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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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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犹豫一阵,说道:“因为她是第一个肯出手帮我的姑娘。”

阿虎怀疑道:“就这?”

魏国公信誓旦旦地说是。但只有他和老何知道在这整个齐国适龄女子当中只有十几个人的八字是和棪玠的相匹配,而京城内也只有三个。魏国公把这一切交给天意,阿宝是三人当中被抽选出来成为第一个试探对象,只要她通过了他的考验,无论如何她都会被选作棪玠的妻子。魏国公是不愿相信所谓的命数,可为了确保将来不会落人口实,即便多荒谬可笑,他也这么做了。

阿虎扶起魏国公,“我们只是个小老百姓,实在是高攀不起。你为了你的孙子,我也要为我的阿宝想一想。”

魏国公顾不上拍掉衣上的土,继续恳请:“我不是说了吗,阿玠不是什么丧门星,都是谣传,而且这种迷信之事信不得。”

“我不管!我才不会拿阿宝的命去赌!”

“这可是你说的。” 魏国公变了神情,高举只手喊道:“由不得你做主!”

桓泽:“爹,您这是要做什么?”

“来人把他们的茅屋给拆了!”

桓泽跑到魏国公面前,“爹,您糊涂了!您不能这么做!您这是强抢民女,一旦您这么做了您一世的英明就毁了!”

“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滚一边去!” 魏国公把桓泽推倒在地,自己冲破阿虎的防卫,动手就是要拆了人家的屋。魏国公一动手,手下也跟着动手,尽管阿虎、阿宝和阿牛拦着,可还是无济于事。屋里的东西被扔落在地,碎的碎、破的破。其实凭阿虎的力气,是能拦住他们几人,但他要是伤了人,魏国公再以伤人罪将他关押,那阿宝为了救他就得被迫嫁给那个丧门星,似乎不管怎么样结果都一样。阿虎咬着牙,看着还在守护家园的阿宝,于心不忍,哭着喊道:“我答应让阿宝嫁给那丧门星!”

阿宝:“爹!我不要!他们不能这么做!我……我报官去!”

阿虎摇摇头:“没用的。整个齐国都是他们徐家打下来的,他们不就是要我一个女儿吗!我给就是了!”

“爷爷!您在做什么!” 棪玠和小李骑马赶了过去。棪玠迅速下马挡在魏国公的面前,请求爷爷:“爷爷,您不能这样。您这样做了,我要如何自处?”

“是你!我和你无仇无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阿宝恶狠狠地瞪着棪玠看。

阿虎:“是不是你这个丧门星看上我们家阿宝了,想强娶她!”

棪玠连连摆手,“不……不是这样的。改日我再向你们解释。” 棪玠继续乞求爷爷放过他们父女俩,可魏国公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他只听进了阿虎答应把女儿嫁给棪玠的事。

“阿玠,爷爷已经为你讨了个媳妇,这下终于有个交代了。”

棪玠往后退了几步,看清了眼前的狼藉,过往痛苦不堪的回忆全浮现在脑海里。脑壳疼得好似有尖锐之物在扎他的脑袋,他捂住头一步步往后退,直至摔坐在地,嘴里不停念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阿宝对阿虎说:“他这是怎么了?”

魏国公伸手想要安抚棪玠,可是一想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好像没资格去安抚他。这时桓泽走到棪玠身边抱着他说,“有三叔在,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阿宝心生一个主意,找来了昨日的一盆猪血缓缓走向棪玠。众人一脸好奇地看着阿宝,他们不知道她手里捧的是什么,只有阿虎心里担心她会不会被那丧门星伤到。

阿宝:“听说狗血能辟邪,不知道猪血能不能?”

还没等其他人做出反应,阿宝直接把整盆猪血倒在桓泽和棪玠身上。果然不出阿宝所料,棪玠一见血就晕。其实她只需要一点猪血即可,可是她心中有气,不把猪血全倒在棪玠身上,她这气消不了。

桓泽对阿宝骂道:“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还想问你们做什么呢!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给他找的媳妇!”

桓泽看着自己的爹,气得说不出话。反倒是魏国公暗自窃喜,他更加肯定他这孙媳妇是找对了。魏国公叫桓泽把棪玠带回去,自己则命其余人把聘礼摆在阿虎家门前,再把他们的屋收拾干净,恢复之前的模样,摔坏的东西他也会赔,反正只要阿宝答应嫁给棪玠什么事都好办。

桓泽背起晕倒的棪玠,把他驮在马背上,这才回了魏国公府。一到魏国公府,桓泽边背着棪玠进府,边大喊阿玠出事了。全部人都从房里跑了出来,看见棪玠身上都是血,还以为是他受了严重的伤,快要不行了。琰玥先是跑到哥哥面前,哭问道:“哥哥,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受这么重的伤?会不会死啊?”

