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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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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余光瞥见不远处有一窈窕淑女走来,他们目光一闪,侧身躲好。

走来的人正是文应如,一样的长相,给他们的感觉却和在书院里的完全不同。这还是万龄玉吗?难道说她已完全被文应如影响,失去自我?

他们看着文应如坐到正厅,和赌坊老板交谈,约好明日在一家酒楼见面,当然,因为她是未出阁的女子,万老爷也会一同前往。

接着又看到老板回到赌坊,和地下钱庄的债主们约好在同一家酒楼见面。

“他明日怕是不会出现了,”李重九站在街上,随便找了家酒肆,坐在那儿和余灯影道。

“我记得你说过,在现世里初见文应如那会,她是在如春楼。”

“用友人的女儿来抵欠下的赌债?”荒谬,李重九摇头,不知道这赌坊老板是不是被债主逼至悬崖,才会昏了头的想出这种法子。

“万老爷也不算是他友人吧?两人不是很久没见面了吗,他连对方的女儿都没见过,”余灯影道,“需要回静水书院,知会万二小姐一声吗?说起来,为什么幻境里会同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应该说,为什么桑云深会察觉出异常,”李重九仍是在琢磨此事,他和对方没怎么接触,只在教授箭术的课上有过冲突,可即便他做出有违于李浦的行为,桑云深也不该反问他有关文应如的事,这仿佛就像是——他知晓万龄玉在文应如的躯壳里。

“还记得我们曾说过,这有可能不是一场幻境吗?”余灯影在这时开口,“我们所有猜测,都是处于这是一场幻境而进行的,那么既然现在一切设想都行不通,有没有可能这里,真的不是幻境呢?”

然还有什么是虚幻的呢?

这时,一只蝴蝶从眼前飞过,两人怔愣一瞬,脱口而出,“是梦?!”

昔日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蝴蝶也。

现世的京城里,昏夜已过,到了白昼。有商户老板来到街上准备开门做生意,却见到自家门前,一面旗子下倒着两人——走过去一探鼻息,还活着,但无论怎么拍打,都没有动静。于是无奈之下将大夫叫来,对方哭笑不得,得出结论,“这是睡着了。”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书院里,她和桑云深待在一起,原先以为要和他一同去学堂,不料,他却问她想不想出去。

“出书院?”她笑了,“桑兄,又要翻墙吗?昨夜和我出去喝酒,这会儿又要带我出去?”

“你还记得昨夜的事?”

她摇头。

“和我一起出去吧,”于是又重复道。

两人来到墙上,昨日天黑,看不清这墙有多高,这会儿青天白日,她站在边上高望粗糙的墙身,“能爬过去吗?要不我们走正门?”

他笑起来,“小时候不是经常爬进我家来找我吗。”

“有吗?”她走到他身边,揪住他的袖子,眼皮一抬,“说的是哪个女子?我们不是在书院认识的吗,我女扮男装混进来读书,你是我的同桌,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我们才?”

忘了她现在是文应如了。他道,“说错了,你别在意。”

于是女子脸上的恼怒便又不见,像是隔着一层雾般恍惚,右手被他包住,听到他说,“我先上去,然后把你拉上来?”

“好.....”

像极了小时候。

只是那会儿,是活泼开朗的她偷爬进张府,将那深闺里的大公子叫出去。两人来到墙边,她皮猴似的掀起衣裙,三下五窜便爬上去,一转身,一伸手,凝视底下男孩——

“桑云深?”这一刻,有人恰到好处地说出一个名字。他看到有人凑过来,问,“你怎么了?”

“没事,”他笑了笑,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两人已经来到街上,人来人往,有一女子不知所措,僵着身子任由红晕染上脸颊,想,这是他第一次在外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牵她的手,她该如何是好,要强装镇定,不让他看出分毫吗?

短短一瞬心中无数念头闪过,她吞咽喉咙,急急搜寻街上有什么好玩的,听到耳旁有人感慨,“终于牵住你了....这么多年。”

什么?她疑惑地看过去,映照在一双春光潋滟似的眼里的,是他恍然若失的样子。那句话,是他情不自禁说出来,感受到她的目光后,才自觉失言,百般复杂地对她淡笑。

“你今日好奇怪啊。”

“有吗,”他攥紧她的手,“过去那么多年,才敢牵住你,和你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街上,是我不好。”

“哦,没关系呀,现在不都在一起了吗,”她依旧听得云里雾里,但也笑靥如花。

“我们去那儿,”他牵着她来到路边一个小摊。

低头一看,还没说话呢,对面老板便道,“两位公子是要看什么?给心仪的女子买条红绳吗?我这儿的红绳,是特地拿去姻缘寺里拜过的,非常灵验,戴上后必定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差点忘了,她现在是穿了男装。

“老板,要两条,”他毫不犹豫道。

她一愣,看到他从老板那儿接过红绳,要她伸出手来。

可他们现在都是两名男子呀?

