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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少爷,俺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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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袁草再次见到宫远徵时,他脸臭的好像有人欠了他八百两银子没还一样,如果真是这样,她该不该提小费的事呢,这次还是先算了吧。

“就他!宫子羽也配做执刃!”宫远徵咬牙切齿,手紧捏药瓶,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了这无辜的药瓶上,可也仅仅只是发在了这药瓶上。

毕竟是自己的雇主,这气头上得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慰安慰孩子不是。

袁草义愤填膺:“就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着这厮不靠谱,这执刃之位少爷比他合适,俺挺你!”

“你懂什么!”宫远徵的眼眶不知何时噙满了泪水,却不曾夺眶而出,“第一顺位继承人应该是我哥哥,宫尚角。”

“……”

没拍到马屁上。

臭小子,她还以为是因为没当上执刃而哭唧唧,没想到是替自家哥哥鸣不平,在这泪眼婆娑,看来是个很爱哥哥的孩子啊。

诶?对了,她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他口中的哥哥宫尚角。

宫远徵冷眼盯着药瓶,袁草见状吓了一大跳,慌忙出声阻拦,有旁人在,她压低嗓音道:“哎呀妈,少爷,你不会想毒死他吧?使不得啊使不得,这种事交给我就行。”

谁知他冷笑一声,那一笑带着满满的讥嘲:“他也配让我毒,就让他自己把自己蠢死吧。”

好恶毒的诅咒,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宫远徵非常不喜欢宫子羽那厮。眨眼再看,他的眼泪不知所踪,只留眼角微微泛红,袁草满意地点了下头——这证明方才不是自己眼花,而是这小孩真的快哭了。

就在这时,医馆的门被拉开,说曹操曹操到,宫远徵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这么跟他唱反调似的偏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宫子羽率先开口问道:“徵公子也在医馆,所为何事?”

“执刃大人。”一旁的大夫行礼道。

袁草瞄了一眼宫远徵,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宫子羽,心里估计不屑回答宫子羽的话,而她又是宫远徵的人,雇主都没行礼,那她岂有给雇主看不爽之人行礼的道理,于是她昂首挺胸地给宫远徵撑起了排面,就差拿鼻孔看眼前这俩人了。

宫子羽扫了眼袁草和宫远徵一眼,金繁上前两步,对着袁草和宫远徵说道:“徵公子,按照规矩,见到执刃大人应当行礼。还有,你作为侍女难道连这点规矩也不懂么?”

嘿,她这暴脾气,此生除了对雇主客客气气,充满友好之外,其余的人这样跟她说话早就被她痛扁了!

“你是谁?”宫远徵虽然脸上有笑意,说的话却极其不客气,“你也配和我说话。”

霸气啊少爷,袁草心说。

宫子羽拉了一下金繁,好似善解人意地说道:“徵公子不愿行礼自有他的道理,我虽不解但也不强求,交给长老院处置便可。”

话音未落,宫远徵神色一变,嚣张气焰消了一半,不情不愿低头唤了句:“执刃大人。”

“执刃大人。”袁草亦是唤的不情不愿,甲方对对方什么态度,她这个做乙方的就什么态度,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她还是懂得。

宫子羽走到宫远徵身后,拿起宫远徵方才用来释放火气的药瓶,说了一大堆拐弯抹角的话。他问什么宫远徵便如实答什么,只是干脆眼不见为净,连个眼神都不稀得给宫子羽,只留给他一个圆溜的后脑勺。

对话无非就是前执刃也就是宫子羽的父亲以及他的哥哥少主一直在服用宫远徵调配的百草萃,却中了一种名为“送仙尘”的剧毒,此毒对于每日服用百草萃的人来说无效,而他的父兄却因此毒身亡。

“既然你的百草萃没有问题,那我父兄到底怎么会中毒。”宫子羽质问。

宫远徵从容不迫地回道:“百草萃虽由我调制,但送到各宫门府邸之后,都是由各宫下人伺候服用,不如执刃大人好好查查你们羽宫的下人,也许会有惊喜。”

