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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成赘婿后软饭硬吃 >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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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意犹未尽,若不是齐午拦下,这些年轻气盛的少年郎怕是要将这练武场踏平。

齐午将最拔尖的三人点了出来,让他们一人带两个完全不会骑马的生员,剩下会骑马的一人带一个不会骑马的,自己在旁边督学。

这三人是崔延、封映帧和裴勋。

韩昭看着三人脸上的汗珠,只觉得这些世家公子小时候也不好过,他们的骑术若不是夏练三伏,冬天三九,也是不能这般精湛的。

齐午按照腰牌次序分配,为首的崔延带二号陆宾和三号苏襄,封映帧带五号韩昭和七号赵盈,裴勋带八号秦航和九号晏长华。

韩昭今晨见过封映帧练剑,知他非寻常书生,小小年纪便文武双全,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韩某不曾学过骑术,还望封君多多指教。”韩昭主动上前躬身作揖。

旁边的赵盈也连忙上前作揖行礼。

封映帧赶紧将两人扶起:“好,好说......”说罢双颊便红了。

韩赵二人对视一眼,心如明镜。

封映帧出身岭南,官话说得不大利索,想来是因为乡音难改,有些羞怯。

封映帧除了口音有些难懂,为人细心又有耐心,事无巨细地教韩、赵二人。赵盈因为个子还小自己蹬不上马,还是封映帧拖着他的腰将他举上去的。

三人年岁相当,相处得其乐融融。

“我说你没有骑装就算了,把我的衣裳弄坏了,你赔得起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一阵暴怒呵斥引得众人侧目。

只见裴勋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睨着秦航。

“我不是故意的......”

离得最近的晏长华见秦航被骂得瑟缩成一团,将人拉在自己身后;“裴兄,不过一件衣裳罢了,何必这般动怒。”

“你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知道小爷这衣裳要多少钱吗?”裴勋见晏长华虽穿得不错,但连马都不会骑,想来是小地方的来的土包子,哪里知道他这身锦绣价值几何,便是将秦航卖了都抵不上。况且他只匆匆带了两身骑装,这十天他总不能没有换洗的吧。

晏长华看着被马镫划破的衣袖,那耗费绣娘心血的锦绣纹饰裂开长口,丝缕飘散,确实可惜。

“绮绣再昂贵也不过死物,裴兄何必出口伤人。”

裴勋见晏长华在这言之凿凿,只觉他虚伪,心中一股火涌了上来,阴鸷笑道:“你既然想出头,那就你替他赔吧,别怪小爷没告诉你,这身衣裳是上好的贡锦所制,你白丁出身,寻得到吗?”

“不劳裴兄挂心,只要给紫英时间,紫英定是能赔你这身衣裳的。”

“晏兄......这如何使得!”秦航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他出身农家,能来书院求学,都是靠亲族四邻接济才能如愿以偿,这贡锦的确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如今又连累不相干的晏紫英,思及此心中悲戚,眼中有了泪意。

晏长华听见背后带着哭腔的声音,他没有回头,仍旧昂首挺胸看着裴勋,只低声说了一句,

“不怕,你放宽心。”

裴勋刚才在气头上,只想出言讥讽几句消气,没真想让这个穷书生赔,等他气消了,给他服个软,这事就过去了。

没想到这晏长华倒是有些胆气,替人出头,他倒被激得下不来台。

“好,小爷就给够你时间,三个月够了吧?若是小爷拿不到贡锦,你就等着吃小爷的鞭子吧。”

“三月之内我定将贡锦亲自送到裴兄手中。”晏长华闻言,心弦微松,又拱手道,“如今这衣裳之事已了,还请裴兄不吝赐教。”

裴勋见他落落大方,也不好小气,只将破掉的衣衫一剐,扔到一旁,一个轻盈跃身,便坐到了马上。

他握着缰绳,笑得自信爽朗,仰头睥睨晏长华和秦航,大声道:“教便教,让你们看看小爷的厉害。”

