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的号码牌还你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这当然是为了知道现在剧情走到哪里,时然没把心里话说出来,改口道:“那个孩子自打考试结束就一直想着这件事,你对他的打击可不小啊!”
“呵呵,这都是为了让青涩的果实更好的成长。”
时然听他笑的猥琐,扯着嘴角陪他干笑两声,继续说:“如果你想过来,就先把这件事处理了。”
“你好像知道他们的去向?”不止如此,连自己在哪好像都知道了。
“你猜。”
“……”
每当这种时候,西索是最拿时然没办法的。这人太狡猾了,每次都会说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却又不认真解释,真让人感动暧昧。
“现在你也知道计划内容,这事宜早不宜迟,你懂的吧?”
西索不是很想懂,想到刚打出去一笔巨款,现在又被追着要钱,他感觉自己的存款岌岌可危。
“钱的事交给我,但记得你自己说的话。”
“O的K,放心吧!”
又瞎扯两句,时然猜挂了电话。从刚才的对话能看出,西索跟小杰还没有碰头,还在走剧情不能让关键人物突然消失。
系统不在,但这个规则还是要遵守的。
伊路米接过电话,装作不在意地问了句:“讲完了?”
时然古怪地看着他,点了下头。这个人不是一直在旁边听着嘛怎么还问这种问题?
想了想,他问:“伊路米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不算什么大问题,就是那个人你不处理吗?”
伊路米伸手指了指远处手里握着铁链怒目而瞪的男人,刚刚时然与怒哧哧族人商量的计划并没有避开这个人,只要这个人跑回齐哈哈族告发,时然的计划就泡汤了。
他不觉得时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留敌人在身边目睹一切!
“不说都忘了,当然要处理。”
时然没伊路米想的那么复杂,他真就是单纯的忘记了,两个部落的人脸上的刺青纹路都十分相似,站在一起不是很容易能辨认出来。
但稍微用心一下,还是能看出其中的差异。怒哧哧族的纹路是向外展开,齐哈哈族则是向内收敛。
心系修建港口的时然没注意到这点细微的差异,看着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走,去收拾他!”
说话的气势让伊路米一度以为他要大开杀戒了,结果走到男人跟前只是轻飘飘一句:“坐下,哪里都不许去!”
伊路米无语地看着他,默默把手里拿的念针又收了回去。
男人听到这句话正想回击几句,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强大力量压在头顶,迫使他向下坐着。
起初他还想咬牙抵抗,可还没撑过一息,就感觉喉间涌起一股浓浓的铁锈味,为了不让这些人发现异常他强忍着肌肉的疼痛咽了下去,顺着力量的压制坐在地上。
见男人一脸不服气,时然又添了一把火,拆下女人的镣铐装在男人身上,“现在他交由你看管,他之前怎么对你的,你就可以怎么对他。”
“但是我……”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超乎女人的想象。她之前只觉得这个人有那个能力帮助自己,在听到全部的计划发现离开这个牢笼的希望越来越大,没等她找机会去请求,这青年就走到自己面前解开镣铐反手交给她。
“放心,他不会乱跑的。”
似乎怕女人没有信心,时然从地上捡起一根胳膊粗的木棍递给她,说:“要是敢乱跑,就打断他的腿。”
“好、好的。”
女人艰难地接住木棍,还没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见青年转身要走,连忙叫住他,“我叫贝利,你叫什么?”
“时然。”时然简短地介绍自己,眼睛在贝利脸上走了一圈,嘴里也在琢磨着她的贝利。
忽然,他问:“贝基是你的?”
“是我的哥哥!”听到亲人的名字,贝利的情绪明显比刚才更为强烈,眼底湿润,甚至没去注意身边坐着的男人,往前两步追问道,“请问时然先生是遇到我哥哥了吗?他还好吗?”
