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柏聿整了整自己的衣摆,才向戚映榆走去。
到了戚映榆面前却不像以往那样靠得那么近,戚映榆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殿下,可否走近来些。”戚映榆盯着他有意查看。
“不了吧,我浑身是汗味,怕气味沾到了你,那就不好了。”君柏聿哈哈尬笑,不留痕迹的遮掩了过去,有意隐瞒着些什么。
戚映榆蹙眉,有些怀疑,但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多问,于是留了个心眼。两人一同前往寺庙。
那寺庙伫立在半山腰上,牌匾高挂屋梁,一旁山涧水泠泠作响,从高处落下,水花飞溅。
“请施主们将祭品放在另一侧侧厅,随后请跟随贫憎的步伐移步至主厅。”那名为首的大师双手合十说道。
见他面容和善,声音清醇而缓慢,带着些来自历史的沉淀,有种悲天悯人之感。
一行人走进主厅,奇异的香火味带来的幽静随之而来,四角的昏暗被火烛驱散,全部指引向主厅的佛像,佛像下的排排火烛不断地跳跃着,隐隐约约地照耀木板上的香蒲。
众人随着指示入座。刚步入主厅戚映榆觉得恍如隔世,心境莫名的戚静了下来。
戚映榆跪坐在香蒲上诚心祷告,大师的祷告声愈发飘渺遥远,戚映榆感觉自己到达了世外桃源,没有世俗的纷纷扰扰,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美好。
没人注意到烛台的烛焰渐渐暗淡,几乎要消失不见,连祷告的大师都没查觉到什么。
君柏聿从小就在警戒的环境中成长,在火烛稍暗是时,他就早有察觉。
眼睛悄悄眯出一条缝,以免惊扰到对方。他像一只狩猎者一样,正在敏锐地查看他将要捕猎的猎物。
在昏暗的主厅内,大师用背影遮掩着他的动作,他正在将烛火一一熄灭,嘴上依旧念着那些深奥难懂的祷告。
难怪连大师都没查觉,原来是有意谋划的。君柏聿的手指暗暗摩挲,有些恶趣味的笑了笑,抓到你的把柄了,躲躲藏藏的小猎物。
再根据林中发生的种种事件,君柏聿敏锐的察觉到,宫里即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他忍不住舔了舔他的虎牙,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会有多有趣呢,真是等不及了。
跟他料想得一样,不过须臾,外边就有憎人大呼道:“有刺客!有刺客!”
主厅内顿时陷入一片恐慌,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团团转。
“护驾!护驾!”小顺子惊呼道。
藏在暗处的暗卫在黑夜中穿梭,飞速来到皇帝身边保卫。
在外的守卫敏捷的去搜查整个寺庙,寻找刺客的踪影。
戚映榆一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起身去寻找君柏聿的身影。
在前面一个角落里,戚映榆看到君柏聿背对着他,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以为他吓傻了,急忙穿过层层人群,来到他面前。
双腿一盘,坐下来,握住他其中的一只手,焦急的看向他:“殿下,你没事吧?”
直到那温暖的感觉传递到手上来,君柏聿才回过神来,见到是他,嘴角上扬笑了笑:“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不是还有映榆你在吗?”
戚映榆眼尖,在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扫过他的袖口,发现了上面猩红的血迹。
举起他的那只还在缓缓流血的手,质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君柏聿眼神躲闪:“这……”
戚映榆蹙眉,脸色有些不悦,君柏聿见情形不对,赶忙摆手解释说:“不是我的血,是鸟的血在我手上还没干呢。”
边说边从另一只袖口拿出一只鸟来,它伤得很重,奄奄一息,但也难掩它外表的芳华,眼波潋滟地看着戚映榆。
“打猎的时候我看到了它,应该是被人打中了,但没人发现他,我觉得你会喜欢,我就想把它带回来,先治好它,然后再送给你的。”君柏聿摆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没办法,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我就提前跟你讲吧,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君柏聿耸了耸肩,摊开手无奈说道。
戚映榆狐疑,总感觉他有什么事瞒着他,但不知道是瞒的什么事。
这时,去探查的守卫回来了,众人全都偏过头去看他。
只见他单膝下跪,双手抱拳禀报:“报告皇上,并未发现任何刺客的踪影。”
众厅哗然。
“这怎么可能呢?”
“难不成那刺客来无影去无踪?”
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皇上听了后有些头痛,用手按了按眉头,随后用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把刚刚那个喊叫的憎人带进来吧。”皇上下令。
不知怎的好像祈福过后,身体越发地乏力了,皇上忍不住闭眼小憩了一下。
“陛下,人已经带来了。”守卫传话。
皇上睁开眼睛问道:“你且说吧,你当时见到刺客是什么情形?”