韩昭离得甚远,但时不时能听见裴勋训骂之声,齐午也不阻拦,任由裴勋放肆。他看着被裴勋教训的两人,暗道二人以后的骑射课怕是不太平了。

晏、秦二人都是初涉骑术,难免笨拙。

裴勋性情本就急烈,又见两个书呆子笨手笨脚,连上马握缰都不利索,只好自己亲自上手带他们一程。

此时,晏长华坐在马上,虽拉着缰绳,但这马却四处乱踱,停不下来,好几次差点摔下马。好在裴勋眼疾手快,翻身跃到晏长华身后,拉住缰绳将马稳住。

“你是姑娘家吗?拉马的力气都没有?连我家小妹都能拉住,这么大的男人连小姑娘都不如。”裴勋责备的话语从身后传入晏长华耳中。

“我不是怕把马拉疼了嘛——”晏长华自小哪里被这般训斥过,心里难免泛气,驳道:“你看你刚才拽得马儿都扬蹄乱叫,可不就是你把人家拽疼了嘛。”

裴勋听罢,仿佛吃了一百个他小妹给他做的酥饼,噎得他说不出话。

这是哪里来的傻佬!

还怕把马拽疼了?这马又不是人,懂个屁的疼。

裴勋和晏长华就在马上争论了起来,站在一旁的秦航听到晏长华的话,也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心中感叹这晏紫英当真是天真纯良。

裴勋瞥见秦航笑得灿烂,朝他骂道:“乡巴佬,你笑什么笑,你看清楚小爷怎么上马驭绳的,免得等会儿又浪费小爷我的口水。”

秦航被他斥得一缩,连忙点头,也不再笑,只目不转睛地盯着裴勋的一举一动。

春风柔煦,练武场内,嘶鸣阵阵,尘土飞扬,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齐午看着如春日般蓬勃盎然的少年,似乎也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一下午练下来,韩昭已经能自己驾着马慢慢走起来了,他心里十分满足,但是身体却发出了悲鸣。

此时已到了晚膳时分,他坐在吃饭都感到自己的大腿不自觉地颤抖。他已经能预见明早自己的身体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痛楚。

韩昭身旁的晏长华也感同身受,也时不时地捶打自己的双股来缓解酸疼。

“紫英,那一匹贡锦要几多钱?”秦航忍不住问道。

一堂骑射课下来,因着裴勋的暴怒责骂,晏长华和秦航倒是熟络了起来,三人便聚在一起吃饭。

“思济不必心忧,快吃饭吧。”

晏长华在家不过学些点香品茗之类的雅趣,今天头一次学这般耗费体力的活儿,恨不得吃三碗饭来祭五脏庙,往日的细嚼慢咽的规矩皆抛诸脑后了。

秦航心中还是惊惶不安:“可......”

可那是贡锦啊,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拿钱买到的布料。他出身寒微,如何能不忧心。

韩昭见秦航面露踌躇之色而不敢言,对晏长华道:“想来紫英是早就想好对策了?”

紫英虽最是心软善良之人,但胆大心细有盘算,若不是胸有成竹,是不会贸然对裴勋许下诺言的。

晏长华咽下最后一口肉羹,但还是没有饱足之感。

“裴勋那身衣裳的料子我早就认出是贡锦了。”晏长华狡黠一笑,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我家虽是商户,但也得了几匹贡锦。有些落魄或不得势的勋爵子弟,手里需要银钱趁手,他们又没有别的进项,便会把那些年节赏赐之物悄悄卖出来。就裴勋衣裳的料子,我库房里便有。等放了旬假,我修书一封,让家里捎过来,前后最多一月就能送到灵州。”

那些贡锦是他哥哥出门带回来送他的礼物,只是那贡锦的花纹多是男子所用,自己原来用不上,便放在库房里存着吃灰,没想到今日倒派上了用场。

果然不出所料!

韩昭见他机灵可爱,眼角微弯,笑道:“紫英倒是心细,你那库房里的布匹不说以百计,几十匹也是有的,难为你记得。”

秦航听罢,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那贡锦昂贵稀有,自己兴许攒几年的钱都找不到买处。现在了应对之策,不必亏欠裴勋,被他羞辱,已是万幸。

今日学骑马被他骂了多次,虽然他教得好,但哪里有人能忍得住他那般暴戾的脾气。

他看着对面的晏长华,心情不自觉地轻松了起来。晏兄良善有礼,慢慢还钱给他,总比直接面对裴勋强万倍。

“紫英,那贡锦的钱我会慢......”秦航抿着嘴唇,还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晏紫英知他囊中羞涩,连忙回道:“思济,我都说了你不必忧心。这贡锦于商贾人家也是僭越,给了裴勋正好。”

