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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副本一·其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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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永旼最爱梁白薇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自是有些心软。

可是梁白薇掐死了他与翠红的安儿,诚如爹爹所言,乃是一蛇蝎妇人。

但是梁白薇的所作所为皆是因为心悦于他,不想失去他,梁白薇定舍不得对他不利。

他乃是河西岑氏长房长子,尚未从爹爹手中接过族长之位,万一他对梁白薇心软,触怒了爹爹,致使爹爹将族长之位给了岑永昭该如何是好?

一个心悦于他的蛇蝎妇人与族长之位相较,自然是族长之位更为紧要些。

是以,他不由分说地推开了梁白薇,朝爹爹道:“如何处置白薇,全凭爹爹做主。”

梁白薇目眦欲裂:“夫君,你当真不信我?”

岑永旼无奈地道:“你无法将人证、物证悉数推翻,只坚称你是被诬陷的,教我如何信你?”

“夫君好狠的心。”梁白薇泪流满面,突地向一旁的梁柱撞去。

岑永旼慌忙阻止,拦在梁白薇与梁柱当中,劝道:“白薇,你切勿自寻短见。”

“这梁白薇舍不得死,岂会自寻短见?”毋弗如利落地将梁白薇戳穿了,“她是在使苦肉计。”

梁白薇恨不得吃“秦娆”的肉,喝“秦娆”的血,早知这“秦娆”处处妨碍她,她该当将“秦娆”处置了。

面上,她柔柔弱弱地含着眼泪道:“夫君,我真不是在使苦肉计,而是因为夫君不信我,生了死志。”

毋弗如轻笑道:“既然生了死志,为何尚未断气?”

“‘秦娆’,你收敛些,你真想害死你嫂嫂不成?”岑永旼心疼梁白薇,自是看不惯“秦娆”。

毋弗如毫不留情地道:“一命还一命,我不过是想为安儿报仇,何错之有?你莫不是忘了安儿亦是你的儿子吧?”

翠红应和道:“梁白薇死不足惜。”

岑永旼喝道:“翠红,你也收敛些。”

“兄长倒是让我这个弟妹长见识了。”见岑永旼满面疑惑,毋弗如解释道,“兄长不管谁占理,只管谁向兄长示弱。”

于岑永旼而言,岑久安并非他十月怀胎所生,且他从未抱过岑久安,对于岑久安可谓是全无感情,若不是翠红投怀送抱,哭得教他心都碎了,他对岑久安的死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更不会为此调查梁白薇。

此番,被“秦娆”一语中的,他恼羞成怒:“永昭,你且管管你的好娘子。”

岑永昭不满岑永旼多年,尤其是爹爹为岑永旼买了官,使得岑永旼这个好色的庸才压在了他头上。

由于河西岑氏最重孝道、长幼,表面上,他只得对岑永旼这个长兄敬爱有加。

而今,他见得岑永旼被“秦娆”刺得向他求救,他心下痛快,巴不得“秦娆”再折腾折腾岑永旼,遂充耳不闻。

“兄长无能,处处不得志,惟能从示弱的女子身上获得成就感,好生可怜。”毋弗如心知岑永旼在出众的岑永昭面前甚是自卑,才爱用兄长的名义压岑永昭,她必须再刺激刺激岑永旼,促使岑永旼早日对岑永昭下手。

河西岑氏其他房不是活人凋零,便是与长房离心离德,假使长房兄弟内斗,以致于长房分崩离析,河西岑氏便得散了。

岑永旼闻言,登时恨透了“秦娆”:“我贵为县令,有何不得志的?”

毋弗如轻蔑地道:“你这县令是公公买的,且公公早就后悔了,买给你多浪费,不如买给我夫君。我料定十年后,你若侥幸没犯大错,你依然只是个县令,而你要是将县令之位让给我夫君,我夫君十之八.九已是今上的左膀右臂。”

按照岑永昭原本的人生轨迹,梁白薇会帮着岑永旼明里暗里地打压岑永昭,终致岑永昭郁郁寡欢,英年早逝。

听得“秦娆”夸赞自己能当上今上的左膀右臂,岑永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甚至想岑永旼若是行差踏错,丢了性命该有多好,如此,县令之位便空出来了,爹爹再使些银两,他便能当上县令,不必再当劳什子的县尉。

毋弗如对于岑永昭现下的所思所想一清二楚,并非系统001告诉她的,而是她自己根据岑永昭的品性推断的。

委实是兄友弟恭。

岑永旼冷笑道:“永昭自以为聪明,不是只得了县尉之职么?就算我将县令之位让予他,他亦不可能成为今上的左膀右臂。”

毋弗如趁机道:“那你便将县令之位让出来吧,夫君定会教你刮目相看。”

岑永旼严肃地道:“朝廷命官,并非儿戏,岂是说让便能让的?”

