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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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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爽!”萧时谙靠在椅背上快活地拍着肚子,“好久......不对,是自打我出生以来,还没有这么爽地大吃一顿呢!”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江乘月拿着一方白手帕轻轻擦着嘴,微笑着看着萧时谙,“走遍整个泉州府你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酒家了。”

“嗯嗯,是很好吃没错啦。不过......”萧时谙打了个嗝,又把脸凑到江乘月面前,一脸怀疑地看着江乘月,“我说小月亮,你不是说你自打出生以来就没出过你们家门吗?怎么你对这泉州府的酒家这么门儿清啊?说,是不是你骗了我!”

“呵呵,我骗你干什么。”江乘月用袖管捂住嘴偷笑了几声,“因为这些酒楼都是我家的产业啊。”

“哈?原来是这样啊!”萧时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小月亮我和你商量个事情啊,能不能安排下,让这里的大厨跟我们一起出行啊,这样,我们每天就都能吃上最好的饭菜了!”

“你呀你,就知道吃。”江乘月笑着点了点萧时谙的额头,“你忘啦,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爹娘现在肯定已经开始派人找我了。带你来这里吃饭我已经是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了。你居然还想要人家大厨跟着我们游山玩水,怎么着,到时候灶台你来背啊?”

“嘿嘿,我也就是说说。”萧时谙挠着头傻笑着,“好啦,酒足饭饱啦,接下去轮到我带你去个好去处了!”

“哦?是什么好去处?”

“来了你就知道了!”萧时谙拉着江乘月从酒楼里冲了出去,在泉州城里穿梭着,七扭八拐钻进了一道小巷子里,这小巷子看着年久失修、破破烂烂的,还有些阴森。江乘月看着那摇摇欲坠的矮墙担忧地问:“这墙不会要塌了吧?都没人修的吗?”

“哦,就是要这个效果,这样就不会有闲人走这条路了。”萧时谙看了看四周,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口哨,放进嘴里吹了起来,发出了婉转的鸟叫声,细细听起来还有几分韵律在里面。一曲罢了,江乘月听得入神,激动地握着萧时谙的手:“哇!谙谙你好厉害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教教我教教我!”

“喏,给你玩玩,嘿嘿。”萧时谙把口哨递给江乘月,看着江乘月鼓着腮帮子吹红了脸也只能吹出几个不成韵律的声调笑了起来,得意地摸了摸江乘月的头:“小月亮,你要从姐姐大人这里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哟!小时谙!回来啦!”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了一个年轻男子蹲在了那摇摇欲坠的墙头冲萧时谙打着招呼,“怎么?还没死在外头啊。”

“哟!怀之哥,怎么我出去这么久,还是你负责放风啊?”萧时谙冲那人笑骂到,“你尸体臭了我也死不了!”

“我刚才听到了什么?姐姐大人?”年轻男人蹲在墙头上下打量着不知所措的江乘月,“小时谙,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你有个妹妹啊。”

“嘘,我们进去说。”萧时谙拉着江乘月就往巷子里走,年轻男子在她们身后喊到:“喂喂,不要随便带外人进来!”

“小月亮不是外人啦烂仔!”萧时谙回头骂道。

“啧,不是外人,那是什么人?”年轻男子摇了摇头,从墙上翻了下去。

巷子里的一间暗室内,三人围坐在一张破破烂烂的桌旁。年轻男子在两只搪瓷碗里倒上满满的热气腾腾的茶水递给二人:“喏,一点茶水,不成敬意。本来按我们丐帮的规矩是要倒酒的,不过小时谙是个一滴就倒的烂货,这位姑娘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喝酒的样子,就只能以茶代酒了。”

“谢这位大哥的茶。”江乘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放下,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桌上敲了三下,却惹得年轻男子哈哈大笑:“哟,还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懂这些繁文缛节。不必了,我们丐帮不讲究这些东西。在下丐帮八袋弟子顾怀之,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啊?”

