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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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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趴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楼宸,在听到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后,猛得睁开了双眼。

他微微抬起上半身,右手探向枕下压着的匕首,待握住冰冷的刀柄后,楼宸开口问道:“谁?!”

“王爷,是我。”

虞辞年踏进充斥着苦药味的房间,他朝着不远处的床榻缓缓走近,掀开垂落在地的素色纱幔,看到了消失了许久的楼宸。

映入眼帘的,便是对方那被层层纱布包裹的背部,楼宸俯趴在榻上,长发松松的用细绳系成一股搭在肩头,整个人瘦了一圈,面容憔悴。

“虞……你怎么来了?”

楼宸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下意识便想要起身,但刚一有动作便摔回了榻上。

“你别乱动!”

虽然还生着气,但一瞧见对方的模样,虞辞年瞬间便心软了。

尤其是看到楼宸整个上半身都被纱布包裹,嘴唇苍白没有丝毫血色,以及那消瘦的面孔和疲惫的神色,这副虚弱的模样,他简直不相信会出现在对方身上。

而就在此刻,闻讯赶来的谢璀踏入屋中,看到虞辞年后他先是一愣,随即撒腿就想跑,可惜动作终究慢了一步,被对方出声叫住了。

“谢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虞辞年盯着谢璀,语气低沉的问道:“王爷为何会伤的如此之重?你们所有人…竟然都瞒着我。”

谢璀撇了一眼榻上的楼宸,目光对视后只觉得头皮发麻,简直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小伤而已。”

楼宸握住虞辞年垂在榻边的手,暗中朝谢璀递了个眼神说道:“忤逆圣上被打了板子,怕你担心就……”

“都这种时候了,王爷还打算继续骗我?”

虞辞年倏然转身,他咬紧下唇,抽出被楼宸拉着的手掌说道:“打板子会是这样?好,王爷既然不打算如实相告……”

谢璀眼皮猛然一跳,下一瞬,便听到虞辞年语气淡漠的说道:“谢公子,劳烦你移步片刻,陪我在屋外一叙。”

这可真是骑虎难下,谢璀急出了一脑门的热汗,他倒是想让楼宸帮自己解个围,可惜楼宸理亏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哪还能顾得上他这个表面兄弟?

因此,谢璀只能硬着头皮跟随虞辞年走出了房间。

被屋外的凉风一吹,虞辞年顿时冷静了几分,他走到墙根一棵枯树下站定,望向身后一脸纠结的谢璀问道:“王爷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别想着敷衍我,那伤可不像是打板子打的。”

“这个,王爷其实已无大碍,王妃何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

谢璀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挣扎着辩解道:“王爷既然选择瞒着,那也是为了王妃好,不想让王妃徒增烦忧。”

“谢璀,我以为,我是淮王妃。”

虞辞年盯着对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知道王爷是怎么受的伤,伤的究竟有多重,如果你们这一次便打算瞒着我,今后淮王府的所有事,也不必过问我,我也不再掺和。”

这是……准备和王爷一刀两断?

谢璀闻言倒抽一口凉气,他猛然意识到,接下来自己要是说错了话,保不齐自己那表面兄弟的老婆就要没了。

为了兄弟后半辈子的幸福,谢璀连忙解释道:“王妃,你要相信王爷,他绝对不是故意瞒着你,他真的是怕你担心。”

“瞒着我,才是让我担心。”

虞辞年咬了咬后槽牙说道:“你如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向你保证,王爷不会因此而迁怒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谢璀也不好再继续推脱,再加上他察觉出这两人之间并不是毫无感情,楼宸这次遭了大罪,虞辞年身为淮王妃,确实不应该被蒙在鼓里。

“王爷被圣上下了蛊毒。”

谢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面色阴沉的说道:“圣上命人在王爷背上…刻了千重莲。”

“千重莲?”

虞辞年闻言皱起了眉头:“那是什么?”

“一种由蛊虫血液制成的毒药,传闻,能承受住千重莲的人,将会成为世间最恐怖的人形兵器。”

谢璀咬牙说道:“而要种下千重莲,需要将人的背部皮肤先用热水烫熟,这样才能使蛊毒顺利吸收,之后再用寒刃蘸着蛊虫血,在其背上雕刻千瓣花纹,据我所知,熬过千重莲还活着的人,这世间寥寥无几。”

虞辞年闻言身体摇晃了一下,好在他及时扶住了身旁的枯树,才堪堪站稳身形。

但接下谢璀的话,却令虞辞年脸色大变,彻底失态。

“此次作为惩戒和敲打,王爷在被雕刻千重莲时,并未使用任何麻药。”

谢璀深深吸了一口气:“王爷从宫中出来时,好几次都差点断了气。”

虞辞年瞪大了眼睛,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到他再一次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楼宸的榻边。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楼宸望着虞辞年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他朝着门外望了一眼,语气不悦的问道:“是不是谢璀又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你背上的伤,痛不痛?”

楼宸闻言微微一愣,抬头看向虞辞年。

只见对方的嘴唇轻颤,沙哑着声音问道:“刻千重莲的时候,你痛不痛?”

“是谢璀告诉你的?”

