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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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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辞年来的匆忙,无情宫虽大,这么多年来因着沈何情不喜外人进出,除了自己的屋子和寒池的屋子定期打扫了其他地方一概蒙灰。

沈何情思量片刻,决定让锦辞年先在寒池屋里住下,明日打扫出空房再搬。

寒池为了这事闹得晚间在沈何情书房练字时故意把字写的歪七扭八的,还折腾坏了一根沈何情平日里常用的毛笔,看得被沈何情出门前笼在毛斗篷里缩成一小只的锦辞年瑟瑟发抖。

山下那些富人院子里的正房每次看到小妾来了都这幅泼辣模样,还爱把锅甩在小妾头上!

锦辞年看了眼被掰成两段一看就造价不匪的毛笔突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为了一碗饭跟着师傅上山。

——而此刻正拎着妖界仙酿准备坑乐峰长老两块暖玉的沈何情全然不知后宫大火已经烧到眉头。

[我怎么感觉眼皮一跳一跳的?]

围观了寒池闹腾全过程的顾长离选择看热闹不嫌事大。

[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你跳的是双眼皮,没事宝宝。]

[……神经病。]

她专程来这里一趟是因为锦辞年如今还未开灵体,耐不住风寒,而沈何情一只雪堆里滚出来的雪狐天生不怕冷,寒池又是火灵根一刮风就自动发热,这么多年两个人没一个考虑过无情宫的风太冷了这事儿。

要说沈何情花点灵力帮锦辞年挡下风也不是不行,但她的灵力好比用了五年的苹果插头一断一断的,可能上一秒春暖花开下一秒天寒地冻,就怕把锦辞年变成冰火双重人了。

至于寒池……她个火灵根哪会帮人取暖,没为了报复一把火把锦辞年烧成灰都算沈何情这些年教导有方。

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将手上的仙酿放在桌上,乐峰长老最喜酒,这会眼睛已经粘到酒瓶上了。

乐峰长老姓萧,也算是个大美人,前凸后翘,该有的一点没少,性格也算得上狂放,前阵子刚打了隔壁宗那个说她酿的酒淡得跟水似的的长老。

也不知当初是怎么选的走上了乐修这条文雅大道。

萧长老错了搓手,欲盖弥彰得咳嗽两声,强装正经得挺了挺腰板,眼睛却是一点没离开酒瓶。

妖族仙酿啊!千金难求的妖族仙酿啊!!臣妾愿意!哪怕是妾!!

“宫宗主这是有事找我办呢?怎么这么客气呢拿走拿走跟我都这么见外,咱俩啥关系呢还将这套!”

“好。”

下一秒,沈何情干脆利落得把酒瓶收到袖子里。

萧长老:……奶奶的。

“别别别以凝我开玩笑的让我喝喝让我喝喝沾沾嘴唇也好啊宫宗主好宗主好以凝求求你了!!!”

萧长老毫无形象得扯住沈何情的袖子整个人挂在沈何情身上,她这几年常和沈何情打交道,两人自然比一般人亲近些。

沈何情提起萧长老的后领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眉梢一挑。

“听说萧长老手头上有两块不错的暖玉?”

“给给给都给你十块都成!!!”

……

酒过三巡,萧长老捧着手上的酒盏又抿一口,发出吃软饭的满足声。沈何情不胜酒力,也品不出仙酿的好,一个人靠在一边不时尝两口桃花酿。

萧长老酿的桃花酿度数不高,入口甘甜,算是沈何情唯一爱喝的酒。故而前阵子萧长老把隔壁宗嘴臭的人打了的时候,沈何情没阻止。

旁人都以为沈何情护短,可小狐狸什么也不懂,只是喜欢喝桃花酿而已。

萧长老一手撑头,摇头晃脑得感慨道:“啧啧,你们妖族到底怎么酿出这么好喝的酒的,真便宜你这个不懂酒的了。”

“说起来你要暖玉做什么?你也不怕冷啊,我听说你今天捡回来一个小乞丐,手把手领进门的,不会是给她的吧?”

不同于萧长老的东倒西歪,沈何情坐的笔直,除却脸颊两侧浅浅的红晕几乎看不出醉态,可萧长老还是感慨:开水似的酒都能喝醉,这要是尝一口仙酿估计直接倒了。

小趴菜。

“她有名字,叫锦辞年。我准备收她做弟子。”

“哦哦收作弟子啊好好好……啊??弟子???她???!!”萧长老垂死病中惊坐起,四年前沈何情突然收了寒池这一个弟子已经让人惊掉下巴了这会又一声不响地从外面捡了个小乞丐当弟子??

那小乞丐有什么好的???除了命好还有什么好的??!

