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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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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玉泽的?

初见的惊艳只能维持一时,玉泽的口是心非、阴晴不定足以抵消这份好感,让元仪钟情以致于执迷不悟的正是玉泽之后表现出来的,足以让人望而生畏的蛮横强势。

不讲道理,不讲对错,在他面前,你除了遵从外,别无他选。

这种令人敬畏厌恶的霸道,却是元仪求之不得的。

元仪优柔寡断,自卑软弱,不会拒绝,只知讨好,为了不被抛弃能够无底线的压抑自己,将苦涩当做甜蜜咽下,他没有自我,所以需要一个尤其强势的人来引领他、保护他,免于践踏,免于苦痛,替他拒绝,替他“作恶”。

玉泽就是这个人,他曾立誓保护元仪,所以元仪下不了的决定,他来下,元仪杀不了的人,他来杀,他一直充当着守护者的角色站在元仪身前,同时又作为阴晴不定的施暴者惩戒懦弱的元仪。

给个巴掌,再给个蜜枣,元仪清楚这是段有毒的关系,但他宁愿饮鸩止渴也不愿离开玉泽,因为只要有玉泽在,他便可以永远不去面对两难抉择,永远做一个不会恨的“大善人”。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德行的滥用必将导致怨恨的滋生,一味的与人为善,他的心底早已积攒了无数的怨恨,玉泽正是他的安全阀,在适当的时候替他锁住匮乏的“善”、发泄泛滥的“怨”,在他不得不做出一个伤害旁人的抉择前,玉泽会出现,替他举起剑,行恶扬善,向来如此,他在玉泽的庇护下,得以保持良善,也在玉泽的施暴下,体现出他的无辜。

没有玉泽的衬托,便无法显现出他的无辜良善,以此达成他的一个受所有人喜爱的空幻梦想,所以他需要玉泽,既做他的双刃剑,又做他发泄的靶子,而玉泽也乐得如此。

一切的罪与罚都由他承担,他的元仪必须一尘不染,孤绝地做他心中的“圣人”。

他要的根本不是一个爱人,而是一个跟他母亲完全相反一心为旁人的“圣人”,元仪是他一手塑造出来的“圣人”。

被母亲抛弃的经历让他仇恨母亲,他开始寻找一个不同于母亲的人,元仪恰好展露出了一些有别于母亲的特质,因此,他爱上了元仪,一发不可收拾,从此开始了他对元仪的塑造。

玉泽满足于虚假的圣人相,元仪沉迷于被人庇佑的安全感中,他们都离不开彼此。

至此,他们相爱。

但这份爱不能见光,一旦见光,“圣人”便落地了。

“圣人”该仁爱众生,若是执着一人了,这个圣人便废了,这是玉泽绝不容许的,所以在听到元仪竟然说爱上瞻昀时,他才那么愤怒,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圣人雕像怎么能这么轻易碎了?

所以他强吻了瞻昀,既是冲动之举,也让他破坏了圣人落地。

“爱人”已归他所有了,“圣人”继续去当他孤绝的圣人吧。

谁也不能让他的“圣人”落地,爱不能,仇恨就更不能了。

为父母报仇,天经地义,可冤冤相报何时了,“圣人”既不忍下手,那便由他代劳了。

玉泽拉着元仪走出了“春风一度”大门,他们要去报仇,未曾注意到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偷窥着他们,一眨不眨。

花楼间的暗巷里,可见一个人形生物趴在地上,攥着墙角,阴暗扭曲地蠕动,双眸死死盯着玉泽和元仪“相牵”的手,等两人走远,他嘴里发出阴森的低吼:“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他有爱人!”

“为什么他想去哪就去哪!”

“为什么他能带爱人住青楼!”

“为什么他爱人愿意陪他疯!”

“为什么他出双入对我就要形单影只!”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服啊!”

“......!”

“砰砰砰!”

荒僻的暗巷里不时传出物体撞击声,撞击声中还伴随着尖锐的嘶吼声,仿佛有恶鬼在里面肆虐,好不阴森可怖,令一些胆子大想进去一探究竟的人都心生惧意,退避三舍,远远地避开了。

“恶鬼”趴在地上猛烈地锤打地砖,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嗬嗬”声,面孔狰狞地控诉道:“都是娘亲的孩子,为什么你就能得到这一切!”

“就因为母亲选了你吗?我不服啊!”他像只蜘蛛一样手脚并用爬上了墙,用头猛烈撞击墙壁,恨恨道:“我要杀了你玉泽!”

