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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金风玉露之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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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暄和和青衣文士面色凝重,带着一群黑衣侍卫,细细将酒窖四周布满符箓和雄黄,又反反复复检查了一遍。

那文士正是在锦江楼帮沈浪涛解围的知州府的门客胡唯庸,他和林暄和的父亲林相卿自幼相识,林相卿从一届寒门子弟做到朝廷知州之位,一路高升离不开胡唯庸的辅佐,只是他向来不爱功名,林相卿为他求了好几次官都被他推辞,一直以一介布衣书生之名陪伴在林相卿左右。

胡唯庸让手下的侍卫藏在百步之外,面带一丝忧色,唤着林暄和的小名,“存儿,此事当真不告诉扈仙人吗?”

此时林暄和一副跃跃欲试之色,完全不见几个时辰前在珍宝楼花船上的借酒消愁时的清愁,他断然道:“此事我自行处理便可,母亲也是,屡次要我自立自强,却事事都要舅舅插手,那我何时才能独立?”

胡唯庸年过四十却未曾娶妻,一直住在林府,对林暄和可谓是亦师亦父,不曾指责打骂林暄和半句,而林相卿秉着“严父出孝子”方针,平日对林暄和极为严厉,林暄和对胡唯庸倒是比对自己亲生父亲林相卿更亲近些,平时有什么事情多和他商量。

他从金玉良缘镇回蒋州之后因为伤势颇有些郁郁寡欢,心中又一直挂念舅舅仇家中那位不知姓名的女子,便躲在府中饮酒取乐,接到手下禀报蒋州城中各大酒楼酒窖失窃之事,他便自作主张压了下来,想要自行解决。

胡唯庸看着面前芝兰玉树般的少年,林暄和和他母亲扈婵娟眉目极为相似,五官倒是看不出林相卿的影子,他心中暗自叹气数声,脸上依然平静,道:“我虽不曾仔细研究鬼怪密谈,但可以在数日中悄无声息清空蒋州城中各大酒窖的窃酒贼,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还是告知你舅舅一声为好。”

林暄和摇摇头,有些埋怨地道:“叔叔,你之前可是答应我了,眼下可别反悔。”

胡唯庸不再相劝,面露一丝忧色。

沈浪涛见江悠低垂着头,心思不知道飘到何方,虽然此人脸上有两层易容,眼下他倒是从易容之下想象出江悠本来的面貌。

他实在难以理解,按理说十七年来故地重游,又是在蒋州收养两个宝贝女徒弟,那蒋州对这书呆子来说不是非常重要的地方吗?为何之前他一直不提,特意绕路走之时也无异议。

他轻车熟路般拽了拽江悠的衣袖,低低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呢……”

江悠不解,反问道:“什么这样?”

沈浪涛低声道:“蒋州明明对你来说是心中特别的地方,之前我们计划行径之时,你提也不提。”

江悠道:“虽说蒋州水路陆路都极为方便,但是为了避开那仙霞宗的扈泉和林暄和,自然要走山路,我为何要提呢?”

沈浪涛有些不服,又不知如何反驳,“可你至少十七年没来蒋州了,好不容易路过一次却过城不入,岂不是太可惜了!”

江悠深深看了沈浪涛一眼,道:“还是早日到望京为好。”

沈浪涛道:“这么多年了,你就不好奇蒋州有什么变化吗?”

江悠停顿了一会,却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做出选择自然会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

沈浪涛嘟囔,“若是我肯定会找个两全的法子,既能在蒋州游玩几天,也不会耽误行程。”

江悠轻笑一声,听不出是冷嘲热讽还是觉得眼前稚子信口开河甚是可爱,“日后遇到相似的事情,你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便好。”

沈浪涛低低道:“好,我依你而言,定会记得。”

沈浪涛还想再说下什么,却想到自己多说多错的老毛病,一时间愣住了,忽见那书呆子眼中微微泛起些水色,又起忆那午后波光粼粼的淮水。

忽然间听清漩惊呼一声,指着不远处酒窖说,“奇怪了,哪来的雾气!”

众人望去,一团灰色的雾气笼罩住整座锦江楼的酒窖,浓雾如厚实的石头,紧紧包裹住酒窖,就连门口的两个簇新的红色灯笼都看不清了。

瞬息间,谜一般的雾气散去,像是从未来过,只是门口的灯笼却熄灭了,整座酒窖死气沉沉,听不到半点动静。

陈醋儿和清漩一马当先,奔现酒窖中,其余人也随后赶到,只见酒窖空空如也,连半根稻草也不剩下,附近埋伏的林府的侍卫都不见了,林暄和和胡唯庸两人也不见踪影。

清瀚心想何种法术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三四十号壮汉悄无声息移走,那林暄和功力不弱,竟然也是同样下场,一点防御之力都没有。

沈浪涛惊喜地问道:“清池兄,这是何等玄妙之术?”

