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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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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在漆黑的夜幕里流着惨淡的冷光。

垂落下来,与宏大宫门外一地胆战心惊的鲜血交汇着。

暗黄的袅袅身影立在血色几步远之外,在她脚边跪着低头颤抖的太监。

那是个老太监,比旁人暗沉几分的衣裳颜色昭显着他高一等级的身份——叶务德。

而这个跟在皇帝身边最久的心腹,当下捂着被砍断的右臂。

在他身边,是一具被剑捅穿了的尸体。

尸体艳丽阴柔的脸蛋爬满了临死时停滞的惊惧,惨烈得不像个刚刚死去的人,倒像只暴毙的僵尸。

“娘娘,陛下这次病发异常猛烈,您万不可靠近——”

“叶务德。”

唯一站在萧瑟血腥味里的人影打断了叶务德的急切劝阻,语气冷静:

“皇帝那个怪病这些时日分明调养得很好,太医院按江大人的吩咐确定好的药方……”

“江大人现在不是在殿里陪在他身边?怎么会突然——甚至还没拦住,让皇帝动手杀了人?”

叶务德浑身发颤,像是在回忆什么极为恐惧的事情:“陛下...陛下他...奴才...奴才进去的时候...他在吃......”

恐惧的嗓音像是四处乱爬的蛇虫,叫人心颤。

太后被叶务德身上传来的浓烈恐惧弄得心里一突。

她正想着让其他人退下,却在触目血色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附近的宫人都被里面那个疯子杀了。

疯得已经没了理智的人还会吃东西……吗?

他吃的……究竟是什么?

她脸色骤然苍白,低声发问:“江大人呢?”

叶务德干裂的嘴唇抽了几下,下一秒捂着嘴跪伏在地。

竟然干呕了起来。

一个侍从两朝的太监,饶是没见过荒野的两脚羊,也是熟知一些肮脏手段的。

当下竟然顾不上宫规,顾不上九族,在尊贵的太后面前干呕起来。

那个疯子,到底...

她想冲进去把人抢下来,至少留全忠骨。

但是无法承受的恐惧紧紧扼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动弹。

而那扇殿门,忽然被推开了。

惨淡的月色朦胧着那个高大挺拔的影子。

明黄的衣裳拖着厚重的血迹,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恶鬼双目猩红,一手提着被碎肉裹满的剑,一手揽着一簇白在怀里。

那是个还有着人形的白衣青年,眉眼清冷,肤白赛雪。

宛如开在地狱的纯白。

了无生息,又美得惊心动魄。

这不是……

好好的吗?

太后心头一松,试探性开口:“陛下……”

那只恶鬼微动,侧过头盯着她。

而她要说的话却在看见怀里那个人的时候骤然堵在喉咙里,连同恐惧。

一条细密缝合的线从那玉白的脖子蔓延向下。

而露出的手腕也牵着缝合的线。

殷红的血迹沿着线痕慢慢渗透,落在白衣上。

就像,一只刚刚被缝合好血肉的人偶。

宫灯摇曳,她也看清楚了那双望过来的眼眸。

黑得没有一丝光,如似深渊。

“……你,杀了他吗?”

太后用力握着手,掌心的剧痛给了她一些开口的勇气。

那人泡在血色里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她咽了下口水,指着那抹白:“他怎么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被毒死了。”

“什么……”太后似乎觉得面前的人还能沟通,尝试性顺着说下去,“江唐怎么会被人下毒?”

江唐的名字像什么符咒,唤醒了阴森森的恶鬼。

恶鬼抬起了头,黝黑的眼眸闪着嗜血的光:“江唐没有死。”

太后一脸匪夷所思:“那分明是江大人模样……”

那人牵起那垂落的手腕,伸着舌尖舔去上面的血液,下一秒皱起了锋利的剑眉:“不甜——这不是他。”

“所以——”她像是想起什么,看了眼脚边已经吓瘫的叶务德,艰难地开口道:“你本来打算吃了……但是发现血不甜,又给他……缝起来了吗?”

