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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炼体三千年后,我转职了 > 第45章 反贼

第45章 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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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背上,一股令人心惊的肃杀之气传来。

即便李栓不抬头,也知道,能传出这股恐怖气息的人,唯有将军。

高大的战马打个响鼻,呼出的热气正好喷到了李栓的头上,吹得李栓发丝乱飞。

然而,没有宁将军的命令,李栓只是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抬起头来。”一道雌雄莫辩的声音从李栓头顶传来。

李栓抬起头,印入他眼中的,是一张黄金面具,以及,一双令人不敢对视的双眼。

“李副将。”马背上,一声金色铠甲的将军开口道,“听说,我要的人跑了?”

这不辨喜怒的声音一传入李栓耳中,他便觉得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李栓只听将军嗤笑了一声,便听宁将军轻声道:“李副将,其实你也不必紧张。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白水镇的官兵说了。你也确实是尽力了,不是吗?”

“是。”李栓费力地张了张嘴,从分外沙哑的喉咙中硬生生地,挤出了这一个字。

“不过,我想你可能忽视了一个问题。”将军的声音再次传入李栓耳中。

李栓微微抬起头,不敢与将军对视的他,只敢看着将军被黄金面具覆盖的下巴,目露迷茫。

“那就是,我想找的那个人,可能并没有走。也许,她就在这座城里。所谓出城,不过只是一个幌子罢了。”面具下,将军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无边的恶意。

李栓有些不明白,县令派出的人说过,西城的守卫确实是看见颜清月出了城门。

黑绸缠目,一身灰衣,还身后背着一个黑金木琴匣。如此明显的特征,李栓觉得守卫是不可能认错人的。

仿佛看穿了李栓所想,但将军只是瞥了李栓一眼,便道:“回城!”

“是!”将军身后,传来士兵们震天的回应。

接着,将军朝欲牵着马到自己身后的李栓道:“你与我并排骑马入城。”

李栓不敢推辞,只得应是。

说罢,将军稍微一转头,将牵着马快要溜到大军后头的县令喊住:“白水镇的县令是吧?”

那牵着马县令随即一僵,胖胖的身体十分明显地抖动了一下。

然后,这位腆着大肚子的县令僵硬的转过身,朝将军道:“正是下官,承蒙将军记得下官,下官不胜惶恐。”

将军扫了一眼县令身上那分外醒目的官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县令也骑上马,与我一同并行入城吧。”

“下官遵命。”县令硬着头皮道。

于是,在众将士挪揄的目光中,县令硬是拼了老命才气喘虚虚地爬上了马,引来士兵们的一阵嗤笑。

将军凉凉的目光朝一众士兵扫去,顿时,士兵中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白水镇外,骑马来到西城城门口的将军勒马停下,大军也随之停下脚步。

“林旭何在!”将军冷不丁地喊道。

话音落下,将军身前已然落下了一位道士。

这道士身披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水火袍,头发被一根色泽暗淡的木簪子随意挽起,脚下踏着一双老旧的灰色十方鞋。

他黑色的胡须打着结垂在胸前,眯着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而他的右手则抓着一杆破破烂烂的旗子,也不知道是要去算命还是要去讨饭。

名为林旭道士朝将军随着地拱了拱手示意自己来了,然后就慢悠悠地打了个呵欠。

看着这么一位的邋遢的道人,县令竟然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手中的缰绳顿时一松,险些摔下了马。

“如何了?”将军看到这人失礼的行为也不恼,反倒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法术已成。”名为林旭的道人摆了摆手中黑旗道。

“好!”将军大喜过望。

接着,将军又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林旭“嗯” 了一声后,便径直离开。

白水镇内,有些百姓注意到了城外的大军,便有些惊奇的往外看去。但是迫于这支军队的赫赫威势,这些百姓均不敢靠得太近。

看着白水镇一片繁荣的景象,将军歪了歪头,看向身侧的李栓。

“李栓啊……”将军轻声开口,“你说,公然污蔑朝廷命官,鼓动城中百姓企图谋反,应当如何论处?”

李栓只觉耳中嗡了一声,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良久,李栓也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吐出了这两个字:“死罪。”

这一刻,李栓仿佛猜到将军想要干什么了。

梁国律法中,单论煽动百姓谋反的人便是死罪,那么,被煽动的百姓的结局,从来都只有一个。

听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左手握住方天画戟的将军哈哈大笑,仿佛一只恶鬼从修罗地狱中爬出。

接着,将军猛地一转头,看向自己身侧已经僵住的县令,又问道:“本将军且问你,若是有百姓企图谋反,应当如何?”

