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月在家中静养了几天，沐紫苏为她检查身体，确定受损的经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门走动了。江乘月闻言欢欣雀跃，这一天正是春节，街道上热闹异常，江乘月早被萧时谙那些有关春节的叙述刺激得心里痒痒的，马上就央求江岸自己能不能出门玩上一玩。江岸本意是即使是春节也要小心那些暗处的敌人，但看到江乘月期待的眼神，又听到萧时谙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会保护好小月亮的，于是便说：“十五年没让你出门，今天也是时候放你出去玩个够了。去吧，玩够了再回来。”

“好耶！”江乘月和萧时谙激动地抱在了一起跳了起来。

“沐姐姐，你也一起去吧！”走到大门前，萧时谙看到沐紫苏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便邀请到。沐紫苏揉了揉眼睛，看了看二人，又打了个哈欠：“呵——嗯，算了，你们两个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还要——呵——看书呢。”

“真的不去？这可是春节耶，你什么时候成了只会看书的书呆子了？”萧时谙嘟了嘟嘴到。

“我什么时候给你的印象是活泼好动了？”沐紫苏摆了摆手又回房了，“不去，你们就好好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江乘月和萧时谙对视了一眼，又都耸了耸肩。萧时谙道：“奇怪，这几天沐姐姐都一直捧着华花郎的那本书看个不停，她什么时候这么迷话本了？”

“不知道耶，那本书我还一页都没看过呢。”江乘月两手一摊，又笑到，“无所谓啦，那就让我们两个玩个痛快吧！”

“那还用说？来，让我这个外地人带你这个假土著好好逛逛春节的福州城吧！”萧时谙跑在前面，快活地冲江乘月招着手，“快跟上啊小月亮！”

“来了来了！”江乘月提起裙袂笑眯眯地跟在了萧时谙身后，往福州城内最繁华的大街跑去，一路上经过各种摊点，江乘月都会好奇地蹲下查看那些在她看来从没见过的商品：“店家，您这个是？”

“嗐，小月亮，你这都不知道啊，这是风车！”老板还没说话，萧时谙就抢先说到，拿了一个风车在手里原地转了一个圈，手中的风车也随之旋转了起来，“你看，是这么玩的！”

“哇！谙谙好棒啊！”江乘月看着萧时谙兴奋地鼓起了掌，拿出钱递给了摊主，“店家，给我们来两个！”

“啊？我就不用了吧，这东西我都玩腻了......”萧时谙挠着后脑勺说到。江乘月从摊主手中接过风车塞了一个到萧时谙手里，笑着说：“那可不行，有我一份，那就也有你一份！走，还有什么好玩的，带我去看看！”

“好嘞！大小姐您这边请！”萧时谙又领着江乘月到一位画糖人面前，“小月亮你看好啦，马上就要惊——天——动——地！”又对着画糖人说到：“师傅，拿出你最拿手的本事给这位大小姐亮一手！大小姐重重有赏！”

“好嘞！您就瞧好吧！”那画糖人拿出两根竹签放在一张白板上，又拿出两只小勺在一大桶放在火上炙烤着的糖浆里搅了一搅，随后左右手各持一只小勺，在白板上舞动起来。只见画糖人的双手上下翻飞，竟然比最精巧的织机还要灵敏，让能够一眼看穿飞来的暗器的江乘月，也看不清他的动作，而从小勺上洒下的棕色糖浆，在白板上迅速凝结，有粗有细，错落有致。江乘月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只看到一个个不明就里的细节，直到画糖人放下勺子吆喝一声：“成了！”这才发现，白板上用糖浆勾勒出的，竟是一对对拜着的凤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画糖人将一对凤凰递给江乘月，“这对凤凰就送给二位，祝二位就像这凤凰一样，心心相印，情投意合！”

“太好了！多谢老板！”江乘月开心地接过这对糖凤凰，转身看着萧时谙：“谙谙，你是要这凤呢还是要这凰呢？”

