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的事情过去了两天，宋锦也没时间担忧，快到十月了，秋招已经接近尾声。
她为了保证策划案顺利通过，推了好几个看不太上的offer，但眼下项目泡汤了，她手里可以选择的offer也寥寥无几，很多公司面试过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来。
这几年就业形势算不上好，宋锦焦虑得很。
宋琦也知道她这几天心情不好，便把她约到校外的一家奶茶店。
“姐，你要不先找家公司实习，看看能不能转正什么的？”宋琦来得早，先点了几份多冰的杨枝甘露。
“很多大公司的转正名额都是暑期实习给的，现在能让我挑得也不多。”
“先找份工作凑合呗。”宋琦喝了口奶茶，满足地咂咂嘴。
宋锦蹙了蹙眉，“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怎么能凑合？”
虽然心气高不算是个褒义词，但宋锦不得不承认她不愿意随随便便凑合。
那她这么多年拼命学习岂不是白费功劳了？
“早知道我就把大学当高三上了。”宋锦用杨枝甘露冰手，烦躁的情绪让她整个人都格外燥热。
“你期末考不是次次优秀吗？”宋琦才大二，理解不了宋锦的处境。
“优秀有什么用，我又没去卷着考证，手上也就只有英语四六级，计算机这些必要的。”宋锦叹口气，“小琦，看来人什么时候都不能躺平。”
她没有走考研的路子就是为了能够早些就业工作，好给宋玉萍减轻一些负担。
宋玉萍辛辛苦苦十几年，独自把两个女儿养大，宋锦想着自己也该到了分担的时候了。
“别急嘛，急是急不出结果的。”宋琦摇了摇宋锦放在桌子上的手，“国庆七天假，我跟筱筱准备跟朋友一起去酒吧庆祝生日，到时候你也来吧。”
“哦对，你跟她是一天生日，我差点忘了。”宋锦想了想，“哪家酒吧啊？”
从小到大，宋锦都是埋头苦学，上了大学虽然开始躺平，但几乎都是宅在寝室里，很少出门，更别说酒吧这种地方了。
“ANGEL。”宋琦说道，“那家拉吧，你知道的。”
宋琦见宋锦露出犹豫不决的脸色，赶忙劝说，“你就是太愁就业的事情了，快跟我一起去好好玩玩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都从脑子里面扔出去！你这样焦虑是没有一点用的！”
宋锦没有立即应下，“我看看情况吧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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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半杯没喝完的杨枝甘露回到学校的时候，宋锦再次接到了王彦明的轰炸电话。
那边像是发生了紧急事情，一副联系不到人誓不罢休的样子。
准没好事儿，宋锦也不想接，径直朝着寝室的方向走。
周巧巧见她回来，立即给她看了手机，“导员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你说了吗？”宋锦去洗手台那里用冷水冲了把脸。
“肯定没有啊，我说我在忙着投简历，不知道你的去向。”周巧巧看了眼桌上宋锦放着的手机，屏幕亮着，是王彦明打来的电话，“什么情况啊？导员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着急就着急呗，反正我眼下忙秋招，没空理他。”
宋锦没打算接，谁知道王彦明的电话就没停过。
她一看见来电上显示的王彦明的名字就觉得心烦，下一秒隔壁寝室的人就来敲门了。
“宋锦，导员急着找你哎。”同学喊她，“都把电话打到我这儿了，让你抓紧时间去趟办公室。”
“他没事儿吧？”
“要不你还是去一趟吧，万一是什么急事儿呢？”周巧巧劝说道。
“是急事儿就怪了，微信上也只说找我有事儿，为什么不直接说是什么？”
嘴上吐槽着，但宋锦还是拗不过王彦明的固执。
无奈之下，她只好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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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伴随着宋锦的敲门声一同响起，王彦明见是她来，忙让她进来。
“你是不是跟初垣的总裁通风报信了？”
“什么通风报信？”宋锦不满这个说辞。
一上来就给她扣了这么大个帽子，还把她形容得跟楚逍宁的手下一样。
“项目谈得好好的，合同也都签了在走流程了，初垣那边为什么突然解约了？”
宋锦一愣，对于王彦明的话感到意外，“……解约了？”
“你少给我装傻！”王彦明前段时间就怀疑宋锦私下里跟楚逍宁有来往，这下更是觉得有鬼，“是不是你跟初垣那边说过了，才让项目停掉的？”
