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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缝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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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欢眼里,何苦伤的不轻。但在每天都见惯血肉模糊场面的外科医生眼里,她伤的并不重。

也就是缝几针的事。

缝针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何苦鼻梁上那道疤就缝过,但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清创室里何欢陪着她,紧紧握着她的手,那汗出的比她还多。

“欢欢,要不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我紧张。”医生正麻利的准备器械,何苦小声和何欢打商量,主要是她担心一会儿忍不住得嗷嚎出来。

何欢当然不想出去,摇摇头,同样小声给她打气道:“我在这陪你,你别害怕。”

那医生看上去很年轻,但是又很专业的样子。她回过头看着二人嘀嘀咕咕,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

“怎么搞得这么吓人,别害怕,打了麻药不会疼的。”

何苦刚刚还苦哈哈的表情尬在脸上,困惑道:“啊?要打麻药吗医生?”

医生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担心,原来是不知道要打麻药。

“当然,不然你以为你是关二爷吗?那岂不是会疼晕过去。”

何苦瞬间就放松下来,整个人看上去精神都好了,她朝何欢和医生感慨道:“还是大医院好,我小时候鼻子摔破了缝针没打麻药,可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

何欢不知道关于何苦那道疤的事,想来应该是在她走后发生的。

何苦裤子卷到膝盖,鞋子脱了,伤口暴露在外面,三四厘米长,看着还很深。医生给她消毒,又在旁边将麻醉推进去。

听她说话,分心观察了下她鼻梁上的伤疤。何苦肤色比较深,疤痕看起来还是比较明显的,医生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鼻子上的伤不深,眼科针缝几下就可以了,可能医生考虑你当时年纪小,就没给麻药。”

何苦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叹口气。唉,小时候还不是任人摆布,谁知道呢,反正都是过去式了。

药效很快发生作用,医生专心的缝针,何欢捂着何苦的眼睛,自己也不敢看。何苦心道终于体会到五花肉的感觉了,这穿针引线的和缝鸡肚子似的。

“你这怎么伤的啊?”为了缓解她的紧张感,医生找她聊天,这伤口不怎么规则,还伤在腿侧这种一般不会受伤的地方。

何苦叹了口气,确实也是挺离谱的。

“送外卖呢,经过一个路口太窄,没注意那地方有个铁皮翘了一块,刚好刮着了。”

怪不得,那医生自己莫名打了个寒颤,连带着何欢也抖了一下。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何欢站在何苦身后一手捂着她的眼睛,一手搂着脖子。

医生没再说什么,没几下就缝合好伤口,涂上碘伏缠上纱布。然后拿过何苦的单子仔细看了看。叮嘱道:“好了,这几天一定不能沾水,两天来换一次药,尽量保持伤口干燥透气。”

说完又从角落里拉出辆轮椅。

“来,把你的身份证放这,推着她去打破伤风吧。”医生示意何欢掏身份证,医院轮椅不收费,掏身份证是为了抵押。其实医生很少往外出借,但是看她们俩都是小姑娘,何欢一个人扶着她再摔跤就不好了。

何欢立刻依言将身份证放在医生桌上,连连道谢,和她一起把何苦扶到轮椅上。何苦这还是第一次坐轮椅,分外惊奇,也笑着感谢医生。

“谢谢大夫。”

医生穿着平底鞋,与何欢差不多高,丸子头调皮又严肃的扎在脑后,摆摆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又接着处理下一个患者。

何欢推着何苦去打破伤风,这时何苦终于感看一眼自己的腿了,虽然纱布裹着也看不见什么。

何苦耷拉着眼睛回头看何欢。

三分抱怨七撒娇道:“欢欢,又要留疤了。”

何欢当然也不想看见她留疤,没有多少人会喜欢自己身上伤痕遍布,心疼的摸了摸何苦的头。她安慰道:“没事的,我们好好养着,到时候伤好了买祛疤的药膏涂,肯定不会有什么疤。”

不知不觉间,何欢忽然有了种当姐姐的感觉,幸好她们已经住在一起,她可以照顾何苦,否则一个人肯定很艰难。

破伤风的感觉比缝针还糟糕,打了麻药缝针没什么感觉,但破伤风的疼真是实实在在的。还……打在屁股上。何苦这次说什么都不让何欢在里面陪她,红着脸打完,一瘸一拐的蹦出来重新坐回轮椅上。

肌肉注射不比平常的输液,冰凉的药液瞬间涌入皮下,你甚至能感觉到瞬间的簇拥感,接着就是肿胀与酸痛。

“欢欢,这破伤风比缝针还疼。”

