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闭上眼，他感受到对方的颤栗和顺从，试探地伸出舌头攻城略地，不过片刻晏长华便经受不住，张开了紧闭的唇瓣。
他的舌头顺理成章钻了进去，去纠缠那温热的小舌。
这个吻自然而深邃，两人都贪恋这份缱绻依恋，唇齿/咂/吮，不知不觉，两人越抱越紧，越纠缠越火热，从床上滚了下去。
宁静的内室，只余啧啧水声。
片刻之后，韩昭才放开晏长华，两人躺在粗粝的地毯上。
韩昭侧脸看了一眼旁边大口喘息的人，撑起身，捞过他的脑袋将他的脸埋进自己的胸口。
晏长华方才被吻得头昏，忘了呼吸，此时只能靠喘息平息自己快要溺死的心，全身滚烫无力，如一滩软泥任人摆弄。
韩昭将人揽在怀中，胸膛起伏，他不想出言打破这份安宁。
晏长华在他怀中回过劲儿，抓住韩昭早已松散的衣襟，抵着韩昭的胸膛，哭了。
“你哭什么，”韩昭见他小声抽泣，心如刀割，“......是我犯浑，你别哭了。”
韩昭坐起身来，轻轻拍背。
今夜这个吻已经是他最后的疯狂，是他混账，是他自私。
“山高路远的，小郡王不会知道的。”韩昭哑声道，明明是他撩/拨自己在先，自己却先给他找好了理由。
晏长华闻言一怔，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韩昭起身将那灯芯挑了挑，坐回床上，他现在只想抽一支万宝路。
“关小郡王什么事？”晏长华疑惑，他明明知晓自己的心意，还那样在自己嘴里......
他见韩昭冷笑一声，看向别处。
灵光一闪，难道韩昭以为自己喜欢江含臻吗？
他在生气吗？
晏长华被自己的猜想震惊。
他坐到韩昭身侧，韩昭见他贴上来，往旁边挪了挪。
刚才两人都那样了，现在倒不让自己近身了。
“文进，我......”晏长华双颊通红，言语犹豫，手指将那下裳捏了又捏才下定决心，“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心悦你一人。”
说罢，晏长华心跳如擂，脑中一片空白。
韩昭闻言，身躯一僵。
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只喜欢自己？
算了，如陆宾所说，自己是什么腌臜货色，风光霁月的小郡王才是他的良配。
在这个世界，除了从原身那里偷来的秀才功名，自己一无所有，就连那几百两银子都是他爹给的，自己有什么资本让他喜欢，自己不过是运气好，遇见他的时间早，碰上江含臻这种金字塔尖的人，哪里还有他的地方。
思及此，韩昭露出一丝苦笑，痛苦道：“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家世才貌，我不及小郡王半分。”
背上突然贴上一片温热，韩昭僵在原处，不敢动弹。
“因为你是韩昭啊。”晏长华听他的语气知道他是在生闷气，伏在他背上，柔声道，“小郡王再好，但他不是韩昭啊。”说着，双手就乖顺地环住了韩昭的腰。
韩昭心头一震，将自己腰前的手握紧。
“我……也喜欢你。”
心中积存的爱恋在这一刻终于宣之于口。
韩昭咬了咬牙，一个用力转身，将人压在床上。
门外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顷刻间下起大雨来。
狂风将没有锁好的窗吹开，吹灭了微弱的油灯。
晏长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扑倒自己的人却翻身下床了。
他见韩昭将两扇窗一扇门锁好，一丝风雨都透不进来，只能听见外面的疾风骤雨。
他慢慢坐起身，看着关好门窗的人再次坐到自己面前。
油灯吹灭，他们只能借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在黑暗中看着对方。
韩昭眯着眼，郑重问道：“你愿意吗？”他知道晏长华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自己发现他的男儿身就是因为他自渎。
黑夜里，晏长华闻言脸烧得通红，本来他在家就看过男女欢/好的春画，今日下午又在王府被调教了一番......他岂会不懂的韩昭的意思。
他咬了咬唇，跪在了床上，慢慢解开自己的衣带。
韩昭见他动作，心中一热，附身含住他的嘴唇，轻轻舔着他的牙齿，慢慢脱下薄薄的内衫，轻柔的吻落到了他的额头、眼睛、下巴。
温柔的亲吻使他情不自禁环住韩昭的脖颈。
门外风雨交加，盖住室内旖旎隐忍的喘息。
“怕疼吗？”韩昭忍得太阳穴直跳，但是现在又没有润泽的东西，晏长华又是初次，这个过程并不会太美妙。
“不怕。”
晏长华拉着韩昭的手移到自己身后。
但凡他说一句怕疼，韩昭都会停下来。
“没关系的，我......”晏长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自己今天下午在王府受的调教，太羞人了。
韩昭见他欲言又止，只当他是害羞，他被那片起伏蛊了心神，手指不受控制地往里……
韩昭一愣。