朝廷命官,确非儿戏,不能说让便让,可是为何能明码标价?

毋弗如暗道:我若顺利登基,定要杜绝卖官鬻爵之事。官吏首要的是能为百姓谋福祉,而非能出多少银两。

她收回思绪,反唇相讥:“我看兄长是舍不得让吧?也是,一旦让了,兄长怕是得在府中做米虫了。”

“你……”岑永旼得到县令之位前,几乎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这“秦娆”甚是懂得戳他的痛处。

岑永昭见岑永旼吃了瘪,不由唇角上扬。

岑父偏疼更孝顺,更聪颖的昭儿,但县令之位他已买给旼儿了,哪有让给昭儿的道理?

听岑永旼与“秦娆”你来我往,他愈发头疼:“都闭嘴。”

毋弗如福了福身:“是,公公。”

岑父盯着“秦娆”道:“你可知四德为何?七出之条又为何?”

四德是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而七出之条是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嫉妒、恶疾。

岑父是在提醒她,她已违背了妇言,触犯了口舌,岑永昭大可休弃她。

毋弗如并不在意被岑永昭休弃,但她现下还不能被休弃,加之她姑且不打算同岑父撕破脸,遂不得不伏低做小:“‘娆儿’知错了。”

岑永旼小人得志:“区区胎器哪有资格顶嘴?”

此言一出,岑父厉声道:“休要胡言!”

纵然他亦认为女子皆是胎器,但不可宣之于口。

梁白薇心下一凉:这岑永旼大抵亦是这样看待我的吧?

翠红直觉得自己当年瞎了眼,看上了岑永旼这等货色。

毋弗如并不觉得意外,可以说每一个出身于河西岑氏的男子都认为女子是胎器,或是暖床之物,而女儿则是不长眼来投胎的恶鬼。

毕竟娘亲须得听从父亲,而娘子须得听从自己,女婴甚至须得抹杀。

在如此扭曲的环境中长大,灵魂亦已扭曲了。

毋弗如看着岑父、岑永旼、岑永昭,心忖道:这世间若真有恶鬼,你们三人早已死于非命了。

岑永昭心里头虽然认同“秦娆”乃是胎器,但他素来是一副君子做派,君子必须维护自己的娘子,岂能容许兄长讽刺娘子?故而,他反击道:“兄长,娘子而今正怀着身孕,很是辛苦,我恨不得以身代之,你口出恶言,全无做兄长的样子,实在是令我这个做弟弟的心寒。”

岑永旼盯着岑永昭道:“怀着身孕有何辛苦的?这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哪个女子不能怀上身孕才是怪事吧,啊,不对,不是怪事,是没人要的贱人。”

他将视线下移,定在岑永昭的肚子道:“啧啧,你若以身代之,你便是胎器了,为兄真想看看你大肚子的蠢样。”

而后,他抬起首来,得意地道:“我是兄长,你这个做弟弟的,该当尊敬兄长,兄长说什么,你应下便是。”

岑父听得岑永旼的一席话,直觉得自己这大儿子业已无药可救,愚蠢得连掩饰自己都不会。

以前,岑永旼风流是风流了些,还不至于蠢到这般地步,都怪“秦娆”过于刺激岑永旼了。

梁白薇原本就是退而求其次,选了岑永旼,闻言,顿觉当年还不如选岑永昭。

就算岑永昭不是什么好货色,但至少脑袋瓜子较岑永旼好用得很。

什么长房嫡长子,蠢成这样,迟早会被岑永昭挤下去的。

翠红乃是烈性女子,这震耳欲聋的一番话自是怒不可遏,遂仰起手来,冲着岑永旼便是一耳光。

反正于她而言,岑永旼已没什么用处了。

“岑永旼,我当年看上你,想为你生孩子,是我自己蠢笨不堪,安儿若是在九泉之下,得知自己有一个如你一般的父亲,定会羞愧难当。”

岑永旼大吃一惊:“你胆敢打我?你算是什么东西,万人骑的娼妓罢了,我肯睡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打我!不要命了?”

