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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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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佛节前日,宋云澜听着仪彩在自己耳边低语,内容是这宋氏大宅院里面某人的言行动作。

似乎胆子有些小啊,莫不是那天真被她吓着了?可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啊...

[宿主,看来还需要你去添一把火啊。]

[唉,真会给人添麻烦。]

薛姨娘其实也坐不住,她心里是还没有放弃的,这样子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可不多得,要是这一趟没去,不就是默认宋燮并不认同她,这宋家还缺一位女主人嘛。

宋燮怎么也不为她想想?

薛姨娘想到这儿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就算是以前,宋燮也没有在旁人面前偏袒过她多少次,早些年的风光也不过是她自己争取来的。

“姨娘...”阿双偷偷扯了扯薛姨娘的袖子,示意她前面来人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宋云澜。

“姨娘这是要往哪儿去?”

薛姨娘只觉得喉咙隐隐作痛,差点没忍住往后退两步,“不过...不过是屋子里有些闷,想在园子里走走而已。”

“那就好,”宋云澜脸上虽然是浅浅的笑意,但任谁看见也不会觉得她在真心地笑,“对了,有些事情提醒姨娘一下,姨娘下次若是想要出门,还是要先告知我一声才好。”

薛姨娘咬了咬牙,有些碎碎念地说:“我...是长辈你是晚辈,我出门怎么还需要和你汇报,况且如今这后院也不是你当家...”

“姨娘!”宋云澜打断了她的话,“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想把那日的话再说一遍。”

“姨娘若是老老实实的,父亲和我自然也会顾及以前的情分,若是再不安分,即便父亲不说我也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可别怪我下手太重。”

薛姨娘有些不相信宋云澜竟然这样威胁她,震惊之下也没了在园子里逛逛的心情,气冲冲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要不是舍不得房间里的陈设,估计还得砸几样出出气。

“姨娘,那...明日还去吗?”

“去,当然去,她一个小辈,说几句我就得乖乖听话不成?”

阿双小心翼翼地提醒,“可是老爷也...”

薛姨娘眼睛一转,思索了一下之后就勾起嘴角,胸有成竹地说:“没关系,老爷最是要面子,定不会在旁人面前拆穿我,只要我去的时候能瞒过他就没什么问题了。”

到时候,别人看到的只会是她,代替甄瑜站在宋燮的身边。

阿双似乎很为薛姨娘做出这样的决定而高兴,笑着说:“那姨娘明天早上可得早些起来,还得用上那些香皂香粉的,这么一整套的可得费不少功夫。”

薛姨娘刚才想通了之后,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了,闻言眉毛一挑,“今晚就给我准备上,明个儿早上我要再用一遍。”

阿双笑着福礼,“是,姨娘。”

二月初八,宋燮宋驰轩一如往常天还没亮就出门了。

宋云澜在007小闹钟的提醒下睁开了眼睛,动作十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难得的有些想要赖床,伸手戳了戳还在枕头边上呼呼大睡的小黑猫的肚子。

这么多年,小黑早就练就了在人类骚扰之下不动泰山的本事,连翻身都不带翻的。

“薛姨娘从后门溜走了。”仪彩进了房间凑到宋云澜床边说。

宋云澜笑着摸了摸下巴,“知道了,我也起床吧。”

今日虽然是皇帝皇后带着百官及其家眷参加浴佛节的日子,但是也没有明言禁止老百姓一起参与,毕竟与民同乐的口号还是要喊一喊的。

不过嘛,论起来,这老百姓们还真不一定乐意去和皇家挤,特别是帝都的百姓对于皇家又没有那么多好奇,这样的大节日去哪家佛寺都差不多,何必非要挤着来。

薛姨娘下了马车,扯了扯身上绸云丝做的衣裳,满头珠翠也不妨碍她骄傲地昂着头,在阿双的搀扶之下登上了石阶。

走到大殿的时候已然来了不少人,宋燮也正在和同僚闲聊,突然就看见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薛姨娘。

“你...”责怪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收了回去,就像薛姨娘之前预料的那样,宋燮是个要面子的人,不可能在同僚面前和她争吵,“来得晚了就在旁边站着吧。”

薛姨娘盈盈一拜算是和别人问了好,接下来就一直站在宋燮背后不远处,享受着众人的目光。

这就是她尚未出阁时,曾经幻想的婚后和宋燮相处的日子。

堂溪香对于这漫天神佛没有像她父亲那样强烈或者说有目的性的信仰,一想到待会儿还要听好久的佛经,就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

心不在焉之下却突然瞧见了一个人的身影,这...这是不是宋燮的那个贵妾?

