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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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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坐下开始,江灿的目光就放在何苦身上没移开过,倒是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她和何欢很不一样。她们长得也不像,但举手投足间下意识的亲昵很生动,看得出来感情很好。

“你们是欢欢的同事吧?我叫何苦,是她姐姐。”

何苦笑着自我介绍,给对面的两人倒饮料,倒完又问:“对了,你们要喝酒吗?不知道有没有人喝我就先没点。”

江灿摆手道:“我们俩都不会喝酒,橙汁就好啦,主要是来蹭吃的。”桌子上有何苦和江灿两个会活跃气氛的,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会掉到地上。

“哦对,何苦姐姐,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江灿,她叫徐清瑗,我们都是欢欢姐带的实习生。欢欢姐人可好了,我俩都很喜欢她。”

两人本来都车轱辘话说了一圈了,江灿这才想起来还没做个自我介绍,连忙上阵,顺带徐清瑗那份一起算了。还没忘记在何苦面前真情实感地夸夸何欢,吹一顿彩红屁。

反正以她的直觉来看,何苦应该是个妹控没跑了。

果然,听见江灿说喜欢何欢,何苦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倒也不谦虚谦虚,附和道:“对呀,我们家欢欢性格可好了。”

十几天没来,烧烤店的服务变得更好了,像火锅一样摆了很多干料水果在大厅,何欢刚刚就是去瞧了瞧,端着两盘水果回来,恰好瞧见何苦一幅美得冒泡的模样。

何苦的声音干脆爽利,吐字清晰,但说话音量不大,尤其是出门在外,从不喧哗。所以何欢并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仅仅只是看着她的笑脸,自己的唇角也不知不觉地弯起来。

徐清瑗刚刚一直端着橙汁小口抿着,并不是谈话的主力军,只是偶尔搭搭话,笑一笑。瞧见何欢回来,忙上去帮她端东西。

虽然自己端着没问题,但何欢还是顺从地让她分走一盘,到何苦身边坐下,说道:“那边还有干碟呢,想吃的话可以过去调。”

何欢估计这家店能存活很长一段时间,毕竟味道很不错,价格也公道,现在渐入佳境,服务也跟上了。

不过买一送一的活动倒是早就结束了。

店里人满满当当的,亏得是何苦来得早点得早,她们没坐一会儿烤串就上来一大盘,几人都饿了,埋头苦吃两串,香得江灿直竖大拇指。

“我从小到大在花源吃过那么多烧烤,这家马上要变成我心里的前三名了,欢欢姐,你们真会找。”

江灿也是个会吃的美食爱好者,花源大大小小的饭店好多都被她吃了个遍,她对什么烧烤店火锅店粤菜川菜店,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她这一句话倒是将何欢点醒了,这两年她一个人在花源,基本没怎么出去吃过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店,上次何求回来都没能带她去吃什么好吃的。

何欢决定之后再好好问问江灿,列个清单出来,等何求再回来的时候挨个带她去吃。嗯对,到时候何花来了,也要好好带她去品尝品尝。

担心何苦光吃串不顶饱,何欢中途又加了份蛋炒饭,这家店一看就不怎么动炒锅,技能还比较生疏,何欢也舀了两勺吃,觉得没有何苦炒的好吃。

虽然是第一次和同事一起吃饭,但丝毫不拘谨,一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全程都是何苦和江灿在说,七七八八,从天聊到地,从物种起源聊到谁家的汉堡最好吃。

如同那天,何欢一直噙着笑听,时不时掺和两句。徐清瑗的话比她更少,何欢如今愈发觉得她和自己有点像,所以不会刻意地和她说话,但和江灿聊天时,也总会笑着看看她。

吃饭是最能增进感情的事之一,临近结束,徐清瑗也终于被影响了一些,抛开似有似无的顾虑,主动开腔。

“何苦姐姐,你和欢欢姐的名字取得真好。”

徐清瑗在听见何苦名字的那一瞬间就恍然片刻,觉得这两个名字天生好像就该一起出现。她总会被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点触动,有些人或许会觉得何苦的名字寓意不好,但她就是很喜欢。

本来还想顺嘴问一句,名字是谁取的,但想了想,她还是没问出口。

何欢一愣,下意识与何苦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何苦将手里的烤香菇放下,对上徐清瑗的眼睛,笑着附和道:“是吧?我一直也这么觉得,我们的名字都是妈妈取的。”

实话只说了一半,毕竟何苦就算再直率,也不会傻乎乎在何欢的同事面前透露她的隐私,虽然两人看起来都挺不错的,但毕竟还没熟悉到那种程度。

好奇心得到满足,徐清瑗点点头,又缩回自己的壳里,在心中由衷感叹,她们的妈妈真的很有品味。

但其实只有何欢的名字是何敬青取的,她们孤儿院里的孩子基本都姓何,因为那时有个规定,只有这样才能跟着妈妈上户口。

何敬青第一次见到何欢的时候她还不姓何,那时候她刚满三岁,胆子小得可怜,看人也总怯生生的,一幅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这却是初来孤儿院的孩子最平常的状态,因为她们从前大多经过众多颠沛流离,好不容易靠岸,却也不知道脚下踩着的到底是不是坚实的土地,不敢踏实。

