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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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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元远领着进了内殿,听到谢璟绵长的呼吸后,洛泽微没由来地长舒口气。

没死便好,倘若真龙转世没了,他就是万劫不复都无法给天下苍生交待。

元远用余光偷偷观察国师的神情,也跟着放下心底大石。

昨夜谢璟几乎一夜未眠,他在外间听着那动静,别提有多揪心——依国师清寒无情的性子,他们家殿下若真的情根深种,也只是自寻折磨。

但看国师大清早便风尘仆仆而来,又忧心忡忡的模样,恐怕是他想岔了。

殿下在这位冷冰冰的傲美人眼里,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身为奴才,他更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帮殿下将人搞定才是!

“国师大人,太子殿下天还没亮便昏睡不醒,情况看起来不大好,可慈庆宫怎敢去劳动太医院的人!殿下病成这幅样子,除了您,老奴真想不出还有谁能救他了。”

元远脸上愁云密布,拉开谢璟榻上遮挡的帘帐。

洛泽微想起那日张院使下毒一事,心下了然。

如今的后宫由褚皇后掌控,恐怕太医院也安插了不少褚家的人。他们巴不得谢璟早死早超生,又怎会尽心给他医治。

就着清晨的光亮,刚好能看清谢璟埋在被褥间火烧云似的脸颊。

小太子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几乎拧在一处,张着嘴如搁浅的鱼般大口呼吸。

洛泽微的手还未触到他的身子,便被灼热的吐息烫得一顿。

“好热,他是走火入魔了吗?”聆弦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惊奇道。

洛泽微:“凡人感染风寒便会如此。”

说罢他颦起眉,觉得有些棘手。

修仙者有灵力护身,体魄也比常人健壮,莫说聆弦这等鹤妖,就连洛泽微上一次发热,也在五百多年前。

而谢璟光是沾染了寒气,便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早知这位太子爷身子骨脆弱,却不知竟是个风吹就倒的。

看来待谢璟痊愈,定要摁着他加倍练功,把纸糊的身子练成铜墙铁壁。

洛泽微一边思索着,又将谢璟的手腕从被褥里翻出来,捻过脉后,他沉下脸。

“元远,昨日给殿下的伤药,丹丸内服,药膏外敷在伤处,你们没有照做?”

元远迟疑道:“时辰太晚,恐耽误第二日早课,老奴便催促殿下歇息了。”

他哪敢说是殿下死要面子,扒着国师给的香囊睡了一整晚,却又不肯用里面的东西啊?

“胡闹!”洛泽微一声轻斥,元远和聆弦都吓得抖了抖。

感受着谢璟经脉间游走的冰寒剑气,洛泽微面色愈发凝重。

他下手已经十分收敛,可瑶华山的九天玄剑练至大成,只要见了血,剑气便会钻入体内。若不及时清除,剑气游走到了全身,除非强行将其转移,否则就只能靠意志抗到剑气自行消解。

昨日给的丹丸,就是用来解这难缠的气劲的。

但拖了数个时辰,再给谢璟吃下解药已来不及了。

如果是身负修为的人,熬过这阵折磨,权当做淬炼体魄了。

可谢璟连最基础的凝元境都没到,且还是个孩童,放任剑气毁坏他的经脉,怕是真的会一命呜呼。

为今之计,只有将谢璟体内的剑气引至他自己身上,再慢慢炼化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人是自己揍的,剑气还得由自己来受。

洛泽微认命道:“我会为他疗伤,你们都出去。”

“尊上是想……不行,您的毒伤还没痊愈!”聆弦当即反对,“不如向三长老传讯,他定有更好的法子。”

“芝麻大的小事,怎可惊动师门?你若胆敢将三师兄引来,今后也别想拿到半颗灵石。”洛泽微立刻冷了脸,他指了指元远,“出去,替本君看好他,疗伤期间,不得让任何人打扰。”

莫名被甩了脸色的元远:“?”