江悠摇摇头,面有所思,“我不知道。”

沈浪涛疑道:“会有你不知之事吗?”一路上所见所闻,他倒是认定这书呆子定时天上地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剩下时不时小露一手给大家一个惊喜,第一次在他口中听到“不知道”三字,大感诧异。

江悠沿着酒窖四处转了一圈,一无所获,赞道:“片叶不留,好精妙的手笔。”他看着仍在惊异中的众人,轻声道:“来者倒是没有害人之心。”

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接近众人,似蛇非蛇,不停咬着自己尾巴,似乎是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陈醋儿好奇地想抓住青烟,青烟灵巧地闪躲过去,却不远离。

醋儿问道:“你是想喊我们走吗?”

青烟悬浮在空中,绕着圆圈。

清漩笑道:“行,那你引路吧。”

清烨急忙问道:“清池兄,此事你意下如何?”不知何时起,清烨也是极其信任半路认识的临阙阁掌门,事事先问他的意见。

江悠摆摆手,道:“无妨,跟去看看。”

青烟似乎有人性一般,在前方引着路,带的也是些偏僻无人的小道,没一会便把众人引导一条城内的小河旁。

小河不太宽阔,平时只供着附近的人洗衣洗菜,此时河面上停着一艘巨大的花船,满满占据整个河面。

沈浪涛见那船有些眼熟,小声道:“这不是花船吗?”

陈醋儿还记得他给花皎皎带酒之过,问道:“哟,沈道友倒是清楚啊,难不成你坐过?”

沈浪涛虽然脸红,仗着易容旁人看不出他的脸色,支支吾吾道:“在城中闲逛时候看到过。”

青烟引着十人上了船,进了船舱后发现船舱中另有乾坤,比在外面看着时候还要大。

一张极为华贵的红木圆桌上摆着十一副茶具,青烟示意众人落座,随即消失不见。

清漩闻到茶杯中的幽幽香气,闻出是在朝暮宫中玉露拿出来款待他们的金风玉露茶,抚掌笑道:“我知道了,定是金风的船,他倒好,主要找上我们了。”

清瀚心中稍定,他一直心心念念早点望京早为此届比试做准备,如此一来至少比计划中早十日到望京。

沈浪涛知道那书呆子是不喝金风玉露的,拉了拉他衣袖,悄悄问道:“我又买了好几种茶叶呢,你要喝哪种?”

江悠摇摇头,道:“不用,我不渴。”他顿了顿,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清漩细细品了品茶,放下茶杯,打量着船上甚是精致的摆设,好奇问道:“金风让我们来这,可他怎么还不现身呢?”

陈醋儿见花皎皎又拿出竹叶青,时不时悠然自若抿上一口,大事当下她不愿争吵,只能把矛头对准那罪魁祸首,恨恨地问沈浪涛:“沈道友有何高见?”

沈浪涛身在花船之上,回忆起几个时辰前和那书呆子在珍宝楼的花船上的时光,没想到那书呆子酒量如此不济,哪次把他灌醉说不定能套出不少话来,正神游天外却被陈醋儿打断,定了定神,道:“金风主动找上我们总比我们在城中找他强。”

陈醋儿似笑非笑,反驳道:“那他迟迟不出现呢,我们就坐船里干等着吗?”

沈浪涛指了指仍是温润的茶杯,道:“以茶待客,自然不会让我们久等。”

陈醋儿冷哼一声,喝道:“茶还能反复喝三道呢。”

清漩见两人斗嘴有趣,笑着拉着清烨的衣袖,指着陈醋儿和小师弟。

船身微微一震,立马恢复之前的平稳,原本木质的船舱两侧变为轻纱,周边的景色尽收眼底。不知何时,这艘花船竟到了长江之上。

此时已到午夜,白日里长江上过往渔船和商船无数,此时却只有载着十人的花船在浩浩荡荡的长江之上。

旷野无边无际,远天比树还低沉,江水清清,明月高悬,似乎更与人亲近。

十人站在船边,看着眼前的景色,或喜或悲。

几人还在感叹之时,原本圆桌的空位上忽然出现一人,桌上的茶具也变成十多道还微微冒着热气的菜肴,一个极为清朗的声音响起,字字如潺潺泉水,“对不住,让各位久等了。”

众人望去,一位面庞白皙的男子盘着腿坐在主坐,皮肤微黑,一袭灰色的长袍,看着只是位普通的书生。

他半眯着眼,似笑非笑道:“在下金风,不知各位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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