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也担心生存演习而一夜没合眼，正处于一种类似于回光返照的微妙状态，外在的表现大概是我的眼神变得更凶恶，把迎面走来还在打哈欠的鸣人吓得跳到小樱背后。
要是等会儿演习时他能保持这样的行动和应变能力我也放心了。
“奇怪，卡卡西老师还没来的说。”
我也有些不耐烦，从约定的五点到现在已经有四小时，饥饿和疲累消耗我的精力，想来鸣人他们也不好受。不管是为了考验我们还是出于其他考量，在这样的状态下，等会儿的演习我们是拿不出正常水准的。
或许这就是卡卡西的目的，非舒适状态下的战斗训练。
“你们先睡，一会儿老师来了我叫你们。”
这个年纪的小孩还是挺难搞，好好说话不听，非得用“别拖后腿”之类的话来激他，把力气花在毫无意义的争吵上，再气鼓鼓地听从最开始的计划。总之，把两人哄睡后，我只感觉自己更累了。
和这两人组队会折寿的吧？能不能稍微照顾一下保护动物？
大约两小时后，某个轻佻的声线姗姗来迟。
“呀，各位，早上好。”卡卡西接住我扔过去的手里剑，“别紧张，是我啦。”
没紧张，扔的就是你。
鸣人和春野也给我们吵醒了，卡卡西拿出个闹钟，开始讲解生存演习的规则。
规则很简单，只要十二点前抢到铃铛。只是，铃铛只有两个，按照卡卡西先前那个“二十七人里只有九人能正式毕业”的说法，铃铛应该只有一个才对，是卡卡西有两个名额，还是说抢到铃铛的两人又要分个高下？那效率也太低了，打败队友就能毕业的话，还不如把所有毕业生聚在一起大乱斗，最强的九人合格……等等，这样的话，分组的意义是什么？
唉，能不能坦诚点，我真的不太擅长动脑子的事啊。
“单打独斗是赢不了他的，我们得合作。”
“啊？为什么啊佐助，只是个连黑板擦都躲不过的上忍的说。”
不要小瞧上忍啊。
鸣人虽然嘴上不认输，还是老实地往我身边靠了靠，直到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是这个年龄的少年最受不了的嘲讽语气：“这世上啊，越是没能力的人越爱叫嚣。好了，吊车尾就先不管了。”
我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果然，被激怒的鸣人掏出苦无大喊着冲了过去。身为忍者，不应该是潜伏，试探和暗杀？他这种打法到底是哪里学来的，伊鲁卡老师你解释一下？
好消息是，被轻松制伏的鸣人终于提起了斗志，开始正视这场生存演习。对手是上忍，不认真的话可是要被踢回忍校回炉重造的。
“老师只有一个人，很可能会用陷阱对付我们，或者把我们拆开逐个击破。”
“只能先隐藏气息，找机会偷袭。”
鸣人被吊在树上的事实印证了小樱的推测。看到己方战力开局-0.5，小樱掏出手里剑就想救援，好在她行动前记得看我一眼。
[再等等。]
看懂我的暗号，没有犹豫，她趴在原地继续潜伏。
干得不错嘛，鸣人，吵吵嚷嚷地把老师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了——虽然他的本意绝对不是这个。我调整呼吸，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捕捉卡卡西稍微松懈的瞬间。
就是现在！
负责封锁的手里剑和攻击性的苦无一齐发出，刺中卡卡西，力道大得让他往一边飞了出去。
不对，我手劲有这么大？替身术还加血液特效，这个老师有够恶趣味的。
“啊啊！挂掉了！”鸣人吓得在空中扭来扭去，脑充血加眩晕，再挂下去他可要挂傻了。
现在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我干脆再扔一枚手里剑把鸣人放下来，随后立即转移。形式变换，现在敌暗我明，估计刚才的破绽就是卡卡西故意卖我的陷阱。
“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尖叫……居然先去找小樱了吗？我抓紧时间布置好陷阱，装作刚到的样子站在地上。
“忍者战术心得，其二——幻术。小樱那家伙，轻易就上钩了。”
卡卡西的声音出现在我后方，无精打采地翻书。
就那么好看吗，《亲热天堂》？
“不过，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用吧。”
鸣人的体术，小樱的幻术，看来轮到我的是忍术。虽然这么说有点幼稚，但我不是很想配合卡卡西老师。
