:「嘛呢嘛呢。」

小窗里,他们俩上一次单独对话的时间还停留在几年前,聊得是几句毫不重要的琐碎小事。

自从建了那个三人小群,他们几乎就没用到过私聊功能,什么事情都在群里一起说。

即便有种微妙感存在,潜意识里明知道回复这条消息就等同于往外迈了一步,言游却仍鬼使神差地回了,并未装作没看见。

三角图案似乎在无形之中悄悄破开了一个小口子。

【游阿游】:「没干嘛啊,闲着呢。」

也许从言游打出第一个字符起,先前保持着平衡的天平就微微朝某个方向倾斜了。

【Xu】:「那什么,也没什么大事……就随便找你聊聊。」

【游阿游】:「嗯。」

【Xu】:「就是那个……你来得早,知不知道张哥的琴行开在哪儿?我想让他帮我指导指导,毕竟他也是弹贝斯的嘛,听琴哥的意思,还一副弹得不错的样子。我寻思我也得精进精进技术么,不能总给你们俩拖后腿。」

言游逐字分析,猜测他多半已经问过赵琴了,没问出结果,不然也不会来她这儿铤而走险。

她思考了一会儿,忘了及时回复,那边很快又传来一条新的消息。

【Xu】:「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我就随便问问,你别往心里去……更别告诉岳狗!」

【游阿游】:「我知道。」

【Xu】:「??!」

「真的假的?带我去呗,好姐姐!」

【游阿游】:「林起岳那边怎么说?」

【Xu】:「您就放心地交给我吧,他那边我来负责。」

现在,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游阿游】:「你坐公交车去南街,在站点等我,别开车。」

【Xu】:「好。」

「等等,怎么坐公交?」

【游阿游】:「……投币,一块钱。」

【Xu】:「我没零钱啊。」

【游阿游】:「但你有病啊。」

言游到站点的时候,齐绪已经到了,正蹲在公交车站的牌子底下抽烟。

她走过去,用膝盖轻轻在他后背上撞了一下,“没坐过站啊?”

齐绪抬头,往上吐着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你当我是你呢,一点常识没有,小王子啊?”

其实坐过了,他走回来的,但说了多丢人,拉倒。

“切。”言游侧了侧脑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你没问问林起岳,昨天说那话什么意思吗?”

“我哪儿敢问。”齐绪微驼着背,吊儿郎当地跟在她旁边,“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他么,那个语气多半是没商量的意思,不然我也不至于……”

他话没说完,言游突然拍了一下他后背,“别总驼着,影响长个。”

有些心知肚明的话,不用非得讲个所以然,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行了,实话难听。

“啧,你这下手老没轻没重的,悠着点儿。”齐绪吃痛,往后拉了一下双臂做伸展,“知不知道拳皇里的K啊,就这姿势走路,很帅的。”

知道是知道,就是言游对这个游戏不怎么感冒,看他们俩都在玩才跟着玩的,“你这次最好靠点谱哈,林起岳揍你我可不管。”

“诶,知道了知道了。”齐绪拍着胸脯说,“放心吧,我是个爷们儿,出事能让你一姑娘担着么?他要是真因为这个生气,你就把锅全甩我头上,我背。”

言游伸出根手指,指着他,“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没人把刀架脖子上逼你。”

“嗯,我说的。”齐绪往旁一甩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的话,十六匹马都难追。”

“行。”言游笑眯眯地推开琴行门。

里面的张哥如往常一样,蜷在沙发边看球,听见动静,往门前分了个目光,大大咧咧地扔下遥控器:“哟,今儿个还带了小伙伴?”