说完,他还不解恨,又开始撕扯着自己头发,朝着天嗷嗷直叫:“啊啊啊啊!”

“娘啊——!”

总之,完全是一疯子模样。

一个女人犹犹豫豫地踏进暗巷,仰头就瞅见那个挂在墙上四肢扭曲乱吼乱叫疑似人类的生物,她迟疑喊道:“...少主?”

天呐,接群众举报花街里出现了一个不明物体,四肢扭曲,声音尖锐,随地发疯,惊扰民宅,她好奇是个什么“怪物”,所以接了这份活儿出外勤来开开眼界,结果发现这不明生物竟然是她工作组织里的少主,她瞧见了少主如此...奇异的一面会不会被少主灭口啊?她寒窗苦读刻苦修炼几十载才入职的,不想这么快就殉职啊!

她暗暗祈祷着这只扭曲变形的“怪物”不是他们白玉京少主空汀,最好连人都不是,那么她就能以有碍观瞻的罪名把人拷走,实在太吵了,她隔两条巷子都能听见此人的嗷呜嚎叫,更别提这里的居民了,多听一会儿,感觉耳朵都要聋掉。

“怪物”咔擦咔擦扭过脑袋,黑色的瞳孔盯向她,眨了眨眼睛,似在思考她是谁,而后从墙上爬了下来,扳正自己扭曲的四肢,站到了她面前,狰狞面容逐渐缓和,“怪物”显现出一张清秀稚气的俊美脸庞,与他疯子似的行为完全不符。

随着怪物面容逐渐清晰,她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彻底确认了这是他们白玉京的少主空汀,也确认了自己公职生涯危矣,果然好奇心害死猫,早知道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她内心懊悔,面上还是一派恭敬模样,对着空汀行了一礼道:“属下谢柔,拜见少主。”

声音蔫蔫的,听着没多大诚意。

“你...”空汀眨着眼懵懂地瞧了谢柔一会儿,紧锁眉头道:“我好像对你有点印象...但想不起来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眉眼间又露出几分痛苦和暴躁,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人是谁,他开始捶打自己脑袋,俨然一副又要发疯的模样。

谢柔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伸手一点,点在空汀眉心,随着她的动作一股舒缓神经的灵力从她指间度进空汀脑海,空汀怔了一下,神色缓和,呼吸平稳,他恍如隔世般看向谢柔,疑惑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我又怎么会在这?还有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低头又看了自己一圈,衣衫破破烂烂不说,全身隐隐作痛,好像被什么重物重重捶打过一般,特别是额头,他摸了摸还有些肿,可能是被谁打的,但他怎么都记不清了?!

谁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啊!

空汀万分疑惑地凝视谢柔,又俨然一副忘却前尘的模样。

谢柔暗暗松了口气,猜想大概是少主疯病发作的后遗症,所以使他忘却了发病过程的事,真是...太好了!

天助她也,这份朝九晚五的清闲公差她算是保住了!

她忍着狂喜低头,再次恭敬行礼道:“属下谢柔,拜见少主!”

声音慷锵有力,听着极有诚意。

“你...”空汀沉吟出声,仍旧皱着眉,似乎在思索她是谁。

“少主我是此地神使的下属神差,我们见过的,就一月前,您不知为何晕倒在青云山下,是我们送回去的,还有三月前......”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谁了。”以防这人说出他更多的偷窥往事,空汀按着晴明穴打断她道,他差不多恢复记忆了。

发疯过程没想起来,但不出意外,他是又一次在偷窥玉泽幸福生活过程中嫉妒病犯了,所以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发了场疯,因此暂时性失忆,问题不大,就是...

他缓缓抬眸,望向此地“唯一”一个目击者谢柔,和善笑道:“你方才都看到了什么?”

谢柔心领神会,即答道:“少主,属下刚来,只看到少主站在这,其他什么都没看到。”

“哦,真的吗?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还想问你我之前在这都做了什么呢,头有点痛,想不起来了,可能被歹人打了吧。”空汀揉着额角状似不经意地嘱咐道,“谢姑娘,你可要好好禀告你们这的神使,叫他切要找到‘歹人’,勿将我在这受袭的事传出去,否则若是传到白玉京,我是不想追究的,但不能保证那帮长老为了神主颜面会做什么喽。”

我看是你怕那帮长老会做什么,谢柔心中腹诽,面上尤恭敬答道:“属下谨记在心。”封口呗,这事我们熟儿,只要...