两人灰溜溜地出去,长吁短叹了一阵奴才难当。

元远忽地想到了什么:“诶,听国师的语气……他是瞒着师长,从贵派偷跑出来的?”

聆弦正欲点头,但想到圆润光滑又灵气盎然的灵石,他把口水一咽,猛地摇头:“尊上行事光明磊落,此次来凡间纵使未事先支会任何人,元公公又怎能用偷字形容他老人家!”

“放眼整个宫中,只有国师能制约皇后娘娘一二。”元远嘴角抽了抽,不与他争辩:“但愿国师治好殿下后能悉心善待他,殿下他真的不容易……”

聆弦不甘示弱:“希望殿下这次醒了,能学会体谅我家尊上,尊上他老人家真的太难了!”

元远:“……”

聆弦:“……”

慈庆宫和太极宫,就真的聊不来是吧?

两人你一嘴我一嘴,几乎要在屋檐下扭打起来。吵嚷声音传至内殿,却被一层薄薄的涟漪挡下。

屋内除却谢璟粗重的喘息,只余一室静谧。

洛泽微设好结界,闭目感知一番体内封存的灵力。拔除掉谢璟遍布全身的剑气,大约还能支撑他毫无保留地动用四五次仙术。

九洲结界下众生平等,除非遇到同是登仙境,能够在灵府内封存实力的劲敌,剩余的灵力应能支撑到修补天裂了。

他将谢璟扶起,摆出入定姿势,自己也翻身上榻在对面坐好。

随着修长十指轻盈翻动,两人身侧渐渐升起淡蓝色灵光,洛泽微念过咒诀,光洁的前额忽地绽开一道浅蓝的昙华纹路。

他单手结印拂过那瓣花纹,将带着圣洁光芒的指尖点在谢璟心口。

属于洛泽微的神念和灵气入体,本在艰难吐息的谢璟面上痛苦之色顿时散了几分,呼吸也逐渐变得悠长和缓。

相反,洛泽微慢慢压下眉,脊背因屏息凝神变得紧绷。

他需以神念操控自己的灵力,在进入谢璟心脉的那刻迅速分为丝丝缕缕,散入各处经脉分支。

在谢璟体内运转周天的同时,要用这些灵力准确摄取剑气,尔后将它们都导回自己的经脉中。

被搁置了整整半日的剑气,比之刚发出时冰寒锋锐了数倍,甫一入体便开始横冲直撞。

身躯仿佛浸入千年冰潭,寒气霎时遍布了每块血肉,与此同时,浑身上下都仿佛在被细密的针不停地搅动。

即便是洛泽微,在最初承受剑气时也不由抿紧薄唇,才止住了险些脱口的闷哼。

以往他的剑都是拿来揍别人的,如今作用在自己身上,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克制到极点的剑意竟也有如此威力。