“?”齐绪后知后觉,这俩人明显不像不认识的。

随即转头看向言游,“我靠,你坑哥们儿啊。”

“君子一言,十六匹马难追。”言游提醒他,“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

“……”齐绪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这会儿走也不是回事,他索性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又交代了此行的目的。

张哥听完感叹:“哟呵,最近我挺走财运的。”

本着能多赚一笔绝不少赚的原则,他乐着点头,“可以是可以,就是你也看见了,我手边没贝斯。”

齐绪说:“没事儿,我之前找琴哥问的时候,他说他收着你以前的贝斯呢,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找他取。”

张哥关了电视,“咱们丑话说前面啊,我好几年没弹贝斯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绪一看有戏,立马嘴上抹蜜,“我听琴哥说,你当年专业课成绩全省第一呢,再差能差哪儿去呀。”

“好汉不提当年勇。”张哥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假意谦逊,“不提这个,不提这个……”

谈话被脚步声终止。

李忘年拎着吉他的琴颈从里屋出来,头发乱糟糟的,扣子也扣错了,显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他随手将吉他斜靠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扒拉了一张白纸和一根笔,闷声不吭地写起来,一点跟他们打招呼的意思没有。

齐绪和言游不自在地对视了一眼。

几秒后,言游叹了口气,老实交代:“诶,我跟你直说了吧,其实我在这里学吉他。”

齐绪只差没把问号贴脑门子上,“你?学民谣吉他??木的?”

言游小声解释:“你们俩过来的事情当时不是八字没一撇嘛,我就寻思着找个琴行看看,有没有卖鼓的。”

“……然后找着找着就学上了?”齐绪觉得,他可能在不经意间摊上大事了,“你这哪儿是我姐姐啊,你简直是我姑奶奶啊。”

果然好奇害死猫,发那条消息就是个错误决定。

“你们的演出我看了,鼓和吉他没问题,你这个贝斯确实跟人家俩人差着点事儿,不怪你着急找老师,可以理解。”

张哥察觉到气氛不对,迅速揽上齐绪肩膀,“我正好要出门买早饭去,咱俩聊聊?”

一听见有关贝斯的事情,齐绪立马转移了注意力,被张哥半推半就着出了门。

室内一瞬寂静,只剩下笔与白纸接触的簌簌声。

言游坐到李忘年对面,犹犹豫豫地说:“昨天的事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为没有第一时间叫出他的名字道个歉。顺便讲清楚,她真不是故意装不认识他,事赶事,没来得及而已。

“没关系。”他打断道。

言游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这还是头一次,他主动搭她的话。

本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但他讲完这三个字以后,再没下文。

直到他咳嗽了两声,言游才注意到他脸颊两边挂着不怎么明显的红晕,淡粉淡粉的。

似乎刚才讲话的声音也有点泛哑。

她拿起手机,给齐绪发了条短信,然后跟他说:“咱们今天先不往下学了吧,进度太快了,我笨,跟不上,我自己随便练练之前的。”

闻声,李忘年停了笔。

言游提醒:“衬衣扣子,系错了。”

李忘年垂眸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就准备解开重系。

言游欲出声阻止,话未出口,转瞬便窥见他清晰的锁骨,以及随着动作幅度被衣物隐隐勾勒出的肌肉线条,一时哑然。

他的肤色很白,与深色的领子一对比,就更白了。

不知不觉间,她的脸颊比生了病的李忘年还红。

到第三颗扣子,他的手忽然停止了。

言游顺着手去看他,不巧对上李忘年看自己的视线。

又被逮个正着。

她呼吸一滞,连躲闪都忘了。

李忘年重新将手挪回第三颗扣子上,冲她挑了一下眉尾。

好似在问她,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往下看。

言游这才想起来害羞,轻咳了两声,不自在地将脸转向旁侧,“我想用你的琴练。”

“疼。”李忘年说完,怕她不明白,又补充道,“磨手。”

