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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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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即将到达尾声,龄玉却还有疑惑,“他心里想的怎么会是回家?”

“不是回家,是回到娘亲身边。”

“可对方不是待他不好吗?”

“是的,”余灯影轻声道,“只是再怎么样,对方也是他娘亲,书生最渴望的,是女人对他的爱。”

黄沙幻境里,李重九经历了礼贞的一生,看到她遇到一个男人,嫁给他,被他暴打,但她依旧觉得这是爱,因为小时候爹娘也是这样对她的。

甚至她也这样对她的儿子,那位书生。

幻境渐渐崩塌,李师傅想,大概是现世里景琉做了些什么,从里边出来时,他忽然意识到先前在芙蓉楼里见到的那位食客是谁了——是礼贞的丈夫,是书生的爹。

怪不得会被鬼物缠上,惨死在外面.....

鸡鸣晨起之时,也有人在山郊野外,结束她荒谬的一生。

她至死都觉得被人毒打是在被爱,自己儿子也知道她爱他。

可他为什么不愿回家呢?

****

张府,龄玉听完来龙去脉,不知所措——每一个人都有错,但也有其无奈之处,若她硬要分出对错,便是执拗了。

“爱真是个复杂又滑稽的东西,”她沉默许久,望着上方桃树,张肃走了,萦绕在树上的法术便无法维持,树又回到原先绿油油的状态,那一地桃花也不见了。

“我总觉得爱是个稀罕物,人们会没有缘由、长久地去恨一个人,却无法自始至终地去爱一个人。爱是人们神智不清时偶然出现的东西,但恨却是恒古不变的。”

她说着,忽地眼睫一颤,想起一个人。

那个人和她一样,喜欢穿白衣,或者说她是因为他才.....

思绪一断,龄玉在下一刻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有人蹭了蹭她的肩颈,低声道,“好累。”

“书生他.....不在了吗?”龄玉侧过头去,碰到他温热的脸后避开。

“小玉不关心我!我说了自己很累,”她寥寥数语,便让自己小气又爱吃味的小狗闹起来。

张肃弯腰抱着自己的夫人,将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龄玉捻起一小块梨花糕往他嘴里送,“书生怎么了?”

“魂飞魄散了,和他娘一样,他们身上的欲念太重,投不了胎,”咬掉那块糕点,小狗抬眼凝视着龄玉,伸舌去舔她的手指。

极轻极缓,小狗试探着,一点点把握分寸。

龄玉想着心思没留意,“欲念太重投不了胎?”

“是啊,凡人死后尘缘便断了,所有在这世间产生的欲望和念想都会不见踪影,如果有些人仍对尘世有留念,程度太深的话就会投不了胎。”

“要干净地来,利索地走?”

“也不是,有些人是带着任务来的,有些上辈子欠的情或债,这辈子就要把它还完。还清了,寿命也就到头了,”张肃愈发大胆,含着龄玉的食指,心不在焉。

“这么看....为什么我会觉得有些难过,”龄玉喃喃。

“什么?”张肃停下动作。

“这世间规律就像一个圆,生生不息,没有彻底的尽头,上辈子欠的情债,这辈子还完,还完干干净净地走,进入下一辈子,再欠一次债....又或者因为参不透,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龄玉说着,像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指变湿润了,瞪了张肃一眼,续道,“我怎么觉得世间尽头,会是一片虚无呢?”

“是爱,”张肃脱口反驳。

“你看书生和女人所做之事,归根到底都是想得到爱啊,”他在龄玉身前蹲下,抬头仰视对方。

微风拂过,小公子又设法落下一片红雨,龄玉头上的面纱也在晃动,她思索一会,坦言,“每个人,都处在一个孤独的位置,等着别人去爱他吧。”

“也有些人在乞求能找到一个令他想去爱的人。”

这两人潜移默化间,似乎在说自己。

龄玉道,“相爱难,相守更难。我以前看书,说世上最悲哀的事,是大多数人都无法对心上人保持恒久的爱意。爱会随着时间,一点点变成别的东西。”

“变成什么?”张肃问。

“亲情吧,有些人凑合着,糊涂着就过完了一生。”

“小玉好悲观啊。”

“爱从激情中诞生,像火焰一样愈发变少,最后成了虚无,这是它的归宿,”她道。

“不,它是万物的本源,永远不会消失,”他道。

“说得这么好听,你知道什么是爱,又该怎么去爱人吗?”

龄玉看着张肃,她觉得对方应该对人没有感情,包括他的爹娘。

果不其然,张肃点头,“我不知道,但我在学习。”

龄玉不解。

便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话本子,“上面说的男欢女爱之事,我都在学。”

“谁让你学这些!”她斥道。

“这不好吗?爱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肉()体交缠,”张肃睁着一双妙目,认真望向龄玉,“如果不喜欢那个人,又怎么会对她产生欲望?”

“有些人的欲望不源于爱。”

“可我不是那样的,”小狗正色。

龄玉张唇片刻,口干舌燥之余,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挪开视线道,“不行!”

