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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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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青云山上,一柄长剑挑落一地春意,自万花丛中而出,入水游龙,迎着日光零落一地水花,玉泽手挽剑花,踏水而来,骄矜地一抬下巴,问瞻昀道:“怎么样?”

瞻昀很给面子地鼓了几下掌,赞叹道:“好一套落花流水剑法啊!”

溅了我一身水。

他不动声色地掐了个决,拭去一身水花,顺便掸了掸衣服,把身上落到的残花枯叶也给挥去了,暗中叹了口气,他这徒儿什么都好,人长得漂亮,剑耍得帅气,把他的一身本领学了个十成十,就是动静有点大,每次耍起剑来都像是要把他们门派拆了一样,特别是跟他另一个徒儿切磋的时候,两个人的动静堪比魔修大举进攻山门,所以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把这两人打包发去隔壁山头,主打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养了两个徒儿这几年下来,他都快把最近几个山头薅秃了,青云山附近的几座山寸草不生山崩地裂,一个个歪瓜裂枣,就青云山一枝独秀、清秀可人,屹立于一座座秃头山间。

这日,他这个徒儿又不知从哪薅来了一把剑,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说要给他露两手新学的剑法,他一盘算,露一手时都要把他的山门拆了,露两手岂不是要把他也给拆了,所以赶忙拉着他表现欲旺盛的徒儿下了山,来到了一片湖泊前,他对徒儿说“请开始你的表演”,然后自己退到大树下,主打一个明哲保身。

只是,他的徒儿果然天纵奇才,一套剑法从地上舞到天上,再从天上舞到林间,又落入水里,最后从水里窜了出来,踏着湖水,凌波而来,问他“怎么样”,真真全方位无死角四面八方环绕着他像个花蝴蝶一样展示这套落花流水的剑法,他纵然想要明哲保身,也耐不住殃及池鱼,一捧捧的飞花,一盆盆的流水朝他袭来,最后他也跟着“落花流水”了。

瞻昀很欣慰,也很糟心,欣慰在于他徒儿学有所成,糟心在于如果没泼他一身水就好了,重要的是他这身袍子是新换的,结果穿上第一天就被泼了一身混着泥土烂叶的脏水,虽说施个小小的清洁咒就能去除,但阴影留下来,往后每每看到这件袍子,就能想到“落花流水”的这一幕,总归会膈应的,感觉以后都不想穿这件袍子了。

但一件衣服罢了,怎么能伤了他们师徒之间的和气呢?瞻昀默默消除袍子上的污秽,欣慰地看着玉泽,真心道:“很好,玉泽,我大概已经没什么能教给现在的你了,往后你.......”

“谁要你点评剑法了,我是问你这把剑,怎么样?”玉泽扬手一挥,长剑一横,剑尖直指瞻昀眉间,眉眼间难掩喜意,洋洋得意道:“师哥送的。”

高昂着下巴的样子,像只高傲的小孔雀。

瞻昀瞬间神情转为冷漠,拨开横在他眉眼间的长剑,淡淡地“哦”了声,腹诽道:怪不得没事来我这舞剑,原来是为了炫耀心上人送的剑,还以为是想要我指导一下你的剑法,呵,终究是错付了,我这个师父啊当的呀...不如条狗......

这边瞻昀正哀怨地腹诽,那边玉泽兴冲冲地盯着瞻昀连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好不好,你倒是说句话啊!”

瞻昀微抬着下巴,惜字如金道:“不错。”

“怎么能是不错呢,明明是极好!”玉泽不满地反驳道。

“情人眼里出西施...”瞻昀嘀咕道,垂眸瞥了眼一脸不忿的玉泽,淡淡说道:“你既然心里有答案,何必来问我,我挺忙的,没空看你显摆,我走了,没事别打扰我。”

他很支持他的徒儿们内部消化,但他的徒儿这副一点都不把师父当回事的态度,真的伤透他的心了,他要捂着他受伤的心回家疗伤,谁也别想留住他,哼...

说完,瞻昀转身欲走。

“你有什么可忙的?”玉泽毫不留情戳穿道,一把拉住了瞻昀的手,瞻昀瞬间停下脚步,没有半点反抗地留下了,只是脸上仍带着漠然,缓缓转头望向玉泽。

玉泽道:“除了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你还有什么事可做?”

“也就前几年我和师哥刚修炼没多久的时候,你会出门走走,过来指点指点我和师哥的剑法,之后天天见你宅在山上,连门都不怎么出去,运动步数约等于零,阳光都不晒,你待在屋里都快长出蘑菇了吧?小心坐出痔疮来。”

玉泽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瞻昀默默按捺下吐血的冲动,挤出一个笑容看向玉泽,诚恳建议道:“这个词跟你清雅的面容真的很不搭,有损你的形象,答应师父,以后别说了。”

否定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玉泽狐疑地望向瞻昀,目光略含悲悯,开口道:“难不成...你真得痔疮了?”

