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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引颈受戮(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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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咱什么时候走?]

虚渺幻影状的灰色毛团子坐在窗边的花盆沿上,拽着盆中低垂下来的细小花瓣,两条线条似的手在芬芳中穿针引线,可以说是嘴巴跟身体都没有闲功夫。

江唐瞥了眼它那圆滚滚毛茸茸的小球体,上面圈着四五个缤纷的花环,花哨吊诡的模样一时让他陷入沉默。

灰团子没得到答案,把手里编好的花环往身上一叠,跟个花蝴蝶似的一晃一晃飘到江唐手边,眨了眨黑豆点大的眼:[宿主?]

江唐伸手揉了揉,柔软温热的毛发轻轻缠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快了。”

他话音刚落,房门被人猛地拍开。

华服鲜丽的女子一手搀着步履维艰的男人跌跌撞撞闯了进来,那眉眼深邃冰冷的男人扶着桌子,勉强站住后试图推开揽上他手臂的女子。

女子有意无意在他青筋突起的手腕擦过,见人力气又卸了几分,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笑意:“院主何必惺惺作态,我们不久之后就该是夫妻了,早些同房又何妨?”

她的语气娇蛮中带些暧昧的勾人媚意,与她抵在人脖颈上的银针寒芒格格不入。

男人只觉得身体的蛊虫疯狂窜动,血肉骨头都要成了□□焚烧的薪材,喉咙被压制的尖锐逼得更加窒息,使得那截精劲脖颈上的突起不自觉上下滚动了下,于是紧贴的银针在那脆弱致命的地方画出一丝艳丽的红。

女子神情变幻不定,最终沉为一片怜悯的歉意:“抱歉,我还是不甘心。”

银针要向下的趋势,似乎下一秒就要穿透肌理,刺进皮下流动的青色血管,却又顿住。

她收了银针,哪怕剑刃横在脖子,也似无事一般转身看向来人,细眉一压:“你真是大胆!竟然敢行刺本郡主?!你有几个脑袋够本郡主砍!”

相貌无奇、气质温吞的行刺者收了剑,欠身行礼:“多有冒犯,请郡主见谅。”

面色不虞的鼓漳郡主打量了下他,身后暗暗压来低沉断续的喘息声。她心思一动,先侧开了身,将撑靠在桌边、低头暗喘的男人敞露了出来:“既是有你这种仆从伺候,本郡主就先走了。”

她看着江唐,扎眼的恶意在嚣张跋扈的笑容中探了头。

房门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鼓漳迈步要离,那仆从温和清冽的声音落至耳边。

“郡主,人生不是只有一条路,你想要的东西,或许可以在书院找到。”

女子脚步顿在门口,阳光漏下来,半明半昧照着她,像是要将她撕裂开来。

“...我不会错。”

她喃喃自语,又偏过头,看死人般的怜悯目光望了过来:“你不若留着心思担心担心你自己,他死在这里你怕是也要赔颗脑袋。”

“古牡的蛊虫出了名的刁钻无解,你这可怜的仆从不如好好想想是去求古牡那没有心肝的恶毒女人来救人,还是去把后山那坟里的鬼医挖出来以求个死马当活马医,又或者是,写写你的遗言。”

房门被彻底关合,缩在江唐袖子里的灰团子滋滋发出红光,震落一地碎花:

[警告!警告!主角生命值正在迅速下降!]

江唐将人捞进怀里,探向他的脉搏,犹似斧沸,颤动难控。

云拢山侧头搭在江唐肩上,钻骨的噬痛拖着煎熬的烧灼在全身肆虐,气喘落哑,他耗着微存的气力想要安慰身边的人:“没事的,别担心我。”

比起捱碎骨髓的痛,他更怕江兄会难过。

江唐什么话都没说,将人打横抱起,放进被窝里,再侧头在旁边柜子里翻出两瓶药罐,动作一顿,只从中取出一瓶。

苦涩至极的药丸在嘴里融化,兴许是舌头被苦麻,后知后觉尝到一丝甜意,在骨头打钻挖啃的剧痛慢慢消退。

于是被疼痛覆盖的欲痒攀了上来,它太过强烈,以至于裸露在外的肌肤甚至因为发凉的空气而颤栗不止,又激起更为艰涩的渴望。

意识混浊间,床头那人温凉低垂的眼眸落在云拢山眼里。

“为...嗯...什么...呃...嗬...”

为什么生气?

