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比一，去江北获胜。陈长生踏上江北的旅途，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在水路的颠簸中吐得七零八落，想不起来一点。
是的，作为千机司的战斗先锋，陈长生，晕船。
这件事在他少年时已经初见端倪，当时他们几个少年人忘记了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乘船去很远的地方，有一段的水势非常汹涌起伏，陈长生脸都绿了。
按照他的话说，除非让他杀个人冷静冷静，否则他可以吐一路，一直吐。
同行的苏言冷静拔剑：“还是先杀你吧。”
总而言之，陈长生还是顺利地来到了江北，下船的那一刻，他简直想亲吻土地——下一篇文就写土地公与水神的禁忌之恋吧！
到何州时已是深夜，陈长生不知道去何处寻人，在城郊的小树林瞎溜达，忽然嗅到一丝杀气。
下一刻，几乎是同时两人的剑出鞘，直逼对方的咽喉。
“陈长生？”
“叶霁？”
“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人比我出剑快啊原来是叶兄!”陈长生欢欢喜喜地收了剑，“你见默之了吗？”
叶霁眨眨眼，罕见地透漏出一丝疑惑：“你不应该一路跟着他吗？”
“我要是跟着他地图还用你去送吗？”陈长生心中有点不安，“我是迫不得已才来江北的……地图都是花钱让木鸟给你送的。”
叶霁有些心虚地舔了舔嘴唇：“我睡着了，你知道的，这来来回回的特别辛苦……默之他应该大概可能是去……那个山寨了吧，应该没什么事……”
“轰————”
叶霁话音未落，西边的山腰处传来一声炸响，接着在夜色中，二人清晰地看到了一颗蘑菇云缓缓地在火光中上升。
陈长生：“啊，咱们默之应该不会在那里……卧槽叶霁你别跑那么快！！！”
叶霁化作一道残影跑向山头，陈长生赶紧追了过去：“什么情况？”
叶霁：“有点复杂，但是直觉告诉我，我们现在应该去救场！”
陈长生还未来得及开口，城内忽然升起一束烟花信号，然后城门大开，大概有数千人的士兵从城中冲出来，陈长生回头看了看，一个男人站在城墙上面，冷冷地盯着西边的山腰。
陈长生回头，下一刻就被叶霁拽到山寨的斜后方，临着悬崖处，居然有一个狗洞。
叶霁喘了几口气，眉头微皱：“这里为什么会有火药？陈长生，你怎么看？喂，长生？”
“不对，这个火药味不对。”陈长生喃喃道，“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
“你闻闻炸完之后的火药味！像不像千机司的火药？”陈长生快速地说，“我之前用过千机司的火药丸，它炸完之后和这个味道一模一样……”
“我不是千机司的人，没有闻过，但我清楚一点，千机司的火药没往江北运过！”
是啊，为什么千机司的火药，会在这里。
苏言看着炸毁的半个山寨，恰到好处地咳嗽几声。
【半个时辰前】
“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样，我有空再跟殿下解释。”苏言又弯了弯腰，颇带了点无奈，“在下认为现在一是处理闲杂人等，二是找到这批火药，查明来源。”
至于谁说闲杂人员，苏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赵大姐。
赵大姐面色冷静：“我知道火药在哪。”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三人，“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若是想拿那批火药做生意，我奉劝你们不要想了。”
顾衫道：“赵姑娘，我们不是商贾，我只是想知道这批炸药的来源……”
“放弃吧。”顾衫话未说完，赵大姐就打断了他的话，“今天，这批炸药，以及这个山寨……”
“都会一起消失。”
她扬起袖中的打火石：“这个山寨，就和这场疫情，这群狗官一样……都该去死！”
顾衫眼疾手快扯过赵大姐的衣袖，低声道一句：“失礼。”然后反手将她压在地上，白三一个手肘利落地劈上去，赵大姐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我觉得她的精神是不是不正常。”苏言踱过来，将她手中的打火石拿起来，“多明显的事情，我们会阻止她，她也不见得会在三个男子这里全身而退，如果不是她脑子不正常，那这里就是个陷阱。”
