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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积德,缘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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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嘴角微搐,默然道:“我自己来。”

泡个药浴的事,怎么从时厌嘴里说出来那么奇怪,偏偏他自己还不觉得。

屏风过后烟雾缭绕。沈离一踏进浴桶,顿时觉得四肢百骸都舒畅了不少,破碎的丹田如有温流抚慰,柔和细腻,一点点填补裂缝,只可惜难以修复。

药浴出来,时厌目光幽幽,道:“阿离再慢些,我都要进去看看阿离是不是淹死了。”

沈离道:“为师祸害遗千年,仙门百家围堵之下都被你救了,轻易死不掉。”

时厌勾唇,愉悦道:“记住,你现在的命是我的,只有我能救你,也只有我让你死你才能死。过来。”

都是为了命,为了命,为了命。

沈离在心中反复默念,慢悠悠到了时厌跟前。

时厌一把拉过他坐下,将他背过去,大掌隔着薄薄的里衣贴上他的背脊,顷刻间,磅礴霸道的灵力汹涌,疯狂而有序地传到他体内。

沈离只觉得体内五脏六腑都有了活力,枯木逢春般在重新焕发生机——他在以他的精元之力维系他体内脏腑的生息。

精元之力涉及修仙之根本,重要至极,若有闪失,轻则损其修为,重则乱其心智,致使走火入魔。

沈离不禁感慨,好一个疯批。

到底是破碎凡身,一时间竟承受不住这灵力刺激,两眼一合,晕了过去。

——

“他如何了?”

灯下明烛摇晃,映出青年卓越凌然的五官。眼尾泪痣随着烛火摇曳。

“沈长老脏腑衰老得突然,不过少主既已为他续了生机,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大碍。前面的药浴周期需要缩短,此外属下添了一剂药方,每日一服照方调理即可。”

桌前那人语调微扬,虽是恭敬却也有少年独有的清朗。

青年敏锐捕捉到重点:“短时间内?”

“精元之力毕竟不治根本,沈长老的病变来势突然,不像普通的病症,倒像是逆天而行,属下只能尽全力。”少年等了半响,青年也没再发话。悄悄抬眸瞄了一眼,那人的目光正紧紧锁在床榻之人身上,哪里还顾得上他。

他想了想,补充道:“沈长老醒来之后体弱是必然,可以多让他走走,有助于活血疏气。”

“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道了是,身子却未动,踌躇了一会还是眨巴眨巴眼问道:“少主,属下的那几点建议可够用?还有话本上的姿势啊不,知识,可需要再补充?”

时厌顿了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移开了目光,“不用。”

那人瞬间了然,留下了意味深长的笑意,只是也不敢多加放肆,只在心里腹诽,转身隐掉了身形。

时厌看向了床榻上昏睡的沈离,手中杯盏捏了又捏。

逆天而行么。

——

等到沈离再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抬了抬手,只有久睡的懒倦疏松,丹田处还是空空如也,只是多了一股循循滋养的灵气,霸道而不失温和。

总局与小世界的时间流逝不同,不知道犬枷要过多久才能意识到他还没有回去。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若是要死也不止一种方法,只是,能活着总是好的。况且他是被救的,时厌不想让他死,就算是反派也知道报恩。

行善积德,他依稀记得,应当与缘灭花有关。这种花寄生在其他花中,形状变幻莫测,依赖宿主生长,在宿主成型后鸠占鹊巢,所以又叫做杜鹃花。

而这般邪恶之花,偏偏作为玉衡离煞的唯一药材,只能功德足够之人,方能采摘。

正思忖着,余光瞥见一旁倚着一根扫帚,上面还绑了张字条,他眯着眼分辨了半天,才看清上面的字:“功德皆记沈离名下。”

沈离不由得好笑,看着一身蛮劲凶狠又疯批的狼崽子,还说不是傻子。唇畔漾开一抹弧度,还未勾勒成笑意,就见时厌推门而入。

他扯唇一笑,道:“阿离在笑什么?”

沈离道:“想到一只傻狗,忍不住。”

时厌笑意当即冷了,“我这这里阿离还敢想着别的。”

沈离纠正他:“是狗,又不是人。”

时厌三两步到他跟前,掐住他的下巴,道:“除了我,什么阿猫阿狗都不许想!”

沈离被掐得生疼,扯着他的手应和道:“好好好,就想你,只想你。”

时厌冷哼一声,松开他,一手端起药碗示意他喝下。

沈离看了眼,盛药的碗比平时的大几圈,那药黑乎乎的一团,几乎占据了整只碗,还冒着苦哈哈的热气,他不疑有他,几口咕噜完,到最后一滴不剩,看得时厌面色更寒。

沈离放下碗,不明所以:“怎么了?”