温热的触感覆来,方才在喉结处留下的伤口被轻轻摩挲,勾起细密的酥麻。

闯荡身躯的情.欲逼得云拢山下意识去靠近那点温热,却是饮鸠止渴,越发燎骨的□□在那双桃花眼里春色糜烂,将那端正俊俏的面容泼尽招人的欲色。

江唐垂眸看着云拢山不自觉地仰起头,将致命的弱点紧密地,奉供在他手中。

分外乖巧又因欲望难耐而不住发颤。

像只极具攻击力的猎物藏着爪牙,向居心叵测的猎人,引颈受戮。

灭顶的欲海近乎要溺毙了云拢山,那人这才堪堪俯下身,白雪堆砌似的手在炙热颤栗的肌理上游走,轻柔的雪在蜜色水泽里躏蹂开,晕开暗红的痕迹,犹似在纵横交错的疤痕间攀枝盛放的暗梅,随着急促的呼吸咬在健实漂亮的肌块上微微而颤。

从窗外照进来的光影在旖旎的分寸间掉进粘腻的潮湿里。

又跟着这些痕迹,被那只漂亮的手涂抹开暧昧的模样。

日影慢慢隐退,浊色渐渐清透。

云拢山在欲海中被一点一点打捞出,又被按压在浮浮沉沉的刺激里无法逃离。

难捱的气息趋向势微,却还是断断续续从齿舌间吐成涩意的暗喘。

暧昧交缠的声音久经不消,低低传开,扑满整个房间,与晦暗的昏阳一门相隔。

山院后的洞府开了又闭,张合的幽光照在昏迷在地的仆从身上,精致的绣鞋轻巧绕过横七竖八的人,掠水一点便跃上了树梢。

人影如燕,飞向了深宫。

她的轻功算不得绝佳,却在森严的皇宫来去自如,守在四面八方的侍卫看见她腰间的玉佩,收回了剑,佯装不知。

卧在御书房的帝王将宫门大敞,迎下了这只燕。

“任务完成的不错。”

天子转着手里的酒杯,面上带笑。

在他面前卑恭垂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众人眼里跋扈愚蠢的鼓漳郡主。

只见那向来娇纵张扬的眉眼肃正沉稳,宛若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抬眼看着天子:“陛下,鼓漳能做的已经做了,陛下是否能将东西赏给臣女?”

天子对上她生来上扬漂亮的眼睛,兴趣盎然地勾了勾手指,唤人上前几步,钳了那张清贵艳丽的脸蛋:“你只要那本县志吗?”

鼓漳惶惶然错开眼,答是。

她慌张的神情显然取悦了天子,他手劲一松,轻轻摸上她的侧脸:“虽然你的眼睛骗不了人,但是朕喜欢你的安分。”

他第一眼见她,便看见这双眼睛里的渴求贪婪几乎要溢出来,显而易见,这是一个有野心、想要攀附他却蠢得不会遮掩的女人。

稍加修剪,倒能成为一只漂亮张扬的金丝雀。

可惜他缺的,是棋子。

“县志在此,鼓漳可满意?”

“臣女多谢陛下!”

天子满意地看着因为一点恩宠便高兴的女子,拍了拍她的脸:“让你做棋子真是糟蹋了这漂亮脸蛋跟恃宠而骄的娇贵脾性。”

威严贵气的龙袍扬长而去,却看不见娇纵的金丝雀眼里的贪婪落在御书房里那张龙椅上时,比面对他这个九五至尊,更加真切浓厚。

厚重的县志被轻轻翻开,开篇便是“章平县县长,苏家长子,字典里,少时聪慧闻名,为职谋福百姓,后为昭之贤才官德,章平修有苏典阁。”

鼓漳没有看下去,伸手要关,不小心落下一页,于是最后的尾言也落入她的眼底:“然。苏典里欺君罔上,有失正统明礼,圣上仁厚,只摘苏家爵位,贬为平民。而章平上下,以女子以阴混阳而霸官位为耻,将苏典阁改为牢狱,作邪恶污浊之地。”

轻描淡写的白纸黑字像把钝刀,凌迟着阅书人的心窝。

她恨不得撕了它,却又在痛苦中清醒意识到,这本书,是这个世俗狠批母亲的污点,是先帝根除苏家权势的工具,更是母亲分明功绩硕硕的一生。

所以当年她自荐为天子棋子时,其中一个条件,就是保全要被烧毁的章平县志。

而在朝廷正史里,章平繁盛的那些年,得益于他们那个尸位素食的县丞,在探索中必然的错误损失,归罪于县长,因为是女子身,所以该是愚钝莽撞,见识短浅。

鼓漳收回思绪,一步一步踩在坚硬的青石板上,祖母的劝与母亲的叹又在耳边响起。

“漳儿,慧极必伤,利极必折,需慎重。”

“吾儿,母亲知道你自幼聪慧,骨子里争强好胜,有不服输的劲,这是好事。但是对这个世界来说,算不得好——苏家未曾有一人责怪我,反而使我在他们的苦难中悔极——你倘若拔不掉家族的根,便藏仔细些,至少,能骗得过自己。”

那时她听不明白,只觉得母亲的胆性被岁月磨得粉碎。

于是宫变之日,她拿着毒酒,欲呈新帝,以贺他权,却在父亲看透一切还是替她遮掩的动作下,满心的野望像破了洞的口袋,干瘪压抑了下去。

这个男人谋算半生,最爱高官厚禄,最贪权势,也最会安分守己,所以宫变血洗,朋党相争,反而他这个权力重塞的宰相落个相安无事。

要他造反,比要他的命还要难。

可他还是去做了。

那一刻,不再年轻、雍容华贵的高官夫人的轻叹,才实打实,坠落在鼓漳的心头,砸出一个坑,装着空洞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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