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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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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龄玉随着人群来到城门关,心不在焉地过了检查,后知后觉身边安静下来,抬头一看——他们已经到了这郊外。

张肃问,“看到哪儿了?”

“王世玄和郑月仙刚见面。”

“那还有很久啊....”张肃说着,却见龄玉合上书,“你看完了?和我讲讲之后的故事?”

“小玉不打算看了?”

“总不能要一直依靠着你走过去吧,”龄玉说着,很淡地笑了。

“那我们动作快些,现在戏班那边——”稍一停顿,两人在倏忽间出现在一处空地,十丈外隔着一条河便是那锣鼓喧天的戏台,张肃道,“王世玄在驿站维护了郑月仙,阻止她们母女两被卖走,和她两人到竹林里细谈,一番了解后生了情愫。”

龄玉疑惑,“又是那一见钟情的戏码?”

“这叫一眼定终生,” 张肃反驳一句,续道,“和洛水情缘很像。你没看原稿,他们二人竹林那段写得很好,明明双方都动了情,但又伪装起来,他在驿站以‘月仙’二字称呼郑月仙,竹林里郑月仙问他为什么要如此亲昵,王世玄却说她听错了,自己叫的是妹妹王斯卿。”

“可王斯卿当时早已上了厢房,”龄玉翻着书页,“郑月仙还顺着王世玄的话,说她们二人的名字读起来确实很像。”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隔着一条河望向对面戏班,“这是演到哪儿了?”

“郑家母女随王世玄三人离开驿站,走到半路被掌柜和买家追出来,一番推撞间....”张肃拉着她往前走,站在河边望着上面一具浮尸。

本以为脱离苦海,不料却是场蝴蝶梦。

逃难期间王家兄妹走散了,王世玄身边只剩郑月仙,二人立下忠贞誓言,可这会儿在河边,郑月仙却被父亲挟持,眼睁睁看着情郎被打晕,身绑大石,推入河中。

“这花旦演的真好啊,”龄玉隔着河岸也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又见那顺着河水漂浮的男子,面朝河底,问,“这一般会怎么转场,他要在河里待多久?”

等了好半晌都没回应,龄玉转头望向旁边,张肃若有所思地看着河里的人,唇角微扬,“有趣了。”

“怎么?”

话音刚落,便见到那戏班子迅速往前走去,队伍最末端跑出两人,站在岸边低喊,“宋思凝,怎么还不上来,人都走了。”

除了他们外,还有不少像龄玉那样围观的普通百姓。因而戏班的人也不敢太大声,见叫了几声宋思凝都没动静后便往前走几步,河水漫上大腿,竟是刺骨的冰寒。

“宋思凝。”

这时,不远处刮来一股风,张肃笑看着这一幕,让河水荡漾起来,河里的人得以伸手勾住宋思凝的衣角,往里一拉!

只见这“王世玄”竟直直向他浮来,仍是脸部朝下,未曾有一点动静。

他身子怎么那么冷,是错觉吗,总觉得河水像变得粘稠起来,像浆糊似的,而这宋思凝...也像极了一具浮尸.....

“你到底在干什么,还不快点,”身后,和他一同过来的人催道。

“不是,他、他好像真的....”

“嘟囔什么,和我一起把人拉上来!”大步走来,双手一用力,将宋思凝拉上岸,再一翻身。

双目凸起、脸色惨白,嘴巴大张显青紫色,这、这是....

“死人了!”周围人都看的清楚,尖叫着四散而开!

这一声声叫嚣,五十多丈外的戏班子自然也听得清晰,绮君仍在戏里,踉跄一步,“死、死人了?王世玄....”

她双眼盈满了泪,说出一句词,久久未有人接上,后知后觉旁边人们都神色慌张。是宋思凝出事了?她再次想起对方的不对劲,可他们还在唱戏啊!绮君从五岁开始学戏,当年教她的师傅说过,一旦上了台,无论发生什么变故都不能停下来,这不仅是对观众的尊重,还是对这戏作者的一个交代,因而——

绮君清清嗓子,往前走了两步,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而这时,身边奏乐便又响起来,哪里是先前的锣鼓声,这会儿声音哀怨而轻飘飘的,从不知名处传来。周遭也阴寒刺骨。

绮君看着周围又动起来的人们——一个个脸型一致,眉毛是斜斜向上的一点椭圆,杏核眼,脸颊旁晕有两团红,嘴唇也很红,身上衣服也是一些艳丽的颜色。

——作为配角,不该穿这样夺目的衣物。

然此时的绮君又入了戏,成为郑月仙,神色恍惚地看着周围,察觉不到一点怪异,攥住旁边自己的爹,激动道,“您不该操纵我的人生,不该让我嫁给蒋公子,更不该让我和王世玄相隔在阴阳河界!”