桓泽:“哎呦!这血不是他的!”

棪珽:“那是谁的?”

“谁知道那丫头泼的是什么?”

棪珽:“猪血!”

“你怎么知道?好了不管是什么血赶紧把阿玠这腥臭的衣裳给扔了!” 桓泽把棪玠背进最近的浴室里,棪珽和棪瑾跟着进去。三人齐心协力把阿玠给脱个精光,一桶接一桶的凉水泼在棪玠的身上。

棪珽抱怨一句:“这种事让仆人做就好了。”

桓泽:“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瞧见他身上的伤疤!叫你做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棪珽:“你们就是把他宠坏了!”

棪瑾回怼弟弟,“你要是和他经历同样的事,我们也宠你!”

桓泽:“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

他们三人把棪玠身上的血清洗干净后,再给他擦身换上干净的衣物,最后才把他背回自己的卧室躺下。

他们三人一离开棪玠的卧室就被其他家族成员逼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其中包括拄着拐杖的魏国公府的世子桓润。棪瑾和棪珽对今日一事完全不知情,和其他人站成一线,留下桓泽独自面对一群人的质问。

桓泽:“这事你们问老爷子会更清楚。”

桓泽的夫人徐棠先开口,“老爷子不在,只能问你了,还不快说!”

桓泽只好把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

桓润用力用拐杖敲打地面,呵斥三弟:“他胡来,你也不管!”

“我哪管得了他!而且,你们不觉得老爷子最近怪怪的吗?他平日里虽然对我们几个严厉些,但也爱开玩笑。怎么最近开的玩笑越来越过火了?”

桓润:“这可不是什么玩笑。不过老爷子向来爱民如子,怎么会干出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最多骗了人家再和人家私奔。”

桓泽:“大哥,这事都过去了多少年了,那时候我们兄弟姊妹五人都还没出生呢!而且这私奔的人不是咱娘吗?我们现在说的是他强抢民女的事,呃……是逼婚,好像也不太对,应该是骗婚。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桓润不屑,“呵,苦衷。一句苦衷就行了,他害得人家女儿被逼嫁给阿玠,要是阿玲、阿珊被逼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你愿意?”

桓泽:“怎么扯到我女儿去了?”

棪珽:“事到如今,这婚是一定要结的。只是我们得知道老头子的苦衷是什么?万一他又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可怎么办?”

桓润转头瞪了儿子一眼,棪珽闭嘴没继续说下去。

“阿珽说的没错,这婚是一定要结的!” 说话的人中气十足。他们一同回头,正是魏国公回来了。

“阿玠呢?他怎么样了?” 魏国公问众人道。

桓润:“目前还死不了,但之后就不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扰他了,让他好好休息,毕竟还有四天就有成亲了。”

桓润:“你这么做二弟知道吗?”

魏国公顿了顿,说:“他和阿珍赶回来参加婚礼就够了。至于这媳妇是怎么找的,他不需要知道。”

桓润:“这是他儿子!” 世子妃怕丈夫又与家翁起冲突,扯着丈夫的衣袖,小声道:“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二弟想推辞怕也是不行的。”

桓润看了自己爹一眼,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便和世子妃回自己的卧室了。其余人更不敢说什么,也都回自己的房里。

——

棪玠在门后默默地听房外的动静,他并不能听清他们说的所有话,只是偶尔说话大声时,他才听清。但他知道的是他愧对于阿虎父女俩。其实早在阿宝说出她的名时,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他给阿宝钱就是要让她好好考虑清楚,只是他低估了爷爷给他娶媳妇的决心,阿宝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逼嫁给他。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同意成亲的事。棪玠呵呵苦笑,“我果然是个丧门星,人还没被我娶进门就被我害得家都没了。”

晚上,阿宝坐在凳上和阿爹谈论起今天发生的事。“阿爹,看得出来他不是个坏人,嫁给他说不定不是什么坏事。”

“我没说他是坏人,只是他名声不好。”

“那他是负心汉,还是不忠不孝?”

“都不是,但他是丧门星这一点就够了。我们又不贪图富贵,犯不着拿命来赌。”

“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那我不也成了丧门星。丧门不丧门的还不是任别人说。”

“可你不喜欢他啊?”

“爹,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大齐哥,嫁给谁都一样,而且他只要一滴血就晕了,你还怕女儿我被他欺负了。爹,您就放心吧,他们魏国公府既然要我做他们家的媳妇,那我就让他们好好看看他们的媳妇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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