但和绝大多数孩子是被捡来的不同,何欢当年是自己跑到孤儿院去的,小小一个,穿着碎花裙沉默地站在院门口,也不知道敲门。孤儿院的大铁门向外开,何敬青出门扔垃圾,差点把何欢给推倒。

幸亏是夏天,否则何欢非得把自己冻傻不可。

镇子并不大,何欢那么一个小孩子,肯定也不可能是从太远的地方跑来的。何敬青自然不会放任这么小的女孩不管,而是将她牵回院里,怜爱地搂在怀里,先检查了她身上有没有被虐待过的痕迹。

仔仔细细检查一番后发现并没有,何敬青感到庆幸,但毕竟孩子来得不明不白,何欢这问不到什么消息,她就自己摸索着去问,倒是没花多久就真让她找到了。

那家人对何欢丝毫不上心,她拿着照片登门问询,三十几岁的男人穿着拖鞋叼着烟在破败的家门口打牌,目光都没有多瞥一眼,就不耐烦地摆手。

“你也看见了,这小妞太完蛋了,小小年纪就知道往外面跑,赔钱货养不熟,你要是喜欢就领去咯。”

看见这个所谓的父亲的样子,何敬青就打心底厌恶,并且做好准备,无论怎样现在不能将孩子送回来。他如此轻易松口,何敬青还松了口气。

但想想何欢身上穿着的那条碎花裙,一看就不是男人的手笔,何敬青追问道:“孩子妈妈在家吗?”

男人摸牌的动作一顿,眼里浮起一抹痛色,仿佛什么宝贝碎了,过了会儿更烦躁地随口骂道:“死了死了,提那个晦气干什么,没个用,生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何敬青一噎,内心彻底冷下来,再不顾任何礼貌,只觉得多看他一下都是脏了眼。

男人没多说一个字,何敬青也能知道,那个尚未出生便与母亲一同逝去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

打定主意不会再将何欢送回去,回家以后,何敬青将缩在角落睡得迷迷糊糊的何欢从被窝里捞出来,抱在怀里颠了颠。

何欢醒了,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她,眼里尽是忐忑。

何敬青却对她说:“宝宝,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叫欢欢,好吗?”

何欢懵懂地点头,她有很多事不明白,但知道自己不会被赶走,还有了新名字,终于露出了来到这的第一个笑容,可爱到何敬青心软软,忍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两年后,何欢那再也没管过她的生父因为酗酒导致脑动脉瘤破裂,没到医院就死了。何欢也彻底成为孤儿,何敬青第一时间办好了手续,将她的户口转到集体户口上,正式改名何欢。

自那以后,她只知道也只承认自己叫何欢。

而何苦的名字却实实在在是个巧合,她本名就叫做何苦,是她奶奶取的名字,因为觉得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是来受苦的。

何苦还没出生爸爸就在工地出意外半身不遂瘫痪了,为了不拖累家里人喝了农药自杀。何欢的妈妈生下她之后也大出血没了,好好的一家三口,最后变成只有何苦一个人。

她奶奶上了年纪,经受不住打击,眼睛都快哭瞎了。但觉得何苦一个孩子孤苦伶仃的太可怜,又为了带她多活了几年。

最后她也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打听寻摸了许多孤儿院,几经辗转好几个市,才将何苦交到何敬青手里。

何敬青永远忘不了那天,饱经沧桑身形佝偻的老人,带着毛躁躁假小子一样的何苦出现在孤儿院门口,边掏出严严实实套在塑料袋里的钱塞给她,边把何苦往院里推。

一路都在踢打,而真正站到门口,看起来一脸凶狠的何苦却没怎么挣扎,甚至头也没回的躲到了铁门后面。

待何敬青送走还在抹泪的老人,一转身,何苦小小的身影却出现在门口,盯着奶奶逐渐远去的佝偻背影,眼里含了一包泪。

“何苦,奶奶她……”何敬青小心地摸了摸何苦的头,话没说完,却又不知道怎样说下去。创办孤儿院这几年她遇到过很多事,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来托孤的。

何苦忽然抬头看她,通红的眼眶边有泪落下,在她脏兮兮的脸颊上留下显眼的泪痕。明明很悲伤,眼神却是淡淡的,一点也不凶,反而透着几分柔软。

“我知道的,奶奶很辛苦。”

抬手在脸上胡乱摸几把,何苦将自己擦得一团糟,任由何敬青牵起她的手入内,远远招呼一个小女孩。

“欢欢,她叫何苦,以后就是你姐姐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两人名字的由来了。

何苦虽然叫何苦,但她身边其实一直围绕着很多爱,没见过面的爸爸妈妈,奶奶,何敬青,欢欢求求,同事朋友。所以虽然人生真的很苦,但她的心是自由又豁达的。

何欢的名字虽然很欢乐,但那只是何敬青对她的美好祝愿,她的前半生太过动荡,体验到的爱也不稳定,所以她的性格才会敏感又内向。

啊,我的女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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