最后几个字像带着血似的从喉咙蹦出,绮君在这一刻神魂归位,低头看着自己抓着的手臂——这哪是活人该有的触感,她身旁的分明,分明是些清明烧纸扎的纸人。

专心——然刚想不顾一切地冲下戏台,耳旁便又响起这一声音。

这是我的戏....演完....演完!对方逼迫绮君,将这诡异戏曲唱完。

河岸边,龄玉眼睁睁看着戏班子消失,在人群飞鸟走兽似的散开后问张肃,“你早发现不对了?”

“没有很早,只是看一眼这宋思凝,便知道他死了。”

“被鬼所害?这次又是什么执念。”

“小玉也知道是执念所致了,”张肃笑起来,牵着她往河里走,龄玉挣了一下,又逼着自己放下心来——她相信张肃,果然,对方带着她如履平地地过了河,问,“想继续看这出戏吗?”

“去哪?”

“阴间。”

****

紫徽殿。

侍从听从监正的话,这几日都很小心,不曾碰水。这其实苦了他——不仅不能洗漱,连茶水都喝不了。今日更是阳光极盛,侍从虽是站在阴凉地,但也唇干口燥。

人不能长期缺水,他正要去问监正该忍到何时,忽见不远处走过一个婢女。

手里还端着个盘子,上面放有一个茶壶。

这....这是......

他盯着那处,控制不住身子、跌跌撞撞地过去,拦在对方面前道,“这儿是紫徽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婢女受惊,先是看了侍从一眼,然后闻到对方身上味道,后退一步道,“打搅了,我是新来的,这就离开。”

“等等,这是要送进去的茶水?”

“不是,之前刻漏科的秋大人要喝水,让我给他送过去,但我去到那儿大人已经走了,现在要把茶水送回厨房。”

“留下。”

侍从不知自己是怎么说出两个字的,他实在太渴了,站在这太阳底下几乎要失去理智,死盯着那壶茶吞咽口水。

“可....”

“走!”侍从再不能说一个字,一夺那茶壶,打开后灌进喉咙。

****

黄道吉日,唢呐声起,四个纸人抬起大红花轿,摇摇晃晃地走在这漆黑长街。

前面,两团鬼火为其带路。

这里是阴间。

却有生人闯入。

龄玉一睁眼,便是满目通红,肩膀撞到硬物,才知自己好像又坐进了婚嫁用的轿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张肃呢?!她心中惊异,看着身上嫁衣,想要呼救,却发现发出的声音不是自己原有的,再细看这具身体,居然也不是她的。

这是落到别人的躯体里了?龄玉忍不住起身掀开红帘,外面太黑了,一阵阴风急速而来,吹开新娘的头帘——大为不详,龄玉却不管不顾,拽下红布头,意图强行离开这儿。

谁知刚要出去,身旁伸来一只细长的手。

她没看到人,只感受到那只手极为冰凉,摸着....也不像人的触感!是纸?

龄玉惊呼出声,被那只手推回轿子,听着身边尖锐的唢呐声,心神不宁之余,忍不住去想——她这是又要成一次亲?

于是想到那极爱吃味的张小狗,对方知道后会气成什么样?她这次要嫁给谁呢?

破天荒的,这冒名顶替的新娘子坐在轿子里,对之后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良辰快到,轿子落地,新娘子从里出来。

这次没有小童来牵她衣袖,她独自掀开红轿子的帘布,偷摸往上一瞧——顿时有种因果照应的恍然,只见眼前出现一个宅门,上面写有“蒋府”二字。

而周围,空无一物,不仅没有宾客,也没有其他亭楼。仿佛这蒋府是凭空出现的,只为这次亲事。

等等,她记得山花戏台最后要去的地方,是蒋府吧?请班主唱那一出双仙红月亭的,也是蒋府。

低头望去——龄玉仔细辨别,到底是将自己这副身躯与花旦绮君对应上来,她这是成了戏里那位郑月仙。

既如此,张肃是也变成了王世玄吗,还是她待会要嫁的蒋府公子?

不对,为什么蒋府的人会希望郑月仙嫁过去,蒋府是真实存在的,而双仙红月亭只是一出戏,里面的人也只是寥寥文字,怎么会....

还未想个一清二楚,周遭阴风大肆,新娘的衣裙翻飞,红盖头再次落地——在这空荡荡的蒋府里,两丈外一个柱子旁站着一人,也是一身新娘嫁衣,长发垂落,有一半盖住他的脸,似是刚从水里钻出来般湿漉漉的,正怨恨地盯着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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