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王伟左右看了看，他也是第一次听到他三哥的事，他姐不告诉他们，还不让他们问。

“大哥！要不，我们还是去找姐夫吧，我走之前，一直是姐夫去衙门见三哥的，他应该知道的多些！”

王宪闻言，点了点头，但又觉得有些怪，转头看向王青松。

为何一直是贾关山，就算再不亲，王成也是他的三儿子，他怎么不去看阿成！

但王宪不欲多想，即便现在他现在全身风尘，也是立即起身，跟着王伟一起出门。而在他们身后的王青松则是抬起头看向大儿子与四儿子的背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一路赶到贾关山家，贾关山人并不在小院，王小五王磊也上工去了，他哥哥王伟请假，他若也不去，他们的这份工就不一定还在了，是以，日子还是得过的。只得王小丽一个人带着三个小孩呆在家中。

有些憔悴的王小丽在打开门看到大哥与四弟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拥了出来，但她也是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先进来先进来！”

王宪见王小丽这样，倒不好立即就问王成的事了，只得跟着她，王小丽给王宪兄弟俩准备了热水，让王宪先洗洗脸，却让王伟自己去烧水，洗个澡就先去休息。

贾小小已经是个四岁的小姑娘了，她已经能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弟弟在院子里玩，那边王伟去了厨房烧水洗澡，那边王小丽才端了个小凳子在正屋前跟王宪两个人坐下。

一时之时，兄妹两都不知从何说起。

“我刚回了学庄路，看到父亲了！”王宪还是先开了口，院中贾小小像个小大人一般，让王仲恩坐在凳子上，一边自己的弟弟还在小椅子里，两个小宝宝坐在一排，贾小小在中间的小凳子上放着自己的玩具，认真的教王仲恩认识。

“嗯！”王小丽，哼了一声。

“他说他亲眼看到阿成动手！”王宪心里最后一丝妄想也已经熄灭。他曾经为阿成是为了谁顶罪，他还可以劝他把人说出来。

“嗯！阿成在衙门的人面前直接承认是他杀了人，还有人证，就是咱们爹爹，他看到他杀人了！”

“阿成有说为什么会杀了何京花吗？”王宪问道，在他看来，阿成很喜欢何京花。而且很听何京花的话。

“关山说，阿成跟衙门里交待，何京花有了人，被他发现了痕迹，质问何京花的时候，何京花的话刺激到他了，两人才吵了起来，何京花取笑他是个纸老虎，不敢动手。他气极了，一时失去理智！”

“就现在这样了！”王小丽很是伤心。但是阿成的案件，是太清晰太明白，而且没有什么疑点。犯罪事实非常清楚。

现在唯一的点就是阿成是被激怒的杀人。他说的话中有一条，何京花外面有人了，这个她们争执的点上。本来，她们两口子吵架声音也不小，隔壁的邻居也能听到，邻居也证明吵的激烈。那这个争论的点是存在的。那阿成虽然杀了何京花，但因为不是存心故意的，是可以从轻发落。

是以，他们家贾关山也是跑上跑下，王家是迁居水县十几年，但是贾家可是世代都居住水县，认识的人还是不少的。这一走动，再加上事实确情有可原之处，阿成的命是中以保住的。

然而在这个时候，何京花的主家林家人直接找上县太爷，说他们省城下来的人不能被人给欺负了，人都被杀了，杀人犯竟然不断死刑，就是欺他林家没人吗，连一个婢女的命都不能讨回公道。是以这案件被一审再审。

这其中的关关节节，王小丽并没有跟王宪说，王宪是她哥，他们都是王家的直接亲人，无论是走人情，还是走对家，都不能直接现身。贾关山这阵子也没少跑来跑去的，最终却都是只能这样了。说到底就是，他们没有认识更高的官员。

而他们当中唯一的希望就是现在已经中了举的王宪。难道现在就要将王宪推出去，为他以后的路添一块石头吗？

阿成的案件刚发生的时候，刚被抓进大牢的时候，就托人跟贾关山说，不要跟王宪说，那会，王宪正是备考之时，他都这么说了，那王小丽又岂能再将他们两家，喔，不，三家人的希望此时给打灭了呢！

“关山呢！几时回来！我想见见阿成”即然都不愿意跟他说，那他直接问阿成去！

王小丽有些伤感。抽了抽鼻子。

“嗯！晚些时候吧！”