“咳...”瞻昀捂唇咳了声,这下他是真要吐血了,哭笑不得地望着一副默认他得了...那啥的徒儿,仍旧尝试解释道:“我们是修士。”这种凡人的病,你觉得可能存在于修士的身上吗?下山久了,混在凡人堆里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忘了吗?!

“嗯,怎么了?”玉泽眨着眼问道,心下暗想:顾左右而言他,这是...默认了?啧啧,果然人就不能久坐啊,血液不流畅这不就...哎,以后他会多带师父出门的,他是个孝顺的徒儿来着。

“没事。”瞻昀微笑道,“我们略过这个话题。”我的蠢徒儿!为师对你很失望!

“说吧,又没逢年过节的,元仪怎么没事送你把剑?你对他说了什么?还是你做什么?你不会表白了吧?这把剑是你们的定情信物,所以你才跟个孔雀开屏似的在我这炫耀。”瞻昀眯了眯眼睛,一脸了然地瞧着玉泽,自言自语道。

他很相信他另一个徒儿不会无缘无故送他这个徒儿什么东西,所以必定是这徒儿做了什么,否则...他另一徒儿被夺舍了?!那妖孽觊觎我这徒儿的美色,意图送个小礼就拐了他徒儿跑,不行,什么妖孽这么吝啬,区区一把剑就想要了他徒儿,未免太看不起他徒儿,并且也太看不起他的财力了吧?一把剑而已,徒儿你要多少为师给多少,就被区区一把剑感动了,不值得啊,徒儿,咱们又不是什么廉价的东西...

瞻昀心中一凛,正待循循善诱,劝他徒儿迷途知返,别被一把剑骗走了心,弃他这位年迈的师父不顾,那边玉泽噘起了嘴,眼神飘忽,嘀咕道:“我怎么可能表白,要表白也是他表白,这根木头!我就想要个生辰礼物,说了那么久都不给我买...”

“不对啊,你上次生辰,我记得元仪送你礼物了啊,是千年的灵草呢,还是万年的玉髓来着?”瞻昀蹙眉思索道,他记得元仪为了他这位娇纵徒儿的生辰可是数次历经生死,跋山涉水才取回礼物来的。

“都不是我喜欢的,算什么生辰礼物!”玉泽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驳道。

“所以?”瞻昀垂眸扫了眼这把锋芒毕露一看就品相不凡的剑,道,他隐隐猜测到了答案。

“我的生辰礼物。”玉泽扬起剑,笑容满面道,“元仪送的。”

“你生辰已经过去八个月了,再过四个月,下个生辰就到了。”瞻昀好心提醒道。

“那么就是元仪补送的,或是提前送的下个生辰礼物。”玉泽有理有据道。

“......好,很有道理。”瞻昀深吸一口气,屈从于玉泽的逻辑,下一瞬,他话锋一转,疑惑询问道:“可你之前不是说元仪怎么都不给你买你心仪的‘生辰礼物’吗?怎么突然木头开窍了,领悟到你口是心非下的那个‘非’了,恰好买对礼物了呢?”

“一根木头怎么会开窍?”玉泽道,“这把剑是我拿了师哥的钱袋,亲自挑了炼化的陨铁,画了设计图,请工匠锻造的。”

“等等,你这个‘拿’?”好像是偷吧?

“怎么?”玉泽收剑入鞘,抬眸看向瞻昀,微笑道:“师哥的不都是我的吗?他总送不到我喜欢的,那我就拿了钱自己买呗,我想要的款式,我想要的材质,我请的工匠,全程花的他的钱,最后用他的钱锻造出来的剑到了我手上,这怎么不算他送给我的呢?”

“你......”瞻昀凝视着这个“言之凿凿”的徒儿,皱了好一会儿眉,才道:“...说的也是。”

逻辑强大,无懈可击,他的徒儿果然还是他的徒儿们,一如既往的强词夺理,一如既往的横向跋扈,一如既往的恃宠而骄,没有谁被谁夺舍了,依旧是他的神经病徒儿。

他很欣慰,他感慨道:“哇,我家徒儿会自己买东西了,真棒。”

玉泽自豪地扬起了下巴。

“这把剑买的好好啊,真厉害。”他再接再厉哄小孩般鼓掌道。

“那当然,也不看谁的设计。”玉泽得意道。

“真不愧是我的徒弟。”瞻昀点点头,抹着眼角欣慰道。

他也是个神经病。

毕竟没有神经病师父宠,哪来神经病徒儿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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