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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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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昀换好衣服准备出去寻秦漠,刚走到小院垂花门处,就遇上了带着李曦过来的岁始。

“多寿!你没事吧!”李昀惊喜地上前接过岁始怀中的李曦,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李曦也笑眯眯牵着李昀,小嘴抹了蜜似的一个劲儿念叨:“多寿想阿姐了,阿姐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见弟弟头发丝都没少一根,李昀又连忙向岁始道谢:“真是多谢岁始小哥照顾我妹妹了!”

岁始有几分羞涩地挠挠头,又想起自家公子刚刚“绝对不能跟圆圆多说话”的郑重嘱咐,只喃喃道不用谢,又跟李昀简短交代道:“公子说让圆圆姑娘待在房中,不要出院门。”说完便赶紧一个箭步溜了,生怕李昀拉着他再说些别的,违背了自家公子的吩咐。

李昀见岁始夺路而逃的背影,不由有些气闷,想想又算了,好歹是把李曦安然无恙地给她带了回来,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她还不稀罕呢!

李昀便带着李曦老老实实在房中待了一整个白日。

*

秦漠醒来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他这几日重伤在身又一直奔波,精神高度紧绷,直到今天才终于好好休息了一回,又喝了郑大夫开的药,高热也退了下去,总算有点活过来了的感觉。

下午一直守着秦漠的岁始,见他醒来高兴不已,伺候他梳洗用膳后,顾允和也过来了。

“凌北,你可好些了?”顾允和一坐下便关切地问起秦漠的身体。

“没有什么大碍,你别听郑大夫夸大其词。对了,你怎么会在孟余县?”秦漠亲自倒了茶递给顾允和,问起他此行意图。

“将军说我已五年没有回家,这次祖母七十大寿,无论如何也要我回来一趟。”顾允和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语气平静无波。

顾允和五年前坠马伤了腿,又跟顾家闹翻,一气之下出走漠北,将他伯父顾尚书气得扬言要将他从顾氏族谱除名,亏得他祖母顾老太太寻死觅活不同意,这才暂时打消了顾尚书的念头。

但顾允和从此抛却金殿传胪的功名和顾氏百年望族的庇佑,到贺问岳大将军帐下任了个八品参军,五年未曾回过顾家。

秦漠与顾允和自幼相识,一直颇为投契,但顾允和对当初与顾家闹翻之事讳莫如深,秦漠也不知道具体情形,这些年他们各自奔忙,经历过世事沧桑的两个人没有了从前一同打马游街的少年意气,也没有了无话不谈的亲密无间。

听顾允和这次竟是要回顾家探望祖母,秦漠虽然惊讶,但也不好过多探问,就此揭过这个话题,又问起贺问岳父女俩:“义父和萌萌近来可好?”

顾允和闻言,英气逼人的眉眼柔和下来,和煦的笑意染得一双星眸熠熠生辉:“都好。贺大将军近日巡边去了,贺小将军留在三河镇练兵,我走的时候她还交代说务必将你全须全尾带回去给她好好抽一顿呢。你呀,闷不吭声就一个人去京城,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都很担心你。”

秦漠闻言表情也柔和下来,哼了一声,不屑地轻嗤:“贺萌萌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大言不惭说抽我!”

顾允和无奈地摇摇头,这兄妹俩从小打到大,秦漠本是书香世家的出身,之所以八岁起就跟着悬剑山庄前任庄主南归鸿习武,便是因为当初打架输给了小他三岁的贺沅汐,心里憋着股气要拜个比贺大将军更厉害的高手为师,将这场子找回来。

贺沅汐乃贺大将军独女,也是不服输的性子,输过一次就要铆足劲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地找补回来,如今秦漠已继承悬剑山庄成了庄主,贺沅汐也在父亲的支持下以女儿身领兵作战,成为威名赫赫的贺小将军,两人却仍改不了见面就掐的习惯。

顾允和无奈地笑笑,又问起今日跟他一起躲在暗道中的李昀:“袁姑娘姐妹俩又是怎么回事?岁始只说是你半道捡来的姑娘,我看你二人似乎关系不浅,为何又将人关在院中,不准别人接近?”

一说起李昀,秦漠就觉得头疼。若是顾允和知道她们姐妹俩是当朝公主,定然会报给贺大将军,以贺大将军忠直耿介的性子,必然会将人好好送回宫中,再替他请罪领罚。

就算告诉贺大将军李昀知道扳倒摄政王和郭太后的把柄,有大用,他也定然不会同意自己将公主扣着不放,他本就不愿意秦漠一心沉溺于谢家旧案,不愿意朝局动荡边境不稳。

“圆圆和二丫姐妹俩是我在孟余县山中村子里遇到的,圆圆救了我的命,她们父母亲人皆被恶霸所害,被卖到山里,实在可怜,我这才将她们带着的。圆圆之前受了刺激,脑子出了点问题,不太敢见生人。”秦漠随便替李昀编了个新身份。

顾允和想起今早见到那位姑娘时,她的确被吓得不轻的样子,虽然看不出脑子有问题,但既然秦漠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深究,转而说起许鹤松之事:“许大人我已放走了,你放心,他不敢乱说的。凌北你这次为何如此冲动?许鹤松是朝廷命官,你劫持他不说,还将人扣着不放,就算是大将军来,也不好交代的。如今北胡又蠢蠢欲动,何必多生事端?”