他当即还手,翠红后退一步,害得他的手落了空。

翠红拿了只花瓶,直指岑永旼:“你有种再打,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这情状放在从前,梁白薇会欢喜得不得了,但现下她只觉得岑永旼还是被翠红打死了好。

不过她还需要岑永旼,于是她疾步到了岑永旼面前,直视翠红:“不准你伤害我夫君。”

毋弗如心下为翠红叫好,口中低声对岑永昭道:“夫君,你为何会有这样一个丢尽了河西岑氏颜面的兄长?你们不是一母同胞么?为何夫君处处出色,你这兄长却无异于一泼皮无赖?”

翠红与梁白薇正僵持着,岑父出声道:“好了,好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翠红恶狠狠地道:“岑永旼,躲在女子后面算是什么大丈夫,你给我出来。”

梁白薇回嘴道:“是我自己要保护夫君的,与夫君无关。”

“都闭嘴。”岑父发话道,“翠红,你儿子确是梁白薇所杀,但你儿子已经死了,且他本就是我们河西岑氏的子嗣,关于梁白薇如何处置由不得你做主,你既已被旼儿休弃,你即刻出府吧,切记,勿要再向任何人提及你儿子被梁白薇所杀一事。你上回在街上闹的那一通已过了,老夫没惩罚你,是念在你丧子之痛。”

翠红愤愤不平:“梁白薇杀了我儿子,我定不会放过她!”

梁白薇坚持道:“我才没杀你儿子。”

“就是你杀了我的安儿。”翠红怀中还抱着岑久安的尸骨,“我的安儿甫出生,便被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徒杀了,都没能喝上一口母乳,着实可怜,你这个杀人凶手还不快些认罪!”

“好了。“岑父烦得很,“翠红,你再纠缠,一辈子休想再踏出我河西岑氏。”

翠红偷偷地瞟了一眼“秦娆”,认命地道:“望岑老爷好好处置梁白薇,梁白薇掐死的毕竟是你的孙儿。”

她清楚这岑父看不上她的安儿,只因她曾是烟花女子。

她并非自愿沦落风尘的,被卖入青楼那年,她堪堪三岁,什么都不懂。

言罢,她理了理尸骨的小衣裳:“外头冷,安儿切莫着凉。”

此言一出,诸人都觉得翠红疯了,除了毋弗如与岑母。

许久没出声的岑母应和道:“外面冷得很,安儿还这样小,可不能着凉。”

毋弗如目送翠红离开,心下尽是悲凉,梁白薇明明杀了翠红的儿子,翠红却讨不来一个公道。

岑父见翠红走了,才接着道:“梁白薇,你是祥儿与瑞儿的生母,看在他们的份上,老夫不想将事情闹大,便罚你关禁闭,若无老夫的命令,你终身不可踏出房间一步。”

梁白薇委屈地道:“我当真没杀翠红的儿子。”

岑父发问道:“罪证确凿,你还要抵赖?”

梁白薇背脊挺直:“不是抵赖,而是陈述事实,总有一日,真相会水落石出的。”

岑父叹了口气:“冥顽不灵。”

梁白薇不想惹怒了岑父,遂不再辩驳,只小声对岑永旼道:“夫君,信我。”

岑父继续道:“旼儿,你且好生反省反省你今日做的荒唐事,说的荒唐话。”

岑永旼吊儿郎当地道:“我没什么可反省的。”

岑父发怒道:“你真没什么可反省的?”

幸好除了陈稳婆与翠红,在场没外人,不然他的这张老脸都要被岑永旼这个逆子丢光了。

梁白薇扯了扯岑永旼的衣袂:“夫君,爹爹正在气头,你莫要同他犟嘴。”

岑永旼用自以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老不死的。”

岑父怒目而视:“你这混账东西说了什么?”

岑永旼不咸不淡地道:“儿子没说什么。”

梁白薇暗叹道:烂泥扶不上墙。

岑父深吸了几口气,方道:“‘娆儿’,公公知你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骨肉,才揭穿了梁白薇的恶行,公公亦知你是为了昭儿,才处处同旼儿作对。公公望你今后勿要再造口业,你正怀着我们河西岑氏的子孙,对他影响不好。”

毋弗如看热闹不嫌事大:“我适才听得兄长骂公公‘老不死’的,造口业的是兄长才是,公公不教训教训兄长,让兄长长长记性么?”

