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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乱花(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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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垠让觉飞长老帮忙开了条子,还觉得不够,拽起人就往珍珑阁跑。

“小祖宗你到底要干嘛啊?别拽别拽,至少等我把鞋穿好啊!”觉飞长老单脚跟着他一跳一跳,好不容易把鞋套上,花无垠连头都没回一下。

“快点快点啦,谁知道刘前辈有没有跟老奶奶打招呼说不让借桃?你还是亲自去帮我劝劝她吧!”

花小弟激动地捏了捏拳头:二哥哥威武!

第五组选了“出”门,第六组选了“汉”门,第七组选了“烂”门。

第一回合结束。

第二回合,原秀和花期进入“汉”门,二人的任务也出现了。

任务〔冤家宜解不宜结〕:破坏与本组编号相加等于七的那一组的任务。

……这任务内容跟名称完全是相反的意思好不好!

花期抬起头:“我们是第三组,第四组是谁?”

“不知道。”花原秀盯着竹简看了好一会,似在思考,随后打开了窗户,继续观察其他组的举动。花期也只好安安静静地不打扰他,偶尔抠抠手指。

向晚和魏阳来从“其”门出来,进了“灿”门。从现有的情报来看,“灿”门内的竹简是“调换”,那么从下一回合起,“其”门和“灿”门的竹简将会交换(这一回合“其”门里已经有人了,为免竹简内容暴露,不从这一回合起)。

而此时的“其”门中,元不惜和黎君面对的是一道选择题。

选择:天或地。

寥寥三个字,什么说明都没有。

花黎君指着那个“天”字,道:“大丈夫顶天立地,要选就选高的。”

元不惜担忧地看了看四只大箱子,水玉一般的眼睛突然流露出一丝怯意和紧张,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他思前想后,还是不擅长提出不同的意见。

结果“天”字的意思是:从天上把箱子运到含雪楼。

花黎君当场就傻了:“我们自己过去倒是容易,箱子怎么办?”

答曰:自己想办法。

花黎君恶狠狠地咬着嘴在屋里来来回回,烦躁:“我们抬……抬一程试试!”

说罢把闩门的横木卸下来,穿过绑箱子的绳结,一人抬一头,就想原地起飞。但两个人用力不一致,你硌着我,我碍着你,没一会就摔得四仰八叉。

元不惜的体力要弱一些,试过几次后,连表情都比平时呆了许多。一颗颗汗珠沾在额头上,双眸凝聚着一层薄雾,略带迷茫地眨了眨,格外可怜。

“算了算了!”花黎君把横木一扔,双手平举,扎了个马步。

乱心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

“啧,你等我酝酿一下!”花黎君避开队友怔愣的目光,面皮微微一红,恼火地把头撇到一边。

这一次,倒是成功把灵力激出来了。

咒术——穿花。

一大把花瓣如同浅粉色的蝴蝶,越过窗棂飘进来,沾到绳结上,慢慢越聚越多,轻轻灵灵抬着箱子向天空飞去。

这一招的视觉效果甚佳,被列入沧阳城十大奇景之一,却又与杨越等人的“穿花”不同。杨越带领的术师训练有素、经验丰富,不需要等待蓄力的过程,就能轻松把重物托起来。

事实是四只大箱子虽然离了地,却几乎在原处打转转,如何都不愿前进,活像漂在沸水中的榆木疙瘩。挂下的大铜锁压着紫檀木箱身“当当”而响。

花黎君扎实马步,颤着两条腿,面色却平静微敛,还在强装镇定。

突然间,从旁侧又冒出来一股充盈的灵力,一点点汇入他的灵力流中,两者浑然一体。榆木疙瘩顿时一轻,稳稳地升到半空。

咒术——天相。

作用——辅助增强。

施术者——元不惜。

花黎君不禁回头一望,正巧和不惜的视线对上。对方带着几分郑重朝他点了点头,好像完成了不得了的仪式。

……

“不行,我不同意。”“灿”门跟前,几个人围在一起叽叽咕咕,花无垠严肃地说。

“让向晚扮成我的样子,在猎手大会上露一手,这计划天衣无缝。”

“我知道玉愫长老会去看,但你今天才闪了腰,明天就能大卸野猪了,这不合适。”花无垠冷静地坚持劝说。

“嘤嘤嘤你居然不帮我说话,你这是忘恩负义,卸磨杀驴!”觉飞长老痛呼。

“哈哈哈,驴!!”向晚指着他放声大笑。

“……你为什么这么可爱?”花觉飞问。

“天生的。”

然后他们看见一大堆花瓣簇拥着什么东西飞了过来。阳光是金色的,那些花瓣像是斜吹的雪片,被映照得几乎透明。

“哦,这是什么游戏?”向晚兴致勃勃地瞧着。

搬箱子二人组一路上累得够呛。花黎君一看到向晚,内心便有些发怵。

元不惜镇定地问:“如果让箱子这么飞着,向晚小姐能把它送出去多远?”

花向晚二话不说,长刀柄挑住绳结,一股大力自下往上撬起,将四只木箱子在空中略略一抡,“咻”地甩了出去。

花黎君吓了一跳,如同扑向肉包子的狗,撒腿追在后头。

他万万没想到,这么重的箱笼竟和沙包一样,随手一扔就脱离了掌控。

不行,要落地了!他的眼神越来越绝望。

说时迟那时快,元不惜在它斜下方的空中铺开一道禁制,然而箱子后力十足,直接越过去了。花黎君一个飞跳,单脚在禁制上一蹬,提膝撞了上去。

箱身被膝盖猛然一垫,碰出一声闷响,下降的趋势却仍旧不减,元不惜当即铺开第二道禁制。

“你接我做什么?!接箱子啊!”花黎君差点被他气晕。

“已经没事了,你有没有摔到?”元不惜焦急跑过去。

花黎君推开他一看,箱子果然还停留在天上,居然也被一道禁制接住了。火属性灵力流淌成一圈光带,间或闪过一抹红光,像是从禁制中投射出的一道视线。

花无垠没好气地道:“这个时候还想着任务,劳模呀你!”