时厌是故意的。

他亲口尝过,这药比黄连还难以下口,光闻着味就让人全身发苦,故意那么大一碗让沈离喝下去,就想看他苦不堪言的反应,谁知道这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沈离就像没有苦觉一样,就那么面无表情、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是喝水一般,一股脑全喝完了。

他真觉得沈离的脸上镶了不止一层的面具,不然怎么苦药和白水共用一个表情。

“没什么,阿离已经好了,就继续积德吧。”

沈离捂唇咳了几声:“其实我还没好。”

时厌不为所动:“不,你好了。”

——

时厌这次没有带上扫帚。

沈离眉心一跳,知道事情不简单。

果然,在第三次捡到一袋子银钱,时厌再次不耐其烦地问他要不要上交给官府,而他仍旧坚定不移地揣进兜里的时候,时厌终于忍不住:“沈行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路不拾遗’?”

沈离惊奇地看着他:“路不拾遗指社会风气良好,别人掉在路上的东西也不会有人拿走,可你看看这世风日下,有几分良好风气?”

说着又高深莫测道:“你还小,不懂为师的苦心,世人挣扎于世,高楼起塌之间,无外乎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几字,可见钱财对人最是诱惑。若是让他人捡走,说不定便因此堕落作践了一位三好青年,现在我将这不义之财捡走,独自承受诱惑,还免了他人一场无妄之灾,也算是功德一件不是?”

“原来阿离为人师教的都是这些歪理,这么误人子弟,难怪会被正道不容。”

时厌气笑了,一把拉过沈离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刚好困住沈离欲抽离的动作,接着又将他手中攥着的钱袋子抽走,另一只手伸到他腰间,去摸先前捡的两个钱袋子。

他的动作算不上轻柔,沈离猝不及防被带了过去,空着的手下意识抵在他胸前,时厌本就比他高个头,现在的距离太近,他只能仰头看着他。

深觉这姿势不对劲的沈离,嘴里忙叫唤道:“行了行了,给你给你,给你就是。”这回沈离倒是直接就给他推开了,掏出腰间的钱袋扔到他手中,两手空空示意他:“呐,都在这了。”

谁知时厌扬了扬眉,又将钱袋递到他面前:“你去。”

“那不行。”

时厌扶着佩剑,食指点了点剑鞘,好脾气地问他:“为何?”

沈离一脸认真:“我社恐,见不得人。”

时厌唇角上扬,笑意温柔渗人:“若我偏要阿离去呢,阿离忘了我说的么?你不愿做什么,我就偏要你去做。”

“哎呀呀,”沈离捂着胸口,正要咳两声扮柔弱,话音刚起就见寒光一闪,脖子处凉意森森,一秒正色道:“其实,我叫雷锋。”

在时厌的长剑所指之下,沈离被强行“自愿”拾金不昧,上交了钱袋。瞟了眼身侧敲着剑鞘莫似是很满意的某人,认真反思了一番自己从前可曾有什么做得太过分的地方,让人伤了脑子而不知。

不然怎么会有人自己把钱丢在大街上,故意让他看见让他捡起来,又强行让他把钱上交,事后还笑得如此欣慰,仅仅就为了找他的不痛快。匪夷所思,匪夷所思。这个世界的人为了达成目的,花样竟然已经这样层出不穷了。

夜晚,在经历过时厌无数次乐此不疲地丢钱—捡钱—上交—再丢钱的娱乐后,沈离总算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回到了小木屋。

他先泡了药浴,就跟着时厌到了后山的一处温泉,靠在最近的一块大石头下,打着哈欠等他洗完。

他强烈要求时厌解开形影相随,表示就算没有这个破绳子他也不会跑,时厌十动然拒,于是就造成了解手都要在七步之内的微笑场面,相较而言,相互等着沐浴不过小事一桩。

沈离翘着二郎腿,遥望着亘古不变的夜空,今夜无月,所以星河作陪。此间蝉鸣躁躁,夏风却是清凉,温柔地吹散世间所有的不安。

沈离枕在脑后的手有些酸,刚抽出来放松放松,就碰到了什么东西。侧目一看,是时厌放在这儿的剑和衣物。他这么一动,原本堆放整齐的衣服也就乱了,沈离眼尖地发现几层衣物中间还夹着一张字条,凑近了瞧,角落位置还沾着两团墨,勉强能看出线条横竖,应当是两个字。

沈离仔细盯着看了会,突然福至心灵,这七扭八歪、七上八下的两个字,不会是“沈离”吧?

沈离看了看温泉里的时厌,又看了看字条,嘴角微搐。既然写了他名字,可就不怪他偷看了。将那折了几道字条打开,字迹和外面的鸡爪字倒是不同,落拓风流,洒脱意气。

只是这内容……

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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