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浓浓 > 第18章 秦浓浓

第18章 秦浓浓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我和秦枳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五岁那年,看着母亲一天一天大起来的肚子,懵懂地听她说要给我生个伴儿,我不太懂,我在幼儿园也有伙伴,为什么非要专门生一个,但还是因为有人陪伴而感到开心。

刚出生的秦枳比其他的新生儿都要漂亮,脸蛋肉肉的,脑袋也没有被挤压变扁,躺在襁褓里蠕动嘴唇。我趴在旁边,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塞进她的掌心里,惊觉婴儿软的像没有骨头,浑身带着一股好闻的奶香味。

那一刻,我感觉胸腔里热乎乎的,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我不知道的是,家里老一辈因为重儿轻女的观念才让王琴慧生了第二胎,她自己也是满怀期待希望来的是个儿子,可惜事与愿违...奶奶很是失望,整个月子期间只来看过一回便再没露过面。

或许是因为这个,让王琴慧认为亏待了秦枳,从小对她百般呵护,不许人说她一句不好。

我那时不懂事,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关注度被新来的家庭成员分走了大半,企图通过幼稚的吵闹或者冷战来获得父母的关爱,可没有任何的成效。

长时间的情感忽视,让我的性格变得敏感、斤斤计较,稍微感受到不被关注便开始歇斯底里,因此更不受喜欢。对比之下,秦枳讨喜很多,还不会说话便能哄的人高兴,有昂贵漂亮的衣服,也有父母陪伴。

我那时因为生日比同届的孩子小,不得不在幼儿园“留级”一年。

虽然有老师陪着,但我还是会哭。

哭也没用。

教室门口空空荡荡,我期待的人不会出现。

渐渐地稍微长大一些,我开始强迫自己变得迟钝,刻意不去记住生活中的某些事来弱化痛苦,从那时开始,我的心脏就被割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夜深人静时呼啦呼啦地吹着狂风。小学那会儿,我有阵子经常失眠,看着窗外由黑变暗,感觉自己像被遗弃在与世隔绝的山洞里,害怕地掉眼泪。然后我祈求王琴慧晚上和她一起睡觉,她却以“床太小,妹妹又离不开自己”为理由拒绝我,还说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这么依赖人。

后来我逼着自己习惯黑暗,习惯孤独,甚至习惯失眠。

直到读初中,我间歇性的失眠症状才得到稍许缓解。

那时候我认识了一群关系不错的朋友,有了自己的交际圈,慢慢变得没有从前那么谨慎封闭。可是我仍旧有害怕的事情,那就是逢年过节和朋友们送礼物,他们的水晶摆件和精美书签都拿得出手,我什么都没有,想跟王琴慧要钱,她极其不耐烦的将我痛批一顿,从学习成绩上升到交友不慎,最终草草掀过这个话题。

后来我还是没能送出礼物,幸而好友们并不介意这个,还是在我生日那天送了我一份精致的香薰蜡烛。那是我有意识以来得到的第一份专属于自己的礼物,珍惜的摆在窗台上,却不知道果冻蜡会融化...

熬着熬着,终于到了大学,我选择了离家非常远的一所南方的大学,认识了陈屿桉,那时我真的以为他会是我的救赎,所以放下了保护自己的壳子,努力接受他,拿出百分百的热情给予他喜欢。

那时我以为能在他身上找到“我到底值不值得被爱”的答案。

现实是,我确实找到了答案。

却没想到是否定的答案。

他走之后,我花了好久好久,还是没办法从余痛中勉强振作起来。人人都说为了感情消极盲目是错的,我当然明白,但真的做到把他从脑海中摘除却极其艰难,于是申请了个网站的账号,每天写点儿伤春悲秋的文学抒发心情。

或许福祸相依,没多久,我创作的一本短篇小说被注意到,小火了一把,不过好景不长,很快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消息,我的笔名被很多同学知道,每次和他们见面都要给我提一嘴这件事,弄得我尴尬的头皮发麻,那个账号自然也没再用过。

紧接着,在大四的校企合作大会上,我被当地的杂志社破格录取,通过笔试之后,我满怀期待的和对方约定年后来参加最后一轮面试,然后订了回家过年的机票。

现在想起来,一切好像就是从那个冬天开始偏离了轨道。

王琴慧和秦永良得知大四下学期没有专业课程,便打算让我找个单位实习。

我起初告知他们不用担心,自己已经找好了单位,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突然有一天,我在外拍摄毕业设计的影片,接到王琴慧的电话,询问我愿不愿意到当地电视台做假期的实习生,虽然没有工资拿,但好歹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

