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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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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金光瑶死了以后,金家日渐式微,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当家主,最后商议了半天,决定由金子轩的遗腹子金凌继承,一来他是金子轩的亲儿子,金光善的亲孙子,名正言顺,二来孩子的两个舅舅一个是云梦江氏的家主,一个是夷陵老祖,而夷陵老祖魏无羡又和仙督蓝忘机交好,有了他们的照拂总不至于让兰陵金氏从此衰落下去,因此全族上下竟没有任何人有异议,一致通过

金凌尚在襁褓之中,魏无羡又懒散惯了,因此兰陵金氏的宗务大半都撂在了江澄头上,江澄一个人要看顾两个修仙世家,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见魏无羡一天到晚东游西逛游手好闲,心中甚是不满,以至于见他一次就要念叨一次,魏无羡被念叨烦了,干脆一拍屁股走人——去云深不知处找蓝湛玩

然而等他到了云深不知处才发现,蓝湛并不比江澄轻松,他如今初任仙督,族内族外一堆事等着他处理,也没多余时间搭理自己

魏无羡虽觉无聊,不过好在蓝湛不会像江澄一样嘴碎,另外还有天子笑可以喝,也就暂时留下来了,他如今是蓝忘机的客人,不是来听学的学子,所以蓝氏众人也不怎么管他,他当然也不客气,喝酒夜归我行我素,直把蓝启仁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天魏无羡一觉睡到晌午,睁开慵懒的眼睛,挠挠松散的头发,伸个懒腰,打个呵欠,一骨碌从床上滚下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昨夜酒喝的多,一觉醒来觉得烧心难受——去找点吃的缓缓,他这么想着抬腿就往外走

走到青石小路上,他突然看见前面一白衣公子,额上束着一条云纹抹额,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轻缓,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似画。

“蓝湛!”,魏无羡喜道

听到他的声音,前面的人回过头来,青丝如墨,肤如玉,眉如黛,长长羽睫之下深琉璃色的眸光流转,一张俊逸至极的脸庞挂着温煦清雅的笑意:“魏公子”

“……是蓝大哥啊!”,魏无羡有些许愣怔,随即笑道:“看背影我还以为是蓝湛呢!蓝大哥去哪儿了?我来了几天都没见到你”

蓝曦臣温婉一笑:“我看藏书阁里的有些孤本损毁严重,所以这几日一直在藏书阁抄书整理,所以魏公子没见到我”,接着问道:“魏公子这是才起床?”

“啊……是啊”,魏无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随性不羁在蓝湛面前不觉得,在蓝曦臣面前会自惭形秽?

见魏无羡摸着肚子,蓝曦臣问道:“魏公子可是肚子不舒服?”

“有些……饿了,这不想找吃的吗?”,魏无羡笑着说道

蓝曦臣脸上挂着温和笑意:“姑苏蓝氏家规严谨,进食向来遵循时间,如今午时已过,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

魏无羡皱着眉小声嘀咕着:“怎么会有这么刻板没人性的家规?真是一群老古板和小古板”

“魏公子说什么?”,蓝曦臣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魏无羡急忙扬脸笑着说:“哦!我是说蓝家家规这么多,蓝大哥你们怎么受得了?”

蓝曦臣莞尔:“我们从小养成的习惯,有什么受不了的?不过魏公子远来是客可以不必遵循”

魏无羡啧啧叹道:“蓝大哥果真是善解人意,不像蓝湛那个小古板不知变通”

蓝曦臣轻轻摇头笑了:“忘机对你已经很宽容了,魏公子不要得寸进尺!”

魏无羡控诉起来:“蓝大哥,你看自从我来了以后,蓝湛实在是太忙,根本没时间陪我,每天都是我一个人瞎逛,一个人喝酒,好没意思!”

“忘机刚刚接任仙督,事情繁多,还请魏公子多担待一些”,蓝曦臣笑意晏晏

看着蓝曦臣温和的笑容,魏无羡心中暗自感叹:为什么一母同胞的两兄弟,模样看着也差不多,气质性格能相差那么大?虽说都是风神俊秀的翩翩公子,可蓝湛外表冷漠,不苟言笑,靠近他三步之内就得冻死!而蓝大哥却温暖和煦,让人如沐春风,心生亲近之感

他心想到来了云深几天,终于有个可以和自己说说话,而自己也愿意同他说话的人,当然不能放过!当下问道:“蓝大哥,你忙不忙?”