他们对话的全过程,袁草意外地全都听懂了,说话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弯弯绕绕的有话直说不行么?这宫子羽什么意思,竟敢怀疑到她雇主头上,这厮是要断她财路啊。

“羽宫的人我自然会查。”宫子羽怒目而视。

宫远徵背着双手,阴阳怪气道:“你确实该查,而且……执刃大人的位置还没坐热,就无凭无据空口栽赃我们徵宫,也是厉害。”

宫子羽说不过,临走时撂下狠话:“证据我会找到的,你等着。”

等人彻底走远后,袁草忍不住向宫远徵倒出心声:“他要是再说几句,我就要拔刀了。”

听的过程中,袁草几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差点直接把刀从靴子里拔出来,动她金主,属实找抽。

宫远徵盯着宫子羽离去的方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见人就咬,看他能上哪儿找证据去。”

袁草趁机力表忠心: “少爷不必担心,如果他到时候自己造了个鬼不鬼的证据来诬陷您,我一刀砍了他。”

她的雇主可一点事都不能出,不然到时候谁来付她工钱。

宫远徵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有一瞬停滞,随即不自然地别过头去:“你要真这么做了,我指不定被你连累,到时候收的可就是我们的尸了。”

“啊?”袁草拍拍胸脯自信道,“少爷不必担心,到时候我像之前一样裹头蒙面,杀完就溜,他们定认不出我来,少爷自然是平安无事滴。”

宫远徵闻言“啧”了一声,又老调重弹:“像你这样脑子至今还未开封过的人我平生只见过两个,一个你一个宫子羽。”

说着,他抬脚往门外走去。

袁草听完不乐意了,跟在他身后反驳道:“小的只是从小被书院的先生告知自己此生不宜动脑,所以我便很少动脑,确实动脑伤脑筋。话说到这,小的就不得不提为什么会练武了,就是因为教书先生那一句话我便打消了读书的念头,下定决心从文不通那就从武,没想到我天赋异禀,习武跟动脚趾头一样简单……”

宫远徵难得好耐心地听别人在自己旁边罗里吧嗦,听罢,他调笑一句:“你倒是把自己笨赖到了教书先生的头上。”他思索片刻,补了一句,“不过你武功确实高超。”

袁草突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被夸赞了一时还不太习惯:“嘿嘿,是么?其实江湖上的朋友除了称呼我为‘湿鞋大师’之外,还给我取了一个嚣张十足的名字——独、孤、求、败。”

宫远徵:“……”

“诶,少爷怎么突然走这么急啊,是到饭点了吗?”

袁草不由暗暗叫苦:“唉,少爷心海底针。”

袁草被宫远徵赶回了女客院落,一进门就看见了宫子羽。

询问了侍女,她才得知一位名叫上官浅的新娘此刻竟不在女客院落,而待选新娘是不得擅自离开女客院落的。在此之前,侍卫从另外一个新娘屋里搜出了一个小瓶子,新娘说是药,可喝下去之后脸上却出现了红疹,便被执刃大人叫人带出山谷送回家了。

从上官浅房内则搜出了一包茶叶,宫子羽本是要叫上官浅亲自服下,可云为衫却主动提出代替她喝下茶水。

袁草分明看到宫子羽看到云为衫倒茶时,那担忧的神色,又在云为衫要喝下茶水时,出手拦下:“既然云为衫姑娘说得如此坦荡,那就不用喝了吧。”

这俩人明显有猫腻,怎么感情突飞猛进,变得这般要好了?

“上官浅,上官浅。”袁草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不在女客院落,有问题,她得去找找。

天色已然不早,宫子羽要在这里等上官浅回来进行审问。

袁草找准时机悄无声息地飞身出了女客院落,只是……她该上哪去找上官浅呢,这个上官浅又能溜达到哪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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