“呃......”江乘月手足无措地看向萧时谙。萧时谙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然后把碗往顾怀之那边一推:“喂喂,没人告诉你姑娘家的大名是要等出嫁了才能让新郎官知道的吗?”

“这是前朝的规矩吧,不然我都知道小时谙你的名字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要嫁给我啊!”

“我呸!除非我瞎了眼,不然才不会嫁给你呢!”

“我呸!你不想嫁我还不想娶呢!”

“略略略!”

“略略略!”

两人像小屁孩一样互相吐起了舌头,江乘月在一旁低声问到:“你们......经常这么斗嘴吗?”

“经常?何止是经常!”顾怀之听到了江乘月的话,抢着说,“这可是固定节目!”

“啊哈哈哈......”江乘月听到这话也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只能尴尬地笑了两声。萧时谙隔着桌子瞪了顾怀之一眼:“少废话,说正事!”

“还不是你一开始先打岔的。”顾怀之还之以白眼,不知从哪里摸出了笔墨纸砚,“汇报吧,这次出门都有什么收获。”

“哦,关于那个人口失踪案,出门前忘记告诉大家了,我认为作案人应该是戏班人员,或者说他们用戏班这个身份来打掩护,以此来四处流窜而不会引人注目。”

“何以见得?”

萧时谙把和江乘月阐述过的逻辑又复述了一边,顾怀之记录了下来,点点头:“很有道理,我这就向上头汇报。”然后又话锋一转:“看不出来啊小时谙,你那空空如也的脑子里还是偶尔能产生点有用的东西的。”

“嗯嗯那当然,不愧是我啊!”萧时谙抱着胳膊得意洋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怀之是在损她:“喂你咪走啊,你个扑街有本事企系度!”

“呵呵,这人倒是有意思。”江乘月看着顾怀之一溜烟跑走的背影轻笑了一声,“他这是去干什么了?”

“用信鸽送信。”萧时谙气呼呼地坐下,“各地的暗桩获取情报后都要向上头汇报,上头把这些情报进行甄别后把他们认为有用的情报再下发给各个站点,这样大家做事也会方便不少。”

“听起来好厉害啊。”

“是啊,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咱们这个泉州站上头有丐帮驻闽分舵,分舵上头还有总舵,总舵上头还有武林盟。总之一环套一环,层层相扣,总有人能管到的。”

“武林盟上头还有什么人能管到他们吗?”江乘月好奇地问。

“噢,这个嘛。理论上武林盟的老大是武林盟主,不过这武林盟主五年就要换一次,要在武林盟里所有门派的掌门中推选一个,听说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武林盟里最大的五个门派的掌门不能参选,好像是为了什么......”萧时谙挠了挠头,“制衡?反正我是不懂这些啦。”

“就是互相约束的意思。”顾怀之送完信回来也加入的谈话,“这五大门派又被我们江湖人戏称为五大恶人,倒不是因为他们敢明目张胆行什么魔道之事,而是这五大门派任意一派单独拎出来,整个江湖除了剩余的四大门派加起来,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而这五大门派之间的关系虽称不上是相敬如宾吧,至少也能算得上是势同水火,如果再让这五大门派其中的一个成为了武林盟主,得以号令整个江湖大小门派,那非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战不可。”

“哼,你倒是消息灵通。”萧时谙白了一眼顾怀之,“这江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这个包打听不知道的吗?”

“哈,说到江湖机密,还真有个武林秘辛,就连最最手眼通天的人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知道呢!”顾怀之伸出一个手指,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引得江乘月和萧时谙不约而同好奇地问:“什么事情?”

“那就是......中!”顾怀之像个说书先生一样拍了一下桌子,吓得萧时谙浑身一抖,骂到:“丢,吓死人咩,无啦啦飙咩河南话啊,你都唔系河南人讲乜Q河南话啫!”

“呃.......这是......什么意思?”江乘月疑惑地问。

“中,就是中咯,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其他人就是这么和我说的。江湖传闻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奇怪怪的。”顾怀之摆了摆手,“哎呀哎呀无所谓啦,我们还是说点正事吧,那个,江小姐......”

