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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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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王府第一个收到太子妃回帖,确认赴宴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遍了整个顺天府,各方等候谁能拔得头筹的府邸有了盼头顿时沸腾一片。

后院中各府王妃、国公夫人、侯府夫人,或是高位官员的夫人,也全都兴奋起来,兴致勃勃拉着自家闺女儿媳,务必要在赴宴那天把自己打扮的和蔼可亲,慈祥无比。

也不考虑会不会下主人家的脸面,反正现在大家都闹成一片,回头就算有一日尘埃落定,如今众人的种种作为,也不过是一笔烂账。

这顺天府就是一张大网,网里头各家各府全部牵扯其中,出去叫声大外甥,总能有一两个答应的。

只要把握到郑家大小姐的好感,就能把她身后的助力拉倒己方的位置上,到时候自家姻亲侥幸得了大统,还愁没有好日子吗?

可以说万岁爷元昭和首辅郑皋这一手,不仅把整个宗室的池水搅浑,也把整个顺天府有名有姓的人家都包裹其中。

做人没有野心怎么行,更何况还是这个国家中掌握顶尖权利的一群人,谁不想当皇帝?谁又不想搏个从龙之功,好推着家族更上一层楼,兴许还有名留青史的机会。

毕竟手上没权势,心里是真的发虚,谁也能踩上一脚,就算真的有点什么功劳,上头的人也能李代桃僵,那就太过憋屈了。

也许上头的人没有故意要磋磨人的意思,但就是差距过大,无意识中的无视,才更加令人无力。

如今皇上膝下无嗣,可不就是大家伙改头换面,上族谱在祖宗面前争脸面的好时机么。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的郑柔若就是一个靶子,大家都削尖脑袋往她身边凑,那自然浑水下的势力也就暴露在她眼前。

天幸,大家伙都知道,她一向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今尚且年幼,只要把她笼络在手中,回头想要做什么,还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旬王是当今万岁爷的亲兄弟,和元菁芷她爹,宣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如今在宗人府担任宗人令,算是整个宗室中的领头羊,一向跟着万岁爷走。

只是不知道诱|惑太大还是怎么着,反正这次也跟着掺和进来。

虽然整个顺天府都在狂欢中设宴,但是敢顶着宗室领头羊设宴的关口也设宴的,还真不多,安阳王府肯定算一个。

先烧热灶肯定错不了,世家王府联手把旬王府消息外露遮掩住,赶紧趁着时间纷纷回帖。

“王爷,这次要来咱们府里头赴宴的回帖是不是太多了。”

明日便是宴会,虽然说宴会早已准备妥当,但是趁着黄昏又送来这么多回帖,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上,好像是趁着时辰谋划什么一样。

旬王妃敏锐的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一边让人赶紧出府去打听一下,一边让人捧着帖子,急匆匆往前院书房走去。

旬王正蹙着眉在书房里看书,听到王妃前来,赶紧让人迎进来,刚把书放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王妃的话语和她身后两个丫鬟手上捧着满满当当的回帖,顿时唬了一跳。

“这么多?你怎么早不说?”旬王一连两问,神色已然不悦。

旬王妃倒是个能忍的,脸色扭曲一瞬就恢复端庄摸样,快的让人几乎看不出来,温和着语调急忙答道:“回王爷,这些个帖子都是刚刚各府差人送来的,妾身下午时分看到的时候还不足现在一半。”抬头看到王爷神色缓和,紧接着说自己的安排:“妾身来前已经派人出去打听了,估摸着也就一时半会,您先等等。”

“嗯,王妃辛苦了,过来坐。”

“这些都是妾身应该的。”旬王妃满脸感动模样。

旬王绕过桌子牵起王妃的手,两人往小榻上走去,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外头传来小厮通报的声音。

“王爷,王妃,外头打听消息的小子回来了。”

“让他进来。”

旬王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银子一样,小厮刚进来还没站稳,就听见他问打听出来什么没有,小厮垂着脑袋翻了个隐晦的白眼,躬着腰谄媚得不行:“回王爷的话,小的出门没一会就打听到了,现在整个顺天府都知道明日咱们府里头宴会,太子妃会赴宴。”