顾衫起身，看着苏言：“她在这里受了许多□□，精神失常也不是没有可能。”
“三殿下真是卧了个好底，连人际关系也是一清二楚，不知您在此收获消息有多少，可否与在下商讨一下？我们好做下一步规划。”苏言阴阳怪气地说，脚踢着地上的土块。
苏言想的没有错，若不是精神失常，那他们的行踪很有可能已经被发现，此地就十分危险，更何况这里还要一批尚未发现的火药，更是一个隐患。
顾衫看向苏言脚下的土地，道：“苏侍郎觉得，火药会埋在地下？”
“嗯？”苏言停止了脚上的动作，“只有土里面没有检查过，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思路吧。”
顾衫点头，白三连忙拿旁边的铲子开始挖，顾衫也拿了一个挖起来，苏言看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挖，感觉想是在看两个弱智——你们有没有想过这里随时会有人发现啊！
苏言还未来得及吐槽，顾衫就已经挖出了一个箱子盖面。
打开，码得整整齐齐的□□在月色下一览无遗。
“上好的□□，和西北最强的炸药不相上下。”顾衫捏起一撮道，“这样大批的火药，从哪来的？”
苏言靠近，拂去盖子上面的尘土，道：“上面有片花纹，应该是个……”
“半碎山河纹。”顾衫沉沉道。
三人都怔住了，只是顾衫怔住是因为千机司，苏言怔住是因为不认识，白三怔住是看两个人都怔住了那么自己也怔一下吧。
“是啥？”苏言摸摸头，“朝廷的？”
“半碎山河纹是千机司的标志，千机司是一个民间的组织，很多属于千机司的物品都会被印上半碎山河纹，具体什么意思我不太清楚。”顾衫起身，“千机司和这群山匪有交易？”
不对，不是山匪。
他在西北时就已经听自己的探子说过，太子在江北有私兵，消息不全，他没有下定论，但是如今的江北沦落成这样，太子的势力也有功劳，之前他就想会不会王礼与太子已有勾结，现在看来……太子拉拢的势力可真不少啊。
苏言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似乎没有放在心上。
“白三，事后把火药运回朝廷，好好查一下来源。”顾衫吩咐白三道，“另外，我带的暗卫不够，他们都在山下西北角处，你先去和他们会合，然后发信到京城，让李将军启禀父皇派兵三千速来江北青州，这里怕是会有场小战。”
白三得令马上翻出围墙奔去山下，顾衫回头道：“苏侍郎，劳驾挖出来这部分火药，不用太多，留个……苏侍郎？”
苏言往后退一步：“殿下，您看那边，是不是有人过来了？”
顾衫提剑：“眉目中透出一丝紧张，“几人？”
“似乎是五人，我看不清。”苏言道，“他们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淡定，也许只是巡逻兵而已。顾衫自我安慰道，结果下一秒就听见侍卫大喊：“何人站在那里！”
瞬时火光都往二人身边靠拢，顾衫左手扯过苏言右手拎起赵大姐，径直朝后方跑去。
苏言：“我靠……”他跟上顾衫，衣袂纷飞间，顾衫的眼眸在月光下泛出一丝柔和的光——
仿佛是月色融化开他深处坚硬冰冷的东西。
苏言不合时宜地想到，自己的容貌是走在街上会有小姑娘冲他丢手绢的程度，至于顾衫 ，估计整个京城的布料铺子都是他的。
这样想着，苏言脚下一滑，踩中了自己的衣衫，直接扑到顾衫身上，顾衫被猛地一撞，步伐不稳，差点摔在地上。
三人齐刷刷地滚到了山下。
顾衫：“…………”
苏言揉着被磕伤的手肘，暗自思忖，反花痴果然不是什么好习惯。
算了，不能怪自己，谁让当时的顾衫确实好看呢。再说了，现在不也是摆脱困境了吗？
虽然途径有点出人意料吧……
顾衫张了张嘴，还未说出口话，就听到山腰上面传来“轰”的一声。
“啊，殿下。”苏言看着火光，山腰上半个山寨都在燃烧，映得山下都有些光亮。“那堆炸药，好像……被引爆了。”
火药被引爆，那么有关这批火药的所有证据都会消失殆尽，幸好火药埋在后院，距离山寨的核心据点还有些距离，否则这座山寨也没有了，更是物证人证两空。
顾衫：“…………”
良久，顾衫才开口：“好在，我们刚刚没有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顾衫：被迫学习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