“我还好,不是很忙”

“既然蓝大哥没什么事,我也无聊,不如陪我去彩衣镇吃点东西,尽尽地主之谊?”,魏无羡一边说着一边拽着蓝曦臣的袖子向山下奔去

“好,不过魏公子你慢些……家规不准疾行……”

“蓝大哥,一天到晚家规家规的,累不累啊,哈哈哈哈哈……”,魏无羡张扬欢快的笑声响彻在曲径通幽的青石小路上

两人御剑到了彩衣镇,镇上恰逢赶集,繁华热闹,各种小吃、杂玩小摊横陈在街道两旁,他们走走停停,边吃边逛,不知不觉已是华灯初上,蓝曦臣看了看天色,说道:“魏公子,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魏无羡心里一万个抗拒:“回去干什么呀,回去多无聊啊!”,说着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想必蓝大哥也没看过彩衣镇的夜景吧,反正今天都出来了,不如索性看看再回?”

“这……”蓝曦臣犹豫着

“这什么呀这,这个时候回去说不定已经晚了,万一触犯家规多不好,走吧,我们去看看彩衣镇的夜景!”

“可我这么晚不回去,又没给忘机说,他会担心的”

魏无羡笑道:“蓝大哥你和我在一起,蓝湛他有什么担心的?难道还怕人抢了你不成?什么人敢在我夷陵老祖的面前抢人?哈哈哈哈……”,说着一把拉过他的袖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蓝曦臣拗不过他,无奈的只能随着他走

两人信步闲逛着,夜晚的小镇景色是秀丽的,月光朦胧、星光迷离,路旁的商户挂着的橘黄色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灯火摇曳着宛如一条暖色的彩带,淡晚风拂过,空气清新宜人

“蓝大哥,我没骗你吧,夜游是不是有不一样的感觉?”,魏无羡笑的爽朗

蓝曦臣温和的笑着点头:“嗯!”

魏无羡面露得意之色,忽听蓝曦臣问道:“江宗主如今一个人打理两个修仙世家,应该很忙吧?魏公子怎么也不帮帮他?”

魏无羡叹气道:“蓝大哥你不是不知道我懒散惯了,本就不是遵规守矩的人,如何要求他人遵守规矩,江澄虽说知道我的秉性,可奈何他嘴碎,所以我才跑到云深来躲清闲”

蓝曦臣笑了:“魏公子果真随性洒脱!”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一花街柳陌之处,勾栏悬挂着嫣红花灯,朱漆大门楠木匾阁上龙飞凤舞着’醉花楼’,里面传来缕缕琴声,悠扬婉转,袅袅不绝

蓝曦臣未曾见过此等场所,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眉宇间掩不住的好奇

魏无羡见此心中一动:莫非蓝大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会吧?!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了然于心,蓝大哥十五岁就被温若寒掳走,回来后也没有机会接触这种地方,再加上蓝家那一群古板,不知道也很正常

正在他神游之际,只听到蓝曦臣问道:“魏公子,这是什么地方?里面何人在弹琴?”

魏无羡心中憋着笑:“是啊,蓝大哥这可是好地方!想不想进去看看?”

“嗯”,蓝曦臣点头

两人一同走了进去,刚走进门口,只见三两个满身脂粉味,□□半掩,半倚楼兰的红尘女子笑着迎了过来,看见蓝曦臣和魏无羡的模样,均是眼睛一亮——好一双俊俏的公子!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看样子应是青楼的园主,她笑着说道:“两位公子好面生啊!是第一次来?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蓝曦臣是纯但不傻,闻言顿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不由脸羞的通红,眼睛睁的偌大,看着魏无羡一脸不敢相信:“魏公子,你……!”,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魏无羡一把拽住他,嘴里发出忍俊不禁的笑声:“蓝大哥,君子坐怀而不乱,我们只是听琴、喝酒,你怕什么,哈哈哈!再说这种好地方男人可以不来但不能不知道!”

他转头对园主说道:“要个好点的雅间,把你们这儿弹琴弹得最好的姑娘叫来,为我旁边这位公子好好弹一曲”

妈妈有些愣怔:“你们来只为听曲?”,随即释然——青楼的恩客中不乏文人士子、墨客骚人,她也见怪不怪了,于是谄笑道:“好嘞,公子放心,我们这儿的姑娘堪比嵇康!包您满意!”