“你都不怕磨……”言游下意识去看他,结果正赶上李忘年想一口气整理好,把扣子全解开了。

她火速趴到桌上,把脸埋进臂弯里。

不该看的,都看见了。

而且越不想回忆,越忍不住想。

刚刚,他敞开的衣服就像舞台剧朝两边拉开的帷幕一样,上窄下宽。

从凸起的喉结,到凹陷明显的锁骨窝,单看上面,绝对想象不到底下的腹肌如此结实。

交错的青筋在人鱼线上微微鼓起,侧边阴影处的漂亮曲线一路往下顺延,胯骨被衣摆半遮,若隐若现……

腰挺细的。

言游左右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一系列想法都甩出去。

缓了一会儿,好不容易脱敏了,一抬头,再次对上李忘年的眼。

平静无波澜,宛如汇聚无数条清澈溪流的海。

可她却问心有愧,连忙撇开视线,生怕那些污秽想法顺着心灵的窗户钻出去,皆被他看穿。

一阵无言。

当气氛快升到尴尬时,李忘年开口:“用吧。”

言游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吉他,慌忙过去拿了他的琴又回到原位,速度堪比仓鼠往嘴里塞粮食。

谁都好,琴声也行,只要能代替当下不知该说什么的她持续发声就行。

毕竟,总不能指望李忘年侃侃而谈。

想法是好的,不过她过于忽略了烧火棍的威力。

一顿操作,却只能弹出几个闷闷的音,而且指尖火烧火燎地疼。

言游咬着牙忍,头一次对着把吉他拿出了敲鼓时的认真劲儿。

但是隔行如隔山,不仅按着和弦就弹不出响,还被弦划出一道口子。

血滴了一滴到地面,她仍浑然不觉地继续。

在弦第二次陷进肉里前,李忘年迅速起身,隔着桌子按住了她的手腕。

他是往下按的,用了点力帮她远离那根弦。

“嘶。”言游后知后觉食指侧的痛感,倒吸一口凉气,“好疼。”

食指都找错弦了,手忙脚乱的,能没问题么。

李忘年懒得指正,将裤兜里的创可贴丢给她,“我以为你知道停。”

并非关心的语气,责备更多。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憨的人,被割破第一次,还准备完全复刻第二次。

“多疼几次就会了。”言游抿了抿唇,唯独关乎这方面,她的好胜心极强,“我以前的架子鼓老师说我没天赋,我就天天练,敲得虎口出血了,生茧了,再也没人这么说过。”

她偷偷隐去其中疼到鼓槌都握不稳的日子,那也强行握。练到手腕跟着一宿一宿地疼,去医院拍片子,那也继续练。

执着地可怕,还带着股病态。

她以为李忘年这种人不会理解。

因为林起岳就很少练习,多数排练都是陪着她和齐绪随便过一过,可每次站到台上,又总是能以技术服人。

赵琴的夸奖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齐绪可不只因为打不过才不叫板,更多是对比自己厉害太多的人自然而然地敬佩。

言游长眼睛了,看得出什么技术能靠练习磨出来,什么技术需要天赋加持才能抵达那个高度。

至于为什么不嫉妒他们?

谁会因为不如贝多芬而沮丧呢,能拎上去登月碰一碰瓷,做梦都笑醒了。

然而,李忘年既没肯定她,也没否定她。

他摊开左手到她面前,“摸摸看。”

连小指的指腹上都有硬硬的茧,凡是需要触弦的手指均无一幸免。

不靠持之以恒的练习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只要一段时间不摸琴,茧就会消下去。

天赋异禀是真,好学不倦也是真。

比天资聪慧更气人的是,天才比你更努力。

还较什么真儿。

言游识相地打开创可贴的包装袋,撕单个包装时,发现里面少了几枚。

“找方法。”李忘年扔给她一个变调夹。

言游贴好创可贴,把变调夹夹在了一品上。

这东西可以降低弦与指板的距离,弹起来就没那么拉弓了。

“夹五品。”李忘年说。

言游没理他,就算明知道夹到五品更好弹,手臂不用拉那么远,多少省力气。

可别人夹一品就行,凭什么她得夹五品,跟架子鼓老师的那句没天赋有什么区别。

李忘年再次弯腰站起,伸过去手,将变调夹滑到五品,“我夹这儿。”

言游心想:放屁。

她又不瞎,“那你上次怎么不夹?”

李忘年垂睫盯着吉他看了一会儿,手指从左至右,在桌子上依序敲了几下。

再说话时,音调里带着玩味:“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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