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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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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都四岁了,说话还不利索,多多少少跟他爹的性格有关系。好在这孩子还有些运气,一没遗传爹的长相,二没遗传爹的性格,还挺可爱。

我就着这只小手,低头把果子一口叼进自己嘴里,还没嚼呢,就见她又高兴地去拿别的果子,还是递给我。

我忍不住上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小孩的绒发细软,手感很好,我尽量露出亲切可亲的笑容,掩埋内心的苦涩:如果当初没有打胎的话,那孩子也该有这么大了……

我为此遗憾,但绝不后悔。那是妖怪,与他生下来的孩子人不人、妖不妖的,只会给彼此徒增矛盾和痛苦。

这傅府……真的伤我好深,各个方面都是,之前是,之后也是。怪就怪我记性太好,只要住在这里,那三年经受的苦楚就历历在目。

“吃吃!嘿嘿!”

这孩子,往好了说是乐于分享,说不好就是没有分寸,几乎要把果盘里的果子全部递给我。周围大人们也不拦着,任由我被喂了个水果饱。

“吼啦吼啦~阔以啦!”我鼓着腮帮子,把面前这只小手推回去,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应付完这孩子,又等傅思昭吃了会儿,这次聚餐才结束。我一直等着跟他再深入聊聊,主动提灯,他却带着我在院里兜圈子。

“傅思昭!你能不能给我说句实话,十方明堰究竟想要什么?”

“你自己去问……”傅思昭不耐烦地丢下一句,原地转身,“我要回去睡了。”

“还睡?!”不是睡了一个下午?而且才吃完就睡?分明是在躲我吧?

我提灯停在原地,放声问他:“等等,你不是说时间紧迫吗?我告诉你,三天清账绝不可能!”

傅思昭脚步未停,抬手晃了晃,指间夹着一张不知道哪来的票子。

“早睡早起,明天上午搞定。”

天黑看不清,我眯起眼睛辨认,觉得那票子看着不像银票,更像是……我转身回到东厢房,检查他翻看过的那几本账簿,其中夹着的赌坊入场券果然不见了。

什么时候拿走的?

我一晚上没睡,点灯熬油,将账目又细细地看了一遍,一直看到天亮。

是了,毫无困意,我应该是不用睡觉的,渴了就自己从井里打桶水,一舀一舀地喝光,再沐浴清晨的阳光,整棵树就精神了。

傅思昭按说好的早起了,一头长发半束半散,髻上斜插了一支碧绿的玉簪,再配上他那身松松垮垮的翠绿色交领长衫,主打一个没审美、没正形、没脸没皮。

“你就穿这身?”傅思昭还拿了把折扇,打开前,用扇子对着我比划了一下,“就没有点鲜艳的衣服?”

我才不要穿得和他一样艳俗,抬头挺胸,故意给他显摆:“这是尊主送我的天衣,天衣无缝,见过没?轻易脱不得的。”

傅思昭故作了然地点点头:“那确实是脱不得,以你近乎没有的功夫,逃跑绝对用的上。”

啊啊啊!这家伙!

蔡婶在傅家后门备了辆马车,我上车后,由傅思昭亲自驾车,一路拐了四五条街,随着赶早集的人群和车流经过赌坊门口。

赌坊的入口设置在一家酒楼的地下,熟客一般从后门进入,进门时报暗语“红牌”“银牌”“散牌”“黑牌”中的一个,即可让赌坊快速知晓需求,合理安排。

“红牌”是贵客,赌注千金级别起,还可挑赌坊“姑娘”作陪;“银牌”在赌注千金级别左右,属于中下流贵客;“散牌”是普通客人,入场随便玩玩;“黑牌”是急需用钱的客人,入场只为赢钱。

我撩开车窗帘,本来对外面的世界充满紧张与期待,并做好下车准备,却见傅思昭迟迟不停车。

“你还要绕几圈?”我问。

“别急,先看看周围情况。”傅思昭语气欠欠的,“你放心,一定为你找到最合适的逃跑路线。”

啊啊啊这家伙!

傅思围着酒楼这条街绕了两圈半,选择将马车停到几个店铺开外的后门。此时天蒙蒙亮,店铺还没营业,除了我们的后街也已经停有几辆马车,看地上的车轮印,应该停了几天。

下车后,我们一同前往目的地……说是同行,怎奈他步子太大,走着走着我就变成了他的跟班。

待我走到后门口,他已经率先开口报了“黑牌”的暗号,我着实感到意外:按理说以傅思昭的身价和他之前打造的形象,怎么也该报“红牌”才对吧?

我从来没去过“红牌”以外的场子,就在我犹豫自己是否要报“红牌”,与傅思昭分开行动时,他将身后的我一把拉到身边。

“对,我们俩一起的。”

“关系?”

“夫妻。”

“夫妻?还真是少见。”

对了暗号后,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很快进入地下小赌坊。我原以为这个时间段,再加上傅思昌出事失去大老板,赌坊不会有什么客人,没想到依旧生意兴隆,到处可见拿着筹码的赌徒。

地下空间共三层,与上面的酒楼大厅比起来,不算宽敞,狭长的过道里,到处弥漫着难闻的气味,那是一种湿闷的空气和人身上的臭味混合的味道,激起我关于这里的一些不好的印象。

赌客全都是男人,有老有少,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精神紧张,眼神炯炯,像打了鸡血不知疲惫。另一类神情沉重,面无血色的,像是输惨了。

随着我们出现在最底层,原本紧张且嘈杂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数十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放下面前的赌局,看向我们,其中几个跃跃欲试的模样,就像看见掉进狼群的羊。

可不就是吗?选择进入黑场的大都是亡命徒,赌坊为镇场子,特意在四角立着四根粗粗的木桩,上面插满了刀、斧头和棍棒,还沾着不少陈年血迹,任谁看了都得心惊肉跳。

“我要换‘红牌’。”我说。

牌码不同,待遇不同。黑牌可以全场通玩,还不需要先交付赌本,但红牌可以另开场子,环境相对安全和安静一些。

带路的伙计说:“红牌场就在刚经过的那层,需要交付至少价值千金的赌本,两位可带够钱了?”

可不能让傅思昭白白占我便宜,我理所当然地朝他伸手要钱,同时不忘笑着回复伙计:“有钱,多的是,花都花不完……是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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