其实由于各种原因,今日来的家眷中也不全是正头夫人的,但是...这副腔调的确实少见。

连太子妃都觉得奇怪,还小声问堂溪香,“十妹,这是哪家的啊?”

这些日子的相处,抛开太子妃这个身份之后,堂溪香其实和她还蛮处得来的,“这是...宋云澜的庶母。”

太子妃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这哪里像是一家人,差别也太大了吧。

薛姨娘一直默默站着,就如同大殿中的其他人一样,一真主持的法言随着袅袅飘起的香火烟雾回想在大殿中,佛意回旋。

薛姨娘略显烦躁地抓了抓手背,心中暗骂这和尚念的什么经,怎么这么久,她都站不住了,浑身都难受。

“安静点。”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引起了宋燮的注意,他回头看见薛姨娘正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皱了皱眉低声警告。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竟然敢这样失礼!

“我...身上好难受,喘不过气来。”薛姨娘也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呼吸急促地说,还拽了拽宋燮的袖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宋燮不耐烦地扯了扯袖子,看了眼前头站着的敬文帝和皇后,打算带薛姨娘出去,再留在这儿估计会丢更大的脸。

结果转身却看到薛姨娘脸上满是红包,有的甚至已经鼓起来了,可以透过被撑开的表皮看见里面白色的脓液,宋燮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你...你这是怎么了?”

薛姨娘张大了嘴拼命呼吸,却觉得二月的空气突然灼热无比,视线模糊之下勉强只能看清眼前宋燮的脸,他好像在和自己说话,但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

宋燮也顾不得其他了,救命要紧,赶紧想要抱起她离开这里去外面找大夫。

但是薛姨娘却在宋燮碰到她的时候尖叫出声,这下子周围的人想不注意到她的异常都难了,连一真主持都暂停了经文的诵念。

原来宋燮看到的脓包并不仅仅存在于她的脸上,衣裳包裹下浑身都是,它们正在迅速胀大中,在宋燮刚才试图抱她时的碰触中破裂,引发剧烈的疼痛。

“救救我!”薛姨娘眼前突然一片泛白,视线也失去了焦点,腿上再也没了力气瘫倒在地。

此间和地面发生的碰撞让她再度惨叫出声,薛姨娘凄厉的喊声回荡在大殿之中,把刚才神圣的梵音全部冲散干净。

原本站在两人周围的人全都飞快散开,胆子小些的已经闭上了眼睛或者撇开了视线,胆子稍大些的看着薛姨娘痛苦之下狠狠扣着地砖,十指上精心养护的指甲全部崩断的场景也是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景象太过恐怖,生命的逝去也太过迅速,快到薛姨娘痛苦地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连大夫都还没叫来。

她死了。

宋燮跪倒在一旁,脸上是呆愣的表情,他看着薛姨娘死不瞑目到几乎瞪出来的双眼不知所措,他到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卿,这是...”敬文帝眉头紧皱,“这是怎么回事?”

满满的责怪意味,宋燮挪了挪膝盖的方向,直冲着敬文帝,“陛下,这事发突然,臣不知,臣实在不知是何缘故...”

皇后瞥了一眼尸体之后不敢再看,“陛下,传大理寺查一下吧,若是突发恶疾也就算了,若是别的什么理由...终归是一条人命。”

敬文帝心中厌恶此人污了今日的浴佛节,他刚才正祈祷着长寿无病,这人突然就这样死在了当场,膈应至极,也不愿意听皇后的意见,直接就要一言定论,“佛祖降罪于秽物,还有什么可查的。”

皇后脸色一变,但终究还是撇开了脸不再和敬文帝争论什么。

“禀陛下,禀皇后,”说着,站在靠后处有一人上前几步跪下,“关于此事,臣有几句话要说。”

敬文帝一看,是个最近才提拔进京的,好像姓鲍,“你说。”

鲍澄额头贴地,并不抬头看,“臣这些日子听到了一些传闻,宋尚书的夫人似乎是中毒而亡,而真凶就是这位姨娘,只是小人奸诈,瞒天过海之下无人察觉。”

不顾周围突然想起的议论声,鲍澄继续提高了声音说:“今日正是因为陛下来到了佛前,佛祖这才现身,降下神迹杀死此等小人。”

敬文帝眯着眼睛看此人,沉默了一会儿,下头有些官员也品出了味道来,纷纷表示鲍澄所言就是今日的真相。

堂溪铎心中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甄瑜的事情他也算是知道得七七八八,就算今日薛姨娘不死估计也是活不长久的,他自然不会同情一个该死之人。