“呃,什么江小姐?”江乘月闻言一惊,正要出声否认,萧时谙却冒失地叫到:“哈?怀之哥你怎么出了趟门就查清楚小月亮的身份了?说,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还是有人和你通风报信了?”

“我靠,这么好骗,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就亮底牌了。”

“嘎?”萧时谙自知失言,慌张地捂住嘴看向江乘月,看到江乘月无奈的笑容又看到洋洋得意的顾怀之,又气又恼,抓住桌上的碗向顾怀之砸去:“你条粉肠,居然敢骗呃我地?信唔信我收你皮!”

“哎哎哎我也就随口一说,明明是你自己全招了的,这可不能怪我啊。”顾怀之一边躲闪着一边打趣到,江乘月连忙拦住暴怒的萧时谙,又向顾怀之发问:“顾大哥,我确实是姓江,只是不知道顾大哥是从何处得知的?”

“哈哈,江小姐,你不知道你家里为了找你开出了多少的悬赏吗?”顾怀之露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一万两!现在恐怕整个江湖都为了找你而行动起来了呢!”

“啊?”江乘月吃惊地捂住了嘴,“这......爹娘竟然如此大动干戈......”

“哦?一万两?”萧时谙跳到桌子上拦在江乘月和顾怀之中间,“喂姓顾的,那你是不是要把小月亮向上面通报啊。我警告你......”

“哦,那就看你是什么意思了。”顾怀之打断到。

“哈?什么意思。”萧时谙疑惑地看向顾怀之。

“看你愿不愿意保这位江小姐啊。”顾怀之笑到,“咱们丐帮有规矩,丐帮内部的事情咱们丐帮内部自己解决,容不得外人插手。和咱们丐帮弟子有关联的人,只要不是行了什么魔教之事,但凡和上头禀报一声,整个丐帮上下都不会为难他,更不要说拿去换武林盟的悬赏了。只是这位江小姐还不是咱们丐帮中人,所以,她是去是留,就看你的意思咯,小、时、谙!”

“切,这还用问吗。”萧时谙抱着胳膊别过脸去,“肯定是留啊。”

“那我就向上头禀报咯,已经发现江小姐的踪迹,但是是我们丐帮弟子的亲属,所以整个丐帮上下都不准动她。”顾怀之乐呵呵地说。

“这......多谢顾大哥了!”江乘月起身向顾怀之深深行了一个礼,顾怀之摇了摇手:“江小姐不必多礼。正如我说的,全是小时谙的决定......喂说你呢!求人办事有你这么求的吗?”

萧时谙正气鼓鼓地盯着墙角,听到这话,不情不愿地走到顾怀之面前,勉强行了个礼:“哼,小人得志......”

“啥?我听不清。”顾怀之把手放在耳边,“什么得志?”

“唔————”萧时谙拳头紧握面色通红,明显正在积攒怒气,然而最后还是长吁了一口气,走到顾怀之面前猛地跪了下去:“还请怀之哥帮帮忙,向上头禀报,不要为难小月亮!”

“嘿,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走了啊,送信去了。”顾怀之下巴朝天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江乘月走到萧时谙身边把她扶起来:“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怎么感觉亦敌亦友的?”

“唉,敌人说不上啊,就是个最佳损友。”萧时谙嘟囔到,“丐帮弟子新入门都要有人带路,带路的意思是一起生活,这样才能最快熟悉帮内的规矩和一些生存技术,但是不教武学,所以也不能算师父,帮里管这种人叫‘搭子’。怀之哥就是我的搭子,不过他那个德性你也看到了,就是一个整蛊狂人,每天变着法子作弄我,我是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把他的脑子掏出来扔茅坑里!”

“哦?这样吗?”江乘月捂着嘴轻笑着,“可是在我看来,顾大哥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

“哈,你和他多呆两天就知道了......”萧时谙叹了口气,“可是,后来,他做了一件我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什么事?”

“他救了我的命。”

“啊?”