正巧假期闲来无事,论文和毕设交上去之后,我便按照她的嘱咐到了单位报道。

在电视台的工作忙得人发慌,上司对待实习生比较严格,有时晚上九十点钟还能接到她的电话,然后从被窝里爬起来剪片子,或者早晨六点多钟催我去她办公室,提前将热水打好,把卫生打扫干净。

春节当天,我作为实习生被主任安排到各个街道拍摄年夜的短视频,在零下的天气里冻得瑟瑟发抖,回家之后熬夜剪完片子,我对着电脑屏幕发了好一阵儿的呆,翌日跟父母说明不想再去的念头。

王琴慧和秦永良登时大发雷霆,将我从上到下指摘一遍,我才知道他们私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走动关系,企图将我安插在台里,甚至已经告知各方亲戚朋友,俨然一副“女儿成为著名主持人”的炫耀态度。

我当时崩溃不已,却不愿跟他们多说,打算做完手头上的任务便离开。

某天下班,王琴慧和秦永良开车来接我,笑容可掬。

我觉得不对劲,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他们不答,开车带着我带了当地一所高档饭店,订了位置,请了一大堆人。

包间里烟酒味呛人,几个男人围着圆桌坐,意味不明的眼神从上到下、一寸不漏的将我打量一番,咋舌:“老秦,你女儿随你,长得漂亮!”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他们的视线比利剑还要刺人,让我一阵头晕目眩,恨不得从这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逃出去。可秦永良死死抓着我的手腕,边笑着和他们奉承,边拉着我给一桌男人敬酒,挨个叫“叔叔”,还要笑着说祝词。

...记不太清了,我当时应该是笑着的,心里却血流成河,烟酒味像抹不掉的烙印吸附在我的躯体上,无论怎么努力还是抹不掉。

隔天,我被调到新闻部,有了自己的小办公桌,主任对我和蔼可亲,任何脏活累活都不分配,只让我在这儿安心“养老”。我简直如坐针毡,背脊挺得笔直,听其他人谈笑风生,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嘴去,而其他人的态度也很明确,偶尔会跟我搭句话,说不过两句就开始打听我到底和哪位领导有关系...

我尴尬地扯扯嘴角,低下头,说不出任何话。

眼看距离杂志社面试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再次向王琴慧和秦永良提出要离开,毫无疑问,他们再次勃然大怒。王琴慧用眼泪做“武器”,控诉我不懂他们的苦心,骂我不懂局势,放着好的工作不干,非要去远方。

秦永良人高马大的,站在卧室门口,挡住了一大片光,将我笼罩在黑暗里,面目可憎。言辞强烈地骂我不许离开,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我如果离开了他们的“驻地”,那么我将来失败或者遇到难处,家里将不会再有任何人帮衬。他们就是要让我明白,但凡我敢有反抗离开的念头,那么他们不介意把羽翼没有丰满的我的最后一根支柱抽走。

我静静地坐在那儿,耳边是他们“苦口婆心”的规劝,扭头看外头漆黑的天空,想起小学时候蜷缩在被窝里睡不着的心情,

我向电视台请辞回来的那天,无法避免的,王琴慧和秦永良大闹了一场。

闹得翻天覆地,闹得撕心裂肺。

我的“任性”让他们这么久以来的辛苦谋划全部化为泡影,他们在亲戚朋友面前充面子的理由没有了,转而一记响亮的巴掌。他们觉得痛了,也得让我痛。

迄今为止,我仍旧忘不掉那时王琴慧和秦永良憎恶的眼神,好像我只是个无法入眼的失败品,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儿利用价值。

而我也顾不上他们的心情如何。

因为我超过约定时间没有去面试,杂志社取消了我的名额,招录了一位专业对口的应届生。收到短信那天,我刚从理发店出来,原本打算剪掉分叉的头发重新开始,可理发师的技术实在查的离谱,两侧的长短不一,像极了被啃坏的一团鸡窝。

我站在马路边等车,看见那条短信,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来回看了两遍,逐渐从无法接受变成意料之中的坦然接受。我没有歇斯底里的大闹一场,心情平淡如水,坐在长椅上仰头,看见碧空如洗、艳阳高照。

冬天的寒冷已经消散,春天悄悄到来。

我只觉得人生也就这样了,好不了,也差不到哪里去。

后来的一年半时间,我彻底丧失了求生的欲望,在王琴慧一次又一次歇斯底里的宣泄中妥协,去一家口才培训机构做老师。不过偶尔,我也会翻看软件,盘算还有多久能够攒够离开的飞机票和租房子的费用。

那时恰逢突发情况,毕业生的答辩自爱网上进行,录取通知隔了两个月寄到家里,连宿舍的行李都是委托学弟学妹们帮忙收拾邮寄来的。

当时我在家里收拾东西,翻着翻着就看到陈屿桉送我的发卡,才意识到我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过他了,但念头也没在脑海里残留几秒,我转手将发卡丢进垃圾桶,继续整理衣物。