忽然,陌生的记忆涌上来——

仍是她和桑云深,但那时两人站在书院的长亭里,隔着一张圆桌,桑云深道,“文兄,那晚是我唐突冒犯了,请你别放在心上。”

文应如道,“什么意思,我....我以为你也....”

桑云深后退一步,“文兄请别说了,你我都是男子,这有悖于常理。”

“.....桑云深,是你主动亲我的。”

“是我的错,昨夜不该与你喝那石冻春。”

石冻春?大街上,她被突如其来的记忆打得怔愣在原地,望着底下将要系到手上的红绳——等等,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桑云深吗?按照刚才出现在脑里的画面,他们根本没在一起,他拒绝了她!

只因他觉得她是男子。

天旋地转,又是一个记忆——

她看到自己出现在一家酒楼前,似乎是要和桑云深的爹见面,可对方不仅没来,还迫使她和她爹被人掳走了。后来,她爹被放了,她却是被卖到妓院。

文家是大户人家,她爹本可以把她救出去,可这古板的人,居然觉得那么多人看到女儿被钱庄的人掳走,又到了青楼,定是不干净了。女子该有的贞洁被毁去,他觉得丢脸,愣是没去救她。

而这傻姑娘文应如,从一个高门嫡女沦落到风尘里,不知在妓院遭受怎样折磨,变得疯疯癫癫——仍是记得心上人,记得他嫌她是男子,因而日夜穿男装和人苟且。

如今在这大街上,受到诸多记忆冲击,她猛地一收手,“不对,不对,你在骗我,你不是桑云深!他把我抛弃了!”

面前人自然不是桑云深,可他听着“抛弃”二字,和她的过往便也涌上心头,“我是桑云深,我没有抛下你。”

“不对!”她头痛欲裂,怒道,“你是谁,休想再左右我的心神!”

“桑云深。”

“不是!他不知道文应如是女子,他没有龙阳之好,文应如.....文应如后来被卖到青楼了,我是谁?”

她甩开他的手,茫然往后退,这时,听到街头有人喊,“万龄玉!”

目眦欲裂地望过去,看的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人施展轻功,顷刻间来到她身边,“我是李重九,还记得我吗?这里不是幻境,是一场梦!”

“既然是梦,便可以有很多个主人,梦境的形成和人心里的愿望有关,”另一人也来到她身边,温声道,“我想知道和尚的名字,所以我做了一个关于静水书院的梦,希望能见到他。”

“文应如刚好也在书院里读过书,所以出现在静水书院里,里面她乔装打扮成男子,遇到了桑云深,也爱上了他,”李重九道,“我们都调查清楚了。”

“桑云深后来才明白自己的心意,想去找文应如,但她已经失踪,之后好不容易把人找到,她已经习惯在青楼的日子了,我之前在芙蓉楼听人说,她还是头牌,”李重九喃喃。

余灯影抬眉,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所以——即便桑云深想赎她出来,也需要大量的钱,他才去和阴间合作?”

“这种薄情寡义的男子不一定是为了个女子才做这种事,应该本身也很贪财。”

她听着他们说,逐渐找回原有的记忆,她是万龄玉,不是文应如,“可你又是谁?!”

厉声质问对面沉默不语的人,他脸色晦暗,不作声,只攥紧手里的红绳。

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寄在她手腕上。

“我是桑云深,”事到如今,他还在狡辩。

不知如何做到,一挥手,便将龄玉身旁两人都踢出梦境,靠近她,抓住她的手腕,还是想让她带上红绳。

“你到底在干什么!张孚陵!”甩开他,龄玉斥道。

他骤然僵住。

“不敢以真面目出现在我面前?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见不得人了,是觉得文应如和桑云深的故事和我们很像?”龄玉讽刺地笑起来,后知后觉她因为希望脸上没有烧伤,所以才进入到文应如的躯壳里。

“是不是你把我弄到这梦境里的,想让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文应如,借着桑云深的躯壳和我破镜重圆?哈,你还真像他,失去后才醒悟?!真恶心,张孚陵,我像狗一样卑微地爱了你八年,即便你嫌弃我、多次玩弄我,也不曾心灰意冷,但我现在将你放下,你又腆着脸追过来了?”

“不是....万龄玉,我有苦衷,”孚陵脸色惨白,“之前我一直以为你.....”

话到一半停了下来,龄玉嗤笑,“以为什么,编不下去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见面,张孚陵,如今我有夫君有朋友,请你离我远点!”

这话,像极了当年桑云深对文应如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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