妹妹被拘禁在岛上,哥哥却在外面自由跑船,这让时然不禁想起之前贝基曾提到过的约定,说是有分成拿倒不如说可以保证妹妹的安全。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时然想了想,放缓语气回道:“他很好,还在负责两地往返的人员输送。”
听到哥哥没事,贝利松了好大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抬手擦拭眼角的泪花,声音微微颤抖:“谢谢。”
“不客气,等这件事结束,你应该就能见到他。”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时然先生。”
贝利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这件事不知在她内心里幻想过多少次,然而每次都希望落空,渐渐的她也萌生出就在此地了结余生的想法。
一想到很快就能和家人团聚,贝利深吸一口气朝着时然深深鞠了一躬。
时然被她这一弯腰吓得不知所措,连忙转头向伊路米求助,一抬眼就与那双毫无机质的眼睛撞了个满怀。
“伊路米?”
“没事,走吧。”
伊路米也不清楚自己是要说什么,但在与时然对视的那一刻,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人的世界和他不同,甚至和西索也不同,或许应该说这个人不太属于这个世界。
他们的世界尔虞我诈,除了杀戮就是反击,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出发。但这个人的世界过于善良,自己的事情考虑了,别人的事情也考虑了。
要是西索知道这个事情后,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时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谜,见他不说话也没往心里去,转身就朝着妇人走去。
计划已经开始,这个第一步自然是由他这个提议人打响。
“依照计划,我们现在去崖边看看吧!”
“好,不过那个人真的不用担心吗?”妇人也指向被迫坐在地上的男人。
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怒哧哧族的领地里居住,但到底不是同部落的人,现在两个部落又有着这样的恩怨,身为怒哧哧族族长的妇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放心吧,他跑不掉的。”
又是这样极具自信的话,伊路米垂下眼帘,恍然想起之前在陷阱塔里他和西索、半藏悄摸摸在谈论什么。
那两个的神情都是十分震惊,尤其是形于言色的半藏,不过当时自己离他们有点距离,听不清在讲什么。
如此不合理之处,多半又是因为他的能力。
这么一想,伊路米突然对时然的能力感到好奇,不是好奇怎样的能力,而是好奇他有多少个能力。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透露任何有关如何修建港口的信息,究竟要怎么做呢?
伊路米微微眯起眼睛,一声不吭的跟在时然身后,保持着他给他的人设。
一行人穿过一片森林,很快就来到悬崖边上。这一路走着,时然偷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是很普通的森林深处,没见到有什么稀世珍宝,也没有发现虚幻之境可能存在的位置。
“猎人先生,我们到了。”在即将抵达的时候,妇人适时开口打住他们的步伐。
“还真的挺高。”时然小心往前两步,伸长脖子俯视底下。一阵海浪用力的拍打在悬崖上,溅起雪白的浪花,湿润的水汽顿时扑面而来。
在海浪褪去的时候就看到被藏在下面的无数礁石,有大有小,密集又疏松的散落在岸边的一侧。
时然无力地垂下肩膀,即便没有西高东低的地势问题,这密集的礁石群也不可能会让船只轻易靠近。
想要修建港口确实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比想象中的要难上很多。
伊路米在身边静静看着,将他的所有情绪变化都收进眼底,转头又私底下悄悄与西索同步信息。
没人知道两个人在谈论什么,时然没那个闲工夫去偷看电话,怒哧哧族人则一心都在港口上面,在看到时然的情绪变化不由得将心提到嗓子眼。
“果然还是行不通吗?”
“为什么要这么说?”
时然疑惑,他就是简单的发表一下想法,还没说怎么做呢就被他们曲解成不能做的意思。
妇人张了张嘴,最后默默合上摇了摇头。
时然懂了其中意思,嘴角挂着笑,伸手搭在对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说:“放心吧,都说了交给我。”
“你们都先退后一点,嗯……再退后一点,免得等下被波及到。”
时然催促着他们远离这片区域,见他们离开的范围不在自己的预想中又伸手朝他们摆了摆。
估量距离差不多后,时然便点开任务栏,指尖在一众能力中来回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其中一个。
“万象。”
随着一声呼唤,一只巨大的白象从地上的树影下冒了出来,当粗壮的双腿踏在这片土地,一声沉闷的象鸣震慑了整片森林的生物,使得那些居住此地的动物们不得不纷纷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瞧着从头顶上急速掠过的鸟群,伊路米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在那只巨象的衬托下,时然的身形突然变得格外渺小,好像轻轻一捏就能随意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