“少主,您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神差,神使管辖一地,日理万机,轻易不见闲人,我一个神差想见他,恐有点难度,就算是奉您的命,怕也要耗费点时间,到时候再找打伤您的歹人,恐怕贻误了时辰,人都跑了,所以是不是该提......”拔我下,所求不多,做个神吏就够。

“哦,我知道,等我回白玉京,我就叫人给你授神使位,以后有关于我无辜晕倒的事就全权交于你处理。”空汀揉了揉眉心随口道。

“啥,神使!”

谢柔瞪大了眼睛,惊讶得乡音都蹦出来了,一跃三级,她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怎么,不够?”空汀也微微睁大了眼睛回望她道,要不要这么贪啊?神使往上就是白玉京长老了,想做他上司,门都没有!

他顿时冷了脸,谢柔连忙道:“够够够,太够了,少主您真是我的福星!遇上您我三生有幸、祖上积德......”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管他能不能胜任,先坐上去再说,这种机会可是可遇不求可啊,我起码少奋斗了千年!这次外勤出的真值,希望少主能多疯几次,也许长老位我都能坐上了,嘿嘿...她在心里想到,嘴里吉祥话一箩筐的往外蹦,一心两用不带停的。

空汀听烦了她的阿谀奉承,摆了摆手道:“够了够了,差不多得了。”

“你既然升官了,帮我监视个人。”

“谁?”谢柔刚升了官,心情正好,笑着问道。

“玉泽,青云门弟子。”空汀说起这个名字,不由得咬紧了牙恨恨道,“给我盯紧了他!”

谢柔瞧着,心道:听少主这咬牙切齿的劲儿,不是仇人,就是冤家,青云山?我记得少主好几次就在晕倒在那,大概就是像这次一样发疯后力竭倒下的,由此可见,少主每每来此大概就是为了这个叫“玉泽”的,也不知道这个“玉泽”招惹了少主什么,想知道...

她试探性问道:“少主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不自己盯着?”

提到玉泽,空汀就来气,他冷冷哼了声:“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别问!”

小时候还好,长大后,特别自玉泽入青云门、娘亲丧命以来,看着玉泽一天天越来越好,而他则一天天越来越差,父亲越来越虚弱,眼看着继任神主的日子就要来了,逍遥快乐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他的情绪便越发不稳定,导致他这一年来,每每见到玉泽都要发疯,再发几次疯,他怕直接丧失神智了。

所以,是时候了,他在心里坚定说道。

玉泽在外头逍遥快活了这么久,也该尝尝他过得什么日子了。

空汀低头,阴森地笑了,谢柔看得直发怵,想着此刻少主一定在思考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但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少主,您空口无凭,虽说任命我为神使了,但一是任职公文尚未下达,二是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旁人都还不知道呢,所以是不是该给我个凭证,否则我出去也不好帮您办事呀,旁人也不会听我这一小小神差啊。”

“啊,哦,好的。”空汀回神,搜寻了下周身,没发现有什么适合作为凭证的器物,但是...他看向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代表着白玉京少主身份的戒指,这个作为凭证确实再好不过了,只是...

他有些犹豫,谢柔瞥见他犹豫,立刻抢了戒指道:“少主,要不就这个了!”

“多谢少主!”她不给空汀任何反应机会,立刻行礼道谢。

机会都是抢来的,她深谙此理,这次外勤机会是她抢来的,这个看起来很贵重的戒指她不抢,谁知道这个疯子少主要犹豫多久,还会不会给她?所以改抢时就得抢,管它之后呢。

“啊...”倏忽间戒指就被抢走了,空汀一时没反应过来,微有些发愣,等反应过来,戒指已经戴在了眼前女子手上,她还道谢了,他再抢回来实在不符合他身为白玉京少主的身份,虽然他已经做了很多有失身份的事了,但是这不是“没人”知道嘛,所以——他道:“你先帮我保管这个戒指,切勿丢失,我马上传讯回白玉京,叫他们加急下达任职文书。”

原本他还想拖延来着,等哪天有空了再去吩咐白玉京的人,但现在...哎,都怪他一时走神,让这女人得手了。

“你一定要给我好好保管!”他最后嘱咐了句,手中掐诀,召出张空白的悬浮公文,然后以手作笔,在公文上奋笔疾书,写至中途,他眉头蹙了下,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来着?”

“谢柔。”谢柔抬头,微微笑道:“温柔的柔。”

神情自信又张扬哪还有半分阿谀的样子。

看来这个戒指她抢对了,她想,摩挲着戒指,将戒指戴得更贴合了些,宛如一开始就戴在她指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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