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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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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宫,上官浅的房间悄无声息,看似人已经沉沉睡去。

然而上官浅此刻坐在窗前。窗户大开,寒风凛凛,她却浑身燥热难耐,只穿着单薄的里衣,眉头紧锁,那风连她的汗水都吹不干。

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运功……不要运功……”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上官浅目光犀利,行动敏捷地躺回了床上。

“吱呀——”

有人逆着月光走了进来。门很快又合上了,屋内变得幽暗,只能听得见冷风吹过窗棂发出呜咽的声音。

上官浅闭着眼睛,屏住呼吸。

“姐姐,你睡了吗?”

她猛地松了口气,翻身坐起。

看着夜半三更,不期而至的宁楚楚,上官浅纳闷道:“这么晚了,妹妹还来找我?”说着将目光移向她腕间,红绳仍在,银铃无声。她眸色暗了暗。

宁楚楚走近,见她额头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滑落,把一个瓷瓶递到她面前:“晚上你去哪儿了?”

上官浅却没有接下,光线昏沉,看不清她的表情:“去找云为衫。她跟着宫子羽进了后山。”

“这药可以缓解半月之蝇。”

上官浅还是没有动作。

“姐姐,你还是不信我么?”宁楚楚揭开瓶塞,喝了一口,又递给她:“喝了这个,会好受很多。”

两人的指尖相触,宁楚楚感受到她烫得不正常的体温,手指蜷缩了一下。

一口气将药饮下,上官浅只感觉本在燃烧的五脏六腑,立时如浸泡进了冰水一般,清爽起来,汗也不再淌了。

这效果比她泡的茶要好上数十倍。

上官浅眼神晦暗不明:“妹妹,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不过解一时之忧而已,但足够让姐姐做个好梦。”宁楚楚没理会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徐徐在她身边坐下:“无名又出手了,贾管事果然不是真无名。”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上官浅明白这个道理,也没再深究。

“不过,我觉得这次,宫门会把矛头指向自己人。”上官浅轻笑:“这对我们来说,很有利。”

“是么。”宁楚楚低语道:“角羽两宫的矛盾更深了,我倒是觉得,你我也迟早要被拉进这漩涡中心……”

……

角宫,没合紧的门缝里传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宫远徵背上青一块紫一块,他躺在床上,宫尚角正在给他涂跌打药。他紧紧握住床边的柱子,药酒擦过伤处,引得青筋暴起。

宫远徵去雾姬夫人房中拿走兰夫人的医案,却被金繁发现,打了起来。那几招都是下了死手,让他几乎内伤,最后那医案也被撕扯成了两半。

宫远徵咬牙:“区区绿玉侍,怎么会如此厉害?按他的实力,至少也是个黄玉侍!”话中既有疑惑,又怕哥哥笑话他不敌一个小小绿玉侍。

“我回头查一下金繁。”宫尚角涂好药,拉好他的衣服。

宫远徵目光中有些愧疚:“哥,医案我只拿到了一半,还要怎么指证宫子羽——”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宫尚角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目光凝重地移向门口。门堪堪掩着,缝隙里似乎有个虚虚的影子时隐时现。

上官浅听里面的声音不见了,顿觉不妙,就在这时,她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拽着她飞快地转进了拐角。

与此同时,房门被迅猛推开,宫尚角闪到门外。门外庭院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静谧,日光大亮,空无一人。

上官浅看着身旁的宁楚楚,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不过一息之间,她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扶稳她手上托盘,运功带着她离开了门前很远。

宁楚楚松开上官浅,在她发愣的时候把药瓶从她指缝里顺走,又在腕间轻轻一按,铃铛欢快地响了起来。

宫尚角听到了声音,朝着长廊拐角处走去,脚步声传入二人耳中。

宁楚楚眯了眯眼,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神色忽而变得仓皇,扔下她朝前跑去。宫尚角正好将要拐弯,差点与她相撞,伸手拦住了她。

他眉心蹙了蹙:“宁姑娘?”

“徵公子呢?”宁楚楚面带忧虑,看清是他,眸中又很快闪过一丝羞涩,朝他行礼:“抱歉,角公子。我一时心切,连礼数都忘记了……”

“无妨。”宫尚角盯着她手中握着的药瓶,问道:“你方才有没有看到什么鬼鬼祟祟的人?”

“啊?”宁楚楚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摇头道:“没啊。”

宫尚角冷眼注视着她,一双翦水秋瞳清澈明亮、纯粹无杂,被他这样看着,也没有半分动摇。

上官浅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看见这场面,奇怪道:“公子,为何拦着妹妹?”

宫尚角眸中寒意更深:“你也在?”