那人垂眸不语。

太后忍下翻滚的反胃感,惊惧开口:“既然这个人不是江大人……陛下可否把他给我?”

到底是忠臣,怎能如此践踏?

“不。”

站在殿门口的身影收紧了手,另外一只手执剑指向她的脑袋:“朕会把江唐抓回来,塞进去。”

...他真的疯了吗?

太后看着那双血红的眼睛,却不敢明断。

“你要怎么抓?”

夜色里,那低沉的嗓音冷酷至极:

“逼他回来。”

太后那晚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但是,她看见了——

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这不是龙椅上那个人造成的,但是的确是他冷眼旁观。

高高在上看着民间冒出的势力如豺狼虎豹将天下撕咬粉碎。

画卷被血海尸山填满,化成一个哀嚎遍野的炼狱。

毛团看见自己的身影慢慢浮现在炼狱里,在那个疯子面前。

[你背离了你的宿命。]

那人并不理会它,哪怕它诡异得像个精怪。

[江唐不会回来这个世界了。]

他动了。

沉默的人影慢慢抬眼望过来。

[他身死那日给你留的玉佩,那个东西分明同你说过了的。]

沙哑似含血的嗓音慢条斯理回答道:“我没动这座天下。”

[你!他明明说的是贺君与江山万岁,让你做个明君,稳固江山!]

那人语气平淡:“让他与我说。”

[你放弃吧!他不会再回来!]

“是么?”他抬手叩着虎符,“你似乎很在意这个世界的安全?”

[你在威胁我?你那些朋友家人你也不在乎了吗?!]

“一个虚假的世界,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你想起来了?不,不对,那个玉佩只有那一点能量,不应该会让你想起来什么——他分明也没有跟你提过什么,不然早被系统弹出了——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那人坐在龙椅上,眼神凉薄冰冷:“让江唐来与我说。”

[看来你也不是全然想起来,否则也不会还坐在这里——好吧,你赢了,我确实不能让这个世界出问题。]

[一年。]

[一年时间,你如果把这个乱世安稳下来,我就告诉你去找江唐的方法,但是你没做到——就要被我抹杀。]

它在这个人面前摆出了销毁契约。

白纸黑字,写得分明。

一个聪明人,不会为了一个渺茫的机会,让自己魂飞魄散。

何况还是它精心雕琢的主角,肯定不会愚钝如此。

最起码作为一个信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龙傲天,惜命是本能。

……放屁!

毛团看着画卷上那个盯着安静的帝王而洋洋得意的自己,恨不得冲上去抢过那张纸再塞进那个自己的嘴里。

它骄傲的主角沉默不过两秒,就签下了这纸契约。

——他为了江唐,违背了自己的本能。

就像久远的过去,将江唐捡回自己的宇宙那样。

对江唐的执着,胜过本能。

画卷以里面那只毛团战战兢兢、唯恐已经是稀缺资源的主角又少一个的眼神为视角,慢慢推过剧情。

肩负暴君与明君双名的帝王毫不在意青史与百姓的追望以及另外一方面的愤怒,将乳臭未干的皇妹拔上龙椅。

再无踪迹。

后世有载:

{先帝好道,后而求仙,终不闻声。}

{随同者唯太傅江唐耳。}

画卷上的画面随着这两行寡淡的字而消散。

一片空白中,有道嗓音轻轻响起:

“江唐,你他妈傻.逼吧?”

毛团默然——贺州原来不止暗地里骂,还当着江唐的面骂过啊...

轻飘飘的声音忽然一重,像是压抑不住的气愤:“你知不知道分离数据就跟拿把钝刀子硬生生割自己一样?!你是受虐狂吗?非要这样给自己上刑?”

“瞒不过系统就瞒不过好了,不就是让祂多遭点罪吗?你非得要这样虐待自己吗?啊?”

“而且按系统剧本来,那可是让祂跟你数据副体当恩爱竹马,你可是相看两厌的反派剧本,这委屈你也受?”

“……好好好,行行行,祂只会喜欢你行了吧你这该死的恋爱脑!”