没扔中的手里剑触发了陷阱，卡卡西被迎面的苦无逼到一边，我顺势冲上去，瞄准头部连续进攻，全被挡了下来。不过没关系，我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铃铛而已。卡卡西发现了我的意图，在我刚碰到铃铛的时候松手后撤。
落点完美。
我拉开距离，结印激活起爆符，因爆炸产生的烟尘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写轮眼派上了用场，根据查克拉反应找到卡卡西的大致位置，继承宇智波家地图炮的优良传统，我一发豪火球吹了过去。可惜条件有限，不然我还能附赠一个粉尘爆炸。
不出意料，查克拉的反应消失了。
四周和上方都没有，难道是地下，土遁？
反应过来也晚了，在我起跳之前，一只手从地底伸出来抓住我的脚踝，直接把我种进地里去，挺疼。
“忍者战术心得，其三——忍术。如何，不能动了吧？”
啧，被埋在地里，连结印都做不到，白白让他跑了。
“佐助君！”
是小樱，这么快就挣脱幻术了吗？
她先是吓了一跳，眼睛红红的，急忙跑来挖我，“我醒过来后看到你和卡卡西老师在一起，就去找鸣人帮忙，但哪里都找不到他，然后你这边又有爆炸的声音，我，我以为……”
小樱一边拉我出来一边抽泣，看来刚才的阵仗是吓到她了。我拍干净手上的土，按住她的肩膀。
“干得很好，小樱。”
小樱也不管什么社交距离了，扑到我身上大哭：“呜，呜哇！佐助君，卡卡西老师超过分的，我还以为你死掉了！”
幻术啊。
“我们去鸣人那边吧，卡卡西老师应该是去找他了。速度快的话，你还来得及揍他一拳。”我不常安慰人，但看小樱的表情，我应该没说错话。
樱粉色的少女笑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眼泪：“嗯！我一定会用全力揍他的！”
结果我们还是没抢到铃铛。
我和小樱赶到的时候卡卡西老师正在把鸣人绑到柱子上，还没绑牢的绳子至少占他一只手。我可不管什么胜之不武破坏规则，用抢铃铛的动作把他的注意力引到我身上。由于我和鸣人占用了卡卡西的双手双脚，小樱也得以趁机往他脸上打上一拳，这个单纯只是泄愤的攻击让卡卡西愣了一会儿，我借机去够铃铛。
啧，又是替身术。
闹钟准点报时，所有人停下了攻击。
不过，为什么是鸣人被绑起来？
“啊，这个啊。”卡卡西老师摸摸先前被小樱打到的位置，“我发现的时候，他在偷便当哦。”
“抱着两份便当往你们那边跑。”
欸？
“说起来，佐助君，开始前你们说过要合作的吧，介意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分工的吗？”
“鸣人吸引你的注意，我找机会偷袭，小樱负责援助我们。”最简单粗糙的分工，现阶段的我们还没办法靠它达成目的，如果有磨合的机会，大概能做到更好。
“可我只有两个铃铛，你们打算怎么分配？”
鸣人和小樱都看着我，好像也想知道答案。
“……抢到了再说。”
“这样啊。”卡卡西说，“本来我是打算下午再给你和小樱一个机会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啊？怎么这样啊我说！再试一次的话佐助和小樱是有机会的吧！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为什么不能毕业啊！”最着急的反而是鸣人。
“因为——”
“你们合格了。”
卡卡西老师弯起唯一露在面罩外的眼睛，明明是刚暴揍又戏弄了我们的罪魁祸首，这时候的笑意居然有些温柔。
“恭喜毕业。”
讲解了演习的目的和未来执行任务的具体事宜就解散了。鸣人和小樱的家在不同方向，我们很快就分开，只有卡卡西老师和我一路过了河。
“那两个铃铛，你是打算怎么分配的？”
我快到家的时候，卡卡西老师又问我这个问题。
“一个给鸣人，他再留一年的话，不一定能顺利毕业。一个给小樱。”
“为什么？”
鸣人虽然实力稍逊于同期，虽然再读一年更保险些，但那孩子一定会颓丧得拉面都吃不下，我不想看到他这样。而小樱，因为还有人在家里等她的好消息，因为还有人会为她成为忍者而骄傲，因为她背负着甜蜜而温暖的期待……我想到很多，但一个都说不出口。
我听到卡卡西叹了口气，他把手放到我头上，重重地压了压，保持这个姿势送我到家门口。
可恶，压得我发型都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卡西：佐助，是问题学生啊。
佐·自以为超省心·助：？
——
灭族后，柱子表情最丰富的的就小七班时期了，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