县令哆嗦着唇,竟然是差点连马都坐不住了。他哆哆嗦嗦到:“按,按照,按照梁国律法,一律,一律剿灭。”

“那本将军再问你,白水镇百姓不辩是非,听从反贼颜清月的话意图忤逆本将军,忤逆朝廷,本将军该不该杀?”

“该……”这一刻,白水镇县令险些哭了出来。就问这将军手中的方天画戟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怎敢说一个不字。

手握方天画戟的将军将其朝前一刺,那迅疾的破空声朝着白水镇的方向而去。

面具下,将军的嘴角向耳根咧开,带着疯癫的兴奋在眼球中横冲直撞。接着,将军分外愉悦的声音响起:“儿郎们哪,诛杀逆贼,一个不留!”

“诛杀逆贼,一个不留!”

“诛杀逆贼,一个不留!”

“……”

军队的口号如同战场上的擂鼓震天响起,他们的眼球中充斥着和将军如出一辙的癫狂。仿佛杀人对他们来讲,已经成了一种上瘾的活动。

正当千军待发之际,忽的,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从城内冲了出来,硬生生阻拦了大军的步伐。

而城内的百姓听城外军队的动静,哪能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故而已经在跑路的路上了。但依旧有些老弱病残者不便行动,因此被落在了后面。

“老李,你一介草民怎么能在大将军身边呢,还不快跟你大哥我回去。”从城内冲的高高壮壮的男子,正巧站在城门的最中间。

高高壮壮的男人知道,他这番冲出来,定然凶多吉少,但是,城中百姓又何其无辜。

看到李栓在这位将军身边与其并行,高高壮壮的男人寻思,李栓应当是有些分量的。

他不要脸的想,说不定将军看在李栓和自己的这层关系上,会迟疑半分。

而这点时间,或许便能让一些百姓逃脱了吧。事到如此,他也看出李栓是将军安插的卧底。能救一个人便救一个人,就当是他为李栓赎罪了吧。

李栓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将军打断了:“李栓,你放跑了那女子,本应按军法处置。但本将军念在你多年兢兢业业的份儿上,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将军用了癫狂的双眼,死死盯着城门前那延误大军行程的男人,阴沉沉道:“杀了他!”

高高壮壮的男人顿时一个哆嗦,惊恐道:“将军,草民只是来接我兄弟回去的,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草民。只要草民接到我兄弟,立刻便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发抖,但却始终没有往旁边挪动一步。

“将军……”李栓看向将军,目露祈求。

“李栓,你下不了手?”将军凌厉的目光射向李栓,目露阴寒。

“不,我——”

将军打断李栓的话,厉声道:“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戴罪之身,难不成还想违抗军令,罪加一等?”

李栓闭了闭眼睛,最终扬起马鞭,一把抓过一旁士兵递给他的长/枪,朝高高壮壮的男子策马而来。

“李栓,你……”高高壮壮的男子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李栓,只见那长/枪正毫不留情地向他刺来。

高高壮壮的男子闭上了眼睛,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想:或许死在自己兄弟手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惜,他还没收到家人的来信。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他只觉得身体仿佛被什么勾起,接着便腾空而起。

他睁开眼睛,便见自己竟然落在了李栓的马上。

“铛!”

李栓丢到长/枪,迅速驾马朝城内奔去。

将军没有追赶,只是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叛逃的手下。

“你救下我,真的没关系吗?”马背上,高高壮壮的男子艰难转头,看向身后的李栓。

“将军虽然严厉,但是最念旧情,”李栓道,“刚刚将军所下的命令,一定是为了逼迫颜清月出来,而不是为了真的屠杀百姓。”

“将军肯定只是做做样子,她平日里向来爱民如子。”李栓的语气分外镇定,但其中却有一丝为不可察的颤音。

是啊,以前将军确实爱民如子。

但是自从将军与水匪勾结后,就变了。

为防止水匪脱离掌控,他遵从将军的命令在水匪中潜伏,却看到了太多的悲哀。

在他每一次动摇之时,他都用军人的命令强行说服自己。

他想,或许水匪地牢中的大部分人并不无辜,不然怎么会被水匪抓走。而至于那极少的无辜之人,为了将军的计划,这点牺牲或许是值得的。

而被颜清月救下后,与这些人相处的日子,他的信念被动摇了。这些人,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啊。

这次屠城,更是击溃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已经不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是为了单纯的屠杀。

至于出卖颜清月,盯着水匪的,并不止他一个……

他只能被裹挟着前进,毕竟,他的家人都在将军手里。

但是,看到高高壮壮的男人站在他身前时,他动摇了。

这是他在水匪中任人欺辱时,数次护下他的兄弟。这一次,他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高高壮壮的男子听说了李栓话中的颤抖,沉默了。

蓦地,两人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却见一匹马上,两具无头尸体正喷洒着鲜血,下一刻,他们看见,那把染血的方天画戟从以前飞过,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前进!”将军拿起方天画戟,沉声道。