“不是,为什么这件事要我来做?我要是没来得及把东西扔出去,祂就把我灭了怎么办?要是我的演技没骗过系统,先被系统抓了怎么办?还有——如果我们没骗过那个东西,让系统先回收了副体和他身上的东西……你就真的死了。”

“江唐……我真的服了你……”

饱含无奈的叹息在死寂里轻轻响起——

“你跟祂还挺配,两个疯子。”

雾气轻轻浮动,画卷像抖动的水面一样,慢慢碎成涟漪。

再次发现自己被诈骗的毛团这次顾不上犯傻了,因为那股子沼泽似的吞咽视线砸向了它的头顶。

也行吧,反正也偷偷输送了些能量回去预备给新生系统。

它把瓜吃明白了,死就死吧。

只是它预想的消亡气息没有包裹上来。

而是...一根红绳,缓缓飘落在它的眼前。

什么?

毛团心里缓慢浮现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它不敢抬头。

只能试探性抓住那根红绳。

一点一点,拆分其中的数据分子。

[弄好、弄好了——因为是再塑,万分抱歉我作为一个书体系统没有这个能力,只能依靠...规则的能量。]

[所以下一个世界,我无法告知您相关信息——乞,乞求您的原谅。]

它低着头惶恐不安。

半晌之后,有道嗓音随意响起——“哟,难得看见你这么傲的家伙能低头。”

它震惊抬头,看着那个已经初具人头的电子虚影:[你怎么会……]

“感恩「消亡」之神的宽恕。”

慢慢长出手臂的贺州劫后余生地感慨道:“还以为祂看见数据储存里面我那样骂江唐,会把我复活再杀几次。”

狡猾的骗子。

毛团呵呵了两声,面无表情:[我是挺想杀你的。]

可惜这个人是那边的金牌古董,不能随便抹杀。

贺州摇头叹息:“是你太好骗了。”

他摸了摸下巴,忽然又问道:“为什么下个世界你不能说?”

毛团像是很满意面前人的无知,故态复萌,高傲一笑:[你不知道?]

贺州太了解它这脾性了,开口恭维道:“伟大睿智的系统啊,请你为无知愚蠢的数据体指点迷津吧。”

被满足的毛团矜持开口:[因为第四面墙。]

“第四面墙?”

它没有回答,而是抬手挥出一些数据流。

那些闪烁的电子在贺州面前形成一堵墙,密密麻麻文字在上面闪过:

〔贺州看着面前的墙,心头大惊——〕

〔这个东西让他感到极其的排斥和惶恐。〕

〔(这个墙上的字为什么怎么清楚他在想什么?)……贺州死死盯着墙,心里这样想着。〕

〔他对它的诡谲感到惊惧,也对自己被监控似的这种感受感到不喜。〕

〔贺州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于是他转头盯着飘到自己身后的毛团,开口叫道——〕

“够了!把它关掉!”

毛团依言收回了这堵墙,看向大汗淋漓的贺州,眼神怜悯:[只是粗略看了眼第四面墙,你就快要数据崩溃了……就这样,你们还敢蒙骗规则,演戏欺骗规则和系统,把那些数据丢给「消亡」?真不知道是该夸你们胆子大还是蠢。]

贺州擦去额头的冷汗,惨白的脸浮现出嘲讽的笑:“不这样的话,那个东西怎么会容许陨落的神这么容易苏醒?”

[是,如果这个世界能够顺利结束,祂作为涅槃的「消亡」不会涅灭,而江唐也会活过来——]

[但是,你们以为真的这么容易吗?]

“什么意思?”

[那面墙。]

毛团盯着贺州的眼睛,问他:[你发现了么?]

贺州心底一沉,莫名有些惶恐不安:“那些字段之间间隙很大——这又怎么样?”

[那是规则在侵略。]

[换句话说,每行间隙,每个推进的字句,都被它埋下死机。]

[我不能去了解并透露那个世界是因为——]

[下个世界,是它特意打造的坟墓。]

而失落无数光年的造物主,将在再无归路的坟墓中,与探寻祂许久的造物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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