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后
枝叶满布的茂密的深林中,几道若隐若无灵力快速地从枝叶中轻抚过,进入在其中的身后的灰暗洞穴中,进入那一丝壁薄的结界中,在结界内灵气更为充裕,所有灵气全部涌入盘坐在地一尘不染的青年身体内。
时隔许久,青年睁开了双眼,丹田内灵气充盈到一个值度,以是有隐隐约约都突破了的迹象。
不容耽搁,盘坐在地上的人起身了,洞府内结界散去,一个瞬间青年便出现在百米之外。
空中聚齐起黑色乌云,云层渐移动跟随着青年而去。
眼看就要落下雷劫,几息之间青年便来到了高空之上的一处地面,随着巨大声响落下。
一道粗壮的雷劫劈落在青年的肩臂上,顿时皮开肉绽,可他却像是如同机器一样毫无感触,面无任何表情,任由这雷劫摧残着自己的身体。
不一会,又是一道更为粗壮的雷劫落下。
渡劫的阵仗接连引起了宗门内许多人的注意,接连派人前来查看,却被无形的威压阻断了所有的探查。
空中出现一人,此人,金丝白衣,头戴金冠,温润如玉,他遥看着远处渡劫的青年,唇角轻微一勾。
正在渡劫的青年,也感知到了这番举动,闭关十载这梵音殿内多了不少人。
随着最后一道金色雷劫落下,青年身上的伤口逐渐痊愈。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件弟子服竟能抵抗住多次雷劫的冲刷,似乎是个好东西。
空中劫云散去,他面前也出现了个熟悉人。
面前的人似乎对他有些陌生,但却肯定地问道:“你是时归?”
这句话带有疑问的意味,但也是在确认一件事。
而青年也出乎意料的唤道:“师尊”
容云鹤带着探究神情盯着时归那双黯淡的双目,可出言说的却是另一件事,“还以为你早已离开霁云宗,没想到你暗暗躲在那山野中修炼。”
时归与容云鹤算算也有二十多年未见,现如今者皆为大乘期。
见时归默不作声,容云鹤又道:“你倒是胆大,未经允许就去宗门圣地中修炼,当真不怕墨彰处罚你?”
“我自行去领罚。”
正要离去,却被容云鹤拦下,“说笑罢了,你还当真了?”
时归面无任何表情的心中暗道,一点都不好笑。
“他是谁?”远处飞来一个白色身影,落在时归面前,带着好奇之色地打量着时归。
时归冷不伶仃地唤了一声,“师叔”
欧阳静有些诧异“嗯?师兄什么时候又收了个新徒儿?”
容云鹤无奈道:“并未新收,我的徒儿只有仅此一个。”
这么提起时归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徒弟来着,还有个放在梵音殿自主修炼的‘仙器’。
欧阳静夸奖道:“短短二十年就有如此修为实属不错,都快超过师兄了。”
“确实如此。”在这一点上容云鹤并未反驳。
“师尊他是谁啊?”也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练气八层的小女孩,望着时归,随后又移开目光看向欧阳静。
不一会目光又落在时归脸上,再未移开半分。
“.......”他脸上是有什么吗?时归笨拙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在感知下他并未发觉出异常之处。
容云鹤低头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身边正在发呆的小不点,道:“芹儿,按辈分来算你还得唤他一声师兄。”
欧阳静觉着奇怪,修士鲜少有看不见的,便问道:“师兄他的眼睛怎么了?”
容云鹤道:“我也不知,你可要问问他了。”
“在一处秘境所伤,并无大碍。”
“看不见的话,芹儿这有丹药,吃了就会好的。”易娉芹懵懂的上前递上一瓶丹药,丹瓶华贵,上还富含着极小的封印,看起来品阶不凡。
欧阳静没想到自己的傻徒弟把如此珍贵的东西都拿出来献给时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出言阻止。
“此物对我无用,也无法治疗我的眼睛,更何况我早就瞎了许久。”现在飞升是他唯一的途径,更何况这小女孩看着也才四岁,正是懵懂单纯的年龄。
“为什么...”易娉芹失望地看着手中的药瓶,那个叔叔明明说了这个瓶子里的丹药,什么伤都能治好。
欧阳静蹲下抱着易娉芹,开口哄道:“芹儿不要难过,师尊带你去买麦芽糕。”
易娉芹问道:“那师兄去吗?”
时归回应道:“我不去。”
“师兄不去,那芹儿也不去了。”
容云鹤笑了笑“芹儿似乎很喜欢这位师兄。”
“.......”
时归在一处隐秘的宫殿内寻得栾彬,感应到他的到来习坐在地的栾彬起身恭迎,“主人。”
时归将栾彬留在梵音殿许久,可他却从未被人发现过。
时归象征性地问道:“恢复得如何了?”
“栾彬已无大碍,承蒙主人关心。”栾彬表现得温顺听话,似乎变了许多。
可照尘却要让他将栾彬带至身边‘使用’,时归并无使用栾彬的兴趣。
“主人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栾彬办的吗?”
“跟我来。”时归并未告诉栾彬要去做什么。
栾彬温顺地跟在时归身后。
魔界
赤炎沙漠
炎热的气体喷涌而出,地面上炽热的细沙缓慢翻滚,如同沸水般奔涌。
几个光着赤膊的男人行走在炎炎沙漠中,每跨出一步便会留下几个深刻的脚印。
男人们的身后跟随着许多常年徒步沙漠的商人。
“这赤炎沙漠近来是越来越热了。”
“可不是,也不知是不是封印又松动了。”
身旁蒙面男人回答道:“不可能,二十多年前才加固的封印,怎么会如此快松动?”