岑父面子上挂不住:“岑永旼你骂了为父‘老不死的’?”

岑永旼疑惑地道:“没啊,我看骂爹爹的另有他人吧。”

毋弗如微笑着道:“这个他人不就是兄长么?”

岑永旼说归说,认自不会认:“是弟妹才对吧。”

毋弗如看看岑永旼,又看看梁白薇:“你们夫妇二人当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一个敢说不敢认,一个敢做不敢当。”

梁白薇抹了抹眼泪道:“‘秦娆’,你抹黑我便罢了,为何还要抹黑夫君?”

“事实俱在,岂能算得上抹黑?”毋弗如望着岑永昭道,“夫君,你说我说得对是不对?”

岑永昭高风亮节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可是……”毋弗如还要再言,被岑永昭打断了:“‘娆儿’,少说两句吧。”

这岑永昭是想让岑永旼相形见绌吧。

岑永旼越不要脸,岑永昭便越要做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毋弗如顺势道:“我听夫君的。”

“好了,都散了吧。”岑父倦了,这场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岑父给了陈稳婆一袋银子,嘱咐陈稳婆切勿将刚才所见所闻说出去,便命下人将其送走了。

而他自己则牵着原配的手,在桌案前坐下,还给原配倒了一盏洞庭湖碧螺春。

岑母饮了一口碧螺春,问道:“那梁白薇杀了我们的孙儿,你只关她禁闭?”

“逝者已逝,诚如我所言,那梁白薇至少是祥儿与瑞儿的娘亲,看在他们的份上,放过梁白薇吧。”岑父而今只有两个孙儿,自得偏袒梁白薇,要是来日他有了别的孙儿,而梁白薇又作孽,他便不会对其客气了。

岑母复又问道:“那梁白薇杀了我们的孙儿,理当以命偿命。”

岑父不耐烦地道:“我自有计较,你这妇道人家懂什么?”

岑母第三次问道:“可那梁白薇杀了我们的孙儿。”

岑父不想再听,传人将其妻送回了住处。

——其实,“那梁白薇杀了我们的孙儿”这话是毋弗如教给岑母的,岑母本人虽然目睹了这场闹剧,脑子里还糊糊涂涂着。

那厢,毋弗如正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双足浮肿,走得不快。

岑永旼欺上前来:“‘秦娆’,你不就是怀了个一出生马上就会被弄死的女儿么?嘴还敢这么利?待你女儿出生,不如由我这个做舅舅的弄死她好了,你觉得她会喜欢什么死法?”

岑永昭亦曾开恩似地问过毋弗如倘使她肚子里的是女儿,喜欢什么死法。

这兄弟二人不愧是岑父之子,一般没人性。

她清楚肚子里怀的确实是女儿,按照她的计划,在她生产前,这河西岑氏早已树倒猢狲散,“九代洗女”的规矩断不会再继续,如何轮得到岑永旼、岑永昭对她女儿动手?

她笑吟吟地道:“我觉得她会喜欢你死无葬身之地。”

“永昭,你看看你的娘子,连‘九代洗女’的规矩都不愿遵守了。对了,我想起来了,她不是曾因为‘九代洗女’的规矩闹了一通,还回了娘家么?可惜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人都不帮她,她只能被送回来了,她还被永昭你关了禁闭。永昭啊,我这个做兄长出于好心,必须警告你,小心这个贱人到时候生下了女儿,不舍得女儿死,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岑永旼做出一副长兄为父的做派,还拍了拍岑永昭的肩膀。

岑永昭觉得岑永旼的手脏,拨开后,才道:“为了我河西岑氏,‘娆儿’定会遵守‘九代洗女’的规矩,她当时不过是初初听闻这规矩,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罢了,我已教训过她了,她亦已知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像兄长与嫂嫂知错不改。”

见岑永旼怒气冲天,梁白薇慌忙阻止了他:“仔细被爹爹看见。”

“夫君所言极是。”毋弗如大声道,“河西岑氏长房嫡长子岑永旼要打人啦,打的还是他的亲弟弟!”

