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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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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和尚是书院先生的孩子,当年出门游玩幸免于难,听到噩耗后赶回家里,已是站满了披麻戴孝的亲人,母亲悲痛地跪倒在棺材旁,和尚无法接受眼前所发生之事,决心查出当日行凶的人,要向他们复仇。

他花了两年,找到有那么一家客栈,专门替人干灭口的事。书院被盯上是因为曾有个学生在科考时舞弊,先生曾去衙门替他作证,证明那位学生没有能力写出水平那样高的文章,故而被报复。

接着和尚又苦练武艺,或许是他天赋异禀,于三年后学到一身好本领,剔去长发穿上假袈裟,盯上客栈里唯一的女子,靠近她,利用她向老板复仇。

只是越调查对方,他便越明白她也是个可怜人。

被亲生爹娘遗弃,又遇人不淑,被客栈老板利用,成为一名杀手。

他记得初见那日月下,女子坐在火堆旁,旁边是一具尸体和一个深坑,她不急着将人丢进去,只是呆呆地坐在那儿,神色茫然。

和尚不知怎的,心里一咯噔,从此再无利用她的念头。

低头看着身上袈裟,他想,或许我能渡她,助她逃离那破烂地方。

于是故意踩住脚边一根枯树枝,走出去,一面轻松接过她的匕首一面道,“小僧只是路过,施主何必动怒。”

十余年后,银色的大圆月一如当年,但月下的人却不在了。龄玉已经猜到之后会发生不好的事,饮下一杯酒问,“在你走后,他去寻仇了吗?”

灯影也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哑声道,“我在离开客栈时....给义父留下一封信。”

她该听和尚的话,悄无声息地走,不留下一点东西。

然而二十岁的余灯影还是心软了,给老板留下一封道别信——也就是那封信,让对方起疑,认为是有人让自己一向唯命是从的义女反抗自己。一番调查后查到了和尚的存在。

之后和尚再潜入客栈向他复仇,便是被瓮中捉鳖。

李重九问,“是十五年前西洲那儿的事吗?我听说那边有家客栈叫归心客栈,专干杀人的勾当,但老板和其余五名伙计在一个晚上都死在一人剑下。”

“是那个客栈,”余灯影道。

李重九没说完的是,当晚除了客栈内的六具尸体,门外也倒下一人——一身袈裟,面容俊朗,像是余灯影所描述的那人,但不同的是,他不是个瞎子。

****

和张肃回到房中,龄玉仍想着灯影说的事,心不在焉地脱下身上衣裳,小狗站在她面前,“小玉。”

她不应答。

“小玉。”

还是不答。

“小玉.....”

到底怎么了?龄玉恼怒地看过去,小狗指了指她身上衣裳,你快脱()光了。

于是低头一看,只见龄玉仅穿一件薄衫,身子在月色下若隐若现,她高叫出声,捂住身体怒斥张肃,“你!”

“我怎么了....”小狗走过来,将她摁在床上,蹭着她胸口道,“我那么用心地做了梨花糕,可是小玉,你一点都不在意。”

龄玉被他蹭的面红耳赤,“你够了啊,快放开我。”

“不要,”有人还在情绪里,闷声道,“小玉快哄我!”

“我不是都吃完了吗?”她配合地去哄他,又摸摸他的头,蹭的一手的面粉,催促道,“快去沐浴。”

“待会就去,糕点是你和师傅一起吃完的。”

“我很喜欢,以后你多做几次,好不好?”

“还有以后吗,”小狗抬起眼来,望进她眼里,两人身子贴到一起,龄玉知道他在试探些什么,低声道,“有,会有的。”

“当真?”张肃抬眉,亲了她一下。

龄玉掐住他的脸,“别再得寸进尺了,快起来。我对你够好了。”

“也是,”张肃满足地从她身上爬起,走出房门命人将热水桶搬进来。

龄玉放下帷幔,坐在床上看着朦胧外面在沐浴的人,轻声道,“余灯影还是没说自己是怎么遇到你的。”

“小玉要真在乎的话,我们晚点可以入她的梦。”

“入梦?”

她稍稍拉开帷幔,见到自己夫君趴在水桶边上,徐徐道,“入她梦中,知晓所有前尘往事。”

余灯影坐在院子里,手指无意识地摸着桌上酒杯,看上面悠悠落下的桃花。她很久没回忆起那些事了,不知是不是被她刻意埋在心底,平时不肯轻易重温,今夜借着被少夫人询问,才鼓起勇气地翻起来往事,感受当年悲喜。

如今院子里只剩她一人,余灯影看着杯中圈圈打转的酒水,嘴唇动动,有个名字在舌上嚼着——但直到那人离世,她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知道静水书院的人,都对他印象模糊。

好像姓柳吧?