我工作之后的第一笔工资只有两千。

那天坐在饭桌前,王琴慧和秦永良从老板那儿得到发工资的消息,高兴的不得了,喋喋不休地规划那笔少的可怜的工资。先给秦枳交这学期的书本费,再给他们一人买一套衣服,剩下的交给我自由分配,甚至连一声可不可以都没问。

我讥讽地哼了声,撂下碗筷,回了房间。

那笔钱最终没交给他们,奈何王琴慧和秦永良总在耳边念叨为了我付出多少,家里情况如何如何拮据,满脸的褶子化作利剑刺中我的心窝,让我痛的喘不上气,按照他们说的,最终还是变现了工资。

那时我身边的朋友们都已经走出了这座小城,偶尔会在朋友圈发一些日常,看着同龄人打扮的漂漂亮亮,按部就班的上班,闲暇之余去看live,或者恋爱,我只能回复一句羡慕的感叹,转而继续埋头在工作里。

尽管如此,王琴慧还不满足,单位同事的孩子有编制上岸的便让我也去考,学着学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让我去改学教师,奔着以后受人尊敬的目的,最好最好做个班主任,过年过节能收份礼...再然后就是教导我,一定要找个有出息的男朋友,最好是做医生的,因为他们都上了年纪,将来肯定会有疾病缠身的那天,托女婿好办事...

她说得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自己是只被束缚住手脚的木偶,被名为“亲情”的枷锁捆绑,不敢申辩。但凡我稍微挣扎,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来指责我“不孝”。后来我索性关闭朋友圈,不再去关注别人的生活,通过不社交缩短眼界、麻木神经来迫使自己接受现状。

感谢上天仁慈,让我在最潦倒的那年遇见了姚玫。

她通过创作网站找到了我的联系方式,询问我有没有兴趣和她合作。

天知道我当时有多么高兴,甚至没有考虑这张从天而降的大饼到底是真是假,便收拾了行李义无反顾的跟着她离开了那个犹如魔窟的城市。

走的那天,王琴慧和秦永良没有来送我,甚至连句再见的话都没说。

我没有在意,浑身都是畅快的。

在外的这些年,我逐渐和家里人断了联系。

起初王琴慧和秦永良会不断的打电话,开口闭口在关心我的生活,聊不到几句,便开始感叹他们辛辛苦苦养了我这么大,老了却留不住我在他们身边照料,又说秦枳考上大学之后家里的开销太大,秦永良上了年龄身体不好,工作也做不动了云云。

我不是傻瓜,一听便能懂他们的意思,于是开始按月给家里打钱,或许是数目足够可观,他们的电话再也没有打来。

一开始,姚玫只当我生活节俭,所以才租这么偏远又低廉的小区的房子,直到我生病,大把大把的昂贵的药要喝,还得住院,拿不出费用低头向她借钱那刻,她才明白我不是低调,而是真的没钱。

我却安慰她说:“这叫,破财消灾。”

花出一笔钱,免了种种纠缠,落得一身清静,再划算不过了。

那时候虽然生着病,但生活是有盼头的,求生欲也很强。

姚玫时不时会来看我,每回都给我带好吃的,希望我早点好起来,跟她去逛街看帅哥。我笑着答应,觉得从没有一刻比当下更满足。

我再也不会坐在狭小.逼仄的房间里,忍受王琴慧和秦永良日复一日的打压,不用看着秦枳满衣柜的裙子羡慕的眼眶发酸,也不必在随便哪个男人身上寻找自己的价值...

我没有刻意忘记陈屿桉,但就是觉得,从此以后不会再想起他了。

*

这一觉并不踏实。

我这人认床,突然换了个环境,怎么都睡不熟。

半梦半醒间竟然将过去几年回忆了一遍,醒来时外头的天还没亮。

秦枳呼吸平稳,体温天生的高,贴着我像个暖炉。

我小心翼翼地侧身,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昨晚姚玫打了好几通电话,才想起来我走之前忘记给她打声招呼,于是在微信问:「什么事?」

没想到她秒回:「你跑哪儿去了?竟然不接电话,急的我一晚上没睡着」

我正要打字解释,没等发出去,她的消息又嗖嗖蹦出来:「生我气了?」

我莫名其妙,将刚才编辑好的文字删除,发了个问号。

姚玫:「我不是故意和陈屿桉走得近,就是看他挺紧张你的,再加上你这么多年没找男朋友,还以为是对他念念不忘,我以为能促成一场好事...」

我无奈:「我可没有特地等着谁,只是工作太忙,接触的人有限,没时间没心情而已」

姚玫跑偏了题:「是,这圈里就没几个老实人」

闲扯了会儿,她才想起来问我去了哪儿。

我如实回答:「回家了」

姚玫发了个皱眉的表情包:「怎么回那个魔窟了?」

我没告诉她是为了躲陈屿桉,怕她又瞎猜,回答:「父母身体不好,回来看看」

屏幕上方的“正在输入中”亮了好久才消失。

消失又出现。

出现又消失。

看得出来她很纠结。

我猜到她想说什么,回道:「放心吧,很快就回去」

姚玫发了个可爱的兔子表情包。

结束聊天。

...