宋锦冷哈一声，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啊，校企合作这么大的事情，我说没就没吗？”
“学生代表是你的时候，流程走得那么快，现在刚换人，就解约了，还说不是你搞的鬼！”
王彦明似乎认定了宋锦跟这件事情有关，咬死了是她跟楚逍宁那边开了口。
“我这几天在忙着面试，连初垣大楼都没去过。”宋锦只觉得这是报应，“当初你要换学生代表的时候问都不问我一句，现在项目黄了开始指责我的不是了？”
“之前都是你在跟初垣沟通，现在你再去趟初垣大楼，问清楚是什么原因，我们A大名声这么好，他们初垣说解约就解约了？”
“这应该是您该做的事情吧，现在校企合作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宋锦，我可是你老师，就算你找到工作了，没有毕业证你可没办法入职。”王彦明换了个话题，有意开始拿毕业的事情威胁。
“A大的名声就是被你这种道德败坏的老师给搞差的！”宋锦握紧了拳头。
“说什么呢你！我可是你的老师！你这样胡闹！不知羞耻！简直跟个野丫头一样！”王彦明指着宋锦的鼻子骂，正巧有别的导员进来，他便扯着喉咙喊，“现在的学生真是心比天高，都敢骑在老师的头上骂了！我是造了什么孽才收了这么个学生！”
那老师用怪异的眼神看向了宋锦，宋锦咬了咬牙，没再开口。
“还愣着干什么！去给我问！”王彦明冲她摆手，直接把她撵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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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被推出了办公室，整个人的脑子都变得昏沉。
办公室的隔音并不算好，尽管门紧闭着，但她在门口都能听见里面王彦明对着其他老师怒骂她的声音。
骂她是白眼狼，又骂终于把她带到毕业了，现在不由分说就开始顶嘴。
过段时间学校的三方就要发下来，宋锦没有时间耽误，只能再次跑去了初垣大楼。
因为项目流程结束，宋锦也没有提前预约，只好先联系了云芷，那边确认了她可以过去之后宋锦才往那边赶。
总裁办公室内这会儿有好几个人，云芷她是认识的，但还有个女人，正对着楚逍宁汇报。
云芷先让宋锦待在外面等一等，两个人便交谈起来。
“云助理，里面在干嘛啊？”宋锦问。
“里面是公关部的白灵律师。”云芷抿了下唇，低声开口，“最近公司出现了性/骚扰事件，总裁正在严肃处理这件事情。”
“性/骚扰？”宋锦吃惊地微微张大了嘴巴。
“大概又要开除一批不务正业的员工。”云芷再次想起那天在卫生间的事情，嘴角没忍住又上扬了一些，“严重的话可能要判/刑。”
宋锦微愣，她从前也都只是听说楚逍宁对于公司内员工的个人道德要求很高。
现在一看，果然传闻都是真的，而且比她想象得要更加深刻。
她往周边的工位上一看，几乎都是女孩子，妆容各异，亦或者是素颜，西装短裙吊带，着实亮眼，模样看起来都格外美好。
“感觉公司里的女孩子都香香的！”云芷顺着宋锦的视线望，“你有没有来初垣实习的打算啊？”
“我吗？”宋锦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灭了，“很难进吧。”
想倒是想，但进不进得来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你的实力我跟陈年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总裁那边好像对你也很认可，之前那个策划案你在同一批学生里写得确实不错。”
前面那句话宋锦听得比较开心，但楚逍宁对她认可？
宋锦不信。
这大概是云芷的礼貌话。
“我在试了。”
末了，宋锦这么回答。
初垣的秋招开得比较早，暑期的时候就开了提前批，她也立即投了，不过到现在都没有回音。
大概是没过泡池子里了，但投简历的人那么多，哪儿轮得到捞她呢？
“现在秋招都要结束了，你也可以通过日常实习转正哦。”云芷提醒她道。
“我会努力的，云助理！”宋锦点点头。
正巧，白灵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云芷便跟着她去忙了。
宋锦敲响了门，得到允许后走了出去。
楚逍宁抬眸见了是她，那双眼睛里也没有过多的诧异，只是淡声开口，“有什么事儿吗？”
抛开恋爱的事情，她跟楚逍宁现在的确算是个没有任何接触的陌生人。
“您好。”宋锦的话极其礼貌，“我来是想问问为什么校企合作的项目解约了？”
“我倒是想问问你，签合同的时候你不在，解约了你来得倒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