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刚刚捡回一条命，就想着你那丫鬟，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啊！”林文闭眼收功缓了缓，这才幽幽地说到。

“啊？”江乘月听到林文的声音，又看到地上的黑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起身对林文行礼到：“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哼，举手之劳罢了。要谢就谢你那小丫鬟吧，居然不惜以死相逼也要我出手救你，真是世间罕见！”

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江乘月还是猜出林文说的丫鬟指的是谁，连忙解释到：“前辈，时谙她不是我的丫鬟，我们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哦。”

林文撇了撇嘴，没有应答。江乘月对这位古怪的前辈也是不敢多说话，赶忙问到：“那还请问前辈时谙她现在人在何处，我想......”

“且慢。”林文抓住江乘月的胳膊，“我还有话要问你。”

“啊？前辈有什么事就直接问吧。”江乘月看着林文严厉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你当真是江家的人？”林文打量着江乘月，像是在看什么稀罕货色一样。

“这......前辈何出此言。小女姓江名乘月，自然是江家的人没有错了。”

“有意思......”林文捋着自己的胡须沉吟到，“可我刚才查探你的经脉，发现你体内真气循环极为罕见，与我所熟知的江家武学截然不同。你说你是江家人，那为什么承习的不是江家武学，而是一套完全不同下武学体系？”

江乘月掩面轻笑：“昨日顾大哥也是这么说的。说实话，小女也是不知。虽然小女自幼随爹娘习武，但爹娘从未拿出过什么武功秘笈供小女学习，更不要说什么武功套路了。”

“这倒是咄咄怪事。”林文沉思片刻，又看向江乘月，“但此事事关重大，老夫不得不多加小心。你说你是江家人，也拿得出千机伞为证，我问你江家的一些秘辛，你应该也答得出来，但这些终究是可以造假的。唯有一件事，除了真正的江家人和那些他们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外人是绝不可能知道的。”

“前辈这般谨慎是为何故？”

“哼，我看你年幼，今日不过及笄之年，不曾经历过那些陈年旧事，你爹娘应该也不曾与你细说过。总之，你只要知道，这是个事关你们江家百年大业和你自己性命生死存亡的问题就行了。”

“啊，这......竟是如此要紧事？”

“对，所以如果你真的是江家人的话，就请在此处写下你们江家密训吧。”林文指了指自己放在桌上的纸笔，“注意，不是什么江家的家规啊经商之道什么的，而是你的爹娘一定和你说过的，绝对不能告知外人的江家密训。”

“前辈竟然能知道江家密训这事，想必一定和家中有超越寻常关系的联系吧。”江乘月微微一笑，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林文看到江乘月写下的四个字，瞬间热泪盈眶，连声到：“好啊，好啊！阳光再次普照在大地之上！”

“前辈，您这是？”江乘月疑惑地看着激动的林文。

“你还小，以后有一天，你会从你的爹娘那边得到答案的。”林文将那张写有字的纸收好，正色到，“现在，证实了你确实是个江家人，那就得说说你的武学，或者说，你的身体的问题了。”

“前辈请说。”

“看你似是从来没有系统学习过武学基础，那我就稍微帮你补补课。之前应该也有人告诉过你，江家武学讲究的是练体，而不是练气，这话不假，但也不全对。对于早年那些与江家先祖并肩作战的渔民来说，他们需要的不是什么能够称霸武林的绝学，只需要面对倭寇时能砍下他们的狗头就足够了，因而江家先祖对外门弟子所传授的确实只有兵击之术没有错。然而在本家人中，为了应对更多类型的威胁，必须掌握更强大的力量。因此江家本家弟子比起外门弟子而言还会额外修炼运气之术。不过他们所修炼的武学均是江家斥资从武林各大门派中购得的，因此并无出彩之处，而且反而还落了命门在外人手里，唉......”林文叹了口气继续到，“总之，江家武学的内功心法与江湖上绝大多数门派无异，均是调度周天之力，气沉丹田，生得阴阳二气，两股气互相壮大的同时互相制衡，这样既能运气外放，也不会气脉紊乱。而你......”

林文看了一眼江乘月说到：“体内除了那阴阳二气之外，竟然还有第三股气！”

“啊？这......却又是何故？”

“这，便要问你自己了。林文盯着江乘月，“现在你再仔细想想，除了你爹娘教你的武学，可还是否有从其他地方习得过别的武学？”

“绝对没有。”江乘月摇了摇头，“实不相瞒，不知为何，爹娘自打我出生便将我禁足在家，所读之书所习之法均由爹娘提供，数日前我随时谙从家中逃出，至今一路上也不曾读到过什么武功秘笈。”

“当真？”

“句句是实，绝无造假。”

“那，你可知三股真气代表着什么？”

“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我刚才说，两股真气互相壮大的同时，也能互相制衡，因此才不会气劲入脑影响神智。但三股气互相作用，绝无安宁的可能，甚至无法预测其动向。如果你不曾习得过什么魔道武学，那这第三股气就是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了。但这样就更奇怪了。三股气互相作用无法控制，很快就会经脉错乱，走火入魔，轻则经脉俱断武功全失，重则气劲入脑神智错乱，而你竟然好好地活到了及笄之年，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

“这......如果说拥有三股气劲的人活不了多久，前辈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呢？”

“呵，那就要说说拥有三股气的好处了。寻常练家子是两股气齐头并进，而拥有三股气的人则是三花聚顶，武学精进的速度要比常人快上多久你可知道？”

“呃......一半？毕竟多一股气？”

“错，是六倍。一般人两股气互相制衡，阻碍了进步的速度，而三股气不仅不会制衡，反而会因为其不可控性互相碰触而疯狂增长。因而，从古至今，冒着生命危险修炼三气功法的武者大有人在。不过......”林文叹了口气，“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在神功大成之后短短几个月内便真气错乱，轻则变成没有神智的痴呆，重则爆体尸骨无存了，我们将这种情况称之为‘三气错乱’。武林盟将其视为邪魔异术禁止所有人修炼，因为这些疯子在生命的最后都拥有恐怖却无法自制的力量，足以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事实上，每一次三气错乱，都要夺走包括本人在内数十上百条人命。”

“竟有这么一段故事......”江乘月低声说到，“但我自幼练武起，已收气放气无数次，体内真气如臂使指，还从未发生过调度失常的情况......”

“这就是最神奇的地方了。”林文热切地看着江乘月，像是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我猜你爹娘也不知道这个情况，因为他们但凡知道这件事，看到你活过一岁就该想到，你是个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就会想方设法提升你的武学造诣，这样的话，别说及笄之年，可能你十岁那年，整个武林就没有能在你面前走过一回的对手了。这样的话，你们江家的大业，也就能很轻松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