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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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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阳教,玉烛殿。

高座之上,一披散着青丝的女子正用软布擦拭着自己的一双子午鸳鸯钺,一点点对光擦拭,轻柔耐心得宛如抚摸爱人脸庞,一尘不染的兵刃折射出森冷寒光。

四处游荡的飞虫似乎隐约感知到了其锋芒,一惊,往殿下飞去,喜阴小虫扑腾着没入黑乎乎一团草中。

紫调的大殿极为简约,空荡荡地没什么装饰,此时偏又十分寂静,寂静到半空中像是有什么无形的沉重缓慢地压下来。

这迫人的沉寂不知持续了多久,突地听高座的女子出声。

“跟了本护法这么久了,你该是知本护法规矩的。”

声音清凌凌地飘浮在殿中,仿佛某种极快的刃锋,先是让人不以为意的凉,而后才后知后觉到皮肉被割开的剧痛。

殿下那团黑乎乎草一样杂乱的东西突然动了,一张尘土遍布伤痕累累的脸从脏乱的发中抬了起来,烛光一点点揭开他模糊的五官。

俨然是前段时间慈光寺逃脱的主持——明镜!

他狠心重重往地上磕了一头,温热鲜血立刻遮蔽了视线,他颤声道:“是奴无用,甘愿受护法责罚。”

柳寒烟头都没抬,只专注于她手上那对钺。

“逃回来的路上,有想好留下哪只手了吗?”

阳教□□向来赏罚分明,而他弄丢了柳寒烟手上的一个重要据点,没杀他都是看在他日后还有点用处的份上。

毕竟这个据点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而他也是依靠这个据点得到柳寒烟的重用。

自慈光寺逃脱后,他本可以试着趁乱假死脱身免受责罚的,可他还是一路上东躲西藏地回来了,除了畏惧柳寒烟外,最主要的是——他不甘。

只有借助柳寒烟的势力,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毁了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过,他既然敢回来,自是有筹码的。

明镜伏身又是一个重叩,“护法容禀,毁了慈光寺据点的四人极有可能为明教中人。”

柳寒烟望着子午鸳鸯钺泛着迷人光泽的刃,思考着只断他一只手是不是有点少了。

明教只四人便轻易摧毁了他花费极大心血建立的据点,这种说辞还搬出来同她讨饶。

无用至极者是不值得她施舍宽容的。

敏锐察觉到渐升的杀意,明镜忙将未尽之言一口气说完。

“奴同他们交过手,那四人中的一对男女运功之际双目之中隐有赤光,男子剑术超绝,女子双刀使得极为灵巧,虽说二人运功之际有所遮掩,但奴与明教之人多有交手,是以能看出他们所使的霸道功法像极了明法……”

“他二人像是……明教左右护法。”见柳寒烟仍不是太感兴趣的模样,明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柳寒烟擦刃的手微顿,终于舍得抬眸看向殿下,“你确定?”

“奴有八成把握。”

五分猜测,三分直觉。之所以没说百分百确定,是因为他从未见过真正的明教左右护法。但他二人的形象和传闻中的,相符。

柳寒烟若有所思。

明镜还是有些能力的,不然也不会短短三年从一个男宠混成了她的左右手。

之前见他像只丧家之犬般逃回来,说是只四人便将他三年的心血付诸一炬,盛怒之余却有些奇怪。

但若是明教那两人的话,那就说得通了,单凭区区明镜自是挡不住他们。

殿下又是重重一叩首,闻明镜道:“奴愿为护法效犬马之劳,查明那几人身份后除掉他们,以扫昔日之耻。”

柳寒烟凝视他,“即使他们当真是明教护法?”

明镜凛然道:“您心之所向便是奴剑之所指,奴愿为主子肝脑涂地!”

自从拥有权力之后,他便只唤她护法,都快忘了他以前当男宠时原是唤她主子,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曾是她最中意之处,而现在,他的眼睛被血迹所遮盖。

柳寒烟心中不悦消了些,“好了,把脸上的血擦擦。”

谢过后明镜这才敢擦糊住眼睛的血,心道第一道坎应该算是过了。只稍稍松缓了些,受到剧烈撞击的头嗡嗡作响。

柳寒烟不以为意地道:“不必一个个查底细那么麻烦,直接试试便知了。”

阳明两教虽说一直都处于相互看不惯的状态,但毕竟两位教主是亲兄弟,这些年来勉强算得上是小打小闹的摩擦,维持着一个心照不宣的平衡,毕竟同为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显然保存主力对外才是最重要的。

若这次真是明教左右护法联手捣毁了她的据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见高座上的人似乎已有想法,明镜低头俯叩,“愿听护法吩咐。”

“左护法近日在做什么?”柳寒烟突地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以为柳寒烟在同他说话的明镜抬起头,看见她身旁不知何时立了个随侍。

“回右护法,方纫姿正翻天倒地地寻她那废物弟弟呢,想是没心力插手我们的事。”语调嘲讽轻慢,作为□□的人,随侍吴升自对轻浮无脑的左护法是看不太上的。

柳寒烟问:“她弟弟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

吴升道:“任城。”

方纫姿的人都要把任城翻个底朝天了,他根本用不着去费心打探便知。

柳寒烟想到明镜方才说之前有在任城碰见过那四人,“他何时消失的?”