何苦忍不住给何欢分享体会心得,这何欢倒是能体会到她的痛苦,因为她以前也打过破伤风,放学的路上不幸踩到了工地边的锈钉子。

那时候她不懂,一瘸一拐的回家用水冲脚,还是养母发现她鞋上的血迹,才把她带去打破伤风。

何欢叫了车到医院门口,司机看上去经常跑医院,一见是推着轮椅过来的,立马下车帮忙何欢一起扶何苦上车。

安置好何苦,何欢请求司机稍微等一下,便一路飞奔去还轮椅。那医生正在忙,看见她来还分心对她笑了一下,让她拿走身份证。

“记住啊,这几天千万不能沾水,忌辛辣。”

何欢连连道谢,暗自记下了医生胸牌上的名字,盘算着下次来换药给她带点好吃的以示感谢,一边气喘吁吁跑回车上。

和保安打了个招呼,司机师傅直接开到了楼下,何欢扶着何苦站在门口,俩人一点点往上挪。看上去是挺辛苦,但俩人东倒西歪左支右绌,莫名竟然有点搞笑。

“唉,欢欢,我现在终于明白电梯的好了。”

平时腿脚麻利的时候爬个四楼是分分钟的事,现在简直举步维艰,虽然暂时也还不怎么疼,但何苦也不敢施力。

必须得好好休养,不然之后送外卖就麻烦了。何苦内心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要多久不能干活呢。

何欢深以为然地说:“以后我们换个有电梯的房子。”虽然租金可能会比现在贵,但她愿意为此花钱,现在这是为了提升生活质量的必要支出。

两人慢慢悠悠往上蹭,一分钟的路花了十分钟。何欢打开门,扶着何苦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自己也一屁股瘫在沙发上,和何苦头挨头的瘫了一会儿。

有一种大难不死的宁静感,何欢脑袋空空什么也没有,心中难得什么都没有想。何苦也是,她睁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又闭上。

“欢欢,我真幸福。”

何欢很理解她,难得嗔道:“都变成这样了还幸福呢。”腿都快缝成猪蹄了,躺在床上不能动,想想就憋的慌。

内心盘算着,何欢想把今年的年假给休了,反正公司现在新招了两个实习生,人手很充足。那天领导还问她要不要休年假呢。

心中开始思考起事,何欢就不瘫着了,站起来把身份证什么的归到原处,然后过来问何苦:“何苦,你想吃什么?”

何苦正划拉着手机,故意耷拉着脸说:“辣子鸡。”很真诚的表情,很真实的欠扁。

还没等何欢气她,何苦忽然一拍脑门想起来件事,坐直身体摸出自己的车钥匙来。看她样子好像是要站起来,吓得何欢立马拢上前。

“怎么了?是车没锁吗?”

何苦摇头,有些懊恼:“不是,我不是摔了吗,最后一单送不到我把钱退给顾客了,是几个蛋挞,之前上来忘记提了,不知道有没有晒坏。”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何欢松了口气,接过车钥匙。

“应该没什么事,我下去拿,你好好待着,可别忘记自己现在是个伤患。”说完,何欢就腾腾跑下去了。

何苦兀自懊悔自己怎么就忘记拿了呢,那蛋挞销量很好,她经常送,本来早就想买回来给何欢尝尝了。要是坏了就真可惜了。

说着,她又点进去好久没空看的骑手群,发现有人@她,还以为是被扣奖金了。结果一点进去,发现竟然是张照片。

她摔倒之后骑车离去的背影。

有些模糊,但熟悉一点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她,毕竟常跑这一片的女骑手比较少。她年轻又懂人情世故,长得也舒心,刚开始跑的时候很多人愿意带着她。

“小何,这是不是你,今天在建设北路那块摔了?”一个顶着太阳头像叫天道酬勤的人问她,下面有不少人响应,大部分都觉得是,纷纷来关心。

何苦拍了张腿的照片,附了个心碎的表情发出去。

“是我,差点摔残了,幸亏那块没车。”接着又发出去一个大哭。“好些日子不能跑了。”

刚想问这照片是咋回事,天道酬勤就又冒了出来,饭点正忙,他只来得及发语音,还掺杂着呼啸风声。

“真是你,我说呢,唉,好好休息好好休息。是我老乡发我的,说她们有个骑手在找,是那个撞得你不?”

虽然他说得含糊不清,但何苦算是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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