“那还用说，肯定是凤啦！”萧时谙伸手去拿糖凤，江乘月却侧身一躲，“如果我说，我也要凤，谙谙又该如何应对呢？”

“啊~小月亮你唬我！”萧时谙围着江乘月转起了圈，“给我嘛给我嘛！我就要凤嘛！”

“真的想要的话，那就来拿吧！”江乘月突然足尖一点，飞上了路边的屋顶，朝地上的萧时谙晃了晃手中的糖凤凰，萧时谙哈哈大笑到：“小月亮，这就是你班门弄斧了，论轻功，我还没爬过谁呢！”说罢也足下生风，纵身跃上屋顶：“拿来把你！”

江乘月轻巧地转身闪过，又跳到另一个屋顶上：“嘿嘿，说大话谁不会啊，要想追上我，谙谙你还差得远呢！来，我们比一比，要是我到了城隍庙你还没追上我，那就算我赢，这糖凤凰就得由我来挑，怎么样？”

“比就比！到时候被我追上了，可别哭鼻子哦！”

“嘿嘿，那我，先走咯！”江乘月转身微微张臂，便如同有一阵风托着她似的，轻灵地在一座有一座房子的屋顶上来回跳跃着，萧时谙见状也不甘示弱：“嗬，伤刚好就这么玩是吧，成！也让小月亮看看我们丐帮轻功身法的厉害！”便猛地一踩地面，径直飞起数米高，借着下落的重力朝江乘月飞起。二人在屋顶间来回穿梭你追我赶，江乘月的身法灵敏而迅捷，总能精准地落到想到的地方，而萧时谙的轻功大开大合，总是一跃而起后如陨石般砸落，好在双方的轻功都已达化境，在屋顶上蹦跳而不动脚下瓦片分毫。眼看着城隍庙就在眼前了，萧时谙还是没能赶上江乘月，江乘月半空中转身对小时候晃了晃手中的糖凤凰：“谙谙，再不追上来就要输咯！”

“没想到小月亮的身法竟如此之好，我竟无法追上她半分，得想个办法才行！”萧时谙暗自思忖着，突然心生一计，一脚踩在房屋边缘，装作一脚踏空，哇哇直叫着从屋顶边缘摔了下去。江乘月看到萧时谙失足坠落，脸色大变，将手中的画糖一扔，便飞身扑向下落的萧时谙，朝满脸惊慌的萧时谙伸出手去，眼看就要抓住萧时谙了，萧时谙却突然换了个表情，将满脸的惊慌换做诡计得逞的笑容，伸手拉住江乘月伸过来的手将她拉至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揽住江乘月的腰，便将江乘月拦腰抱了起来，江乘月本来担忧的面容，看到萧时谙如此也立刻换回了满脸的笑意，温顺地依偎在萧时谙怀里，任由萧时谙抱着自己稳稳地落在屋檐下的小巷中。萧时谙放下江乘月，又跳起身伸手一抓，竟将那对糖凤凰抓在了手中！

“嘿嘿，小月亮，还是我技高一筹吧？”萧时谙在江乘月面前炫耀那对糖凤凰，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愿赌服输？”

“哼，还不是你耍了诡计，不然才不会让你抓住呢！”江乘月嘴上说着，双手环抱在胸前转过身背对着萧时谙，嘴角却还满是笑意，“早知道就该让你摔下去摔个狗啃泥！”

“嘿嘿，我要是摔了个狗啃泥啊，也要到小月亮身上蹭蹭，把泥糊小月亮一脸，糊成大花猫！”萧时谙笑着绕到江乘月正面，装模作样地在江乘月身上蹭了蹭。

“噫——”江乘月配合地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这是要干啥呢？”

“当然是宣示主权啊！”萧时谙乐呵呵地说，“小月亮你没听过吗？狗狗都会在属于自己的东西身上撒尿的！这样就不会被别的狗狗叼走啦！”