至少谢璟这具未被淬炼的身躯,能留着一口气到现在,简直就是老天爷在为他续命了。

小太子本就易碎的经脉被剑气绞得七零八落,几乎挑不出一根完好的。

洛泽微抽丝剥茧地拔除了剑气,再度催动灵力于谢璟体内运转周天,用灵气淬炼修补破碎的经脉。

作为修真界横空出世的奇才,他的灵根是最纯粹的冰灵根,释放出来的灵气也清冽干净。御剑对敌时剑气纵横,用以疗伤时也是难得的圣品。

不过两三个时辰,谢璟的经脉在灵气滋养下恢复如初,且比之先前更宽阔坚韧。

竟是因祸得福,还没修炼入门便打通了奇经八脉。

收回神念,洛泽微擦了把额上虚汗,挥手撤去结界。

正准备唤外面还在拌嘴的一老一少进来,目光不经意扫过谢璟松垮领口处那抹红痕。

很明显,这是被剑气划开的伤口,因谢璟的疏忽,那里已然开始向血肉模糊发展。

任何事都要做到完美的仙尊顿了顿,拾起搁在枕边的香囊。

……

谢璟觉得自己正陷在一团烈焰中,炽烈火舌遍布了全身,烧得他神志模糊。与此同时,他的身躯里却装了股寒流,自脚心升起,在五脏六腑间游走。

举目四望,才发现自己身在无垠冰原。

飞雪浮浮霭霭,在即将飘落时化作冰蓝气剑,他不及躲闪,被刺得皮开肉绽。

一时竟说不清是冰火两重天磨人,还是血肉绽开更摧残意志。

他只知道很痛,痛到他想大声哭出来。

可他早就忘了该如何流泪,只瞪大了眼眶,发出无声的呼喊。

他突然很想自己的母后,尽管他只从祠堂的画像上看过纯皇后的相貌。

他没有得到母亲的呵护,却也在明皇后宫中见识过。

在怀抱二皇子时,那恶毒的女人也能露出世上最温柔甜美的笑。

倏然,一阵暖流驱散了身体里的寒意。如只温暖的大手,细致地为他拂平身上每一寸伤痛。

谢璟怔了怔,放任自己沉醉在这近乎爱抚的感觉中。

意识如根轻软的羽毛,被这股温和坚定的力量托举着,离那座冰原愈来愈远。

是母后吗?

谢璟迷迷糊糊发出一声呢喃。

有只轻软冰凉的手正慢慢划过背部的伤口,听到这声问话,力道倏然一重。

谢璟下意识发出沙哑哼声。

那只手停了片刻,动作比方才更加小心翼翼。

“是。”

轻润好听的声音,和着徐徐昙香,轻缓地送至耳畔。

谢璟美滋滋地想,都说他的母后生前最喜音律,嗓音更如天外环佩,清泠悦耳,果然名不虚传。

可为什么……母后的嗓子听上去没有寻常女子那般柔媚婉转,而是低沉温和,颇有男子的味道?

不及细思,只听母后温声道:“药已上完,睡吧。”

他头颅一歪,听话地睡了过去。

是个清甜的好梦。

谢璟睡得舒坦,自然没能看到,洛泽微将盛放药膏的木盒捏紧,冰白双颊浸透开两抹绯红。

母后?

不过是个上个药,怎么就被喊娘了?

且谢璟胡乱喊几声也便罢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应下啊?

澄纭仙尊面无表情地伫立在小太子床头,半晌,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颊。

洛泽微,你正常些。

他用心音冷冷地对自己说道。

笼在鼻尖的气息清冽幽远,让本就浅眠的小太子很快醒了过来。

谢璟扶着沉重的头起身,双眼尚还模糊,又被窗外照进来的日头一刺,只来得及看到有人正一动不动地伏在床边。

初冬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棂洒在身上,并不燥热,只有绒绒暖意。

和梦里那双手一样,温和而轻柔。

谢璟不由苦笑,那怎么可能是母后的手。

他在深宫里孑然一身,会留在病榻前精心照料的,唯有元远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

他的心仍不够坚硬,才会生出这种软弱的幻想。

但……牛鼻子的香囊味道未免太重了些,就像他本人正在这间寝殿,且与自己紧紧挨着般。

此时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谢璟神色僵硬地向床头看去。

看清那人逆光的轮廓后,他彻底僵住。

那张清冷隽秀的脸庞,不是洛泽微又能是谁?

只是牛鼻子睡着时,意外地人畜无害,完全看不出醒时的孤傲难近。

只见洛泽微一手撑在榻上,另一只腕子支着下颌,双眸紧闭,头部还略微轻点着,看起来困顿极了。

素日里最注重衣冠整洁的人,此时青色莲冠歪斜,雪瀑似的长发披在身后,另一半则淌过瘦削的肩头,铺在被褥间。

脸颊和前额上还沾了些凌乱碎发,像是雪白的肌肤上生出了细小霜花,为那张过于端庄圣洁的面容平添几分柔和。

谢璟看了一会,觉得自己的风寒又加重了。

否则身体怎会比昨夜还要燥热,那股清昙的味道熏得他晕乎乎的。

而当他看到对方白玉似的指尖残留的靛青色药膏时,眼前更是一阵天旋地转。

“真是疯了!”谢璟由不得轻骂道。

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敢相信洛泽微竟会为他敷药!