韩昭知他是在编些舒心话哄人,这年头僭越穿衣的人家多了,他们又不在天子脚下,更是不必忌讳。

秦航何尝不知晏长华是在安慰自己,自己家境贫寒,实在是不像能赔上贡锦的样子。他垂下头,默默吃饭。

今晚有一盏鲜肉羹能用,他素日爱吃荤腥,只是庄户人家,不年不节便闻不到多少肉味,但今日遇到这等事,心中惊惶忧闷,面对难得的美味却难以下咽了。

“这仙鹿书院是在喂羊吗,整日不见荤腥,我家狗都比这吃得好。”

众人侧目。

晏长华埋头吃饭,不用看,一听就是裴勋。

那爆裂脾气他可是领教了一下午。

谢少寅端着餐盘,被裴勋那一嚎震得耳根子疼,赶紧往裴勋身后挪了两步,生怕被当成裴勋之流。

双目环视,看到了晏紫英三人靠墙而坐,撇了裴勋、沈符,找他的美人去了。

“我受不了这个莽夫了,紫英啊,我跟你一起吃。”谢少寅稳稳当当地坐在秦航身侧,与晏紫英迎面相对。今日的骑射课,他因中午补眠便逃了,没成想裴勋那货第一天就将他的美人给得罪了,还是沈符回来告诉他,他才知道。

他看了看眉目如画的晏长华,又瞧了瞧身旁文静柔顺的秦航。

不必听沈符那家伙的话,一看就是裴勋那家伙没敛住自己的暴脾气,因着一件衣裳把两个文弱书生吓了一顿。

裴勋本就不想来书院上学,他如此行径一看就是借题发挥。

谢少寅苦笑。

还得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秦兄、紫英,我先替元殊向你们赔个不是。”谢少寅言辞恳切。裴勋那货的嘴向来是不饶人,今日定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读书人最是清高,哪里受得了。

又道:“元殊脾气虽不好,但心地不坏。下午他说的那些浑话二位不必放在心上,过几天他自己都记不得今日说过什么。”

“少寅兄不必这般,裴君的衣裳的确是因为我坏的,我赔给他是应该的。”

秦航听了,赶紧道:“紫英——那衣裳是我蹬马时没注意,才划了裴君的衣裳......”是他种下的因,怎能让别人承受恶果。

“思济也是因为护我才划了裴君的衣衫,怎的不是我的责任。”当时他站在马头旁,秦航也是头一回驭马,手脚生疏,那马见是生人,也不乖顺,被人硬拽便四处乱奔,若不是秦航机敏,那马蹄便是要落在他身上了。

“可终究是我蹬马划了......”

谢少寅见两人因为一件衣裳争执不下,连忙道:“思济、紫英勿急,一件衣裳罢了,他就是逞一时之快,不是真要为难你们。若他真犯浑,我去打他一顿也就罢了。”

“跑了一下午马,连个荤腥都没有,还吃什么吃。”

沈符掩面轻声道:“你小声些,都在看我们呢,等会儿把李嬷嬷招来了。”

“我巴不得她来,切,小爷不吃了。”说罢,裴勋便拂袖离去。

谢少寅一听便知裴勋又在犯浑,心想不吃拉倒,半夜饿死你个莽汉。

秦航低头看着肉羹里的肉糜,心中疑惑,小声自言自语道:“这不是有肉嘛......”

谢少寅将三人的神思拉了回来,笑道:“让各位见笑了,元殊自小便是这般脾气,以后还请多担待。”说着以汤代酒,向三人一敬。三人见他如此有礼,赶紧举碗回敬。

秦航看着远远离去的裴勋,担忧道:“裴君今日教我们骑马,颇费了些心力,不吃饭晚上怕是没有力气温书。”也怪他愚笨,连最简单的驭马术都要裴勋教上三五遍才摸到窍门。、

裴勋虽嘴上不饶人,但还是不厌其烦地给自己演示,一堂课下来,他流的汗比自己还多。

“思济莫要管他,饿一顿也饿不死,让他作。”

韩昭闻言,只觉脑壳疼。

这仙鹿书院一日三餐都是定时定点的,过时不候,再者在上课期间无故不得出书院,这与世隔绝的书院可没有灵州城内的食肆酒家。

这裴勋出身高贵,脾气比崔延直率暴烈,也许今晚又有一场闹剧。

思及此,韩昭不禁扶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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