“怎么会?”旬王听到小厮的话,蹭的一下站起来,“本王不是吩咐过,消息要严防死守不能露出来吗?”旬王想到和儿子的谋划,气的浑身直哆嗦。

一脚踹翻脚边的凳子,整个人陷入到暴怒中,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家府邸成了筛子,那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究竟是谁!去被本王查,找出府里头吃里扒外的家伙,让下人们都看着,乱棍打死!”旬王发了狠,今天必须见血才能安抚住他暴怒的情绪。

旬王妃想到重要关头不能出事,一时间也顾不上心惊胆战,赶紧阻拦:“王爷不可啊。”对上旬王厉眼,强撑着腰背解释:“明日就是宴会,现在咱们闹这么大的动作多少有点不好看。”闹大了除了给人看笑话,再没有其他用处,不值当。

旬王妃对于给旬王顺毛,简直手到擒来,不过是几句话就把人重新哄好,刚刚的怒容也消失不见,温和的模样好像一直便是如此。

“还好有王妃,今晚本王去你院子里。”旬王奖励人的方式很独特,就是卖身。

旬王妃依偎在他怀中语调欢快:“那妾身等着王爷。”如果忽略掉她下撇的嘴角和快要翻上天的白眼,应该就是得偿所愿没错。

旬王妃带着人离开,只留下旬王一个人在书房里来回转圈跳脚,和他有仇的人全部扒了出来骂了一遍,这才终于平复下来心绪,带着人往王妃院子里走去,雄赳赳气昂昂,好像谁不知道他有二两肉似得。

“就显着他了。”后院侧妃侍妾们纷纷翻着白眼啐道,可见旬王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还觉得自己很厉害。

第二天,旬王府门口华丽的马车来了一辆又一辆,无数的王妃夫人全部打扮的异常隆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和善的笑容,往下人迎着往旬王府中走去。

嘴角的弧度好像丈量好一样,一张张复制粘贴的脸,大家对视间和照镜子无异,端庄是端庄,就是少了一丝人气,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畸形审美持续下来。

郑柔若身后带着侍卫丫鬟足足上百人,浩浩荡荡直接从宫中出发,谁也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按着太子妃的仪仗出行,太子还定下,她就不打算给未来婆母留给好印象?

得知太子妃仪仗已经到了玄武大街,让大家到府门口跪地相迎的时候,一众王妃夫人脸色狰狞的不像话,铁青着脸往门口走去,就连一向是个笑面菩萨的旬王妃都不能避免。

“得势便猖狂,眼皮子浅的小蹄子。”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这郑家是怎么教养孩子的,我听说主母要学怎么管家,他们家竟然教都不教。”

“呵,人家凭着那张脸,和身后的长辈,学不学又有什么区别。”

“呦,有什么区别你不知道吗,这后院向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不学,可有的是人学,到时候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会,夫君不耐烦,被通房侍妾陷害的时候,她就有的哭喽。”

王妃夫人们凑在一起小声谴责着郑柔若,垂首的时候还满脸不屑看好戏的模样,等抬头的时候就换上一张温和又不失恭敬的脸。

郑柔若人还在路上,就听见属下们一叠叠消息往回报,没当回事只嗤笑:“等回头尘埃落定,都把他们送去蜀地学变脸,肯定特别天赋异禀。”

“他们回头有没有命在还不一定,主子你着实想的有点远。”绿腰觉得那群人想的有点多,现在就以主子的婆母自居,也不知道回头砍头的时候,会不会后悔一下。

“你说得对。”

话音还未落,仪仗已缓缓停下,外头传来请安声震天响:“臣妇/臣女见过太子妃殿下,殿下长乐无极。”呼啦啦的跪了一大片。

今日连带东宫掌事姑姑绿柳,七个绿字辈丫鬟们来了个全套,全部从马车上鱼贯而出,分成两边站好,绿影和绿柳躬身站在仪仗前,伸手将缓步下来的主子扶住,站稳。

“平身。”郑柔若一改往日柔弱无依小白花的可怜模样,面色肃容沉稳,垂着眼皮沉声道。

众人预料中的刻薄张狂一点都没出现,心底顿时一沉,起身的时候互相和身旁的人对视一眼,已经暗道不好,等抬头看到郑柔若沉静无波的眼睛时,终于感觉出哪里不太对劲,这还是当初那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别人稍微说话重一点,她就晕倒的小可怜吗?