自己定是还在梦里。

然而元远的及时出现,戳破了他最后的倔强:“殿下终于醒了,幸亏国师大人出手相救,否则您这一病不知又要躺到什么时候。”

谢璟内心还在震撼,脱口而出:“牛鼻子巴不得我死,又怎会为我治病?”

“国师大人心系您的安危,刚下早朝便赶了过来。”元远笑了笑,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这也是他为您开的药方,殿下趁热喝了吧。”

谢璟看向那碗药,黢黑的药汁,刚凑过去便被灌了满鼻浓烈刺鼻的呛味。

元远看出他的犹豫,劝道:“殿下不可只看表象,在您高烧不退时,国师大人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要急切。当时您伤势恶化,也是他撑着一身毒伤为您医治的。”

见谢璟尚有些不可置信,元远看了眼尚在睡着的洛泽微,压低声音道:“老奴阅人无数,这双眼睛门儿清,从未出过错。国师大人或许只是不善表达,实则将殿下您一直放在心上呢。”

“谁若被他这种人牵挂,才是真的倒了大霉!”谢璟几乎控制不住嘴角弧度,他当即扭过身,冲元远摆手,“你先退下,本宫想自己更衣。”

元远意味深长地笑笑,依言退了出去。

主子们的事,还得他们自己慢慢磨,做奴才的也只能在恰当时机添把柴。

老公公哼着小曲转去灶房,重新烧热炉子备用。

殿内,小太子对着趴卧的人怔愣许久,踌躇着拿起薄毯,轻轻为他披上。

身上温度那么低,不会真是冰玉成精吧?

压下心底那股不舒服的感觉,谢璟轻手轻脚地下榻更衣,执起书卷大步离开。

日影西斜,伏在榻前的人才微微颤动长睫,吃力地直起身。

披在身上的长毯滑落,带起沙沙的布料摩擦声,洛泽微迟钝地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睡了过去。

修仙者不需要睡眠,他最近入睡的次数却越发频繁,这不是个好兆头。

果然,抬头便看到已然空了的床铺。

洛泽微连忙起身,足下却是一阵虚软,险些跌倒在地。

只好扶住身旁的屏风,清了清嗓唤道:“聆弦。”

鹤童来得很快,在清洛泽微比往常还要白了数倍的面色后,立即红了眼眶:“尊上还是为他承受了剑气,就算是铁打的身子,迟早也要被您糟蹋坏了。”

洛泽微对镜整理自己,聆弦的唠叨被他飞快地忽略过去:“太子呢?”

“太子太子,我看他已经是您的命根子了。”聆弦无语凝噎,但还是答道,“大约申时三刻他拿着书卷出去了,像是往文华殿的方向……尊上!”

话音未落,只见洛泽微扶住额头,身子往前倾了倾。

被聆弦搀住站稳,待突如其来的晕眩缓过来,洛泽微强忍怒气道:“他风寒未愈,你就这么放他出去了?元远呢,当时也未拦着?”

聆弦意识到自己或许犯了大错,讪讪地说:“元公公当时去了灶房,至今还在里面呢。”末了他谨慎地问,“尊上之前还不喜谢璟,怎么近日态度一下变了好多?”

洛泽微屈指在他脑门上叩了叩:“若谢璟出了事,谁来释放龙息修补天裂?现在便回去,将静心经抄一百遍。”