“哥?”宫远徵这时也走了过来。

“我和妹妹在一起,方才看到徵公子身上带伤,就想着来看望一下。妹妹还给他带了药油……”上官浅看了眼宁楚楚,又看了看宫远徵,眸中含笑:“我端着汤,走不快,便慢了几步。”

宁楚楚脸红了,心思被人戳穿一样低下头,两手不停揉着药瓶的外壁,仿佛在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宫远徵的脸也红了起来,他又轻唤了一声:“哥。”

宫尚角沉默片刻,终是侧开了身。

宁楚楚走上前,把药瓶往宫远徵跟前一递,侧过脸小声说:“给……”

宫远徵看着她扭捏的样子,心上好似被羽毛轻轻挠过,泛起酥麻的感觉。以往她都是直言不讳,他鲜少见她害羞成这样,连声音都在颤抖。

他伸手接过被她掌心握得温热的药瓶,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宁楚楚缩回手,嗓音很软:“伤得重吗?还疼不疼啊……”

“没事,不疼。”宫远徵语气轻快。

听到此言,宫尚角侧目瞧了他一眼,说的好像刚才在屋里涂药时,疼得咬牙直哼哼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要好好养伤啊,药油……记得用。”宁楚楚说完,逃也似的转身跑了,铃声逐渐远去。

上官浅在一旁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宫远徵见她走远,瞬间变脸,厉声道:“把汤放下就赶紧走,我和哥还有话要说。”

“知道了。”上官浅委屈地抿起唇。

宫尚角却接过了她手中的托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了,给我吧。等我与弟弟说完话,你再来也可以。”

上官浅一愣,笑着应道:“是。”

……

茶壶里的水滚沸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宁楚楚把装着茶叶的纸包推到对面,说:“你不要命了?”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上官浅往壶里添入新的茶叶,脸上满是无所谓:“我本就有法子帮他们拿到那本医案。”

“你说的法子,就是逼云为衫去金繁那里偷?”宁楚楚握着空茶杯的边缘,在桌子上转动着:“哪怕会让她牺牲,你也想要这么做吗?”

“妹妹不是说过,在我和云为衫之间,你会选我么?”上官浅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冷冽的话:“我是魅,她是魑。魑只不过是棋子,帮我做事是她的福气。”

宁楚楚不再说话,转动着茶杯,一圈又一圈。宫子羽的身世,半本医案,宫远徵被金繁所伤……

她忽然把杯口倒扣在下面,凝重地说:“不对。”

“什么不对?”

“我去打听过宫子羽的身世,有一个仆人跟我说了,他的母亲兰夫人在进入宫门之前早已有了心上人,而生他时又早产,所以流言蜚语一直在传,说宫子羽不是宫鸿羽的亲生儿子。”

宁楚楚推测道:“宫远徵是去羽宫受的伤,所以医案是从羽宫来的。而雾姬夫人,正是兰夫人当年的贴身侍女。如此一来,应该很好理清了,他们为了证实流言,去和雾姬夫人寻求合作。那医案就是证据,我猜是兰夫人的。”

“可雾姬夫人和兰夫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厚,她好歹也在宫门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对宫子羽视如己出,连带着对宫紫商也是疼爱有加。她怎么可能轻易背叛他?多年前的医案应该一直存放在医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羽宫?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上官浅闻言,也心生疑窦:“你的意思是,雾姬夫人很有可能骗了他们?”

宁楚楚点点头:“雾姬若想伪造出以假乱真的医案,就只能……”

“用医馆中其他夫人的医案。”上官浅接话说:“那我们就去查查看。”

……

医馆前。

“宫远徵!”

宫远徵正在门口和下人说话,抬眼看见跑到他身边的宁楚楚,撇下他向前走了一步。那人很识趣地低头退下。

“伤还没好你就乱跑。”

“我是伤到背,又不是伤到腿。”宫远徵嘟哝着说:“你管我往哪里跑。”仍是嘴上不饶人,可毕竟听出她话里的关心,他的唇角不由抬了抬。

宁楚楚也不计较,笑着说:“我来找医书看。”

“嗯。”宫远徵不假思索地同意了,乖乖点头,给她让开了路。

上官浅在她身后,也想跟着进去。

宫远徵却抬起胳膊挡住了路:“我可没说,你可以进去。”

宁楚楚甚至没迈出去一步:“……”

又要给他顺毛!

“宫远徵。”宁楚楚回过身,双手搭上他胳膊,轻柔地往下按了按。见他还不让步,她又趴到他耳边祈求道:“让她进来嘛,徵公子。”

少女软糯的声音荡在耳边,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有事徵公子,无事宫远徵。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狡猾。

“哼。”这么想着,他却还是顺着她的力道放下胳膊,松了口:“下不为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放假了啊哈哈哈哈!小草发疯.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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