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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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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的排场,不消说,必是城中非富即贵之人。

只是,这也太不低调了些。

楼中有人冷笑,有人艳羡,亦有人议论纷纷。

“这马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

“你是新来的吧,咱们风满楼的掌柜都不认识?”

“你是说——谢家那个不学无术的大少爷?”

“咳咳咳……慎言、慎言!”

“哼,不学无术又怎样!人家生下来便是大富大贵的好命,听闻他光是小妾便纳了好几十房,成天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即便如此他那个城主爹还是将风满楼的产业转入了他的名下,自那以后他在城中愈发无法无天,岂是你我招惹得起?咱们也只能在背后嚼舌根罢了。”

“你们说的人,莫非是谢知明?”

有人一语道出了楼外马车上之人的名姓,旋即又惹来一阵阵刻意的咳嗽声。

“少说点吧,这位可不是咱们惹得起的……”

关于那位“谢掌柜”的议论,由一道意味不明的哂笑结尾。

楼外原本热闹祥和的氛围急转而下,变得紧张而寂静,那些围在街道两侧翘首相望的人们无不唏嘘地又退了回去,或摇头不语、或低头走开。

只见那马车行使的正前方,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儿突然出现,拦在路中间,眼看就要被撞上。

正在马车前方开路的玄己收起剑,想要将这小孩儿从路中央拖走,奈何这乞儿年纪虽幼,却是难缠得很——他们一旦靠近,那乞儿便会对着他们又抓又咬,如何也拖不走。

另一边的玄戊和玄庚见状,皆拔出宝剑,不知是要恐吓,还是要动手。

正当此时,马车上的帷裳被两双染着丹蔻、纤长莹润的手轻柔地掀开,里头坐着的那位正主只淡淡喊了声“停”,前方牵马的家丁便拉住缰绳控制着马车停了下来。

见马车停下,那乞儿像呆了一样抬头仰望着从马车里走出来的人,死命咬着玄己衣袖的牙关也松了劲,玄己一把将他甩开,撩起袖子便要把这乞儿给抬走。

那马车里先是走出来两个白衣飘飘、玉面粉饰的年轻侍女,接着她们一左一右立于两侧,隔着手帕极尽温柔周到地将马车里身着华服的男人扶了下来。

楼里有人不小心笑出了声:“这位谢掌柜,有这么金贵么?”

另一人答道:“传闻谢掌柜年幼时曾得了场大病,从此一病不起,连请来的仙君都说他药石难医、时日无多了,可谁知忽有一日,他的病又有了好转,人也变得精神起来,不过咱们城主大人还是日日记挂自己这个大儿子,恨不得把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却见这不学无术的谢大少爷走下马车,拍了拍肩上的浮尘,冲玄己抬手示意:“住手,把他放下来。”

玄己听命将那乞儿从重新丢到了路中间。

乞儿痛得直叫唤,但在发觉有一道高大的影子罩在自己头顶时,本能地止住声,跪坐在地上的双腿不停地打着颤,却没有挪动。

谢知明站在那乞儿身前,“刷”的一声从旁边守卫手里抽出一柄锋利的长剑。

周围之人叹息连连,有不少人用衣袖遮住双眼,不忍见此杀生场面。

高楼之上,岁晚青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个抬剑挥下的男人身上。

极清脆的一声,却不是血肉撕裂的声音。

是铁刃与珠玉相撞之声。

谢知明竟然用那把剑——将这金玉雕琢的马车凿出了一个缺口,马车上镶嵌的金块与玉石刷拉拉地落了一地,谢知明扒拉出其中最大最闪的一块金子,走上前去用鞋拍了拍那乞儿的脸,居高临下道:“小孩儿,说两句好听的,这金子就赏你了。”

那乞儿闻言,立马拼命地跪在地上磕起头来,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回过神来,眼泪如将决堤:“多谢!多谢!祝、祝您富贵双全、福寿安康……”

这是他行乞时常说的话,可谓张口就来,无甚亮点。

谢知明冷笑一声,把金子往他面前一扔,待他抓起金子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准备走时,谢知明在他背后踹了一脚,把剑重又插了回去,接过身旁侍女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脸上带着明晃晃的恶嫌:“滚吧,熏死你爷爷我了。”

那递上手帕的侍女却咯咯地笑了起来,神情里充满了怜爱之情:“少爷今日又做了一件善事,这是在积德呢,老爷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谢知明并未回应,招手让玄己等人护送自己进入风满楼,身后还跟着几个拖着麻袋的侍卫,整个人透着一种又土又豪的傻气,就差把“地主家的傻儿子”写在脑门上了。

高楼上不知谁明讽了一句:“蠢货,这种人直接碾死便是,还赏给他金子,也不怕被这些狗皮膏药缠上。”

岁晚青想:不应该。

能坐镇风满楼的背后正主,不应该是这样。

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那乞儿要么是被其他行乞之人推出来寻衅找死的,要么是走投无路拿命碰运气的,无论是直接碾死还是顺其之意赏赐,都很麻烦,而谢知明偏偏在这两个选择之中选了那个更愚蠢的处理方式。

一旦让那乞儿讨到些甜头,其他眼红之人恐怕又会前赴后继地上赶着送死了。

待谢知明大摇大摆地走入楼中后,众人才知晓那偌大的麻袋之中装的是什么。

他命侍卫将麻袋解开,里面赫然是两具僵了的尸体。

谢知明站在门口,楼内秉公办事之人皆停下手头上的事务,一改先前议论时鄙夷的面目,齐刷刷向他的方向看去,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好。

“这不是谢楼主么!”

