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在这里睡吧。”阮蓄之说。

辜意脑门上弹出三个问号，立马说：“可以，但你别锁我啊，我又跑不掉。”

“骗人。”阮蓄之语气如常，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却很难过，“你最会跑了。”

他说罢要走，辜意立马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腕，锁链随着他的动作轻响。

“不许走。”辜意抿抿嘴巴，很气愤地说，“我给你带了甜品，你还这样对我。”

“你可以对我发脾气。”阮蓄之抬手拍拍他的肩，又把他推到床上，转头出了房间。

辜意坐在床上，盯着门，阮蓄之没有回来。他踢了下脚，试图用锁链声引起阮蓄之的注意，可是阮蓄之没有来。他捶床，索性不管不顾地躺了下去，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开始骂人。

阮蓄之靠在门外，把兜里的烟摸出来点上。屋里的动静逐渐趋于安静，他猜测辜意一定躲进了被窝里骂他，可是为什么要骂他呢？这不是辜意自找的吗？

阮蓄之在门外抽了两根烟，听见一道提示音响起，是从客房传过来的。他走过去，看见辜意的平板放在床尾，许临夏拨来了微信电话。

没有人接通，许临夏连续拨打了两次，第三次，阮蓄之按下接通键。

“咦喂？我还以为今晚打不通了呢。”许临夏没有想过对面的人不是辜意这种情况，嘿嘿道，“怎么样，住阮蓄之家里感觉怎么样？你俩干得爽不爽？”

阮蓄之挑眉。

“青年版本的阮蓄之和男高版本的阮蓄之比起来怎么样？”许临夏突然嘻嘻一声，很猥/琐的样子。

阮蓄之摸了下额头，正犹豫要不要吓许临夏一跳，许临夏已经“诶”了一声，“奇怪，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不会是难以启齿吧？啊，不可能吧，据说阮蓄之硬件条件很好的，而且他还很年轻啊，怎么可能萎/了？”

阮蓄之：“……”

“不过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可惜了吧。”许临夏叹了口气，好言相劝，“听我一句话，再爱，他不行也是不可以的。毕竟不是柏拉图，恩爱幸福和谐的事情还是极其万分重要的。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因此和他断了联系，毕竟阮蓄之除了不行没有任何缺点，就这么抛弃他，我准时难忍，所以你可以在他身上谈感情，找个身体好的男模谈色/情——”

“许临夏。”阮蓄之冷不丁地开口，听见那边传来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他笑了笑，很温和似的，“你就这么教他的？”

“我我我我——”许临夏无话可说，选择就地消失，快速挂了电话。

阮蓄之看着屏幕暗下去，微信界面瞬间映入眼帘，被置顶的微信联系人头像和他一模一样，被辜意冠上“不认识”这三个字的备注。

阮蓄之转身走出客房，将房门轻轻拉上了。

另一边，辜意醒来时发现自己骂着骂着竟然就睡着了，还是被饿醒的。他于是又开始愤怒了，起身凑近房门开始猛敲。

“阮蓄之开门！要饿死人了，我饿，我好饿，阮蓄之——”

房门拉开，阮蓄之端着托盘站在门外，辜意一伸手就打过去，被阮蓄之转身躲过，他哼了哼，转头一屁股坐在床尾。

阮蓄之把饭菜放在床头柜上，“吃吧。”

闻着挺香，辜意看过去，是红酒牛肉烩饭和例汤。他舔了舔唇，很有骨气地说：“你要是不放我走，你就饿死我！”

阮蓄之靠在墙边，又开始抽烟，顺带说：“你要是不想吃，明天也别吃。”

“……不吃就不吃！”辜意抹了把脸，转身把自己摔上床，后背对着阮蓄之盖上被子，“拿走！”他吼一句，把脑袋也蒙上了。

阮蓄之站在原地把烟抽完，走过去扯了下被角，“先把饭吃了再闹。”

辜意闷闷地说：“少假惺惺了。”

阮蓄之没说什么，只叫了声他的名字。

辜意对这样的语气无比熟悉，它的威力和“老子数到三”没有区别。果然，他的被子被掀开了，阮蓄之力气很大，所以他也被掀得坐了起来。

阮蓄之转身去拿饭，辜意没有借机躺回去，而是说：“你又不能一直关着我。”

“没有什么不能。”阮蓄之侧身看向他。

辜意抿了抿嘴，说：“那你这是囚/禁。”

“嗯。”阮蓄之说。

“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我……”辜意把话咽了下去，放柔声音，“阮蓄之，你别闹了。”

“是你自己进来的。”阮蓄之语气认真。

辜意说：“我只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阮蓄之说，“这不是很冷门的道理。”

辜意说：“我不是猫！”

“所以你不会死。”阮蓄之把托盘端过去，放在另一侧的床头柜上，他半跪在辜意面前，哄着说，“吃饭吧，我们好好相处。”

这感觉和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差别，辜意一阵憋闷，但他闻到了阮蓄之身上的烟味——阮蓄之显然已经忍耐许久。他目光掠过阮蓄之的手，对方正在替他试例汤的温度，于是他甩手，把汤碗扫掉了。

汤碗摔在地上，汤水弄脏了毛毯，阮蓄之像是被打了一巴掌，偏头看向白色地毯，那上面的一团红色脏污分外显眼。余光里，辜意把床单揪着，指尖正在颤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怕，但不太重要，阮蓄之抬手，把溅到下巴上的汤汁擦干净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辜意明显往后缩了一下。别跑，他把人推下去的时候这样请求，但辜意反而红了眼睛，他顿了顿，又觉得不重要了，反正想跑也跑不掉。

床头还有两根锁链，但阮蓄之没有锁住辜意的手腕，他用手揉着辜意的手腕内侧，用鼻尖顺着辜意的下巴往上蹭，他力气不轻，把辜意的面皮都弄红了。鼻尖抵在一起了，他盯着辜意的眼睛，说：“亲我吧。”

辜意摇头。

“不亲吗？”阮蓄之控诉，“为什不亲？你把汤溅我脸上了，嘴上也有。”他看着辜意，“我亲吧，可以吗？”

辜意伸手推他，被拽紧了手腕，疼得闷哼，又被阮蓄之张嘴咬掉了。那滴例汤番茄排骨味在两人唇间漫开，辜意抬腿，被咬住了舌/尖，他疼得仰头，后脑勺往上蹭，被阮蓄之抬手握住了喉咙，不轻不重地往上掼着。

睡衣是最好解开的束缚，辜意在迷糊间听见了布料落地的声音，他的身体在冬日感到一阵寒冷，随即又被温热的掌心覆盖住。

他不冷了，感到一阵火热。

链条开始摇晃，持续不断。

这个吻极其粗/暴绵长，辜意被摁在下面翻来覆去地磋磨，最后侧脸躲避时已经脑袋昏昏，睁不开眼了。他的嘴通红，因为长期出入都是无法闭拢，嘴角都是津/液，看起来可怜极了。

阮蓄之盯着这副模样看了许久，恍惚间又想起从前的辜意，想起他们从前温存亲密的时候。每次完事儿的时候，辜意都会——

“哥。”辜意仰头时露出泛红的脖颈，下意识地偏头蹭着阮蓄之的脸，这样的动作他仿佛做了千百遍。

“在。”阮蓄之偏头压住他脸上的齿痕，“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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