大殿外,有一人转身离开,正是戴着帷帽的宋云澜,不过她没有下山,而是去了后面的小殿宇。

不同于前面的热闹喧嚣,在这儿拜佛的人很少,宋云澜透过薄薄的帷帽,望向那些无喜无悲的佛像,她却笑得有点高兴。

[应徽之来了。]007提醒道。

“云澜?”应徽之刚才看见宋云澜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就追了出来,上前了两步和宋云澜并肩,“好久不见。”

应徽之不像堂溪莫,还会偷摸着翻墙去见宋云澜,他确实很久没有见宋云澜了,脸上忍不住绽开笑容来,没想到今日还有意外之喜。

“我穿成这样你还能认出来啊?”宋云澜原本正背着手抬头看佛像,即便有了007的提醒也是等到听见应徽之的声音才回过身来。

她今日不是以宋家宋云澜的身份来的,穿得朴素不说,连脸都没漏,应徽之竟然看了个背影就认出来了。

应徽之自然也不好说就算是背影他也数不清看过多少遍,描绘过多少遍这种事情,只能清了清嗓子,“这里的签据说很灵验,你要不要试试?”

“不用...”宋云澜的话才刚说出口,殿门外就传来了一声阿弥陀佛,两人回头,是一个身着袈裟七老八十的老和尚,正是刚才为敬文帝讲经的一真和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这里。

应徽之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宋云澜意思意思低了低头,若是平日里她可能还装装样子,今天却格外不想。

“施主若想要求签,老衲愿意解上一解。”一真和尚先是回了应徽之一礼,然后就盯着宋云澜看。

“不必了,我没有什么要问的。”

一真和尚却并没有放弃的意思,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那老衲有一事要问,还请施主解答。”

[这老和尚非要赚你这笔钱吗?]

[那他注定亏本,我今日出门没带钱。]

一人一系统的一唱一和一真和尚自然不知道,他继续问:“施主今日为何来此?”

“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一真和尚的表情却很严肃,“施主,要知道杀心太重难免伤及自身。“

这老和尚倒是有点意思。

宋云澜也不否认,“我只知道,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阿弥陀佛,善恶到头终有报,何必徒增杀孽。”

宋云澜却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哈,您不会是想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吧?”

应徽之听着两人的对话,即便一开始沉浸在见到许久未见的心上人之中,现在也回过神来了,一真主持说的不会是刚才前面发生的事情吧。

是宋云澜杀了那个人吗?

宋云澜笑完了才继续说:“我已经让她多活了几个月,够仁慈了。”

一真和尚皱眉,显然非常不认同宋云澜的想法,“施主...”

“一真主持!”宋云澜的声音仿佛含着笑意,但实际却是在质问对方,“她害死别人的时候你在哪儿,如今又凭什么来为她讨公道?”

一真和尚低头念了一声佛号,“施主错了,老衲今日并不是为了帮谁讨要说法来的。”

“那是为了...渡我?”

“佛渡天下人。”

“可惜...虽然我不信佛,但也听过因果不空,她种下因,就必有果。”

“那施主今日种下的因又如何?”

“若是有人想要为她报仇,尽可以冲着我来。”

一真和尚看着转身离开的两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耳边却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师父,你在叹什么气?”

“我叹,万法缘起缘灭,看得见却无力改变。”

莲心闭了闭眼,师父又在说奇奇怪怪的话了,“师父刚才在和谁说话?”

“宋家,宋云澜。”

莲心清明的眼神仿佛微微泛着光,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师父的话,“宋云澜...”

应徽之陪着宋云澜下山的时候,突然听见身边的人问:“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做事总有你的道理。”应徽之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说。

帷帽下,宋云澜暗暗调整了一下自己心中的预期,应徽之在某些方面和堂溪莫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宋云澜今日心情不错,所以话也多了不少,“这大宅子里的,不理解她的、孤立她的、冷落她的...一日日如个牲畜一般在四方的天地里兜兜转转,发疯了做出一些常人难以明白的事情也是可以预料的。”

没等身旁的人接话,宋云澜又接着说:“不过...可怜又如何,这个世界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一个可怜的疯子杀人也是要偿命的。”

[还好是这位,想来应该也不会说出去。]连007都忍不住感慨,今儿这事情的知情者可是剧增啊,可见计划真是赶不上变化。

[都怪你,非要来看戏,被人抓个正着。]

宋云澜却不在乎,[怕什么,更何况,亲眼看着更有趣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宋燮:所以我几个月(几章)里面没了老婆又死了小妾?

宋云澜:哦?是诶,真可怜

宋驰轩:可能是父亲你克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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