“噫——行吧行吧，那，就算你赢啦，糖凤凰你来选吧！”

“什么叫算我赢，本来就是我赢了好不好......哎呀！”萧时谙看着黏在一起的糖凤凰发了难，“怎么办小月亮，黏在一起了！”

“哎呀，糟糕，我来看看！”江乘月接过糖凤凰，小心翼翼地将黏在一起的糖凤凰掰开，“呼~还好，只有一点点地方黏住了。”

“嘿嘿，小月亮真棒！”萧时谙接过被掰开的糖凤凰，然后把糖凤递给了江乘月，“喏，你的！”

“咦，你不是要凤吗？怎么又改主意啦？”

“嘿嘿，因为小月亮也要凤啊。”萧时谙笑着说，“既然小月亮是凤，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拿凰咯！”

“你刚才还不是这么说的！”

“刚才是刚才的我，现在是现在的我，刚才的我说的是刚才的我想的，现在的我说的是现在的我想的，你怎么能用刚才的我想的来......来......哎呀，顾怀之的话术没学好，卡壳啦！”

“哈哈哈哈哈！”江乘月发出了一长串银铃般的笑声，又看着萧时谙一口咬掉手中糖凰的头，有些迟疑地说：“哎呀，这糖凤凰这么精美，我都有些舍不得吃掉了呢！”

“哪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好东西不吃就坏掉了。”萧时谙三两口把糖凰吃了个精光，舔着竹签子说到，“大不了找画糖人再买就是了，只要人还在，好东西就会一直有的。”

“只要谙谙一直在，快乐就会一直有的。”江乘月咬了一口糖凤，俏皮地说。

“哇，小月亮吃了糖之后嘴变得好甜啊！”

“你是说，我平时不甜吗？”

“哪里哪里！小月亮一直都很甜，最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的笑声从小巷里传出，混杂在城隍庙的钟声里，飞向了遥远的天边。

“谙谙谙谙，你刚刚许了什么愿啊！”江乘月拿着一根竹片，兴奋地问到。

“啊？什么愿？”此时两人刚刚从城隍庙的许愿台边走开，两人各拿着一根从签筒里抽出的运势签。听到江乘月的话萧时谙愣了一下，又笑着看向江乘月：“这是个秘密哦小月亮，因为......”

“不说就算啦，我许的愿是......”

萧时谙连忙捂住江乘月的嘴：“嘘！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啊？”江乘月被捂住的嘴上是因吃惊而睁大的双眼，“还有这种说法？谙谙不会又是你骗我的吧！”

“我骗你干啥？哎呀，你就信我吧，在这方面，你可得好好听好好学着点！”

“行吧，那运势签呢？总不会也不能给别人看吧？”

“哦，那倒没这个规矩，随便看。”萧时谙把运势签抓在手里，“三二一一起？”

“好嘞！三！二！一！锵锵锵锵！”

“哇噢，你这个是上上签耶！”萧时谙羡慕地读着江乘月手中的运势签上面写着的字，又看了看自己的运势签，露出了苦脸，“为啥我就是中平签啊！”

“签子背面有解析，我看看......”江乘月把萧时谙的运势签翻了过来，读着背面的解析，“聚少离多，有故人来......奇怪，有朋自远方来难道不该是好事吗？”

“你这个是怎么解析的也让我看看。”萧时谙把读着江乘月的运势签解析，“相逢已是上上签......云里雾里的，不懂！”

“哎呀，无所谓啦！”江乘月笑着说，“如果拿给沐姑娘看的话，她大概又要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之类的话啦！反正这些神啊鬼啊的东西，我们只管信他们那些好东西就好，吓人的一概不要当真！”

“嗯嗯，小月亮说的没错，我命由我不由天！一个破签子而已，有啥灵不灵的！”萧时谙正想把签子一扔，刚才守在抽签的地方的城隍庙和尚却走了上来：“两位女施主请留步。”