“近来不是赤洞开启,许多人族修士都去哪洞中想要寻得那传说中的异火。”
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不屑道:“豁,都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那异火哪是这么容易寻得的。”
忽然,身后一只手拍在那壮汉肩上,使其无法动弹。
“请问,你们所说的赤洞在何处?”一个好听的声音询问着。
壮汉转头看去,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站在他身后,少年眉毛微挑,一双银色的眼眸漂亮无比,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壮汉。
一时间,壮汉脸颊通红,心中暗道,这男人怎么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
不仅壮汉看傻了,就连身旁的兄弟们都被勾的脸红心跳,想得更多的是这少年怎么不来找他们问问。
一位装扮妖骚的男人扭着身躯走到栾彬身边,男人比高上半个头栾彬,慢慢贴近他的耳边小说道:“我也知道,小弟弟我带你去怎么样~”
闻言,栾彬松开了放在壮汉肩上的手,转身抚摸上妖骚男人的胸口,露出个漂亮的笑容,“好啊,那哥哥带我去好不好?”
男人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正想伸手摸摸栾彬抚摸在胸前的手,可却被栾彬一把抓住。
栾彬眨巴着眼单纯的男人,“哥哥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栾彬的力气很大,男人竟无法挣脱,随后男人就释怀了,他就喜欢有个性的。
“好啊,哥哥带你去~”
看着远处去的二人,壮汉摇摇头“那美人可有得受了,竟被那魔头盯上了。”
身形矮小的男人道:“切,他刚刚那主动样,分明就不是来问路的,明显是想来勾搭咱们。”
矮小男人身旁的一位高大的男人,猥琐道:“那小子可真好看,看的我j/都硬了。”
说完,还去摸了摸自己的小弟,安慰一下。
……
站在远处的时归明明是让栾彬去问路,却不曾想栾彬自己跟着那行迹诡异的男人走了。
等了许久都未见栾彬回来,时归所幸不再原地等待,朝着栾彬所在的方向而去。
时归和栾彬有一层契约关系,时归为主,栾彬为仆。
按着那一丝契约感应,时归来到了一个风沙四起的地方,炎热的风沙壁形卷而成,一个巨大的风沙圈朝着时归方向而去,就在快接近时,被一道巨大的压力给瓦解。
风沙吹着炎热的气体,沙地不停地沸腾着,时归穿过那层深厚的风沙壁发现沙壁内包裹一个滚烫的洞穴,时归缓慢朝着洞口而去。
却发现栾彬站在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上,正较有兴趣地用灵力刃把那一堆碎肉切割成更细碎的肉沫。
栾彬表情阴暗又愉悦,笑得格外瘆人。
时归猜想这应该是跟栾彬一同离开的男人,如今却变成一团血水。
时归对这团血水没有任何同情心,冷言唤道:“栾彬”
栾彬一惊,慌张道:“主人,你怎么来了。”
他不来在这炎洞里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在临走之前时归还是吩咐道:“把地上的东西清理干净。”
栾彬眼神流露出一丝诧异,但恭敬的回复道:“栾彬遵命。”
时归向着炎洞深处走去,在穿过狭窄的弯壁后,里面变的宽阔起来,面前出现好几个洞穴,地面上全是身穿衣着的白骨,还有一只巨大的妖兽骨髓掉落在那泛着红光的沙海中,周围一片凌乱像是经历过一场巨大的争斗。
此时,栾彬也跟了上来,仔细端视着四周。
时归探出神识寻找踪迹。
——
炎热的赤沙形成多个畸形的巨型沙兽,胡乱地碰撞着众人竭力铸成的结界。
灵器,符箓,灵石皆已用尽,衣着狼狈面色惨白的弟子,“师兄,我们快坚持不住了。”
“再等等,宗门长老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仲有丰的声音无疑是给众人定时针,可他却不知到底会不会有人前来。
随着一泼潮热喷发,竭力铸成的结界瞬间破碎,炎热的气体喷发在些许人的身上,发出滋滋的渗透声。
“啊——”
不少弟子捂着被液体灼烧的地方在滚烫的沙漠面上翻混。
仲有丰也被滋伤了左腿,剧烈的疼痛让他痛苦不已。
沙兽乘机而入,疯狂地攻击着存活下来的人。
几道蓝光闪过,沙兽身躯逐渐瓦解,但未过多久又开始恢复如初。
凌陌手握淡蓝色长剑,身后飞舞着五把同色的飞剑,站立在前方如同救星般照耀着众弟子。
可下一瞬他便痛苦地捂住了头,一道若隐若无的黑气环绕在他周围。
“来吧——”
“我在这——”一道诱人心神的声音在凌陌脑海中不停响起。
仲有丰心中掀起不好的预感,大声唤道:“凌陌?”
对方并未回应他,仲有丰一瘸一拐的走向前叫道:“凌陌,你怎么了?”
热潮忽然加重,在喷涌出溶液的黑色洞穴,形成一个巨大身形的沙兽,周围飘浮着浓重的黑气,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与众不同的是这沙兽双眼通红,似有意识,模样怪异,多双交织的翅膀张舞四双巨手齐齐拍震着沙面,掀起了一波巨大的沙浪,早已穷途末路的众人毫无抵抗之力,只能绝望地等待死亡。
可死亡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到来,凌陌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全力铸成一方结界抵挡。
凌陌吼道:“快离开!”
结界摇摇欲坠,众霁云宗弟子缓慢朝着身后的洞口退去,却被几只沙兽团团围住。
凌陌咬牙坚持,可丹田内的灵气已经所剩无几,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瓶丹药,倒出许多粒红色药丸,眼看就要服用下去,一双有力的手将他手中的药丸打落在地,在触碰沙面后药丸瞬间融化。
仲有丰怒道:“你疯了?”
凌陌抬头看向上方巨大的手掌,“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