秦漠闻言端茶的手一紧,眉心微蹙,很快又恢复正常,漫不经心地开口解释:“当时我内伤发作,没有别的办法才劫持了许大人,本就打算今日便放人的,倒是有劳星爻了。”

顾允和听出了秦漠话中的敷衍,却也不好多说,只得将贺大将军的嘱托再同他说一遍:“大将军很担心你,他希望你能戒骄戒躁,多为漠北大局和家中老父幼妹着想,往事已矣,故人已逝,过于执着只会耽误了你,至于......”

“好了星爻,我知道了,让义父和萌萌都别担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误了漠北之事。至于我自己,呵,我这样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耽误的了。”

秦漠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顾允和也拿他没办法。两人又闲话了几句,顾允和便告辞离开了。

顾允和刚走,秦漠便寒着脸将岁始唤了进来。

“你飞鸽传书往最近的据点调人过来,盯住许鹤松,将他一举一动都记下来每日报给我,保住他的性命。这件事不要透露给漠北那边。”

岁始领命而去,秦漠独自在房中枯坐半晌。

义父不愿意他沉溺于谢家旧案,但他怎么可能释怀?每每想起六年前重伤醒来,只收到一封父亲的绝笔信和一家二十四口尽数抄斩了的噩耗,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愤怒便要将他淹没。

他的父亲谢从礼,前任首辅,先帝托孤之臣,一生忠君爱国,殚精竭虑。当年大卫国库空虚,连一支像样的骑兵都养不起,北胡又常年扰边,漠北民不聊生,为了引进良种马匹,他派人冒着奇险突破北胡人的封锁,绕到塔赫里带回种马,又倾尽家财在漠北建立起马场,结果却被诬陷以养马之名走私铁器,私通北胡,最终落了个畏罪自尽的下场。

父亲在给他的信中只道往者不可谏,又劝他“一觉安眠风浪俏,无荣无辱无烦恼”,未曾替自己辩白只言片语。但秦漠怎么能够相信为大卫披肝沥胆、舍身忘我的父亲会通敌卖国?

此后六年,从前的谢六公子谢瑾言,名动京师的少年探花,成为了漠北阵亡将士遗孤、贺问岳将军义子、悬剑山庄庄主秦漠,尸山血海里淌过,剜肉剔骨的罪受过,握笔的手改执了杀人的剑,终究是辜负了父亲“无荣无辱无烦恼”的殷殷期望。

半月前,秦漠收到一封寄来悬剑山庄的信,信中只有一个京郊别院的地址,盖着秦漠无比熟悉的一方印鉴,他早已离世的二哥的私印——“松原道人”。

谢家二公子谢瑾行自小不爱念书,曾经一度沉迷道学,偷偷摸摸离家出走去武当山出家,可惜他是个路痴,一出门就走错了方向,一路行至松原县,还被人偷走了身上钱财,不得不冒充道士招摇撞骗混点饭吃,因此邂逅了侠肝义胆的二嫂江听雪。

二人婚后,谢瑾行为纪念这段往事,给自己取了“松原道人”这么个雅号,还刻了枚私印与江听雪炫耀,夫妇二人浓情蜜意的私话,却被当时年仅八岁的谢瑾言给偷听了去。

谢瑾行可不愿意家里其他人,尤其是父母知道他当初的糗事,为了堵谢瑾言的嘴,谢瑾行和江听雪二人塞了不知多少糖果子、许了无数场戏班杂耍,才哄了谢瑾言守口如瓶。

后来谢家被满门抄斩,这段往事也如过眼云烟消散无踪,谢瑾言却忽然收到印有二哥“松原道人”私印的神秘信件,内心的震动、惊喜、担忧、期盼齐齐涌上,无论如何,他都要去信中所写的地方一探究竟。

这一去,却在摄政王李绩的别院中见到了本已死去的二嫂江听雪。

秦漠尚未来得及欣喜于与亲人的重逢,就再一次经受痛失至亲的苦楚。别院中埋伏了众多高手,他难以匹敌,最终江听雪为了保护他,死在了围攻之下。

江听雪死前给了他一张镖单,一张欠条,以及一句没说完的话,“别信贺”。

作者有话要说:一觉安眠风浪俏,无荣无辱无烦恼——吴承恩,《蝶恋花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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