“他强迫你了？”韩昭想要发狂，后槽牙都咬紧。
“没有——”晏长华连忙解释，红着脸附耳在韩昭耳边说了一阵。
自江含臻走后，江岚就把他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两个侍女将他里外都仔细涮洗了一遍，连那难以启齿的地方都不放过。
等他洗干净了，又给他全身抹了玫瑰香露，连脚趾缝都没放过。
他从小被人服侍，却也没有被这样被服侍过。
接着一个侍女就把他按在床上，检查他难以启齿的地方，另一个侍女用细长的小玉棍将其撑开。
他哪里受过这等屈辱，挣扎着就要起来。但那两个侍女手上有些功夫，他愣是动弹不得。
一个笑着说这玉是用药汁浸过的，又用上好的油膏润了，对他只有好处。
另一个让他别做无谓的挣扎，若是不做这套流程是近不了她家主子身的。
等他含完，侍女又拿来两本图册让他看，还让他记住江含臻喜欢的姿势。
他羞愤至极却无能为力，还是谢少寅和裴勋赶到将他带了回来。
韩昭听完，只恨不得杀到南安王府将那江含臻大卸八块。
他原以为江含臻跟晏长华是两情相悦，没想到……
韩昭心里怜惜，轻搔慢捻，唯恐他难受。
晏长华咬了咬唇，喘息声在他耳畔不断响起，夹杂着自己变了调的嘤咛。
窗影交叠，这个雨夜变得格外潮热漫长。
次日清晨，雨还在下，两人在敲门声中醒来。
李嬷嬷让他们快些起来，莫要误了早饭的时辰。
“唔~”晏长华难受地哼出声，感觉全身被碾了一遍，腰腿酸软，比第一天练武起床还难受。
他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躺在韩昭的床上，自己还缩在韩昭的臂弯上，那人见自己醒了，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他脸上一红，捂住眼睛，转过身去。
韩昭见他害羞，觉得可爱，也不逗他，只用手给他轻轻按腰。
“你若是疼得厉害，我去帮你告假，你今日便留在房里休息。”韩昭又给他揉揉了大腿。
今天逢单，是许翰林的课，晏长华不想缺席，顾不得腰腿酸软，颤颤巍巍地坐起身来。
韩昭见他坚持也不拦他，只帮他把衣裳鞋袜都穿好。
两人洗漱完刚撑开伞准备出门，便见杨勉背着书箱回来了。
杨勉总是最早去明理堂温书的，他怎么回来了？
南斋众人皆惊，一问才知，许翰林出城时雨势还大，上车时滑了脚摔了下来，遣了个书童来说，让他们自修《檀弓》一篇，后日上课默写抽背。
众人一听今日不用上课，有的转身就回房补觉去了，有的去了膳堂，有的还是去了明理堂自修。
韩昭与晏长华对视一眼，回了房间。
将门窗都锁好，两人又腻在了床上。
韩昭将人捞到自己怀里，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帮晏长华揉腰，在那红唇上吮/吸了一阵才笑道：“今天倒是白得了半日假。”
晏长华将自己深埋在他怀里，轻轻捶了他两下。
廊下人来人往，昨晚胡闹便罢了，现在青天白日的，他怎么还这般……孟浪。
昨晚两人互通心意，韩昭又吃饱喝足，现在心情是说不出的畅快。
“你害羞啊？”昨晚怀中人深情告白，又和自己做了那事，现在自己亲一下，他倒害羞了。
晏长华懒得理他，放松地依偎在温软的怀抱里。
韩昭见他不理自己，便从耳廓亲到他的脖颈，再往下扯开他的衣襟，舔了舔他的喉结，接着便是那两枚红樱……
“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正经！”晏长华被他亲得发痒，忍不住起身嗔骂道。
昨夜之前的韩昭对他温和有礼，温柔如水，怎么现在就这般......
韩昭失笑，他从来没说过自己正经啊，全都是他们对自己的刻板印象。
他重新吻上晏长华红如血的耳廓，“我只对你不正经啊~”
暧昧/挑逗的话钻进晏长华的耳朵，听得他骨头发酥，“你——”
“你不喜欢吗？”
晏长华被问得脸一红，他怎么不喜欢，不喜欢早就推开了。
韩昭见他害羞，心中坏意升起，贴在他耳边尽说些肉麻的情话。
他谈过十几年恋爱，情话信手拈来，晏长华哪里受得了这些，直说自己饿了要去膳堂吃饭。
韩昭没给他机会，将那一筐子糕饼拿到床前，将人按在床上，自己去茶房端来一壶热茶，自己一口茶一口点心地喂晏长华。
吃饱喝足，两人蜷缩在被窝里，听着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些废话。
两人穿着整齐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褪了干净，赤/裸相拥。
韩昭伸手拿了那包琥珀莲子糖，含在自己嘴里，坏笑着说要喂晏长华吃糖。
晏长华见他贴了上来，手忙脚乱地放下床帐，搂住他的脖颈，吃起那颗早就沾满津/液的糖。
时光静静流淌，这个甜蜜如糖的早晨在多年之后，两人回想起来都忍不住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改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