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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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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外,本该戒备森严的关卡却显得清冷异常,所有的侍卫都已经昏迷在地,连他们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人事不省的,空气中只残留着迷香的味道。

这一切,有百草萃护体的宫尚角却毫不知情。他有太多疑惑未解,偶尔会瞅着昏迷的云为衫,接着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以至于忽视了外界的异常。

宫尚角突然察觉到身后有异动,迅速转身,抽刀出鞘,将冰冷的刀尖抵在了一个黑衣人的喉咙前。

黑衣人缓缓拉下面罩。

宫尚角极少有如此震惊的神情:“是……是你?”

黑衣人露出面纱之下的脸,却是宫子羽。他身后还跟着一人,见他行动了,也放下面罩,是云雀。

云雀朝着昏迷的云为衫走了一步,被宫尚角拦住。她流下眼泪,脸上表情似喜似悲:“姐姐……”

“你们果然有关系。”宫尚角早有预料,冷声道。

宫子羽解释道:“我让金繁送来的鸡汤盒子里有无色无味的迷药。”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服用百草萃?”

“当然没有,所以我只是为了迷晕守卫,但不是来救云为衫。”

宫尚角疑惑:“那你的目的是?”

“只为了和你谈一谈。”宫子羽脸上带笑,说:“你一定很奇怪雾姬夫人为何会揭穿云为衫身上有伤,其实是我要她那么做的。”

宫尚角收起了刀。

云雀见他不再阻拦,扑到云为衫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宫尚角看了一眼仍然没有醒来迹象的云为衫:“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云为衫告诉我上官浅也是无锋细作?”

宫子羽点头:“我相信你一直对上官浅有所怀疑,只是没有实证吧?”

宫尚角低下眉眼,内心复杂。

“我曾以为你觊觎执刃之位,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谋害父亲。但当我亲历三域试炼,我才明白能够通过这重重考验的,必是已经舍下自我,将守护宫氏一族、守护旧尘山谷放在心中首位之人,是有担当、有仁慈、心怀正义之人。虽然不想说这样的话,但……”宫子羽心里已经释然,直视着宫尚角的眼睛:“我确实小看了你,我欠你一声‘抱歉’。”

“我好像也错看了你。这声抱歉,彼此就不说了吧?”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那你要什么?”

地牢里昏暗,微弱的火光并不明亮,宫子羽的眼睛却在阴影中闪着光:“我要你陪我演一场大戏。”

……

地牢里,宫远徵将纸包里的粉末递给侍卫:“把药粉倒入水中,在地牢喷洒。”他又看了看遍地的侍卫:“他们是中了迷香,抬回侍卫营,随后我让药房将解药送过去。”

侍卫领命,开始行动。

宫远徵往地牢深处看去。六角亭内,宫尚角静静地站着,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态,既如忍辱负重,又似遗世独立。

他想了想,还是朝哥哥走去。

“哥哥,云为衫招了吗?”

宫尚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的表情因复杂至极而变得简单平淡,其实心中早已翻涌起巨大的风浪。

然而这些宫远徵并不知晓,见他沉默不语,担忧道:“哥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需要我去配药——”

他的话还没说完。

“轰——”突然一声巨响,如冲天雷电在耳边近距离地炸开,云为衫的牢房外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宫尚角眉头一皱,飞奔而去。

“哥!”宫远徵落后几步,正要追去,却听他喊道:“去带侍卫来!快去!”

黎明时分,东方天色渐渐变白,一群人施展轻功,在草叶间飞速前进。

宫尚角凌空而来,身随影动,在微亮的晨曦之下如展翅鹰鹏。宫远徵发出几枚泛着寒光的暗器,从树梢落下,轻轻点地,出手便是猛烈攻击。

宫子羽和雪重子、雪公子合力围攻宫尚角,三人配合默契将他困住。

与宫远徵对上的,又是金繁。少年脸上带着兴奋,直逼得他顾不得背上的云为衫滚落在地,全力缠斗起来。

花公子扶起云为衫,向外逃走。

……

徵宫院落,花枝在风中轻轻摇晃。

“你想让我做什么?”

“把你知道的无锋的事都告诉我。”

上官浅斟酌一下,说:“无锋的首领,是点竹。”

“点竹……”宁楚楚低声重复一遍。

“对。”上官浅眼中恨意分明:“我确是孤山派遗孤,当年逃出密道后掉落山崖失忆,点竹把我带回无锋,骗我是她徒弟,将我收养,为她卖命。后来我一点点恢复记忆之后,假意留在她身边,实则一直在找机会亲手杀了她。”

“原来如此。”宁楚楚点头:“从前是从前……可现在你有别的选择了。我要你帮助宫门除掉无锋,事成之后我会为你彻底解毒。大仇得报,还能抛开身份与角公子长相厮守。岂不是两全其美?”

上官浅有些动摇:“可是无锋为非作歹这么久,哪那么容易攻陷……”

“所以,我才需要姐姐你帮忙呀。”宁楚楚轻松地笑着,伸了伸懒腰:“无需主动。请君入翁,一网打尽。”

上官浅很快参透了她话中意思:“你是要我反过来,在无锋那里……”

“嗯。”宁楚楚看了看门口,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了:“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茶了,我都有些想念你家乡的酱花茶味道了,可以请我喝吗?”