“呃，这位大师有什么事情吗？”江乘月疑惑地看着这个看起来是刚刚剃发修行的和尚，甚至连戒疤都没烫。

“刚才小僧一时耳顺，听到二位谈及所抽到的运势，可是很不一般啊！二位如有兴趣，可随小僧到殿内内详谈。”

“呃......”没等江乘月说什么，萧时谙就连忙摆了摆手说到：“罢了罢了，我俩俱是女儿身，就不去你们这六根清净之初叨扰了，告辞！”说着便拉着江乘月快步走开了。

江乘月不解地问：“谙谙，你这是何意啊？”

“哎呀，你没看出来吗？那家伙戒疤都没有，怕不是伪装成僧侣的人贩子，等我们进了殿内他们就把门一关，哼，哼，哼！”

“啊？这种好日子，还有行此折寿之事的人？”

“干坏事难道还要专门挑个坏日子吗？”萧时谙拉着江乘月穿过人群来到了一个正在表演的戏班前才停下，“虽然凭空污人清白不好，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也对，谙谙真是谨慎啊！”江乘月笑着说。

“那当然，没多张几颗心，我能在江湖上混这么久？”萧时谙摇头晃脑地说到，又指着戏台上，“看！他们在表演大变活人！”

戏台上，一个壮汉正向众人展示着自己雄壮的肌肉和硕大的身材，而后，几个小伙计抬上来一口巨大的箱子放在壮汉身后，壮汉最后一次展现了自己比江乘月的腰还要粗的二头肌，转身钻进了柜子。一个看着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戏班班长走上台，手拿拂尘围着柜子转了几圈，嘴里念叨着“妈咪妈咪哄”之类的话，又用拂尘朝柜子一挥，喝到：“开！”

柜门闻声而开，而柜中却空无一人，围观群众纷纷发出惊讶的呼声和喝彩声，赏钱如雨点般落在戏台上。而江乘月和萧时谙则相视一笑，她们早就知道这其中的原理所在了。

“真没想到，我们俩的故事，竟然是从这么一个柜子开始的。”江乘月看着小伙计们呼哧呼哧地将柜子抬下台，笑着对萧时谙说：“当时的我们也是这么被那些伙计装在柜子里抬走的吧，现在换一个视角看才知道，当时的我们给那些小伙计增添了多少重量啊！”

“哈？你忘了吗？当时明明是你抱着我飘了起来，他们才没察觉到柜子里多了人的，你都忘了吗？”

“啊？是吗，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江乘月捂着嘴轻笑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我可忘不了那天，毕竟那是我和小月亮的第一次啊......呃，第一次相遇啊！”萧时谙脸红了起来，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说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我原本出来只是为了查绑架案，没想到遇到了小月亮，又牵扯到这么多事情。一想到武林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不想给他们做事了。”

“哎，大好的日子我们就不去想这些烦心事了，难不成你看到这个戏班，一会儿你还要去跟踪他们不成？”

“那怎么可能啊，我还没这么无聊呢。”萧时谙摆了摆手，“走吧，我们继续逛街吧！”

“嗯嗯，走！”

两人在城内玩了许久，直到华灯初上，月上梢头，萧时谙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点点糖，揉着肚子努力想止住叫声，江乘月很敏锐地发现了萧时谙的异样：“谙谙，饿了吗？那我们回家吃饭吧！”

“没饿没饿！我这是......肚里有气！”萧时谙连忙说到，“没事没事，我们继续玩吧！”

“哼，我看你确实是肚里有气——放屁！”江乘月戳了一下萧时谙的肚子，“谙谙的小肚腩都饿瘪啦！饿坏了就不能生宝宝了哟！”

“嘿嘿，饿坏就饿坏吧，反正我一个人也生不出宝宝呀！”

“那可不行，为了谙谙以后的幸福，走，回家吃饭！”江乘月不由分说便拉起萧时谙的手往回走，结果没走几步又停住了：“呃，那个，谙谙......”