花黎君就那么呆呆地张着嘴,看着天,好半天没有反应。

“怎么,等着天上掉馅饼下来喂你吃吗?”花无垠觉得好笑。

“蠢毙了。”而向晚则更干脆直接。

“不要这样。”花无垠劝道,“人家心里承受能力不大好,你要委婉一些,不然他会哭的。”

“你认为该怎么说?”

“比如说扶生医馆的大夫宅心仁厚,最擅长帮助那些脑袋转不过弯的小朋友,建议他有空去瞧瞧。”

“这和刚才有区别吗?”

“当然了,起码我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要他谨遵医嘱,切莫放弃希望。”

“受教了。”

“你们两个,太旁若无人了吧?”花黎君咬着后槽牙幽幽地爬起来。

见他炸毛,花向晚少不得安慰两句:“乖,这颗糖球拿去吃,别让我弟弟看到了。”

被抵押在珍珑阁的花小弟打了个喷嚏。

“我吃它做什么?!”

“你不吃?那别浪费了,我吃。”花无垠十分自然地就接了。

“你滚蛋!”花黎君双目喷出凶火。

“原来你想吃啊?早说嘛。”花无垠剥出糖球往嘴里一扔,摇摇头,“这孩子就是太老实,到嘴的食都飞了。”舔舔唇,美滋滋,还善意地总结经验,“以后记得,有好吃的也别让她哥哥看到。”

好像他乐意跟小屁孩抢零嘴一样!花黎君瞪着二人,双颊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元不惜叹了口气,打断他们:“黎君公子,我们还是快点运箱子吧,其他组任务都要做完了。”

花无垠转过头去闷笑。

这孩子真上道,挑自己讲赢的时候打断。

“你竹简上写了什么?”待其他人离去,觉飞长老又生好奇。

“怎么,你要帮我?”他浅浅地打了个呵欠。太阳暖洋洋的,晒得整个人都要化了。

“不可不可!”花觉飞摇头的动作干脆利落,“本来帮你开条子就不太合规矩,要是再被刘颜开看到……那什么我先走了。”

花无垠哧的一笑:“好吧,一和四和五,你觉得哪个数字好?”

“别告诉我……你这回合还没选门?”花觉飞诧异。

“毕竟刚从珍珑阁回来嘛。”花无垠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五吧,阴阳交感,和合,完璧之象,隐藏大成功运。”

花无垠只听懂了“大成功运”,深觉满意,于是喜滋滋地进到第五扇门——“出”门。

天眼:观看某个编号对应的组员。

他也没多想:“第五组有些什么人?”

答案立刻就显示在竹简上了:花朝,刘蓁蓁。

第五组选了“烂”门,第六组选了“星”门,第七组选了“里”门。

黎君和元不惜继续哼哧哼哧地搬箱子,路过珍珑阁。花小弟呆在回廊上寂寞如雪,一看到他们,蹬着双腿跳下来:“你们遇上二公子了吗?他什么时候来接我?”

“接个屁!他早把你忘了!”花黎君冷冷道。

“啊,那我不要在这里了。呜呜呜,哥哥……”

“是谁不要在这里?”大门蓦然摔出巨响,珍珑阁中传出一个凶巴巴、阴森森的声音。众人回首一望,一排一排漆黑的立柜端端矗在眼前,高高低低的六角灯悬在架子上,随着风摇晃转动,投下一团团椭圆形光晕,把阁子照得通明透亮。

那脸如树皮、长相刻薄的老太太和花小弟对上了视线,刚好站在一段阴影下,将她的脸蒙上一层灰霾。花小弟吓得手脚一抖,连哭也忘了,噎出连串的水嗝。

凶老太太手握笤帚:“让让,让让!说你呢,脚底下还踩着一片叶子!”

花黎君没奈何动了一动,不料身子倾斜,一只箱子噼里啪啦滚翻下来,盖板大开,装载的物品撒落一地,什么铁锅啦,泥人啦,铜镜啦,应有竟有。

“什么嘛,都是些杂物。”花黎君认命地一样样捡起来。

之前箱内空间被塞得满满当当,他也没太在意放置顺序,只是随手往里摆着,结果就是有一大堆东西挤不进去。

“这……这这怎么办?”在凶老太越发阴沉的目光下,他像一只被老鹰盯住的瑟瑟发抖的鸡仔,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任务只说运箱子,却没说运里面的东西当如何,不如……”元不惜话音捎顿,露出询问的眼神。

“不,你不了解刘前辈,他没那么善良。”花黎君摆手。

元不惜先跟老奶奶道一声罪,然后走上前,歪着头观察了一会,重新动手收拾,一件件码得整齐。好像变魔术一般,这些零零碎碎经他妙手还真变熨帖了。

“到底是少爷,这点子事都做不好!”老太太嗓大如锣,惹得藏在廊中、门后的小侍者们探头探脑地瞧热闹,“还不走,等老身送你们吗?!”

黎、元二人撒腿就跑,那老太还故意拿着扫把在后头磕地板,发出“喀喀喀喀”的巨响,好像要赶上来打似的。

两个人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穿花、天相一气呵成,稳得很。

老太嘴角抬了抬,连皱纹也舒展了许多:“这样才像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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