上官浅瞥一眼门外走近的影子,面色古怪,语气却很平静:“当然行,妹妹什么时候想喝,都可以来角宫找我。”

门外侍女想起宫远徵的吩咐,可宁楚楚说要与上官浅谈心,不让她靠近。现在上官浅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她难免有些担心,敲了敲门:“宁姑娘?”

门从里面打开,宁楚楚温柔地对她一笑,跨步出来:“我去角宫坐坐。”

侍女不敢放松:“姑娘……”

“你叫牵机对吗?”宁楚楚知道她的为难,善解人意地说:“你也跟我去吧,就像现在一样,守在门外就好。”

上官浅在一旁咂舌,不愧是徵宫的侍女,连起名都是用毒药的名字。

牵机松了口气,跟在二人身后。

然而几人还没能走进角宫,浑身是血的宫远徵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跌坐在地,气息紊乱。

宁楚楚慌了神,扶住他肩膀。

上官浅也是大惊失色:“远徵弟弟,你怎么浑身是血?”

“这不是我的血,是哥哥的……”宫远徵指向外面:“快去救哥,快点……”

看着瘫倒在台阶上,嘴里止不住往外涌血的宫尚角,上官浅快步跑走。

宫远徵用力抓住宁楚楚的手臂,看向她身后的牵机,使唤道:“你也去!”

牵机得了命令,发僵的脚步挪动起来,飞快地跟在上官浅消失的方向。

待支开别的人,宫尚角却睁开了眼睛,与宫远徵相视一笑。

宁楚楚震惊:“角公子,你……”

宫远徵拿出帕子为她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迹:“等会儿再和你解释。”

……

少年肩后的刀伤触目惊心,宁楚楚拿着药膏,轻轻为他上药。

“怎么回事?伤成这样……”

宫远徵裸露着上身,脸到脖子一路飞红了,一动不敢动。背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他疼得耸了耸肩膀,可她的关心却让心里暖洋洋的。

“是为了演得更逼真些。”

“演?”宁楚楚涂好药,帮他拉上衣服:“演给谁看?”

她不等他回答,又惊讶地“啊”了一声,喊出那个名字:“上官——”

宫远徵急忙捂住她的嘴。

“嘘。”手心触碰到她柔软湿润的唇,他喉结动了动,凑到她耳边低语:“这其实,是宫子羽的计谋。我们……”

宁楚楚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那你也太乱来了。”她责怪地锤他胸口:“演就演吧,还对自己这么狠。”

宫远徵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

宁楚楚目光闪烁,叹了口气:“我也有事跟你说。”

听她说完,他的眼睛也瞪大了。

……

精致的铜炉内焚着香,薄烟袅袅升起,宫尚角昏睡在床榻上。

上官浅走近床边,缓缓坐下。她垂眸看着男人凌厉的脸,就算重伤昏迷,他的眉眼间也没有丢失那份孤寒。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回想起那天,雾姬夫人与她的谈话。

雾姬夫人问她的目标是不是宫尚角,而她回答的是:“如果说,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呢?”

“七月流火。”

上官浅笑了:“无量功德。”

雾姬夫人告诉她:“那若是我说,你想要的,我能给你,如何?”

“那得看你问我要什么。”

“我要你杀了宫尚角。”

思绪又飘到还在无锋的日子。

寒鸦柒问她:“进了宫门,你会不会爱上宫门的人?”

那时的她信誓旦旦:“绝无可能。”

宫尚角平躺在床上,清楚地知道是谁坐在他身边。他早就觉得她会是无锋之人,却总心怀侥幸,让她越靠越近。

两人之间不无试探。

她说会忠诚于他,他却不敢信。

上官浅突然伸出手,抚上他紧蹙的眉心,似乎想要将那几道细纹抹平。做完手上动作,连她自己都呆住了。

她烫着了一般收回手,压住眼底的泪光,站起身狠下心肠离去。

“大晚上不睡,你来干嘛?”宫远徵这时走了进来,堵住了去路。

上官浅愣了愣,很快恢复镇定:“角公子身负重伤,我怎么睡得着?”

宫远徵冷哼:“虚情假意,我其实早就知道你是谁了——”

他顿了一下,上官浅屏住呼吸。

“孤山派后人,嫁进宫门只是为了寻求保护,你根本不爱我哥……”

她重新活了过来:“原来角公子都告诉你了。看来,他真的很信任你。”

宫远徵耀武扬威地扬起下巴。

“你们和宫子羽本是亲兄弟,彼此之间为何下这么重的手?”

“宫子羽为了保云为衫,不惜同族相残,哥哥一直担心宫门内斗分裂,被无锋趁虚而入,若真因此导致宫门四分五裂,宫子羽就是宫门千古罪人。”

上官浅追问:“以我对角公子的了解,就算是被宫子羽和金繁他们围攻,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啊。”

“要不是我哥内功突然出了问题——”宫远徵意识到什么,闭上了嘴。

“什么问题?”上官浅问。

宫远徵不愿透露,冷冷地说:“这里有我守着,你就回房歇着吧。”

上官浅低头:“辛苦远徵弟弟。”

宫远徵目送她离开,表情复杂。再转身,方才还是虚弱不堪的宫尚角,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坐了起来。

宫远徵走上前与他交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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