“楼主贵安。”

“掌柜的今日气色不错啊~”

谢知明端着一副少爷架子,面不改色地接受了他们“敬慕”的目光,而后微笑着向众人介绍这“麻袋”的来历。

此人面貌倒是俊秀,只是天生一对上勾眼,眼白尤为明显,笑起来时本就凌厉的长眉微微挑起,更添几分不着调的邪气,哪怕穿着再名贵料子,佩着再典雅的玉饰,看上去也依旧是个痞里痞气的纨绔。

“今儿早上,我的贴身侍卫在府上抓到两个行刺未果的刺客,还听到他们说要来这儿和指使之人接应——于是,我便带着他们的尸体来接应了。”

他将那塞着刺客尸体的麻袋往地上一放,抬头环顾整座楼。

众人又齐刷刷安静了下来,没人发出一点儿声音。

但是所有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想道:这人是个傻子吧!

既然都是刺客了,怎么可能在这里主动暴露身份?

然而这个人还真给谢大少爷找到了。

有个一直在楼上隔岸观火之人,悄悄放了支暗箭,欲出其不意制谢知明于死地,结果被他衣服上的白玉袖扣闪了眼,箭射偏了,位置也暴露了。

谢知明立即命人前去追捕,玄己等人作为有修为在身的仙京弟子,更是施展开了拳脚,同那刺客斗得难舍难分,从楼里打到了楼外,最终消失在街巷深处。

另一个侍女一边上前贴心地替谢知明拭去额间冷汗,一边语气甜腻地称赞道:“少爷这一招引蛇出洞真是高明!”

风满楼中的众人:“……”

岁晚青一时也拿不准这谢楼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着是行善积德,细想又更像是主动惹祸上身;看着是立威树德,行事方式又如此诡异。

莫非真的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谢知明转头便将那两个尸体交给柜台前的小二处置,而后遣散身后随从,只带着方才那个侍女上了楼。

“少爷今日要玩什么呀……”

少女脆生生的笑声自阶梯间传来,离岁晚青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

“今日不同你玩了,你看着便是,少爷我这回要找个面生的来玩……”

听到这句,少女似乎不大高兴地娇嗔了几声,但很快又被谢知明安抚妥当,再次笑嘻嘻地问道:“何人如此走运,有机会被少爷选中?”

不知为何,岁晚青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直觉催使他迅速作出了反应——他牵着林藏锦的袖子往角落里躲了两步,低声道:“小锦,往这来一些,别回头看。”

林藏锦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他隐入人群之中,顺带压低了周围的气息。

谢知明同那侍女来到二楼之后,极为自然地坐到了高台之上,姿态懒散地敲打着座椅的扶手,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某处机窍。

旋即,整个楼层的原貌在众人眼中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处空旷之境。

有人识出了其中玄机,不由惊叹道:“是灵境!楼主开放了‘天书阁’!”

谢知明笑起来,保持着吊儿郎当的坐姿,打了个响指,漫天悬挂的无字竹简显现在众人面前,仿佛从天木上垂下的万千丝绦。

这一刻,岁晚青足以确定,这位谢楼主绝非池中之物。

“灵境”并非幻境,而是一种耗费巨大灵力形成的真实之境,相当于用灵力硬生生撑开一片原本狭小的空间,形成一片全新的领域。

这“天书阁”便是风满楼在做的另一种“交易”。

这些悬挂在半空中的无字竹简上皆刻着不同的符号,并非真的“无字”,只要按照竹简上的符号消耗相应的代价便能看见竹简上的文字,而这些文字,也许是世人寻遍一生想要找到的“答案”,也许是一些人极度渴望的“机缘”。

看着周围人近乎癫狂的反应,想必“天书阁”平时不会如此轻易地对所有前来交易之人开放,而今日则是沾了谢知明的光,他们终于来到了这里。

谢知明看着台下之人意料之中的反应,似乎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于是信手取下一片无字竹简,随意看了眼,扬在空中对众人道:“我听闻近日有不少人来求关于通往醉仙引秘境的消息,这里恰好有一份——你们下面的人,谁愿意和我玩一局,若是能赢过我,这玩意儿便送他了!”

此言一出,台下之人顷刻间沸腾起来。

无数人高喊着跃跃欲试,无数道声音杂乱地混在一起,近乎疯狂,甚至有人爬上高台,胳膊都要伸到谢知明腿上去了。

谢知明收起竹简,“啧”了一声:“吵死了!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流萤——”

“流萤”——也便是一直跟在他身旁的侍女,应声捏起法诀。

电光石火之间,台下竟无人及时反应,只听得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

有人被割掉了舌头,有人被砍去了双臂。

终于没人敢喊,也没人敢上前碰他了。

谢知明顺心地长舒一口气,又让流萤用手帕替他擦了擦被“脏手”碰过的地方,这才好整以暇地用目光轮流扫过台下毛遂自荐的人们。

不过很快,他便皱起了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没有一个是合人心意的。

于是,他再次唤来侍女,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才幽幽地问道:“流萤,你瞧这下面,有没有人是修为在你之上的?”

流萤咯咯地笑起来:“少爷可是问对了,往日里想必是没有的,但今日……倒确实有一位仙君修为在我之上。”

说罢,她目标明确地冲人群里的一人指去——

“就是他!”

林藏锦迎着她的目光,冷冷地抬起头。

然而他并没有看向那个看起来修为高深的侍女,而是直接将其无视,神色沉静地盯着坐在高台上的谢知明。

他明显地感知到——那个“流萤”身上根本没有灵力流动,甚至不像一个活人。

而这个旁人口中“不学无术”的谢家大少爷谢知明,反倒是他此次下山遇到的第一个,修为高深到连他都差点没能看穿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今天没课,成功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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