自从沈何情收了寒池这一个弟子这四年来年年招新都有一半人求爷爷告奶奶地哭天喊地要沈何情收自己作弟子,没一个成功的,要让这些人知道沈何情自己在外面随便捡了个回来不得气疯了啊!

萧长老自己也气,怎么就没晚生两年呢?早知道沈何情喜欢嫩的自己怎么说也要榜上这么个有钱有颜出手大方的好师傅啊!

萧长老又搓了搓手,带上几分犹豫说道:“以凝啊……你是不是……喜欢嫩点的啊?”

沈何情:?

关于我是炼铜癖,但我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萧长老恨铁不成钢地哎呀两声:“你说说你,四年前收寒池的时候她才十四,现在人豆芽菜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了你转手就喜新厌旧地收了个十来岁的小娃娃,你对得起寒池的日夜陪伴吗!”

“你要找新鲜的你偷偷找啊,你现在是不是把她俩丢一个屋里斗了?是不是回去打开门要看到一死一伤了?偷吃那也是偷偷的啊!你怎么直接把外头的带回家里来了呢!”

沈何情被吵的烦不胜烦,给了萧长老一记眼刀,萧长老瞬间安静了。

惹了如来佛都不能惹了面前这尊大佛啊。

沈何情放下酒盏,指尖摩挲着杯边,视线停在杯中近乎透明的酒水上。

“她是纯阳之体。”

纯阳之血,如今唯一能救沈何情的东西。

萧长老沉默不语,明白了沈何情无缘无故收一个乞儿作弟子的缘由。

到底是存了私心,若能用一个乞儿的命换沈何情一条命,哪怕对那乞儿不公,她也觉得这是场划算极了的买卖。

只可惜了那乞儿。

“你准备把她当药鼎?”

鲜有人知纯阳之血能起死回生,而知道如何使纯阳之血生效的人则更是凤毛菱角,但妖域有听风阁的存在,天底下的事,大概都能在听风阁找到答案。

可沈何情却是摇了摇头。

“我决定不了她的命。”

“治疗我的内伤需要取她的心头血,如今她身子孱弱,经不起折腾。若她愿意帮我,我便护她一世无忧,若她不愿,便收到外门做个普通弟子,也算了却一场孽缘。”

萧长老一听拍案而起,手上绷起青筋,刚才小心翼翼捧着的仙酿一下子撒了出来,几滴酒液洒到了桌上。

“你要告诉她?!我看你当真是这些年修炼修糊涂了!论谁来听了,都只会觉得你要夺她的命,她怎么会同意!”

“旁人不清楚你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你还剩几年?你真的等得起吗?”

沈何情的内伤已经伤及根本,药石无医。

若没有纯阳之血,最多撑不过二十年。

要知道修士随便闭个关都要十年半载,区区二十年,对修士来说,太短了。

更何况是千年之寿的雪狐。

“她若不愿意,只说明我命数如此。”

那夜沈何情和萧长老大吵了一架,萧长老骂不醒这个榆木脑袋,沈何情也不愿妥协,两人理所当然地谈崩了。

——不过最后沈何情还是拿到了两块品质上乘的暖玉。

夜已深,回去的路上风有些大,沈何情紧了紧衣袖,口中呼出白雾,一下子模糊了视线。

两块暖玉,一块便是准备留着自己用的。

如今身为雪狐却经不起风雪,传出去倒让人笑话了。

「本来只想要两块玉的,赔了一壶仙酿又被骂了一晚上,嘤。」

「想开点,就当世界以痛吻你了。」

沈何情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对,世界以痛吻我,我伸舌头。」

顾长离:……我就不该安慰你:)。

回到无情宫时已是平日里上榻的时间,沈何情还没解酒,想了想还是换了个方向去了寒池房间。她轻扣了两下门,木门吱呀一声被从里打开,沈何情低头,恰好撞上了锦辞年那对翠绿色的眸子。