不,应该是姓洛?叫....叫什么呢,不知道,他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很少能见上一面。

如此故人,如此朦胧。余灯影看着上方被云遮住的月亮,很轻地笑了。

原来即便是她想回忆,关于他的事也寥寥无几,吝啬的什么都不给她留下。

厢房里,龄玉和张肃之后没有选择进入余灯影的梦里,前者觉得到底是对方的过往,若没有询问,贸然进入,或许会被反感。

只是张肃似乎很想和龄玉单独相处,坐在平铺在地面的被褥上问,“小玉真不想知道?有关我和余灯影的事。”

“你可以自己告诉我,”龄玉和他隔着一层帷幔,道,“她是自你有记忆起就在你身边了吗?”

“对。”

“那.....你六岁落水那年,发生了什么?”

张肃迟疑。

“不能说?”她问。

“不是不能,只是这事有点复杂。”

为何,龄玉疑惑,看到他面向自己,右手伸进被褥握住她的手,“小玉,如果你发现我之前做过错事,别怪我。”

“和我有关的错事?”

他点头。

“严重吗。”

小狗犹豫,艰难道,“挺严重的.....”

“那不能不怪你啊,”龄玉看着紧紧攥着自己的手,用力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用另一只手去拍他手背,“张肃,我是失去过一段记忆吗?”

却见他摇头。

“那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不能告诉我?张肃,你不能瞒着我。”

“我没有瞒你,只是.....”他在心里道,你还没喜欢上我。

张肃虽不懂感情,但也知情爱可以使一个人原谅另一个人,他对小玉做了不好的事,她或许会生气,那么在她想起来之前,他都不打算说出来。

张肃想,自己或许是卑鄙的,但他不在乎,只要小玉能对自己动心。

二人安静下来,龄玉回想着张肃说过的话——“那日我在外面玩耍,小玉一身白衣,为我挡下漫天风雪。”

可京城不下雪啊,她喃喃,“张肃,带我去一个下雪的地方?”

“好啊,你想去哪?”

“不知道,”困意袭来,龄玉逐渐阖上眼,“你说了算。”

有人掀开帏幔,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那个地方....在千百年前你我相识那日,已经灭亡了。”

****

紫徽殿,张孚陵刚从宫里回来。因前日万雀台那件怪事,皇帝再一次被牵连变成一团泥,气得在恢复原身后把他急叫过去,质问他到底有没有给自己认真配药,为何同样的事还会发生。

事实上,皇帝身上的怪事已经持续十年。

张孚陵道,“陛下该整顿京城内赌坊盛行的现象了,这次是受赌徒牵连的人们所计划的一桩怪事,鬼魂们从阴间出逃,建下万雀台,要向赌徒们复仇。”

“你这是在命令朕?”皇帝冷笑,“你知道赌坊的人一年上交多少银钱给朝廷吗。”

“但赌坊盛行,不是一件好事。”

“朕有分寸。”

“还有一事,朝内官员徇私枉法,买卖官位一事也需得注意。”

“知道了,”皇帝不耐烦地道。

张孚陵见状,没再开口。

坐在高处的皇帝看向垂眉低首的臣子,“药还有吗。”

“有,臣待会会再送来一些。”

“十年了,这事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是不是得杀了那张肃才好,”皇帝望向张孚陵。

对方面色不惊,没有回答。

他又问,“我听说你与那万龄玉有过几件往事,如果朕的病好了,或许也能让你出宫,做个寻常人。”

“臣愿意待在紫徽殿,”孚陵微微弓腰。

“是吗,”皇帝干笑一声,偌大的宫殿阴气十足,“我看你似乎对万龄玉念念不忘啊,她喜欢桃花,不是吗。”

说的是被放在紫徽殿里的那支桃花,张孚陵面色晦暗,轻微一点头。

又听到皇帝问,“这么多年过去,即便张肃再神通广大,帮不了朕的话,也能弃掉,你是说吗。”

没有回答,他很快离开皇宫,回到自己那一成不变的紫徽殿。

子时三更,周围空空无人,孚陵看着案桌上的桃枝,冷凝的眉眼舒展开来,像是柔光的月色落到那秋水似的眼里。

“除掉张肃吗?”他低喃着,走到大殿深处,按下开关,进入暗室。

里面无风无光,空气浑浊得像是凝固的,张孚陵手心里出现一道火苗,顺着蜿蜒的石壁走向一处——只见最深处,有一人被倒吊在墙上。

双手皆被铁链捆绑,□□着身子挂在那儿,身上无一处完好的皮肉,底下是一个池子,血一滴滴从皮开肉绽处流下。

张孚陵看着对方——他的脸和自己并不相似,但依照世俗规定,他是他的胞弟。

“张肃,”孚陵叫出他的名字。

但那人毫无反应,瞳孔晃散地被锁在那里,仿佛只是一具空壳。于是张孚陵拿起边上一把小刀,开始将他的肉切下来。

“陛下要用药了,”他轻飘飘地说着,任由血迹飞溅到脸上,“十年过去,这个国家腐烂的地方在扩大,皇帝的病症也在加重,他要让我除掉你.....”

稍一停顿,满身鲜血的监正大人笑起来,“我觉得不错,毕竟陪在万龄玉身边的人,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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