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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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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龄玉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看着张肃。想要坐起来,却又被他死死压住。龄玉直视上方——太黑了,她根本看不清对方样子,只能靠声音来判断自己小狗的心情,试探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张孚陵,你之前爱慕他,允许他对你做这种事吗。”

“你....你怎么知道,”她从这一刻开始慌张。

张肃还是那句话,“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放开我。”

“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我们不是在说如春楼的事吗?”

“现在我问的是张孚陵。”

张肃一平如水地说着,半跪在龄玉身旁,俯首低望对方,“小玉,告诉我。”

她要说什么?

这两人,一个费尽心思想回避,一个却步步逼近,不留一点活路。

龄玉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张孚陵的事,又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突然提起,她在沉默中备受煎熬,觉得这两人都像一条蛇,难缠又灵活,非要往她心里钻,把她咬得遍体鳞伤。最后,出声道,“我很久没见到他了。”

多久。

虽没出声,但龄玉却也续道,“三年。”

“你都记着。”

“你到底想我怎样!”龄玉非常不愿提起张孚陵,嫁给张孚陵的胞弟已经让人很难接受,如今还要亲耳听对方提起....

“起开!”一抬腿,她踢了一下身上的人。

张肃顺从地让开,大概是得到想要的答案,龄玉坐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物,“今晚你出去睡。”

他睁大眼,端详一会她的脸色,走了出去。

隔日思盈起来,推开房门后见到院子里的二小姐和姑爷,一眼看出两人在闹矛盾。

他们发生了什么?思盈好奇地凑到龄玉身边,“二小姐。”

“嗯,”对方冷着张脸问,“怎么了?”

“你昨晚和姑爷....”

“别提他,”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你别瞎想。”

“可你怎么在生姑爷的气?”

“还不是有人——”龄玉睨向张肃,没继续。

他怎么可以提起张孚陵?又怎么会挑明她和张孚陵的过往?龄玉想到她和这对兄弟都有纠缠不清,便有种莫名而来的愧疚。

禁不住想迁怒于张肃,想对他生气。

只是思盈哪知昨晚发生的事,心里不免得浮想联翩,睁大眼道,“难道你们还真的....生米煮成熟饭了?”

“什么煮成熟饭,没有,”龄玉一顿,“你和我一起念的书都用到哪里去了,这事是这样说的吗。”

“不是吗?”

便听到有人纠正,“是水到渠成,佳偶天成。”

龄玉想要起身离开,可惜张肃走过来了,将她拉到身边,先发制人道,“小玉怎么还是穿着以前的衣裳。”

“我现在去拿新的,”于是思盈想起昨日被送过来的一箱箱新衣,小跑着离开了。

“终于是走了,”张肃道。

“你很不想和思盈待在一起?”龄玉问。

“是只想和小玉独处,”听到他温声细语地答道。

此时两人站在院子里,他拉着她来到一棵树下,坐在底下石凳上,看着底下斑驳日光,又抬头,发现这棵树枝繁叶茂,和万家两棵矮小细瘦的杏树完全不一样。

现在是午时,春末夏初,温度逐渐上升,但还算适宜。

石桌上放着她爱吃的梨花糕,张肃去书房里拿书,说是想在这日光下晒太阳。龄玉独自在院子里,先前在万家,她从不被允许出房门,如今再没人管束她,自得其然地享受着,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小玉,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走开,”并不回头。

小狗来到她身旁,“这是桃花树。”

可惜现在才三月,四月桃花才会开,龄玉背对着他,看着上方的大树,心想。

接着,眼前便下了一帘红雨。

娇嫩漫红的桃花于一瞬盛开,落到龄玉手里,她惊诧看着自己白衣上的灼灼红殷,又看到一个更为艳红的身影来到眼前,张肃俯身探过来,“春游曲。”

龄玉不解。

他便笑着将手里的书翻开,从里拿出一张宣纸,递过去。

是一首诗——龄玉看着纸上诗句,其中一句让她恼怒。

——上元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

“我没有,”捏紧手里的纸,她抬头道,“而且我也不是妾。”

只是这样辩驳着,那张肃已经坐到她旁边,翻开手里的书看了起来,只听到对方敷衍的应答声,未有细说。

“你在看什么,”龄玉探头过去。

却见张小狗抬袖挡住。

“不想让我看?”

“也不是。”

“那拿过来。”

他的夫人甚是蛮横,张小狗点头,“可不许生气。”

“不行,”龄玉凑到他身边,低头一看。

嗬,竟是男女交欢的话本。

“张景琉!”

于是思盈千挑万选,捧着条衣裙才踏进院内,便听到自家二小姐这句怒吼。偏头看去,思盈看到姑爷浑身一震,背对着自己双手放于膝盖,腰板儿挺得笔直。

“你叫我什么?!”

“张肃。”

“不是,是景琉!”小狗很开心。

“只是三个字比两个字叫着要更有气势....”龄玉叹气。

“我不管,以后小玉只能叫我景琉。”

“哦。”

“你答应了?”