“是。”聆弦悻悻领命。

罚过鹤童,洛泽微没有多做停留,径直去了文华殿。

大雍的太子在登基前都有太师、太傅等一干股肱之臣负责教导。但为了使太子上学时精力集中,还需侍读陪在一旁。

这些侍读可以来自不同的阶层,有的是名门望族家的小公子,有的是亲王世子,皇宫里适龄的皇子们自然也要陪伴太子上课。

侍读是件苦差事,卯时早课,只有短暂的午休,一直到亥时才能休息。但对于想蟾宫折桂的人来说,这是份天大的美差。

洛泽微到时,正赶上文华殿开始晚课。

好巧不巧,站在讲案前的讲官很面熟,早朝时他们才碰过头。

正是当朝三大内阁学士之一的吕天成,表字和璞。因吕天成几乎亦步亦趋地跟着褚成,洛泽微对其印象颇深。

课还未开始,豪门子弟们刚挑好桌案,将书本翻得哗哗作响。

洛泽微的出现,瞬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

他今日惯例穿了身雪白道袍,天蓝色的丝线在衣摆袖角处堆出卷云纹,腰身束带的地方则用银线画了几只振翅欲飞的鹤,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

当他迈步时,莲冠后垂下的轻纱发带与半束的及腰霜发,并衣袂一同浮起翻飞,清逸已极。

这里的世家子弟大多不及弱冠,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

即便瞬间猜出了此人身份,他们还是交头接耳,热烈地议论起来。

“那就是新任国师澄纭道长吗,果然如传闻所言,是个谪仙般的人。”

“这等相貌,依小子拙见,唯有号称晟都第一美人的陈松雪能与之一较高下了。”

洛泽微没有理会这些议论,径直看向坐在最前排的谢璟。

小太子发着高烧便跑了出来,此时正安静地提笔写写画画。

与其他三两结伴的人不同,他的前后左右很空,只在右边坐了位天青长衫外罩黛色纱衣的半大青年。

青年看上去比谢璟年长两三岁,五官刚长开,但眉目已然生得清俊疏朗,气质更是温润如玉。

此时青年用胳膊肘推了推谢璟,笑道:“太子殿下,澄纭道长和您形容的凶神恶煞,似乎出入极大呀。莫不是自己饱了眼福,便不愿旁人共赏琼花玉树了?”

谢璟沉了脸,将眼睛从书上移开,冷冷道:“松雪向来别具慧眼,怎地也和这些庸俗之辈一样,被这道士的表象迷惑?”

陈松雪莞尔:“那殿下便是承认了,国师确实霞姿月韵,不似凡尘中人。”

这时后排有位公子插嘴:“陈清远,你好生糊涂。瞧国师那头白发,像不像雪狐的皮毛?晟都都传开了,据说这道士其实是狐狸精变化,专门蛊惑你们这些正人君子……”

那公子还没说完,忽地被一道如有实质的森冷目光打断。

抬头只见谢璟的脸色山雨欲来,双眸更是如刀子般冷硬:“再敢非议当朝国师半个字,本宫便将你舌头割下来。”

不是你自己先给人家泼脏水的吗?

公子哥还欲分辨,但对上谢璟漆黑幽邃而空洞的双瞳,他面色一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缩头坐了回去。

有些人虽力微势薄,可他是个疯子。

疯子若发起狠便会咬人,不到有一方见了血断了气,他绝不会松嘴。

这样的人是万万惹不得的。

可谢璟被洛泽微折磨了那么久,旁人帮腔骂上几句,谢璟应当高兴才对,怎么反而激起了疯病?

场面一度尴尬,就连陈松雪都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埋头整理书册。

好在洛泽微过来了,他没有予身为太傅的吕阁老半分眼神,湛露似的眸子只映了谢璟一人。

后者立刻收起眼底晦暗,仰起头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周遭人被他们二人间清清冷冷的气场波及,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为避免这群凡人碍事,洛泽微顺手落了道结界,将二人声音与外界隔开。

他言简意赅道:“随我回去。”

谢璟也不遑多让,露齿笑道:“本宫回不回,干卿底事?”

有种你就再揍本宫一顿啊!

洛泽微几乎在瞬间读出了谢璟的心音,掩在广袖下的手缓缓攥紧。

他洛泽微还真有这个种。

要当场给太子爷炒一桌七荤八素出来吗?

人多,自然要花样多些,才够尽兴。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的感情,总要有一个先开窍.jpg

洛泽微:我给他头上开个窍:)

本章又名:媳妇一天不打我就浑身不得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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