“什么不行?对了,先前有一件事要和小玉说。”张肃道,“小玉不是我的妾,是明媒正娶的夫人。”

“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怕小玉误会呀。”

“这也是书上说的?”

“不是,我自己要这样,”张肃说着,又笑了声,“大家都推崇三妻四妾。”

龄玉不理会他。

张肃缠上来,柔声道,“你看我多好,只有你一个。”

“你也可以多娶几个,我不介意。”

“当真?”小狗沉下脸来。

龄玉推开他,起身,“我回房了。”

“现在才正午呀,出去玩吗?”

“会出去,但不要和你一起。”

龄玉丢下句话,走开了。

****

乾清宫,皇帝正在和钦天监密谈。

殿里有着巨大的帷幔,他们站在里面,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被风吹扬的帷幔上,两道影子形状各异。

“陛下,用药后身子感觉如何?”

“你不是说了之后不会再犯?张孚陵,你向朕保证过的!”

“这次是臣疏忽了。”

“你弟弟那边怎么样了,监视他的人怎么说。”

“一切都在掌控范围里,他刚娶了妻.....心思都在那上面。”

“是万龄玉吗。”

皇帝望向张孚陵,对方低着头,看不清眼里情绪,只弓腰应答一声,很快退开。

乾清宫和紫徽殿两处地方相隔甚远,张孚陵踏出殿门,经过一众低眉垂首的太监,坐上侯在宫道上许久的马车。

砖红色的宫门,他在踩上马扎时,听到十几丈外传来少女嬉笑的声音。

这在沉寂的皇宫里很少见。

于是扶住马车的手一顿,在侧目望去的同时听到一人小声道,“是五公主和她的婢女们。”

“那是什么花。”

侍从一愣,抬眼瞥向上方,才知监正并未看向那些女子——“三月,宫里的牡丹花开了。”

“原来是牡丹,”张孚陵收回视线,走进马车,“走吧。”

牡丹花怎么了吗?

原以为这事就这样结束了,不料,当马车停在紫徽殿前,一身白衣的监正从里走出时,忽然对侍从道,“待会你去市集,买一支桃花回来。”

“明白,只是现在还没到桃花盛开的季节....买回来的只会是花苞。”

“不要紧,这事你做的隐蔽点,别让人发现。”

侍从听得沉色,“知道了。”

只是京城里哪里才能买到最好的桃花呢?侍从不仅换了衣裳,还易了容——在这繁华的街道上,混进一个布衣灰鞋的中年男人。

他顺着人流走,虽是第一次来这儿,但也不左顾右盼,只目视前方,恍若胸有成足。

只是走到一半,便落进芙蓉楼一人眼里。

“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那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着一身青色衣裙,脸上不施粉黛,却似远山近水似的有着淡淡韵味。

“那不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吗?”一个穿着黄衣,白的像玉似的女子站在她身边,也低头看去。

却听到旁边人笑,“不,他脸上抹了东西。”

“绮君。”

“嗯?”

“我有些担心七日后的戏,你说我们能顺利开演吗?听说这次我们还得去别人府里面唱去?”

“从城郊十里外的月红亭,一直唱到他蒋府上。”

“蒋府在城郊西边,月红亭却在东边,我们要绕过半个京城吗?这....得唱多少曲子呀。”

女子用手中圆扇挡住自己半张脸,原来她是个唱戏的,说话时音调悠转,带上那勾勾绕绕的戏腔,吟道,“只唱一首,双仙红月亭。”

月红亭,红月亭,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名字竟是反过来。

集市里,侍从终于找到卖桃花的人,千挑万选后和对方谈好价格,正准备给钱,旁边有人道,“哎呀,这桃花你买贵啦。”

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侍从瞥了眼,谨记监正大人说过的“隐蔽行事”,不理会那人,便是要将铜钱塞给老板。

“怎么不听人说话呀.....和你说买贵了怎么不听?”那脸庞纤柔的姑娘探头盯了一会老板攥起的手心,叹着气走开了。

还好她不强人所难,侍从收好那桃枝,施以轻功——这纷闹喧嚣里少去一人。

十几丈外,一个卖书的店铺里站着个戴面纱的女子,虽看不清面容,但身段极好。

她在排队,前面有五六位客人,好容易等到她,听到老板说,“最后一本洛水情缘,要吗?”

“要!”龄玉连忙应答,拿出银两。

“十两纹银。”

“好,”龄玉站了足足半个时辰就为他这本洛水情缘。递过银子正要接过老板拿来的话本子——这时,旁边伸来一只手,将那本薄薄的册子夺走。

“是你要的那本吗?”龄玉似是猜到旁人是谁,丝毫不恼怒,语气无奈、眼神柔和地看过去。

那人正是她的婢女思盈,平日就看话本子这一喜好,“二小姐,这洛水情缘最近可难抢了。”

“你刚去哪了?”怎么独留我在这儿。

“出去给你买梨花糕了,府里的虽然好吃,但还是没街上我以前给你买的好吃,是不是?”思盈说着,便扬起手中袋子。

龄玉笑,“嗯。”

作者有话要说:来到我超级无敌喜欢的故事,之后会变得超级无敌好看。我保证!!!!一路往高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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