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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嫁给了意中人的弟弟 > 第6章 6

第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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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还在下雨,他拿着伞,刚要撑开,又蹲下身去,“我刚才说小玉的裙子湿了,你没听见。”

龄玉今日穿一身白,站在这烟雨朦胧的街道上,戴着面纱看不清乌黑长发,更像是融入到这雨中。

张肃伸手去摸她素白的裙角,似乎想把上面的污迹去除,但脏的地方那么多,小公子想不到可以用衣袖去擦拭裙子,只低头认真用手掌心摩擦着龄玉的裙角。

然龄玉穿的是万家带来的衣裳,布料粗糙,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只手掌心摩擦一会儿,便通红一片。

她问,“我是假装没听见的。”

他不答话。

于是龄玉微微弯腰,抚摸张肃半湿的长发——京城里的男子,穿衣多以黑白灰三色为主,红色是女子才会钟爱的颜色,可她的夫婿,衣柜里却全是这张扬扎眼的颜色。一开始龄玉觉得违和,但看久了,又觉得他就该穿红色。

“别擦了,白衣服是比较容易脏,以后我.....”

她的话说到一半,止住了。

“以后怎样?”张肃抬头,蹲在屋檐下,被一颗飞溅过来的雨点砸到眼睛。

“没什么,” 她把他拉起来,“手伸出来我看看。”

张肃照做,睁着眼问,“小玉是要看掌纹吗?”

“不是,”龄玉凝视他的手心一会,见只是单纯变红了,放下心来,安静一会后像是才反应过来,失笑,“居然说是要看掌纹.....”

张肃也弯了眉眼,“开心点了吗。”

龄玉一愣,心中起伏,转移话题,“你....师傅和乳母去哪了?”

“不知道,”他答得敷衍。

“他们不是来找你了吗?”

“赶走了。”

“为什么?”

“不需要。”

什么?龄玉感到不解,皱着眉去寻缘由,却很快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于惊讶中落入一双红尘醉梦的眼里,“因为我要和小玉独处,不需要旁人。”

她的小狗蛮横地说着,小心地试探着,端详龄玉脸色一会,见她没有拒绝后勾勾唇角,大方握住了她的手腕。

“谁教你说这些话的,”龄玉问。

“嗯?”

“我是说,成亲前张家的人也教过你要怎么和娘子说话吗。”

“没有呀,”一顿,张肃道,“我为什么要学这种话,她们又为什么要教我。”

外面,雨水落针似的滑过,龄玉不可说自己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容,心神难辨地侧首凝视远处,却在朦胧中看到十几米外跑过一只淋雨的小狗,继而瞳孔睁大,转移话题道,“你之前在酒肆为什么突然走开了?”

“那、那是因为....”

“我让思盈住进来,你很介意吗?”

“介意。”

张肃说道,而后又似有些不好意思,往上瞟了她一眼,小声道,“但也不是不能让步。我听其他人说,男子要让着自己的夫人,才会和她走得长远。”

龄玉浑身一震,定定看着他,眉间似有痛楚。

张肃却还在续道,“那是我和你的家,外人在....不好。”

“但她是思盈。”

“我知道呀,所以我在这等你,我什么都可以接受,只要这段路是和你一起走的,就够了。”

****

那日晚上思盈便搬了进来,住进龄玉对面的厢房,入住前龄玉随着张府的婢女去看了一眼,发觉那房间很大,里边物品一应俱全。

“这会天冷,再添多床被子吧,”但她还是说。

“好的少夫人,”张府的下人还是对她很冷淡,垂着眼不恭不敬地应了声,走开。

张肃没跟来,不知在房中折腾些什么。

龄玉走到院门前,左顾右盼,好容易等来思盈,将她安置好后一转身,便见月光如华的院子里,有人隔着薄薄的纸窗站在一间厢房内,影影灼灼。

那一刻,龄玉顿住了脚步——她忽然想起自己在过去十几年里都和思盈一同睡在柴房,但从昨日开始,她便嫁予他人,要和别人同床共枕。这一变化让她的心微微发颤,站在原地踌躇,听着树叶摩擦的声音,看着这和万家完全不一样的偌大庭院——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已然和过去告别。

过了一会,厢房里微阖的木门被推开,里面红烛荧荧,龄玉一抬头,便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一抹红色从眼前闪过。

“怎么在这儿站着?”

那人正是张肃——鬼鬼祟祟地弓着腰躲在门后,虽看到龄玉向自己走来,却没来得及跑开,被对方抓了个正着后侧过身子,掩耳盗铃道,“没有....你看错了。”

说着就要跑开。

然龄玉扯住他的衣角,向前一步在他颈后低语,“在这儿偷瞄我?”

