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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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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送之听后一滞,道:“我自有办法。”

白里意步步紧逼:“什么办法?”

言送之道:“你不用管。”

白里意也就破罐子破摔:“……说到底,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一场涂村血案,致使你害了涂村满城,你会像如今这副拼了命都要护他们周全的样子吗,你会做到这个程度吗,你是不是因为愧疚,想为涂村全村赎罪,想让那些高高在上的显贵看你,不再用看扫把星的眼神,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你是英雄,他们不配用这种眼神瞧你,让大家瞧瞧正是他们口中的扫把星救了大家,还有好让那些曾经对你有过杀意的澶渊城郧阳城对你低头感谢吗?还有你这无比钦佩常常挂在嘴边心心念念的边大公子青睐吗,好让他与你站在一起……”

“够了!”

话音未落,言送之直接气愤打断:“就算没有发生当年的事,我也依然这样做!”

“对,我心里是愧疚,我心里也不想他们这样看我,但不是为了这些,还有边宦也不会因为旁人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便对那人有什么不同,是我愧对他。还请你以后不要把别人想得这么势力,这其中有我也有边宦。”

“……别忘了你的身份。”

白里意听后,好久才给出反应,他冷笑一声,似是自嘲,夺帘而出。

“白将……”刚说完,他便后悔了,言送之叫他,他也没停,于是言送之立马下床胡乱套上鞋子,正欲大步追出去,这时,边洲入拉住他,缓缓摇头。

言送之毫不犹豫松开他的手,道:“边宦,你不知,白将自小同我一起长大,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自己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变小,越来越没有底气,突然意识到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半晌,言送之道:“对不起。”

之后,便回到床上,闷头而睡。

果然,正如白里意说的,念魂日渐稀少。

可经此一场浩劫,庄稼踩踏,无人打理,老百姓颗粒无收。只能先暂时简单的种些周期短易养活的蔬菜瓜果以此来填饱肚子。

这一天,言送之在帮助一位缺儿少女的老农锄地,言送之带着斗篷在前面把地锄松,挖一路井然有序的小坑,顺带还除除杂草;老农在后方提着破麻袋,时而手伸到麻袋里,时而手放到土里,弯着腰播种。

烈日炎炎,很快言送之便大汗漓漓,看着老农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马上要赶超自己,顿时胜负欲上来,更加卖力地锄地。不过一会儿,言送之把老农甩的远远的,一直到锄完整块地。

言送之累趴了,倒在地里附近的大树底下睡了一觉。

太阳总算是小了点,老农叫醒言送之,于是言送之与老农一起搭伙回家,言送之肩上扛着着锄头,看到老农小小的身影抱着一堆厚厚的麻袋还拖地了,于是叫老农把麻袋也搭在自己身上。

一路经过大片大片的田野,有很多男女老少的农户都在地里埋头苦干,挥洒汗水。年轻力壮的男子个个都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

在一群光膀子中,还有一片,言送之看到了同样光着膀子的边洲入,他也在里面。

见到言送之,每个人都用他们那毕生绝学的赞美词毫不吝啬地大声夸赞。

一位尖嗓子的女人说道:“不知道哪家来的这群小伙子,生的俊心还善,逢人便帮忙,我这位啊,话虽然不多,但是我做了多久他便帮了多久,省了我很多事,有缘分的话真想把我家小女嫁给他,遗憾就是不肯告诉我们名字,小伙子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女人说起话来是眉飞色舞,激动之余还拍了拍边洲入的背,这一拍,边洲入的手里刚割的草都抖落不少,但是好歹身子还是纹丝不动。

言送之站在岸边,笑着答道:“大婶说的是,有空一起来吃顿饭呗!咋样?”

大婶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不我还是明天去吧!”

言送之道:“哈哈!随时欢迎!”

说话之间,边洲入已经穿好了衣服,又恢复了边洲入本该边洲入的样子,站在言送之的旁边。

言送之侧头,只见他脸颊上抹了泥,灰突突的,笑了笑,但是不妨碍他本身的清冷气质。

道路较窄,只能容一人过路,就这样,三个人在田间小道一竖一竖地行走,老农在首位带路,言送之扛着锄头第二,边洲入跟在他俩屁股后面最尾。

言送之调整调整肩上的锄头位置,边走边突然问道:“边宦,你吃豆芽吗?”

边洲入表示不懂,疑惑一声。

言送之许久未听见应答,疑惑地反头往后看去,看着边洲入给出的反应,这才意识到,不忍笑道:“哦哦,抱歉,可能是我唐突,或是没有说清楚,不好意思。我本是想说老农告诉我他家前几天种的豆芽出芽了,白白胖胖的,叫我们去吃。”

边洲入可能见言送之突然倒着走来跟自己解释,眼中一闪惊讶,背着的一手也微不可察地触动,随后很快调整,道:“嗯,好。”

言送之听后,正过身去,心内窃喜。

途中路过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言送之看着自己背着锄头,身上搭着破麻袋在水中的倒影,乍一看自己还真认不出来这还是自己曾经的模样。视线不自觉得往水中的后面看,一条黑色的鲤鱼游过边洲入的上半身,掀起阵阵涟漪,惊动溪边水生植物,显得水中的边洲入倒影忽虚忽实。

言送之不禁心想:“边宦也变了。”

但又没变。

时间过的真快,快到言送之在这一段美好的人生当中哪怕是虚假的都不想出来。

一人声嘶力竭道:“言送之,你别装了,就这么贪图名利,想做救世大英雄,让我们称你为神吗?”

