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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茶楼听书偶遇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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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诀虽然时常逃课,但是他都是日后加倍补回来的,就为了最后的考试名次不那么差!就是因为这个,沈正昌也不会说什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罢!

不过,有时候也得推他一两把,说他一两句,免得让他得意忘形了不是!

沈诀快跑出门,王福手里提着他的书在他后面追着,“少爷,刚吃完饭慢点跑啊!等等我!”

沈诀脚步不停,侧头道:“先生说今日晚一个时辰才去!你随意,我先去茶楼啦!”说完溜得更快了。

落下王福一条街后,脚步才慢下来。

他不是不想让王福跟着,只是更想让王福自己玩玩儿,总是跟着自己的话那得多无趣啊!

位于城东的福禄茶楼,是木原城里最大的茶楼。

未进茶楼,便听得里边的悠悠曲调。说书先生醒木一拍,“啪”的一声,展开折扇,缓缓开启了他妙趣横生的讲述。

“啊,我来的好巧!”沈诀走到靠近讲桌的第二圈的一方木桌旁,最靠近讲桌的一圈已经坐满人了,只能坐在第二围,可见这位先生的说书功底十分之强了。

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原朔风,看来他还没有逃出来,最近原朔风被看管得极严,不能随意出来了。

沈诀一撩衣摆,长腿一跨,在长凳上坐了下来。

“嗯,你来的是巧,刚要开始呢!”跟他同桌而坐的一位大哥说道。

这大哥看起来眼熟,好像这几天总能碰到他似的,沈诀道:“这位兄台你好啊!先生可有说今日要讲什么吗?”

“未有,未有。”大哥举着自己未展开的扇子摇了摇,与他魁梧的身形一比,那扇子的确是很小了,这么整体来看,说不出的别扭。

台上说书先生道:“今日不讲话本,我来讲讲‘神龙’的故事罢。”

在沈诀前方的一位兄台摇头道:“啊?!讲这个?神龙的故事我们从小就听,先生啊,我看还是换个故事讲罢!”

说书先生哼笑两声,颠了一下扇子收了起来,道:“你们就在神龙之乡,自然从小就听神龙在当地的故事,可我要讲的,可不是你们熟知的!”

那位兄台奇道:“哦?讲什么?”

说书先生拍着折扇笑道:“‘神龙大人的逸闻趣事’!”

“哦?!”台下众人都来了兴致。

“那先生快讲罢!”

说书先生手腕一抖,重新打开折扇轻摇道:“神龙大人一直在人间云游助人,所以这世间只要他走过的地方都基本上有他大大小小的庙宇。

有一次他在除夕之夜救助了一个穿着破烂的小孩儿,这次相遇,不仅是小孩儿的幸运,也是神龙的机遇!”

“啊?!”

“我且问各位,一千年前,一统中原的穆王,是否在此重修了神龙庙?还给神龙重塑了神像?”

“是。”

“是啊。神像做的更加细致了。”

“还修了一丈高的白玉神像!就是现在青藤山上那座神龙庙里的神像!”

“那可是栩栩如生啊!”

“是啊是啊!”众人陆续说道。

“这我们都知道,不过这一段故事倒不知了……莫非,那穿着破烂的小孩儿就是穆王?”

说书先生笑道:“是了。你们可听过这个神龙与穆王的故事?”

“没。”众人道。“可是穆王不是木原城人啊!”

木原城这片地方原来是木原国境,但经历了一场战役,木原国倾覆。后来穆王一统中原后,这地方又叫回木原城了。

先生了然,继续说道:“嗯。那我就先讲这个罢!”

“一千年前,神龙在别处云游归来,正是到了一年的除夕。他在神龙潭边的银杏树下盘踞下来,望着木原城,这个他已经守护了已有三百来年的地方。城中烟花簇簇,灯火通明,好不繁华。”

“不知几时,天上簌簌落了小雪,雪又不知下了几时。忽的传来一道由远及近的‘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是一个穿着破烂不堪,浑身脏兮兮乱糟糟的小孩儿。

小孩儿经过银杏树,去不远处的松树旁,蹲下,他摸索着,想碰碰运气,看看还有没有落下的松果。很幸运,他找到了五颗!不过他手脚冻得麻木几乎没有知觉了,五颗小小的松果抱都抱不住,只能看着它们掉出怀里,散落四处。

一颗松果骨碌碌滚到了神龙旁边,停住了。”

“小孩儿借着远处城中微弱的光,摸索过去。刚捡起来,便看到神龙的蛇身,他一声惊呼,不过嗓子宛如刀割般痛,声音只有一点露了出来,嘶哑不堪,刚捡起的松果又散了一地,他也不顾捡了,只是往山下猛跑。

‘站住。’一道男子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在萧萧寒夜又显得空灵,宛如神音。

小孩儿瞬间想到:‘是蛇在说话!’他颤巍巍地回头。

‘你能看到我。’蛇又在说话了。神仙嘛,常人眼睛肯定不得窥见。

小孩儿点点头。

‘您是神龙大人吗?’小孩艰难发出声音。

神龙未答,只是问道:‘家中无人?’