“咋了？”

“我不认识回家的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时谙笑得像个精神病人，“笑死我啦！江家大小姐不认识回家的路！这话传出去整个福州城都得笑死！”

“讨厌！”江乘月羞得捂住了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第一次出来玩啦！”

“好吧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带路吧！”

萧时谙双手往背后一别，大摇大摆地在前面走着，江乘月双手捂脸跟在后面，走了几步放下手，却看到萧时谙的一只手正朝自己若有若无地招着手，再看看萧时谙的头也微微向后偏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看到这里，江乘月笑了笑，朝萧时谙伸出手去，双手交触的一瞬间便十指相扣。萧时谙将江乘月紧紧拉在手里，纵身一跃跳上了路边的房顶。两人的身形被月光照耀着，在路面上投洒下灵动的倒影。萧时谙并没有直接把江乘月往江府带，而是把江乘月带到了乌塔顶，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高耸的塔顶，看着脚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就好像一根根细细的彩线在城中纵横交错。萧时谙一只手拉着江乘月，另一只向前伸出，指着福州城原地转了一圈，带着江乘月把福州城的景色尽收眼底：“看呐，小月亮，这就是福州城，这就是你的家乡，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江乘月依偎在萧时谙身边，小声地说。

“好，那下次如果一个人出门，可不要在迷路了哦！”萧时谙说着，朝前跨出了一步，“接下来，我们——回——家——咯！”

两人从塔顶高高跃下，在夜空中滑翔着，气流将两人的发型弄得乱七八糟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被对方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临近落地时，平地里刮起了一阵狂风，将两人稳稳托住，落在了江府的院子里。萧时谙轻巧地落地，转身朝江乘月笑到：“我们到家咯小月亮！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哎呀！糟糕！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江乘月猛地一拍脑袋，哭丧着脸说到，“我忘记给谙谙买礼物了！”

“哈？就这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萧时谙连忙摆了摆手说到：“没事没事，明天再出门也来得及！”

“算了，外面卖的东西肯定也没我家里的好。”江乘月抬手从头上拔下自己的发簪，翠绿修长的簪体上点缀着一颗夜明珠，“来，谙谙，这个送给你！”

“啊？这......太贵重了吧！”萧时谙看着发簪连连摇手拒绝，“光这一颗夜明珠就足够买下好几间房了吧？不行不行，小月亮你太破费了！”

“就是贵重才显心意啊！”江乘月把发簪插到了萧时谙头上，又帮萧时谙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发型，“嘿嘿，这才像话嘛，我的好谙谙！”

“啊，这......”萧时谙双手捧着头上的发簪，就好像头上顶了慢慢一壶水随时可能洒下了一样，“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这种整天打打杀杀的人，要是哪天弄坏弄丢了怎么办啊！”

“可不许弄丢哦！”江乘月摇着食指说到，“以后有事就站在我身后，一定保护好自己啊！”

看着江乘月一本正经的样子，萧时谙笑着用力点了点头：“好！”

“这就对了嘛！谙谙乖！”江乘月也笑了，踮起脚伸手摸了摸萧时谙的头，“我闻到饭菜的香味啦！我先去看看有啥好吃的，你去房间里看看沐姑娘是不是还在看书，叫上她咱们一起吃晚饭吧！”

“好嘞！”萧时谙看着江乘月蹦蹦跳跳地走进了餐厅，转身抬腿正要往江乘月的闺房走，耳后却传来破空声，萧时谙放松了多日的神经骤然绷紧，头一偏手一抬便闪过飞射来的暗器并将其抓在手里，扭头朝暗器射来的方向看去，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身影，再低头一看，竟是一个信封，上面用熟悉的字迹赫然写着“萧时谙亲启”。

萧时谙用颤抖的手拆开信封，粗略扫了两眼，呆立了几秒，叹了口气，扭头看向餐厅里的灯光照射出的江乘月的身影，喃喃道：“抱歉了，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