另一人哭着求道:“庄稼无收,蝗灾泛滥,死伤一片,为什么念魂还是存在?你告诉我答案!!!”

本来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半年后,百姓发现庄稼异变畸形,无从食起,更有些极毒无比,食之立马毙命当场。是土地的原因,因为曾经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于念魂的怨气中,倒在各处的土地上;这些作物吸收邪气,自然生长异常,这块土地导致天气变化多端,蝗虫侵袭,把仅剩不多的食物也啃食殆尽。

然而这还不是最差的,最差的是民众因此的怨恨、气愤、绝望……导致存留在言送之体内的念魂激动发燥。

想了无数法子,汝南城危在旦夕,桐丘城也自身难保。

这下,天下来了真正的浩劫。

桐丘城漕泾论利用国力和精英大力抵挡外来者及念魂入侵。

边洲入的父母为护国家,壮烈牺牲。

边洲入为此每日每夜地为言送之输送内力,因为只有边洲入体内的半颗灵丹才得以控制得住言送之体内狂躁蠢蠢欲动的念魂怨气,事情才迎来转机,大家的怨气似乎小了很多。可持续不了多久,所以,这一次,好像失控了。

这一夜,言送之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四处逃窜,体内的念魂也折磨着言送之,有些从言送之体内悄悄窜出,言送之的身体上便会出现一个小窟窿,往外冒血,狂流不止,念魂像是得到终有一日释放后的狂喜,四处寄生。

他不知道,事情到如今地步,还有什么解决方法。怨气不是说消就能消的。

言送之伸手不见五指,无头苍蝇般逃着逃着,便一头栽进一个大坑里,半天也爬不出。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言送之掩面而泣,哭的伤心欲绝,此时他很想逃避,很想阿娘阿爹阿瓷跟似穷,很想一切都没有发生,回到当涂城。可是他不能,自己这样会伤害他们,因为这次逃出去的念魂没有理智,见人便上身,它们急切需要一具容体吸收养分。

“为什么……为什么……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老天,求你来个人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言送之绝望之时,天空都会下雨。

冰凉的雨水打在言送之的身上,生疼地彻骨。

言送之撑着膝盖,一晃一晃的爬起来。

雷声轰隆作响,闪电划破天际。

言送之犹如一具死尸晃荡着,不知何时,隐约听见有人声。

“哎呀!好好的天气怎么下这么大的雨了?晒好的谷子都被淋湿了,收了收了……”

老农穿着蓑衣带着斗篷弓着背拿个铲子一铲一铲把地上被大雨淋湿的一点谷子铲入篓子里。剩下的铲不到的于是蹲下弯腰用手捡。

地上那两只黢黑布满皱纹的双手之中,加入了两只修长白皙的双手。

“小伙子!”老农也是一眼便认出了言送之,脸上的喜悦不加掩饰。

言送之把谷子捡好,把篓子背到老农屋檐下,趁着老农照看谷子之时,便匆匆离去。

老农的声音在后面喊:“雨大,你淋湿了……带伞给你……”

翌日,言送之站在在九华涂最高的位置被人发现。他看着曾经自己不惜舍命相助的人,如今站在底下全是指着自己鼻子骂的芸芸众生,心中不胜厌恶。

言送之站在九华涂之上,反驳刚才说他的那两人道:“你以为谁稀罕从你们这种人口中听到的神,喊我令我感到厌恶,令我作呕!还有你,你告诉我庄稼无收蝗灾泛滥死伤无数!你怎么首先不思考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反而第一个哭哭唧唧怪的人是我?是我让你们庄稼无收蝗灾泛滥,还是死伤无数?”

一人道:“不管怎样,没有你当涂城,就不会造成当今现状!”

言送之气地发笑,道:“那是不是同样说明没有你,天下就会少一个蠢头蠢脑的累赘,天下会更加光明!”

又人群中有一位道:“别瞒着了,念魂根本就没有去除,只是暂时在你身体内,你既然没有本事把念魂一辈子都留在你身体里,就不要做这事,既然做了,便要贯彻到底。”

这人说完,便被人当场用石头击中要害。

“死了!他死了!……谁害的?是谁害的!刚才是谁扔的石头?!”

而与此同时,先前与言送之争执的那几个人也死了。

“是上面的好像……”

“……”

那人把头抬起,看向言送之,道:“言送之,是你吗?!”

言送之这时刻才真正意识到,他们真是自私,自私到不惜以他人的性命,陷害另一个无辜的人,来保全自己的性命。

起初,言送之还真的认为,这些人是听信有心人的谣言,无缘无故没有证据不带头脑的来攻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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