张肃脸红——他觉得自己和娘子贴得好近啊!想甩开她的手,又不舍得,只得小声供认,“小玉,你出去了好久,我....我也等了你好久。”

“我要帮思盈整理东西,一个时辰不算久。”

“很久!”

小狗在这辩驳着,龄玉没理他,自顾自地走进房,看到了铺在地上的被子。

“你都弄好了吗?”早上,他们是两个一起收拾的被褥。

“对啊,”有人半是委屈半是期待地道。

龄玉笑起来,“哦。”

“就、就这样?”小狗寻思着要向她讨赏呢。

“那你想如何?”龄玉转过头来——她刚从外面回来,头上还戴着面纱。

“明天出门吗?”小狗感受到她的视线,也侧目看过来。

“李重九和余灯影他们不是说你不爱出门吗?”

“有正经事要做。”

龄玉抬眉,便见他续道,“要给小玉买新衣裳。”

“我带来的衣服够穿呀?”

“材质不好,你看,都把我的手弄红了,”小狗委委屈屈地伸出右手——恕龄玉眼拙,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我没钱买衣裳,”她木着张脸说。

谁知这张家小公子好似就等着她这话,弯弯唇角,把她拉到一个衣柜前,“我有!”

他得意极了,探头进去翻找一会,捧出一个木箱子,打开后发现里面全是金子。

“你从哪得来的?”龄玉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金子,呆住。

“有些是娘给的,有些是师傅的私房钱,还有些....”

“等等,李重九的怎么也放到你这儿?”

“应该是放我这比较安全吧?”张小狗有问必答,“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把门窗关好锁死,不会有人进来。”

龄玉“哦”了声。

“小玉呢?”

“我也这样。”

“没有人来找你吗?”

“没有,”她眨眨眼,后知后觉对方似是想知道些别的事,问,“你想说什么?”

她的小狗却不答话。

“怎么了,”这别扭的样子,龄玉说,“明天你真想带我去买衣服?”

小狗点头。

“好,那就出门吧,”她一转身,顺势坐到床上,旁边小狗也坐到了地上的被褥里,抬头直勾勾地看过来——被人那样灼灼注视,龄玉禁不住放柔声音,问,“明日你想几时出门呢?”

“是去给小玉买衣服,我听小玉的,”她的小狗善解人意。

“那顺其自然吧,”龄玉打了个哈欠,“你转过身去。”

小狗不依。

“我要换衣服!”龄玉道。

“我们是夫妻呀,”小狗纯情地眨眨眼。

“那也不行,”龄玉想起了中午思盈和她说的话,不自觉地支起双腿,往墙那边缩去。

然不得了的张小狗还是“不识相”,与她极有默契似的朗声道,“我们、我们昨晚都没干那事呢。”

“什么事,”龄玉心里一跳。

“你....你说呢,”小狗反问。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都红扑扑的,暗叹幸好对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道,睡觉了,”龄玉把脸一扭,避开地上的人,光着脚踩在地上,将那桌上的红烛吹灭。

张肃没阻拦,房间很快漆黑一团,只有月光照进疏棂、落下的形状怪异的影子。他仍直着腰板坐在地上,面对和自己隔了半米不到的龄玉,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道,“我还是能看清小玉的样子。”

“你今晚怎么这么放肆?”龄玉恼了,拉起床上一张薄被,倾身过去盖在他头上,“不准动!”

“哦....”张小狗静候一会儿,问,“小玉好了吗?”

她不答。

“小玉?”

“你别动。”

一只手按住张肃想要抬起的右手,在这静谧无声的院子里,霜白的月光倾泻到一人身上,龄玉脱去面纱,仅穿一件里衣,用被褥裹住自己,含糊道,“我不想行房事。你会做那事吗?有人之前教过你?”

“我不会,只看过。”

“在哪看的,当时你几岁?”

“十、十几岁吧....”

“你现在也是十几岁。”

龄玉不咸不淡地看过来,张肃不好意思起来,用手背摸摸自己的脸,小声嘟囔一句“好烫啊”,续道,“有次和师傅出门,路过一间宅子时看到的。我不认识那些人,不过.....”

“那些?”龄玉瞳孔微缩,“很多人一起吗?”

小狗红着脸点头,“小玉问题好多呀。”

他反倒怪起她来了,“我....我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只....只和你一个就好。”

这一句句不得了的话,一声招呼不打就砸过来,龄玉昏头转向,好半天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逃避道,“我睡觉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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