王宪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是好。他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水县的人脉上，他不如贾关山，功名上，他刚考上举人，但这也就是与县太爷平起而已，但是比上省城的林家，他一个举人与一个世林大家，还有人在当朝为官的林家，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王宪心中愤恨！恨自己无能！

王小丽见王宪不说话，只是脸色紧崩盯着地面。

“哥！”王宪闻声转头看向王小丽。

兄妹俩两相看着对方。王小丽也不晓得要说什么安慰她哥。

王宪复又转过头去盯着地面。

“哥是不是还没用啊！”

“自小就没能保护得了你们！”

“后来有点能力，能接你们走的时候，也没有接成！”

“若是当年，我带着阿成一起去舅舅那里读书，他就不会回家！”

“他不回家就不会遇到何京花，就不会跟她成亲，就不会跟她吵架，就不会杀了她！”

王小丽转头看另一边，用力的眨眼睛，拼命忍住自己的泪水，

过了好一会，才用充满哭腔的声音，自以为稳定的道：“哥！这事，怎么着也怪不到你这儿！”

“男子汉大丈夫，都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你还能管着一辈子！”

王小丽虽然恨何京花偷人，但她更恨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要动手，和离，休妻哪样不行。非要赔上自己。

“阿成他自己也是个大人了，竟然意气用事，赔上了自己！”

王小丽想要说什么表达自己的愤恨之情，但是张了两次嘴也是说不出来。

王磊洗漱完后，来到了院子里，陪坐在哥姐身边。

王宪看看弟弟，思索了一下。

“小磊，你跟小伟，有什么打算吗？”兄弟俩今年也快十七了，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也要考虑自己的未来了。王宪想着，若是这小兄弟俩没什么计划，他想把他们带到身边，也好照看一二。他不想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有没有想过，去省城！”

王磊闻言看了看他大哥，又看了看他二姐。

这两个大的哥姐二人，与他们年纪相差有点大，二姐都大过他们九岁有余，大哥更是大了近十岁。

王小丽闻言抬头看向王宪，又看了看小磊。

王磊还没有开口。

“这事以后再说吧！”王小丽开口道，她并不造成小哥俩眼着大哥。

到不是说因为关系不亲，而是生活方式不同，大哥以后要走仕途的，而这小哥俩是要手艺谋生的，相互之间帮不了忙，相互之间也不会了解，在一起时间长了，只会有更多的不适应。而在水县，有她与关山，怎么样都比大哥更适合照看小哥俩。

只是现在她大哥还沉侵在阿成的事情中。

阿成~哎~阿成~

王宪看了一眼王小丽，然后对王磊说道：“你跟小伟两个人都想想，若是想去省城，随时都跟大哥说！”

王磊看着大哥，点了点头！

这事，是得跟小伟商量一下才行。

晚餐过后，王伟才回了家，过来问候了一下王宪就回房间去洗漱去了。直到了晚间时分，贾关山才满身疲惫的回了家。

贾关山进门就知道王宪已经到了，叹了口气。

“已经没有办法了！判决书已经送到衙门了！明天带大哥去看看阿成吧！”贾关山对着开门的妻子说道。

本来心中已经知道结果的王小丽，此时也是没有忍住，抱着贾关山的胳膊直接哭了出来。

“先缓缓，还要跟大哥说呢！你先休息休息，还要给阿成送饭！”

王宪本就没有睡，听得动静来，就起身来到房门口，正看到抱着贾关山哭的王小丽，王宪站在原地。

他的妹妹，从来不是个爱哭的人，步今天，他都看她哭了好几次了。当年她自卖长契的时候，都笑着跟他说。这么多年了！

贾关山也抬头看到了他，而后转过头去对王小丽说道：“我还没吃晚饭，帮我做个热的吧！”

王小丽闷闷的点了下头，过了一会，才放开贾关山的胳膊，用袖子挡了脸，深吸了口气，放下袖子。转身对王宪道。

“大哥，你们聊，别聊太晚了，关山还没吃饭呢，他也很累了！”

王宪点了点头，他这个当大哥的，不在本地，贾关山基本上代替了他这个家是长兄的位置能给到弟弟妹妹的所有照顾了。

王小丽得到了王宪的回复，转身去了厨房。

贾关山看着王小丽的背景进了厨房，才能王宪一挥手，“进屋说！”

两人一进屋，王宪就退开一步，向贾关山作了个揖，贾关山有点意外，伸手将他扶起来。“你这是干嘛！”

王宪道：“关山，你的好，王宪现在无以为报，先给你作揖！日后，若是用得着王宪的地方，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