楼宸脸色一变:“别听他胡说,根本就没有……”

“和谢璀无关,是我威胁他告诉我的。”

虞辞年盯着楼宸缠满绷带的后背,红着眼眶问道:“你瞒着我,在宫中生生挨了上千刀,如今还躲到城外不回府,楼宸,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

楼宸正想开口,突然感到手背一烫,一滴热泪突兀的砸到了他的身上,把他的心也彻底砸碎了。

“我本以为,你会试着相信我。”

虞辞年其实并不想哭,但泪水却完全不受控制,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

他望着楼宸,一字一句的问道:“可王爷你呢?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甚至差点丢了性命,但哪怕如此,你都要瞒着我?你是怕我借此对你不利?还是觉得我不可信任?楼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你没熬过去,我该怎么办?淮王府怎么办?整个西北军怎么办?”

“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别哭了。”

楼宸彻底慌了,他顾不得背上的伤,只想擦拭掉对方脸上的泪痕。

结果刚弓起背,便有血水透过绷带缓缓流出,虞辞年见此脸色大变,一边按着楼宸不让他动弹,一边朝着屋外喊道:“谢璀!快叫大夫过来!”

或许是虞辞年夹杂着哭腔的声音太过凄厉,谢璀立马扭头狂奔,用最快的速度将正在煎药的白邈扛了过来。

白邈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面前站着个满眼泪水的虞辞年,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颤抖着声音问道:“难道是王爷他……”

“本王没事。”

楼宸及时打断白邈的猜想:“本王还活着,只是伤口崩裂了些,无伤大雅。”

白邈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他拍了拍胸口,不急不慢的走到榻边,先是看了一眼楼宸的背部,随即拧眉问道:“王爷,都说了半月内不可起身动弹,你这真是嫌命长了?”

一旁的虞辞年正想开口,白邈便先一步说道:“王妃,你先把眼泪擦擦,如果是王爷把你气哭了,等他伤好后就好好报复,老夫别的不敢保证,但若是你下的手,老夫绝对不会诊治王爷。”

“二少,这块帕子是干净的。”

楼宸低下头,从枕头旁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手帕,朝着虞辞年递了过去。

白邈见状冷哼道:“还二少呢?怎么?王爷难不成还把老夫当外人?”

楼宸闻言面皮一僵,他扭头瞪了一眼白邈,将手帕塞到虞辞年手中,并轻声安慰道:“王妃,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并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只是……”

“只是怕你操心,老夫先前都说了,这种事情,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除非接下来几个月,王爷你都住在外面。”

白邈一边拆着绷带,一边嘀咕道:“好了,得重新换药包扎了,正好老夫缺个打下手的,不知王妃可否代劳?”

“当然可以。”

虞辞年将擦了眼泪的手帕放入怀中,走上前应道:“您只管吩咐,需要我做什么?”

“老夫将绷带全部取下后,还请王妃用温水浸过的软帕,将王爷背上的血擦拭干净。”

白邈一边动作一边说道:“一会儿要上新药,背上得干净,不能留有血污。”

虞辞年点点头,目不斜视盯着白邈的动作,楼宸则是趴在榻上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头一次质疑起自己所做的决定,究竟是好是坏。

伴随着绷带被白邈一层层解开,楼宸的整片背部彻底暴露在虞辞年眼前,虽然听谢璀讲述了千重莲的雕刻过程,但亲眼看到楼宸的背部,虞辞年还是心头巨震,眼眶又不受控制的开始泛酸。

“老夫去隔壁配药,王妃,记得把血擦拭干净。”

白邈嘱咐完后,便拿着拆下的绷带,转身离开了房间。

虞辞年垂首站在榻边,他不敢用力,只能用沾了温水的软帕,轻轻点向对方的后背。

软帕刚一接触楼宸背部的肌肤,便吸入了血液,虞辞年一边处理血污,一边沙哑着声音问道:“疼不疼?疼的话…我力度再轻点。”

“不疼。”

楼宸摇摇头,轻声安慰道:“真不疼,当时雕刻的时候都不怎么疼,现在更是没感觉了。”

“骗人,我明明看着都疼。”

虞辞年望着对方没有一块好肉的背部,吸了吸鼻子说道:“你本来腿就伤着,圣上竟然会如此狠心,俗话说得好,虎毒还不食子呢!”

“永宁帝心眼还没针尖大,他想惩罚一个人,有的是借口和手段。”

楼宸摇摇头,放轻了声音说道:“说实话,你掉眼泪的时候我是真感觉疼了,烫的我一哆嗦。”

“这怪谁?”

“怪我。”

楼宸连忙认错道:“王妃别生气了,本王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不会再有下次了。”

虞辞年咬着嘴唇说道:“再发生一次,我们就合离,你都不珍惜自己,我何必操这闲心?圣上这样对待你,你竟然就认了。”

楼宸不说话了,过了半晌,他才低声说道:“此事过于复杂,牵扯到了诸多密事,我本想……打算瞒你一辈子的。”

虞辞年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

“永宁帝并不能对我强行用刑,但我用背上的千重莲和他做交易,换取了一个人的性命。”

楼宸闭上眼睛,语气淡漠的说道:“你也知晓,我的母妃是羌族人,我此番受刑,是为了救羌族族长。”

“羌族族长?”

虞辞年闻言很是不解,他蹙眉问道:“先不说羌族早已不复存在,羌族族长做了什么?能让王爷付出如此代价去拯救?”

“如果我说,羌族族长和我有血缘关系呢?”

楼宸睁开眼睛,他侧头望向虞辞年,碧色的眸子里有幽光一闪而过。

“羌族族长,和我母妃是青梅竹马之交,甚至就连我的这双眼睛,都和他一模一样。”

虞辞年愣愣的站在原地,他望着对方这双漂亮的鸳鸯眼,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而楼宸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我的父亲,很有可能不是永宁帝。”

楼宸的声音很轻,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羌族族长,或许才是我的生身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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