“哦?!好!快去把你们的堪比嵇康叫过来!”,魏无羡笑着说道

蓝曦臣被魏无羡硬拉了进去,一女婢将他们引入雅间,湘帘翠幌,花木掩映于朱栏曲楹间。房间内轻纱隔断,一女子坐于纱帘后,见他们进来俯身福了一礼,随即素手轻扬,纤指划过木琴,抚上琴面,瞬时琴声响起,券券而来,汩汩韵味……

蓝曦臣方才渐渐安下心来,魏无羡端起酒杯往嘴里送,一边喝一边笑得明媚灿烂:“怎么样?蓝大哥,这里与你想象中的地方是不是大相径庭?知道你们蓝家在音律上的造诣很高,可这琴音与你们蓝家的琴音相比是不是别有一番韵味?”,红色发带飘在脑后亦显得更加鲜亮

蓝曦臣嘴角轻扬,一朵微笑在唇边绽放,轻轻点头:“很好!”

魏无羡不由看痴了,蓝曦臣的美不同于女子娇柔的美,是那种嫡仙般风姿卓越,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的美——风华绝代,让人情不自禁的想拥有,怪不得温若寒和金光瑶都……

蓝曦臣见魏无羡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魏公子?”

魏无羡猛的回过神来,笑道:“我在想蓝湛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善事才能有此福报!”

蓝曦臣一脸茫然:“ ?”

魏无羡却不再继续此话题,拿起酒杯给蓝曦臣倒了一杯酒,笑道:“哪有男人不喝酒的理?此酒醇馥幽郁、满口生香,蓝大哥不如尝试一下?”

蓝曦臣犹豫片刻,便也不推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魏无羡:“怎么样?没骗你吧?”

蓝曦臣点头微笑道;“嗯,不错,香气清正,回味悠长,什么酒?”

魏无羡笑了:“你们姑苏的天子笑啊,蓝大哥你真没喝过?……呃?!蓝大哥?”,只见蓝曦臣虽面不改色,身体却已经软软的靠在桌子上,魏无羡急忙伸手扶住他,怕他滑下去

突然!周围骤然下降的温度让魏无羡瞬间警觉,急忙看向冷气的发源地,只见同是一袭白衣长身玉立于雅间门口,周身寒气逼人,浅色双眸冷冷的看着他

魏无羡没来由的一阵心虚:“蓝湛?!你……来了?”

蓝忘机没有说话,目光瞟向蓝曦臣,而此时的蓝曦臣目光已然失焦,并没有察觉到刺骨的冷气

魏无羡不禁扶额:“就一小杯而已,真的,蓝湛,我真没想到……喂,你不要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蓝忘机上前一步,挥开他的手将兄长揽在怀中,声音冷冽至极:“你带兄长来青楼?”

魏无羡“……”

“还让他喝酒?”

“不是,蓝湛你听我说……”

蓝忘机:“好得很!”

极致危险的感觉让魏无羡求生欲爆棚:“这话说的,来青楼不是为了听琴吗?再说哪个男人不喝酒?喝点酒算什么啊?”

蓝忘机没有搭理他,只留给他一个冷冽的眼神

他们走后魏无羡心里默念着:“对不起蓝大哥,这次玩火玩大了,你自求多福吧,我还是回莲花坞了,不触小古板的霉头!”

来到外面被冷风一吹,蓝曦臣恢复了些许清明,抬眼看见自家弟弟:“忘机?你什么时候来的?”

“兄长为何独自一个人下山?也不跟我说一声”,蓝忘机声音有些落寞

“我不是一个人,还有魏公子……”,他左右瞧了瞧:“咦!魏公子呢?”

蓝忘机清浅双眸泛着冷意,’哼’了一声,说道:“他走了”

蓝曦臣脑袋已不太灵光:“啊?!走了?走哪去了?”

蓝忘机没有回答他,只说道:“我们回家!”,他揽着兄长的腰御上避尘

见到了胞弟,蓝曦臣更加放松,靠在忘机的怀里便睡了过去

蓝忘机只觉得肩上一沉,侧首就瞥见兄长俊美安恬的睡颜,蓝忘机将他打横抱起,到了山门口,他拿出一张隐身符,此符是魏无羡发明的,一直也没派上用场,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东西嘛是好东西,就是人……蓝忘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浅色的眸子闪着寒光

回到寒室后将人放在床上,睡颜恬静,呼吸绵长,桌上柔和的灯光将蓝曦臣映衬得更加莹润秀美,目光缓缓扫过秀气的眉眼,高挺的鼻,凉凉的、带着一缕淡淡的玉兰香味的薄唇

蓝忘机看得心中冲出一股无明火,俯身……

蓝曦臣被堵的喘不过气来,睁开了水光潋滟的双眼:“忘机?”

蓝忘机冷着脸淡淡说道:“兄长,蓝家禁酒!”