她怕夜里风紧,先进屋关了门,才发现寒池不在房间里,大概是去后山砍竹子消气去了,她十四岁以来就有这个怪习惯,一生气必要祸害后山的竹林。

沈何情蹲下来平视锦辞年那双漂亮的眼眸,山脚下的百姓不懂修仙,不懂道法,只当这翠绿色的眸子是邪物附身,让小姑娘从此不敢露出眼睛来。

或许她因为那对眼睛被父母抛弃,或许因为那对眼睛讨不上一口饭,或许因为那对眼睛日日被人欺辱嘲笑。

小姑娘怕是恨透了这对眼睛。

沈何情替她裹了裹斗篷,这斗篷对不过十几岁的锦辞年来讲太大了,长长的斗篷拖到地上,衣摆蹭了不少灰,锦辞年等着沈何情骂她弄脏了这裘毛斗篷,沈何情却只是问她冷不冷。

锦辞年是冷的,很冷很冷。

从前的冬天被富人家的孩子推进了池子里,自那以后每到冬天,锦辞年的身子就疼的厉害,像无数虫子啃着骨头,折腾得她难以入眠。

早知道山上这么冷,就不来了。

可是不来又觉得可惜,死之前能见到这么个仙子般的人,还被收作弟子,似乎也不亏。

可她还是违心地摇了摇头,寄人篱下,说多了反倒惹人厌恶。

手被另一双长着薄茧的手捧起,那双手细腻、纤长、白玉似的漂亮。锦辞年突然觉得手上一暖,沈何情塞了块石头到自己手上。

摊开掌心,却发现不是石头,是一块上好的美玉,不知道怎么捂得,火烫过似的暖和,拿在手上居然也不觉得冷了。锦辞年疑惑得抬起头,沈何情用另一只手轻轻施力把锦辞年拿着玉的手拢了起来,帮她抓紧了暖玉。

靠的近了,锦辞年自然闻到了沈何情身上的酒气,带着隐隐的桃花香,卷着春天扑向她。沈何情的脸颊红润,眼睛像盖了一层雾,湿漉漉的,若果锦辞年懂得再多一点就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这双眼。

媚骨天成。

“这是暖玉,你带在身上,往后再冷的风也刮不伤你。”

“今夜你先在寒池的房里凑合凑合,明日我命人收拾好了侧室,便让你住进去,可好?”

房间内灯火葳蕤,揉皱眼前人的眉眼。

这是锦辞年十一年来待过的最舒服的地方,软塌香枕,幽香满室,她连梦里都梦不到这样的房间。她该说谢谢的,可是话卡到嘴边,却成了不成调的呜咽,泪珠一颗颗滚下来,烫得铺了地毯的地板多了几个湿漉漉的点。

好像从前受的委屈一下子又回来了,压在她的心头把泪汁从心上挤了出来,苦涩不已。

她胡乱地抹了抹脸,泪珠滚烫,抢先一步被眼前人捧住,一一擦去,徒留余温。她怕自己力气太大伤了眼前人,再不敢动弹,乖巧得任沈何情替她擦去泪珠。慌乱间盖住眼帘的长发被拨开,她看清眼前人的长相,一如屋外风雪,洁白无瑕,可却不比雪冷,反倒滚烫炽热。

「爱哭鬼。」

沈何情在心里头跟顾长离抱怨,手上却片刻不停坦诚地替小姑娘擦着眼泪。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锦辞年,沈何情将她抱到软塌上,榻上已经铺好了新的床被,云朵似的软。沈何情蹲在床侧,反倒比锦辞年矮了一些。

“我收你做弟子,藏了不少私心。若你听了我的目的,不愿做我的弟子,便和寻常弟子一般去外门,入我万剑宗宗门,或我另为你寻一处好人家。”

“若你愿意,我保你一世平安,护你前程似锦。”

沈何情顿了顿,留足了时间给锦辞年,而后又试探地开口道:“我收你做弟子,是因为你是……唔!”

沈何情身子骤然弓了下去,放在床侧的手紧紧地抓着床沿,抖得厉害,霎时间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好像无数黑泥堵到嘴边,强硬地灌下喉咙,涨得生疼,连带着心脏都一抽抽地收缩。沈何情像发条被卡住的玩偶,僵硬得动弹不得,呐呐开不了口。

几乎和那时被掐住脖子的感觉一模一样。

视线开始发黑的时候,门砰地一声被粗暴地撞开,寒池一身霜雪未化,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师尊!”

寒池撑住沈何情脱力下滑的身子,害怕得嗓子都发颤,无比庆幸自己感受到白狐玉佩的异样赶了回来。

沈何情抓着寒池的衣领,寒池顺着她的心意看向她,她太熟悉师尊了,只一个眼神便明了师尊想说什么。

寒池第一次不想懂师尊的意思。

她低声说道:“纯阳血脉。”

沈何情已经埋入她的肩窝,终于得以喘息,朦胧间思索起为何寒池能说出这个原因,自己却不能。

“你是纯阳血脉,纯阳之血能起死回生,师尊内伤已伤及根本,若无纯阳之血,至多活不过二十年。”

沈何情撑着身子试图站起来,却仍是失败地跌进了寒池怀中,她只好咳嗽着解释道:“我不会要你性命……”

她本想详细点说自己需要心头血,可那股闷劲又涌了上来,她只好说得模糊点,果然痛感减轻了不少。

沈何情唇角溢出血丝,寒池抿了抿唇,轻声说了句得罪了,一把将沈何情横抱起,转身踏出了房门。

“师尊,身子要紧。”

那句话散在风中,锦辞年只来得及看那瘦弱的身影被自己未来的师姐拦腰抱走。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很长!锦辞年一来直接赶超寒池陪伴三年感情进度,大师姐你是不是不行啊(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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