“哼,那次算我倒霉,帮里第一次派我出任务,让我去淮南商会张员外家里偷听密会,结果那天晚上好巧不巧下起了大雨,雨声没掩盖住我的脚步声,反而让我脚底打滑直接从屋顶摔下来了,还正好落在一群家丁中间,把腿给摔伤了,要不是他赶来把我救走,恐怕就要被那些家丁给放狗咬死了......哼,其实我早就和他说不要跟着我不要跟着我,结果他根本不停,那天晚上我完全是在他的监视下行动的。打这事之后他就变本加厉,有事没事就拿这事嘲讽我,现在想想,还不如那天晚上让狗咬死呢!”

“哎呀,别生气了,人家也是关心你吧!”

“关心?看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哪里是关心啊,分明只是想看我出丑罢了......”

“出丑?什么出丑?小时谙你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丑啊?与我细细说来,哥哥爱听!”顾怀之送完了信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江乘月见萧时谙又有发作的倾向连忙起身,从怀中拿出一摞银票:“顾大哥与丐帮的恩情小女子永生难忘。既然丐帮不再过问我家那一万两的赏银,那就请收下我这份薄礼,也算是还了丐帮的人情。”

顾怀之扫了一眼那摞银票,摆了摆手:“收好吧,不必了,丐帮行事向来不问名不问利,只求对得起忠义二字。江小姐要是真的想还这个人情,那就把这个心牢牢收着,哪天丐帮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小姐帮忙的,还请江小姐到时候能记起各位兄弟。”

“丐帮如有我江乘月要相助之事,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义不容辞!”

“哟,好!还真有几分侠气!”顾怀之拍了拍江乘月的肩膀,“怎么说,要不要加入我们丐帮啊?反正你从家中逃出,现在应该也没有给去处......嘶!”

顾怀之放在江乘月肩膀上的手像触电了一样缩了回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江乘月,惊讶地问到:“好强的内力!刚才我以些许内力试探,只不过想探探江小姐有没有武学功底,没想到竟被一股强大内力反噬,险些要吸走我大半功力!”

“啊?抱歉抱歉,只是我并无防备,也没有打算......”

“我知道。”顾怀之伸手打住,“但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江小姐,你可知你们江家武学的精妙之处吗?”

“这......虽然我自幼便由爹娘传习武艺,但是都是他们教一招我学一式,偶尔也能自创些小伎俩,但从未见过什么武功秘笈,所以,不曾知道我们江家的武学有什么精妙之处。”

“有意思......”顾怀之沉吟了片刻,“根据武林盟情报记载,你们江家的武学,起源于海边渔民对抗东瀛倭寇的兵击之术,讲究一个手边有什么武器就用什么武器的从心所欲,和在风浪中亦能行动自如的步伐稳健,总而言之就是以一切围绕着体术展开,却还从未听说有什么内功功法。”

“这么说......我从爹娘那习得的其实不是江家武学咯?”

“这个嘛......也不一定。”顾怀之笑到,“你们江家百年前也是东南大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武功秘诀也是很正常的时期。江湖上那么多武林秘辛,即使是武林盟也不可能样样知晓。何况我看你拿着的这把千机伞,正是江家的招牌兵器,你能使用它,说明你身上还是有不少家传武学的。”

“这种伞这么有名吗?”江乘月看着手中的伞面露愁容,“怪不得那个山贼头子都能一眼认出我是江家人。看来得找块布给它包上......”

“哈哈哈!”顾怀大声笑到又拍了拍江乘月的肩膀,“江小姐,我也就不问你为什么从家中跑出来了。不过看在你们江家在江湖上素来有乐善好施的好名声的份上,我这边就提醒你一句,你们江家这些年势力大幅衰退以至于十五年前你父亲宣布归隐故里,背后绝对是有一只推手在运作的,而你父母让你足不出户的原因我虽然不清楚,但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为了保护你。虽然你已是身怀绝技,但是你这小小的一叶扁舟,怎敌得过江湖上的滔天巨浪?依我看,还是赶快回家和爹娘报个平安吧!”

“多谢顾大哥提点,但我意已决,此番出来,非要做出点大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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