马蹄越过那两具尸体,卷起滚滚烟尘。

而见到这一幕的县令,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这一言不合就真的杀人的煞星盯上,他就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街道上,慌乱的百姓四散逃离。

“爷爷,我们快走,别管摊子了!”一位少女生拉硬拽,硬生生地将不愿离去的老人从摊位前拽离。

面对老人眼中的不愿离去的祈求,少女狠下心不去理会。

“哎,这有什么好跑的,不就是大军过境吗,就像谁还没见过似的。” 一步三回头的老人抱怨道。

少女张了张嘴,最终,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句话:“爷爷,算我求你,你就听我这一次吧。”

老人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少女一眼,努力加快脚步。

眼前便是自己的茅草屋,少女大喜过望:“爷爷,再坚持一会儿,我们——”

温热的血溅落在少女的脸上,也打断了她的话。

少女僵硬地看向老人,却发现血液源源不断地从老人的脖颈冒出,而老人的头颅已经不见了踪影。

惊恐,让少女在短时间内失去了声音,她呆住了。

在少女眼中,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此刻变成了灰色。

下一刻,画面重新涂上色彩。

她看见了那手持长/枪的士兵正在变矮,而那士兵正在不停旋转。

到了一个临界点时,她开始下坠,然后旋转着砸在地上,砸在士兵的脚边。

接着,世界重归黑暗。

而手持长/枪的士兵旁,赫然是一老一少两具无头尸体。

蓦地,几个石子不知从何处弹出,几位准备袭击百姓的士兵瞬间了无生息,狠狠摔在地上。

见此情景,将军颇为不尽兴地“啧”了一声后才道:“不过才死了四个人而已,你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同时,将军一抬手,所有士兵飞速回到将军身后。

双目缠着黑绸的颜清月紧紧抿着唇。

就在刚刚这术士出来的一瞬间,与风连接共享视角的颜影月,眼前陡然一黑。接着,她便得不到风的任何回应。她心中一紧,接着便全速回到白水镇。但是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还是有四人被杀了。

千算万算,颜清月没有想到,她的对手竟然是一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疯子。

擒贼先擒王,先干掉这个疯子再说!

颜清月懒得管这人说什么,径直朝这人攻去。

感受到颜清月的毫不掩饰的杀意,将军脸色一变,厉声喝道:“结阵!”

将军身后,众将士纷纷变换阵型,兵戈高举,如同在祭拜什么东西。

而阵成的那一刻,将军本就魁梧身体突然暴涨,那坚实的肌肉硬是撑得盔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将军“结阵”的话音未落,颜清月便已至将军身前。同时,颜清月那从路边顺来的擀面杖,也如坠落的流星般,急速挥到将军跟前。

匆忙之间,将军抬起方天画戟一挡,只觉如泰山压顶,身形陡然朝下一坠。

而在将军□□,那强壮的战马却蓦地悲鸣一叫。下一刻,战马竟然血肉模糊,竟然是承受不住,而被活活压死了。

费力架着颜清月擀面杖的将军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起开!”

“咔嚓!”那承受太多的擀面杖毫不意外的碎了。

将军大喜,却在下一刻,迎面吃了颜清月一拳。

将军瞬间被击飞,脸上的黄金面具也碎成了渣滓。

同时,结阵的士兵也被阵法反噬,纷纷摔于马下,再无一战之力。

失去面具的将军,露出一张脸。

这张脸,是一张清秀的脸,是一张属于女子的脸。

只是,一道如同蜈蚣般的伤痕从这张脸的中间划下,即便是早已结了疤,也让这张脸看起来就像是拼凑一样诡异。

而这张脸上除了这道狰狞的疤痕,还刺着四个青色的字——精忠报国。

伤痕的左侧刺着“精忠”,右侧则刺着“报国”,看起来活像是两个被割裂的阵营。

可惜,颜清月看不见,不然一定会十分奇怪。

因为这张脸除去那四个字和那道疤痕,跟平常的大家闺秀其实没有什么两样。

而这位将军的身高,却已经超过了两米。这就使得她的这张脸与她的身躯相比,显得分外割裂。

颜清月皱了皱眉,她很能确定,刚刚自己的那一拳下去,这人必死无疑,但这位将军却仅仅只是被击飞,想必是她脸上的面具另有玄机。

但是,面具只有一个,下一次,她绝对要打爆这个什么将军的狗头。

被击飞的将军在空中一个翻转后问问落地,然后怨毒地看着颜清月,恨不得将颜清月剥皮剔骨。

而下一刻,将军却无声地勾了勾唇。

但是,失去与风的联系,颜清月却什么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3-09-05 23:57:21~2023-09-06 22:42: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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