梁白薇强行将岑永旼拉走了,劝道:“忍一时风平浪静,该如何对付‘秦娆’,岑永昭夫妇,我们从长计议。”

“惟有白薇是真心为我。”岑永旼亲亲热热地挽了梁白薇的手。

岑父虽要梁白薇关禁闭,但并未指定将梁白薇关在何处,且不曾说岑永旼不可与梁白薇在一处。

于是,岑永旼挽着梁白薇回了他们的房间。

一进得房间,岑永旼便抬手去剥梁白薇的衣衫。

梁白薇很是震惊:“夫君眼下有兴致?我们不是该讨论讨论如何对付‘秦娆’与岑永昭么?”

岑永旼连声道:“有兴致,有兴致,白薇如此凹凸有致,为夫岂会没兴致?”

梁白薇恨岑永旼移情别恋,袒护那妓子,亦恨岑永旼说出“胎器”的那一番言论,更恨岑永旼被那妓子撺掇着告发了她爹爹。

但她没有娘家可回了,不得不依仗岑永旼,遂只能顺从岑永旼。

光.裸的背脊压到床榻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自打她回了娘家后,岑永旼便与那妓子在这床榻上寻欢作乐。

而现下非但床榻没换,连床铺都没换,这岑永旼便要同她颠.鸾.倒.凤了?

恶心,实在恶心。

岑永旼瞧着梁白薇,快活地道:“此事果真能消解烦闷,为夫的心情好多了。”

不成器的东西,说着不成器的话。

梁白薇心下暗骂,口中娇软地道:“能为夫君消解烦闷,乃是我这个做娘子的荣幸。”

岑永旼感慨地道:“白薇较翠红那贱货好多了,幸好我当年将白薇娶作了正室。”

“翠红接近夫君仅仅是为了报复我,并非心悦于夫君,望夫君经此一劫,能认清翠红的真面目,切勿再被翠红所惑。”梁白薇抬手抚摸着岑永旼被翠红打得发红的面颊,“那翠红好狠的心。”

岑永旼认为确是梁白薇杀了安儿,毕竟认证物证俱全,不过是或不是都不要紧了。

翠红不识抬举,打了他,翠红所生的儿子便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这儿子死得不能再死了。

于他而言,自是眼前的温香软玉更为重要。

因而,他承诺道:“为夫业已认清翠红的真面目,绝不会再被翠红所惑。怪不得有一句话叫‘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没有翠红,指不定哪日又会有翠绿,翠白什么的。

梁白薇曾经自认为能将岑永旼的心拴住,如今已不会这么觉得了。

她又问岑永旼:“夫君可信我了?”

岑永旼敷衍地道:“信。”

“那公公改日若再发难,夫君定要帮我。”梁白薇明白公公已对岑永旼生出了不满,但岑永旼终究是公公的亲儿子,且她能求助的,惟有岑永旼。

岑永旼自是应下了:“这是自然,我定护娘子周全。”

梁白薇又要开口,被岑永旼阻止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待会儿再言可好?”

梁白薇根本不想同岑永旼云.雨,面上只能应承了。

他们并未发现房外有一老仆,这老仆乃是岑父派来的,听闻房里头的声响,当即去禀报了岑父:“大少爷正同大夫人行.房,小的便没进去。”

岑父惊诧地道:“行.房?”

自己这儿子真是被女色腌入味了,竟然还有心情行.房。

他气不打一处来:“待他们行过房,你再知会他们吧。”

另一边,翠红回到家后,将儿子重新葬下了,又为儿子烧了些纸钱。

岑永旼曾说过要将儿子葬入祖坟,自己方才气急,打了岑永旼,加之梁白薇对岑永旼做温柔小意状,显而易见,岑永旼是不可能想起这一承诺了。

但她并不在意,河西岑氏的祖坟多的是“九代洗女”这一规矩的拥护者,那些被洗掉的女儿们是无法葬入祖坟的,大多被随意丢弃,与吃剩下的肉骨头一般,她从未作恶的儿子为何要与那群败类葬在一处?

纸钱被烧成了灰烬,灰烬随风而去。

她仰望着西沉的日头,低声道:“安儿——我才不要用岑永旼为我儿子取的名字,我儿子是我的宝物,便叫阿宝吧——阿宝,望你在天有灵,保佑娘亲与‘秦娆’能为你复仇,亦能铲除‘九代洗女’之恶习,望这人世间再无‘九代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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