...

天光大亮,王琴慧和秦永良起床,我已经收拾妥当,在厨房做做饭。

王琴慧冲进卧室,二话不说拉开窗帘。

耀眼的日光和她拖鞋“咔哒咔哒”的声音在整个屋里回荡。

秦枳被吵醒,拥着被子倚着床头看手机,我将最好的早饭端进来,问她,“小桌放在哪儿了?”

她眼睛一寸不离地盯着手机,冲书桌的方向努努嘴。

我将小桌像从前那样支在床上,让她吃完了叫我来收拾。

秦枳习以为常,嗯了声,继续玩手机。

秦永良正巧进门,拎着一袋子食材,兴致勃勃地说中午包饺子。

我洗了把手,过来帮忙。

屋里的秦枳叫了我一声,我抽不开身,让她自己收拾饭桌。

秦枳嚷:“是你的手机响了,备注是‘陈总’——”

我擀面皮的工作一顿,眼皮狠狠跳了下,才反应过来忘记将他的电话号码一并拉黑,赶紧在围裙上抹了把手,回房间挂断电话,然后将他拉至黑名单,调整成静音。

忙活的时候,秦永良使唤我去附近的幼儿园接小外甥,笑呵呵地:“你表姐今天中午也来家里吃饭,说是好久没见你了,下班之后过来见一见,一起热闹热闹。”

我嗯声,放下擀面杖,转身回屋换衣服。

从小区到幼儿园步行也就十五分钟,我出门的时候还早,所以不紧不慢的沿途看风景。只是冬日里,树枝光秃秃的,也没什么看透。

这座城市一如既往的阴沉,仿佛一张偌大的、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笼罩住。

自从踏足在这片土地上开始,尘封许久的记忆慢慢复苏,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我瞧了眼,发现是跟着陈屿桉的那位特助。

我挂断拒听,而后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失败,进入三十岁大关仍旧没变好,随波逐流,情感问题也是一塌糊涂。

过了前面的拐角,直行五十米就是幼儿园。

有不少私家车停在路边,步行进入小巷。

我走到人行道上,余光略过旁边的车,突地脚步一顿,不敢置信地扭头。

贴着防窥膜的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精致帅气的脸。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四周喧嚣暂停。

连寒风都静止。

我眨眨眼,努力确认这到底是不是幻觉。

陈屿桉冲我微微一笑,语气里带着讨好和卑微,说:“我没有故意跟着你来...是vivian托我送件东西。她之前在山里拍戏,赶不回来,错过了你的生日,特地给你补上礼物。”

他拿出个礼盒递给我。

我没接,怀疑地皱眉。

陈屿桉不得不重申,“真是她买的,不信你问她。”

我犹豫了下,觉得他没必要撒谎,便接过来,说:“替我谢谢vivian。”

陈屿桉:“好。”

我转身要走,刚迈开步子,他扬声叫住我。

声音有些大,又急迫,引得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我不适地拧眉,问:“你还有什么事?”

陈屿桉向上看我,长睫毛忽闪忽闪的,装的好可怜。

“白雪这两天睡不安稳,估计在你那儿待习惯了...”

“什么意思?你打算抛给我养?”

“不是,我觉得它可能是想妈妈了,所以带它来见见你。”

陈屿桉拉开外套拉链,白雪的小脑袋露出来,抖了抖毛。

一人一猫都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我心口一窒,最柔软的地方被这小家伙击中,却硬声道:“我不是它妈,你别乱叫。”

陈屿桉抿嘴:“好吧...其实不止它想你想的睡不着,我也是。”

我一听,往前走两步,恨不得伸手捂住他的嘴,气急败坏地低吼:“你别这样!”

话一出口,白雪好像被吓到,缩了缩脑袋,看着我弱弱地瞄了一声。

我的良心顿时狠狠一颤:“……”

陈屿桉见状,干脆从车窗伸出手,抓住我的衣袖晃了晃,顶着一张贵气又帅的俊脸,秀气的眉间下压,装的那叫一个弱柳扶风,语气中的绿茶味浓的呛人,“...我真的好想你。”

我嘴角抽了抽,强压着火,没什么耐心地问他,“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

陈屿桉摇头,认真道:“跟你学的。”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