小狗眼巴巴地看过来,龄玉一笑,“当然不。”

之后龄玉被思盈推着去房里换衣裳,张肃仍坐在石凳上,翻着他那本书。

“二公子,”只是才看几页,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那女人已经被抓住了,原来她叫礼贞。”

“书生呢?”

“还....”余灯影一顿,迟疑道,“还没有找到。”

“我去看看,你留在这儿照顾小玉。”

四五丈外,一扇木门被打开,龄玉从里走出,见到桃花树下的人,“余灯影?”

和张肃交谈的正是那许久未几的余灯影,转身看着这位二少夫人,她恭顺道,“少夫人,您看起来气色很好。”

.....不自觉地想起那句井上新桃偷面色,龄玉看着女人身前空荡荡的石凳,“张肃呢?”

“二公子有些事要处理。”

“好。”

龄玉走到树下,继续吃她的梨花糕,见余灯影仍站着,便问,“你要坐下吗?”

“不了,”和思盈、李重九不同,余灯影很注重尊卑。

“那这个也不吃?”龄玉又端起桌上的糕点。

灯影摇头。

“你在张肃身边待了多久啊。”

“十六年。”

“自他出生开始吗?”

“是的。”

那她该是十分熟悉他,龄玉嚼着梨花糕,桌上是她掉落的碎屑,灯影看着想拿袖子去擦,但又忍住了,听到对方问,“张肃他是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吗,我是说...他有法术,是他从娘胎里就带着的?”

“没错。”

“张老爷和张夫人都是普通人吧?”

“是的。”

“那他们知不知道....”龄玉望向余灯影。

对方摇头,“夫人是在嘉煜二十年,郊外的一个雪夜里生下二公子的。他从生下来便和寻常婴孩不同,不哭不闹,怎么拍打都不出声,一直长到六岁,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六岁后呢,那年发生了什么?”

“二公子在人日那日,被老爷带到宫里参加宴会,不料会忽然坠湖,救上来时虽是意外能开口说话了,但人也变得痴傻起来。”

“人日,正月初七?”龄玉听着她说,忽地心里一咯噔。

余灯影抬眼看来,“是的。”

“之后他便搬到这院子里,远离张府的人?”

“二公子从小不与人亲近,”余灯影说着,决心帮二公子一把,“即便是陪伴他多年的我,也很少见他说话,是少夫人您来了,他才活泼许多。”

这话本内容似的前后对比,龄玉不甚在意,“为什么外面会传他有痴傻的病,在我面前的他可不这样。”伶牙俐齿得很。

余灯影笑,“是少夫人您来了,才发生了变化。”

“和我有什么关系?”

“您之后就知道了。”

“.....那他现在去哪了。”

“昨夜的事还没处理完,二公子现在去把跑掉的书生抓住。”

“说起来,昨晚我们分开后,你是还留在茅草屋里吗?还好吗?”

灯影点头,“我把那个女人解决掉了,少夫人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和您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可以吗?我以为这是你们的...秘密。”

余灯影温柔一笑,“被瞒在鼓里的感受很不好,我会把我能说的都告诉您。”

不能说的事怕是被张小狗嘱咐过,“好。”

****

茅草屋。

一人弓着腰拎着个布包,正在一个个草堆底下塞金子,他眼神游走在草堆之间,念念有词,“五十两放在这儿了,这儿也有一百两....那儿也塞了三十两,要记住....不要忘了....”

这人一身粗麻布衣——正是昨夜趁乱逃走的书生,此时他正记着藏有金子的草堆位置,来回踱步,似有些急躁,“该死,还有五十两放哪去了。”

他一面苦想,一面抬头看向四丈外紧闭着门的茅草屋,全身绷紧。

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落到一个草堆前——张肃目视书生,对方却低着头鲁莽地向他冲来,“是那儿!”

话音刚落,身子便被定在原地。

抬起头,才发觉此处多出一人,书生神色一惊,抱紧怀里的布包想要后退,已是无能为力。

“你干什么,我记得你!昨夜和那....”书生想起给他带来晦气的万龄玉,下意识想再骂一声,又记起自己吐出来的那呕血肉——书生胆怯地看着红衣少年,心里盘算这次该如何逃脱,却见对方的手指凭空一划,藏到草堆里的黄金尽数出来。

和昨夜一样,但这次是书生的全部家当。

张肃收入囊中。

辛苦卖画这么多年,一朝全落别人手里,书生阴郁地盯着他,无奈张肃毫不在乎,甚至在将那袋黄金往上一抛,掂量那有多少重量。

于是周遭天色暗沉,阴风四作,地上的碎石和杂草飞起,书生极尽所能地想逃脱张肃对他的束缚,然张肃是何等人,只站在那儿,衣角翻飞,无动于衷。

这时,茅草屋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女人出现在二人眼前。

“我的钱呢,你是不是把我的钱偷走了!”她便是礼贞,可样貌却比昨夜年轻许多。张肃往前走了几步,发觉屋里没有肉腥气。

书生在这时面如纸色,瞥了礼贞一眼后别过头,眉宇间堆满恐惧。张肃见状,手指一勾,施在对方身上的束缚不见了。

利贞一步步向前走去,仿佛根本看不到张肃。

书生发觉自己能逃走了,却也无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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