吴升数了下日子,“大概二十一日前。”

他们有派人盯着左护法那边的动向,而方哲远是左护法弟弟,他们自是有派人盯着的。

大概二十一日前,方哲远从教中领了大批毒虫兴冲冲地便出去了,但出教后没过多久他们这边派出的暗卫便都没了消息,他还以为是暗卫被发现了。

后面是传出方纫姿在寻她弟弟,这才知是连她弟弟都不见了。

想到什么的柳寒烟立刻问明镜,“你是何时在任城碰见那几人的?”

“十八日前。”意识到时间的过于巧合,明镜仔细回忆,“准确来说是二十日前只有三人一道住在客栈,第十八日早晨便见那红衣女子同三人一行了。”

柳寒烟笑了。

她原还在想该用什么引方纫姿去当那只捕蝉的螳螂呢。

柳寒烟对吴升道:“传消息召她回教,就说……我们知晓她弟弟的下落。”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个窝点被捣再建便是,重要的是,她能从中得到的东西。

过于锐利的气势被笑意冲淡,过人的容色自然显露出来。

右护法难得的笑让吴升看愣了,直到如平日般冰冷如刃的目光落在身上,他才连忙低头,压下不知是因惊艳还是畏惧而狂跳的心脏,心中暗骂自己简直不知死活。

他迟疑道:“可我们并未……”寻得方哲远的下落。

立马会意的明镜抢道:“我亲眼瞧见那四人带走了左护法弟弟。”

话是对吴升说的,但他的眼睛却是看向柳寒烟的。

柳寒烟俯视的眼眸温和了些,像是纵容。

她扫了眼话卡在嗓子眼的吴升,道:“懂了?”

吴升像是被兜头甩了一巴掌,脸火辣辣地疼,他狠狠剜了跪在殿下的明镜一眼。

卑贱之人,就算给他再大的权力,也改不了身上那股子不分场合讨宠的狐媚劲。

吴升低头道:“奴懂了。只是……方纫姿会信咱们的话吗?”

毕竟他们可是向来不对付的。

柳寒烟勾了勾浅淡的唇,眼中却是没什么笑意,“她自是不信我们,但她信自己。”

方纫姿曾是她手下的人,她对她最了解不过了。

浅薄轻浮,自负蠢笨。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她的狠心。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足够狠心的人无师自通便知晓如何将自己手中的筹码利用到极致,为自己换来想要的东西。

她千方百计讨了老教主的欢心,得到了与她并驾齐驱的权力。

要知道在她之前,憋足了劲想爬老教主这登天梯的人不在少数,但没有能撑得过一夜的。

她有看过从老教主房中被抬出的尸体。

不是直接被杀死的,而是性.虐。

老教主的目的不是杀了她,而是虐待她以此取乐。

随心所欲地发泄取乐。

但那巨大的权力似乎分外唾手可得,总有人觉得自己会是那意外,不乏趋之若鹜之人。

同为女子,若非自愿,她手下的人她不会让老教主沾手。但若是自愿,她也不便阻挡她们的高升之路。

自方纫姿跟了老教主,愈发疯得厉害。

倒不是她怕了她,方纫姿那些手段她并不放在眼里,主要是老教主护着她。

不但有了一个称心的玩物,又能分她的权,防止她一家独大,那老头子对方纫姿可是维护得紧,数次敲打警告她不许杀了方纫姿。

既然不能一击杀死,那最好还是别去惹一个纠缠不清的疯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拖着一起死了。

以前动她不得,处处受她掣肘,但现在机会来了。

爱弟如命的方纫姿想必是动用了所有人力去寻的弟弟,既然这么久都没有结果,想必是处理掉她弟弟的人手法缜密到足够毁掉所有痕迹。

地点,时间,能力都能对上。

不论方哲远的失踪到底同他们四人有无关系,毁尸灭迹也就意味着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此事同他们无关。

方纫姿那个疯子会上钩的。

若是她自己要去寻别人报仇,那她被打伤还是被打死,跟她可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希望那个草包能够经用些,最好和他们斗得两败俱伤。

柳寒烟走下高台,槿紫衣裙迤逦。

见柳寒烟朝他走近,明镜伏下头,以示臣服。

干净如新的子午鸳鸯钺冷不丁地抵住他的咽喉,明镜克制住下意识欲躲之行。

他顺着雄钺的力道缓慢抬头,仰视右护法。

她道:“你既想亲手报仇,本护法便再给你一个机会。”

谁能料到在外衣冠楚楚的得道高僧,现下竟如同只摇尾乞怜的狗般趴在她脚下。

柳寒烟一直都知道他极擅骗人。

只是想要利用她,他得有那个本事。

似是为了迁就他,柳寒烟微低下腰,几缕青丝滑落,抚过他满是伤痕的脸侧,柔软带来密密麻麻的痒痛,干净的冷香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阿镜,你可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

语气亲昵,仿佛劝慰,但明镜深知,若是这次还是失败,他必死无疑。

他不会,更不能失败。

明镜放松僵硬的身体,主动用脸蹭了蹭冰冷的钺身,“奴若失败,提头来见。”

而独立高台的吴升冷眼瞧着明镜那比狗还不如的谄媚,眼神阴翳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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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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