‘有……有,有母亲和弟弟。’小孩儿答道。

神龙听完,施法把散落的五颗松子,都变成了热腾腾的包子。道:‘回家去罢。’

小孩儿跪下,冲他拜了三拜,旋即起身,捡起五个包子往山下的家里跑了。

他抱紧怀中的包子,内心十分感激。

忽然从耳边传来一阵风,携着神龙声音:‘神龙庙功德箱,需用即拿。’音毕,一股暖流涌进身体,整个身体瞬间暖了起来。

小孩儿泪水盈眶,他回头望向银杏树下,神龙还是盘踞在下,从未动过。”

“后来,穆王一统中原,回到了这里,修缮了神龙庙,重塑了神像,把他当时看到的神龙真身,找最好的工匠,用了好大一块上好完整的玉石,根据记忆重新打磨了一尊白玉神龙像。”

说书先生一改前面说书嗓音,笑吟吟道:“好了诸位,待我休息片刻再给各位讲神龙大人的其他事件。”

刚才台下众人都聚精会神听着,一时之间回不了神,还在细细揣摩刚才的故事。

休息之余,茶博士来给各位上茶。

“穆王竟然是这样和神龙大人相遇的!”与沈诀同桌的大哥点着扇子道。扇骨敲在木桌面上,发出了“格格”的声响。

沈诀道:“我寻到过一本异志,里面有讲过神龙与穆王的故事。不过和先生讲的有些差别。”

大哥扒着桌子,一脸探究道:“哦?说来听听!”

之前没仔细看过大哥的样貌,沈诀离他这么近,突然一看,觉得这大哥的面相有些许凶啊!还有一种猛虎之感。

沈诀一晃回神,想到那话本中的描述,笑道:“那故事有些离谱了,我也记不太清了。不过,还是先生讲的这个好!”

茶博士上茶上到沈诀这桌了,沈诀刚拿起茶杯轻啜一口,目光之余竟看到大哥一口把茶闷了,仿佛饮的是酒。

大哥举止是很豪迈了,他手中拿的扇子更是和他不相符了。

大哥见他不说,便也没问,手指一直敲打着桌子,腿盘过来盘过去。沈诀心想,是自己以貌取人了,看来大哥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不勉强他人。他倒蛮欣赏这位大哥了。

休息完毕,说书先生重新上台,一拍醒目,又开始讲起了故事。

“诸位,我再来讲,神龙在外云游的趣事罢!”

“好!”

“三百年前,神龙大人途径淮水之时,不仅救人于水难,还与一位女子发生了趣事!”

风月之事?!

“当时,神龙大人施法救人,救上来了一位女子——”

此刻,天空一声惊雷,打断了说书先生的话语。

沈诀心道:“刚入夏啊,早上还晴空万里呢,才过去不到半个时辰吧,老天爷变脸不至于变这么快吧!”

他回头望茶楼外望去,还是晴天啊!难道——晴空霹雳?!!

说书先生继续说:“这位女子——”

“咔嚓——”又是一道惊雷!

众人皆往外望去,天空阴沉了起来。

“啊?!要下雨了?!”一位听书的兄台道,“趁着没有下雨,我得回家了,没有带伞!”

“我也得回家了。家中没人,我出门刚晒的被子得收!”

“我也……”

“先生下回再说罢!”

“是啊,先生。下午雨停了再说罢。”众人陆陆续续说道。包括沈诀旁边那位附庸风雅的大哥。

说书先生额头生汗,他抬袖擦着额头道:“好好。”他被这两道晴天霹雳给吓到了。

沈诀心道:“这是天要我回去学堂啊!正好先生也不讲了,那便回去吧。”

刚到门外,向天望去,云层厚得不像话,下雨得下个几天几夜。

还没等迈出茶楼,雨幕“哗啦”一声落了下来。一阵一阵瓢泼似的大雨混在雨幕中,风也刮了起来,十分疯狂,好似妖风一般。

挂在茶楼外的茶幌被掀上了天,路上几个没有来得及跑路的行人瞬间被淋了个透,来得及撑伞的行人也被这股妖风掀去了伞。

凡是在外面的人都被差点被突如其来的狂风给吹跑。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狼狈一片。不过有一位路人,在这一片狼藉之中让人眼前一亮——只见一位身着白衣之人于狂风中屹立。他手打白伞,白伞表面似有华彩流动;强风虽劲吹,但到他这,只是掀了掀他的衣摆,宛如轻风拂云。

暴风雨中岿然不动,实在惊为天人啊!

那位白衣直直朝他走来,他还直愣愣的看着,直到这人往他这再走了一步,抬伞与他对视,他才陡然惊醒,侧身让路。

“抱歉。”沈诀道。

“无妨。”白衣人道。

这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虽然脸长得冷若冰霜,但声音很是好听啊!还有一股莲叶的清香扑鼻而来。还是个清雅的公子呢!

“等等!”他伸手拦住了往茶楼中走的白衣人,“嗯……这位兄台,可否借用一下你的伞,待我回到家中,取了伞就立马来还给你!”说完,脸上一红,这么大雨完全他可以以此为借口不去上课,在这茶楼待个几天等雨停了,可是方才他一股脑只知道回去了。还有,这风雨如此之大,别等着自己进去就被吹飞吧!

这位白衣人见他有些羞赧,便微笑道:“可以。”

这一笑犹如春风化雪。让人感觉亲近了许多,不,是十分亲近了,像是有什么法力促使一般。

沈诀登时一喜,忙道:“多谢!”

沈诀接过伞便撑开硬着头皮进了雨幕,已经打好被风吹跑的准备了,虽然周遭狂风大作,但他在伞下却好似没有风阻。

实在惊奇!是把神伞!

沈诀打着伞转了一弯,抬眼往路前瞧去——路口尽头,太阳高照呢!

就茶楼这一小片地方乌云密布???!!!

罢了,先回家拿伞,给白衣兄台还回伞后,再去学堂罢。

走到阳光笼罩处,闭了伞,抖了一抖,结果抖不下一滴水!好神奇!

他伸手摸了摸伞面,好光滑,触感极佳,放在阳光下观看,好似一小片一小片紧密排布的鳞片。

他收回手,还没等起身,突然脖颈一疼,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不知道大家发现了没有,他们两个衣服颜色可是青色和白色哦,我姑且称他们为大葱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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