“回陛下,我……我当时见一个黑影闪过,下意识把灯举起来照明,有一束光晃了我的眼睛,我认为那应该是刀,我就以为那是刺客,再……再然后你们都知道了。”那憎人畏俱地说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皇上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小顺子,吩咐下去把这件事和刚刚那件事一起彻查,为了安全,你们也尽快回去,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皇上走出寺庙,头也不回地说道。
众人纷纷恭送皇上。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君柏聿甚有趣味地小声喃喃道。
“什么和你想的一样?”戚映榆轻声问道。
“这里人多眼杂,等出去了我再跟你讲。”君柏聿边拉着戚映榆出去边说。
“好。”
君柏聿一直把他拉到了马车上。直到一起入座,戚映榆才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车被缓缓拉动,前往回宫的路途。
“你还记得二皇子受伤的那件事吗?是有人蓄意谋之,我猜应是那几个皇子当中的某人搞的鬼。”
“因为近年来皇帝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他们打算把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二皇子给干下去,从而增加立储的希望。”君柏聿补充道。
戚映榆有些吃惊:“竟然这么快就开始争了吗?”
“嗯。还有刚刚刺客的那件事,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刺客。是有人买通了寺庙里面的人,装神弄鬼的将这件事情搞大,从而嫁祸在意图除掉二皇子的人的身上。”君柏聿的手托住下巴思考道。
“吁。”马车夫正在操控着马缰,让马缓缓停下。
“这段时间你先好好保护好自己,宫中应该不太平,虽然你不是宫里的人,但怕牵连到你,过段时间我再把鸟送到你那里去。”君柏聿的话语很认真。
但戚映榆在试图消化这刚刚知道的惊天大消息,还没从中缓过来,所以没有注意他说的话里有什么不对。
“嗯,我知道了,你应该要比我更加注意,虽然说你不受皇帝青睐,但是在这次狩猎中,你出尽了风头,他们未免会将矛头对准你。”
君柏聿一怔,随即装作夸张的样子,手指张开,捂住嘴巴:“天啊,映榆,你竟然会考虑我的安危,关心我耶!”
“少贫嘴,快点下车吧。”戚映榆用手指点点他的额头。
君柏聿回头摆了个鬼脸,便快速跑回了住所。
回到殿后,君柏聿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了笑容早已不见踪影,殿中的仆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根本不像第一次戚映榆遇到的那个嬷嬷一样刻薄。
“那个嬷嬷呢?还活着吗?”君柏聿寒声问道。
“回殿下的话,人已经转移到了地下室里,怕别人生疑,小的们动作非常仔细,没有让任何人发觉,她现在还活着呢,不过看上去怕是要……”身旁的奴仆弯腰低头走上来谨慎回话。
“嗯,我知道了,带我去见她。”
“是。”奴仆走在前边小心带路。
生锈的铁门从外面被钥匙打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里面的人衣衫褴褛,被外面突然照进来的一束光一晃,猛然抬头。
“殿下,是你吗?殿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个贱婢吧!”
她的声音惶恐,头发胡乱的堆在脸上,瞳孔瞪到最大,不停的磕头,血不断地从额角上流下,看上去狰狞又可怕。
她的脸上露出崩溃的表情,用手拼命的抓住头发,带着些许哭腔:“殿下,你就饶了我吧!”
君柏聿猛的走上去,抓住她的头发,逼着她抬头:“早知当初,何必如此,我忍辱负重了几年,就是为了等这一时。”
嬷嬷的脖子被扭曲成不正常的角度,无法说出流畅的话来,只能呜呜的发出些声响。
他突然狠狠地将嬷嬷的头砸向地上,声音犹如地狱里走出的恶魔:“好啊,那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随即偏头向身后的奴仆说道:“给她一个机会,什么时候被我折磨的满意了,她就什么时候解脱的死。”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嬷嬷刚刚露出满意的笑容,就又好像被重新打入深渊,不断大声的叫喊道:“不!不要啊,殿下!”
“上刑!”他的声音冰冷。
“是!”一旁的奴仆拿着荆棘制成的鞭子应声而上。
凄惨的惨叫声在地下室里回荡。君柏聿在一旁袖手旁观,神情冷漠。
另一个奴仆匆匆的从昏暗的阶梯上走下来,禀报:“殿下,郁将军求见。”
“嗯。”君柏聿平淡地回应一声后,随即转身,离开地下室,走上阶梯,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阶梯中。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abo文,abo文。(允许我懒一下,少说一遍吧)
我的宝们,我看到你们来看了,虽然说只有几个人,但我还是很感谢你们!
出现了一点故障,我不小心点错了,等明天就会把中间空了都会补上的(比心)
不过可能近期都不会发了,因为我已经没有存稿了(?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