只见她梳着百鸟朝凰髻,一整套红宝石头面和发髻相得益彰,趁着白皙的小脸凌厉了几分。

一袭乌羽色的金丝暗纹绣刻丝瑞草云烟广绣双丝绫鸾衣,脚上也是相同的乌羽色金丝暗纹绣鞋。

整个人行走间还能隐约看到四圣兽的身影在衣摆间飘摇,龙涎香的味道随着步伐缓缓钻入众人鼻中,昭示着郑柔若这个太子妃的地位稳固。

即使直到现在,大家伙连太子的影子都没看到。

此时的郑柔若十分威仪,无论是波澜不惊的眼眸,还是四平八稳迈出的每一步,都明晃晃的告诉想要趁机拿捏她的人,她的不平凡。

原本大家以为太子妃的仪仗是为了行事猖狂,特意一改往日姿态高调出行,如今郑柔若真的站在大家伙面前,这才对比出来,不是仪仗趁人,而是人压着仪仗,气势浑然天成,比他们府里的王爷气势更加骇人。

大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要推出去一个主事的,缓解一下现场的尴尬。

“太子妃,还请您上座。”最终还是旬王妃这个做主人家的挥散掉心头的阴霾,把郑柔若迎到府中,余光看到她身后跟着一群,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是真的很想捂住抽搐的眼角,场面是不是太大了点。

“伯母客气了,我是小辈,哪里能受得起您这般郑重。”郑柔若笑的一脸认着,如果大家伙刚刚跪了一地,说不准还真会相信她的鬼话。

你如果真的懂事,就不会闹这么大的阵仗了好嘛。

各府主母强忍着端庄,和换了张脸的郑柔若寒暄,原本在府中想好的对应手段,完全没了用武之地。

现在的郑柔若只需斜睨她们一眼,众人后背就沁出一阵冷汗,好像被什么猛兽盯上似得。

虽然脸还是原来那张脸,但原本的娇弱劲一扫而空,翻天覆地也就这样了。

宴会还在继续,郑柔若坐在上首,偶尔端着笑,和旁边的旬王妃说什么些什么,矜贵的差点没闪瞎大家伙的眼睛。

场面一度和谐,直到一个丫鬟上赶着给郑柔若斟满果子露,然后一个“不小心”把果子露洒在她的衣衫上,果子露打湿半面衣裳,风一吹凉的郑柔若打了一个秀气的喷嚏。

还真是习惯成自然,郑柔若刚把嘴捂住,浑身矫揉造作行云流水,好像骨子里带来的一样,和她今日威严分外不符。

“奴婢求太子妃殿下赎罪,求太子妃殿下饶命。”丫鬟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行泪水顺着惨白的小脸流下,好不可怜。

郑柔若坐在上首,最显眼不过,从婢女跪下来的时候,就吸引了所有目光。

“你胆子大的很啊。”郑柔若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任由绿柳拿着手帕给她擦拭衣裳,目光没在婢女身上停留片刻,对上旬王妃眼神闪躲一瞬又支棱起来,郑柔若似笑非笑:“今日天气不错,杖毙添点红色,热闹热闹,怎么样?”虽然是问话,但是听在旬王妃耳中就是命令。

跪在地上的婢女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尊卑有别,猛地抬头看了一眼,见太子妃神色冷淡还带着笑,这和传说中的和善好说话一点都不一样啊,尖叫求饶:“求太子妃殿下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殿下饶命啊,奴婢贱命一条,但是家中还有八十岁的爷爷在侍奉。”

一边尖叫一边砰砰往地上磕头,磕的额头上的鲜血顺着眼角留下来,郑柔若依旧无动于衷,就像看热闹一样看着地上的婢女。

“堵嘴拖下去。”旬王妃敏锐发现郑柔若神色不耐,神色一凛吩咐道,再转头面对郑柔若的时候,表情更加温和了几分,强行按捺住心头不好的预感,“殿下,还请您移步换身衣裳吧。”

其他人看着上首的闹剧,心底闪过一丝不屑,谁还不知道谁,说那婢女不是故意的,傻子才信。

今儿个能坐在这儿的,哪一个是傻子?

也就旬王妃把殿下当傻子,可没见人家都和以往不一样了么。

“就在这行刑,也给大家伙开心开心。”绿影已经去取衣服,郑柔若也转身跟着引路的侍女往客院里走去,临走前斜睨了旬王妃一眼,眼底的莫测让她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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