蓝曦臣深琥珀般的眸光明显暗了下来,沉默少许,低声说道:“我明天自会去领罚”

蓝忘机有些心疼,嘴上却不肯放过,执拗的问道:“兄长为何去喝酒?还去青楼?”

“……”,蓝曦臣不想把责任怪到魏公子身上,毕竟自己也好奇,所以垂着眼帘,沉默着没有说话

蓝忘机眸色更暗,沉声说道:“要罚!”

……

第二天,蓝曦臣几乎睡到晌午才醒,他扶着床塌下来,腰及后面的不适提醒着他昨日的疯狂,桌上是用灵力煨着的粥,蓝曦臣喝了一口,喉咙也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也记不得是不是昨日吼伤的,他脸上一阵晕红

既然身上哪哪都不舒服,他也懒得出门了,一直到傍晚,弟子前来送晚餐时,蓝曦臣才恍觉一天都没有看到忘机,他问弟子:“忘机呢?”

弟子毕恭毕敬的答道:“含光君去莲花坞了,他吩咐我们照顾好大公子!”

蓝曦臣微微点头让弟子退下,不由得皱了眉头:“忘机平白无故的去莲花坞干什么?难道修仙界又不太平了?”

魏无羡回到莲花坞已经是深夜,看着门口紫色的九瓣莲心生感慨,平时在家不觉得,这离开几日再回来只觉得异常亲切,踏进大门进得大厅,看见江澄风风火火的从里面出来,看见他微微一愣,嘴里讥讽道:“怎么舍得回来了?不是又缺钱了吧?”

魏无羡心中一阵酸涩,上前搂住江澄的肩膀,笑着说道:“还是我家澄澄最好,嘴里骂着心里却担心我没有钱用,不过你不必担心,我夷陵老祖风神隽秀、人见人爱,走到路上都有人甩钱给我!”

他见江澄瞪他一眼、准备踢他的样子,赶紧认怂,笑道:“我错了,我不该张口就乱说,我到云深找蓝湛去了,姑苏蓝氏怎么可能让我花钱?”

江澄皱了皱眉头:“你不是最怕蓝启仁吗?怎么上他那去了?”

魏无羡:“可那里也有天子笑啊,再说蓝湛是挚友,我想去看看他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江澄闻言更是皱紧了眉头:“你……没闯祸吧?”

魏无羡一阵心虚:“那哪能呢?”

江澄瞪了他许久,才说道:“夜深了,去睡吧”

“师妹你怎么还没睡?在忙什么呢?”

江澄叹了一口气:“这不是兰陵金氏的事吗,算了,不说了,去睡吧”

魏无羡看着江澄疲惫的神情,心中一阵愧疚:“江澄,有什么就说啊,师兄我虽然不喜欢理事 ,不过解决麻烦却自有一套”

江澄有些动容,稍后默默的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好!”

第二日,魏无羡带着师兄弟们去射风筝去了,傍晚才回,刚一进门,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他犹如上了发条似的,一路疾奔,最后爬到门口的那颗高大的杨柳树上,一只纯黑色的灵犬尾随而至,健壮发达的四肢,恐怖瘆人的大嘴,锋利坚硬的爪子,犀利的眼神,无不彰显着它的精壮

魏无羡浑身打着哆嗦,声嘶力竭的喊道:“澄澄,你这是做什么?”

江澄从人群中闪出,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我干什么?仙督蓝忘机刚才来过,勒令我在院子了养狗,你说说你做了什么吧?为什么会惹怒含光君?”

“啊!……”,魏无羡吓的一松手差点掉下去,捶胸顿足的说道:“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江澄闻言一跺脚,就准备离开

魏无羡急忙喊道:“我……我说,我不过就是给泽芜君灌了杯酒,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澄将信将疑,骂道:“你不是不知道蓝家禁酒,你灌他酒干什么?”

魏无羡陪笑道:“澄澄我知道错了,你快把狗牵开!”

“还有吗?”,江澄心想让泽芜君喝了杯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蓝忘机怎么看着气急败坏的?

“还有……”

“还有!?”江澄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来,怒道:“还有什么?把话说完!”

“我……”魏无羡心一横,说道:“我带泽芜君去了趟青楼……”

江澄听言怒极,一脚狠狠的踹在树上,树叶簌簌抖动,把魏无羡吓得魂飞魄散

江澄对着周围的弟子喝道:“把狗绑在树下,谁也不许牵开”说完一甩袍袖走了

于是乎,莲花坞门口响起声嘶力竭的喊声:“澄澄,好澄澄,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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